第18章 軍威

很快，玉流雲與鳳青名便過來了。振**隊開始在城裡收拾，安撫民心，做一些後續工作。拿下邊城，只是收復的第一步，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更何況，齊子蘭和齊尚廣都下落不明。這時候，誰也不敢大意分心。

邊城城主早已不知所蹤，而城主的大堂，則已白綾滿布，蕭如素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雖然玉流光用了許多名貴藥材讓蕭如素恍若在世，卻已經再無音容笑貌。

靈堂之前，靜靜立著兩個相貌相似的男子。

"哥，早點送她回去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站著的其中一名男子，玉流雲，看到哥哥如此萎靡不振，只好這麼說。

玉流光仍是那樣站著，沒有動作，刻板的像是一尊拙劣的石像。沒錯，他當然明白弟弟所說的話，他的路還遠遠沒有走完，而且他也答應如素，要好好活下去的。他不可以食言的，他不可以騙如素的。

可是，沒一會兒，玉流光就發現自己看著蕭如素的目光被一個身影給擋住了。他抬起頭看了看玉流雲，一動不動，那目光堪比堅冰。

這一看，玉流雲也頓時覺得火氣直往上沖。他一把揪住哥哥的衣襟，狠聲道："要不要現在我就解決了你，讓你下去給她做伴？當初是你布的局，是你做的決定，是你下的手，你現在又要怎樣？!"

"三弟，我想要帶著她，讓她看看，"不知是不是因為玉流雲的嚴詞，玉流光恢復了淡然的樣子，但終是有了神情，"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趕走北蕪的。"溫和的語氣下，隱藏的是無可動搖的決心。

狠狠呼了一口氣，玉流雲鬆開了自己緊握的手："那鳳青名那邊，你怎麼交代？若是不行，我幫你解決好了。"

"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雖然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處罰，玉流光仍沒有一絲猶豫。

玉流雲皺了皺眉，知道哥哥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只得點點頭："好，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現在就去吧。該來的，躲是躲不掉的。"玉流光淡淡地笑著，一副溫文而雅的好模樣，"就如那時，無論我怎麼阻止，璇璣還是進了宮，如素還是來了戰場。"

玉流雲沒有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跟著哥哥身後，一起來到了鳳青名的屋子。

"將軍，小王來請罪了。"玉流光躬身行禮，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語氣，"明知軍中若無特殊情況，決不允許女子隨軍，依然隱瞞內子身份。這事小王責無旁貸，軍法如何，就如何處置吧。"

鳳青名一怔，忙起身也抱拳："青名小小將軍一個，哪裡有權處罰王爺？倒是王爺為了這場仗，犧牲了王妃。王爺功大於過，何苦如此？"

輕輕搖搖頭，玉流光平靜地道："如果不是我隱瞞如素身份，或許邊城我們早就可以拿下，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二哥又何必自責？這事，做弟弟的哪裡沒有責任呢？"看到玉流光一味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玉流雲也插嘴道。

玉流光卻沒有接話，只是對鳳青名道："軍法之中，私自攜帶家眷者該如何處置，將軍想必很是清楚。該如何處罰普通將士，將軍就如何處罰小王吧。"

"這~"鳳青名略略猶豫了一下，說道，"按振國律法，私自攜帶家眷者，無論是士兵還是將官，一律都是杖責一百罰俸三月。王爺，我看不如就罰俸三月算了，這一百軍棍是如論如何都打不得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皇上和安王交代？"

玉流雲也點點頭："是啊，二哥。不如這樣吧，罰俸三月算你的，這一百軍棍我替你。你的身體一向不好，這一百軍棍下來，你怎麼受得了啊？反正都是打，我替你挨了，這樣可好？"

"哪有受罰還跟我搶的？"玉流光笑著搖搖頭，"鳳將軍，該受什麼樣的罰我玉流光一力承擔。"

微微含笑的面龐，透露的是無比的堅定。鳳青名半晌沒說話，末了還是咬牙道："來人，執行軍法，杖責一百!"

"鳳青名!"玉流雲一愣，喝道，"我二哥貴為皇子，又是皇上親封的王爺，你哪裡來的膽子敢罰他？"

然而鳳青名卻好像不為若動，看著得令進來的兩個士兵道："還不到外面準備去。你們受罰時是多粗的棍子就給我備多粗的，不許徇私。"

兩人互看了一眼，立刻道："是。"說罷，忙出去了。

沒想到鳳青名竟然不理自己，玉流雲有些火，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玉流光卻攔住了他：「流雲，我要的就是這份公私分明。令不行禁不止，何以整肅軍威？」

玉流雲默然，只能看著哥哥走出房間，一步步來到城中的高台之上；看著鳳青名集合所有的士兵，來觀看行刑。

「各位振國的士兵們，我們的國家正遭受著北蕪的侵略，我們的親人們正遭受著非人的待遇！今日，我玉流光犯了錯，心甘情願受罰。同時，我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們明白，」站在高台上，玉流光那副渾然天成的氣勢就展露無疑，他的聲音近似天籟，讓人神往，「我振**隊賞罰分明，絕不徇私！」話到此處，玉流光頓了下來，慢慢環視四周，「龍之根在大海，虎之根在深山，人之根在家國。龍無水，則雲氣不附；虎無山，則風勢不俯；人而無家國，則天下歲大，不能容身。」

「行刑。」看到玉流光說完，鳳青名知道其他已不用再說什麼了，便點點頭示意身旁執杖之人。

「一、二、三···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四十九、五十……」計數的人一點也不敢馬虎，朗聲數著。

可就在他數到五十的時候，卻聽到一個聲音打斷了自己：「夠了！」說話之人，正是玉流雲，他看著鳳青名和周圍的一些將領，「我二哥自小體弱，這次為保振國平安已然是不顧身體了。這一百軍棍打下去，我二哥哪裡還有命在？」目光咄咄逼人，無人敢與其對視。

此時的玉流光已是滿頭大汗，咬牙堅持站在那裡的。本就身體虛弱，這下子只怕幾個月都難調養好了，可玉流光仍堅持用虛弱的聲音道：「哪裡有這個規矩？罰了一半就停手，這算什麼？三弟，不要胡鬧了。」可這番話一說完，玉流光搖晃了幾下，似再來一陣風就能被吹倒。

「不，如果要罰，就請將軍罰我們吧！」聽到有人說這話，竟然還不是自己的弟弟，玉流光忍不住循聲看過去。不是什麼特別的人，站出來說這話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那人看看台上的眾人，又回頭望著自己的兄弟，接著道，「我們只是普通的人，可問問我們自己，如果妻子在敵人手上，我們能做到王爺這樣嗎？」話音未落，人已轉過了身，「不能！」

那人慢慢走到了台上，恭恭敬敬跪了下來：「如果將軍執意要懲罰王爺，不如讓我代替王爺好了。有王爺在，這個隊伍才有力量凝聚。」

「就是就是，這位大哥說的有理。」

「對，要不我來挨這板子也行。」

「說得好，我們不能這麼沒義氣。」

在那個士兵說完那番話后，圍觀的人中就不斷出現這樣的話語。鳳青名看到這景象，不禁在心裡輕嘆——這才是一個軍隊真正的凝聚力啊！

「既然大家都覺得，玉王雖違反軍紀，但懲罰已足，那剩下的懲罰就罷了。如有再犯，決不輕饒！」隨著鳳青名的話落，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

然而歡呼聲還未落下，玉流光卻已看不到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兄弟了。那人彷彿在瞬間蒸發，讓人無跡可尋。直到此時，玉流光才隱隱有些猜到那人的身份。那個為了他遠走天涯的人，那個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見他的人，那個未來不知會漂向何處的人，這輩子，玉流光只覺欠他的只怕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非是要做給大哥看，也並不是要樹立個人崇拜，玉流光只是想要有一種力量能凝聚起這支軍隊。而現在，看著歡呼的人群，他知道他做到了。一個連身為皇子貴為親王的人都能懲罰，這樣的隊伍才能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