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縱橫逍遙劍
出於好奇，舟子還是翻開了「破書」的第一頁，打算看一眼這到底是一本什麼書。可就是這一眼下去，他的目光就再也抽不回來了。
「縱橫逍遙劍，縱橫四劍，逍遙四劍。學會前四劍，可以讓人縱橫天下，所向披靡。學會後四劍，可讓人逍遙世外，笑傲大陸。」舟子把第一頁上那一行醒目的小字念了出來，心頭微微抽了抽。
舟子雖然只讀過《疊影拳》這一本武技秘籍，可他讀過的其它書籍卻是太多。那些書籍之中雖然不講武道精髓和修鍊方法，可對於厲害武技的描述卻多不勝數，一度讓舟子心生嚮往，恨不能都去練上一練。可是，任憑他讀過再多關於武技的精彩描述，也沒有看到過哪一本武技有如此霸道的形容方式。按「破書」上的說法，若當真練成了「縱橫逍遙劍」，豈不就天下無敵了？
舟子把書合上，再次仔仔細細的觀察這本「破書」，以他讀書破萬卷的眼光，終於驚異的發現這似乎是一本古籍！
「這該不會是一本古劍譜的原本真跡吧？」舟子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險些被驚得摔在了地上。
舟子畢竟是讀書人，對書籍本就極為尊重。他更清楚一本古劍譜原本的價值，所以之前那些寶貝都只能讓他微微一驚，可現在這本原被他看成「破書」的東西，卻著實驚到了他。
不得不說，舟子身為一個讀書人，在書籍的辨別上，眼光著實毒辣。他沒看錯，他手中這本《縱橫逍遙劍》正是一本古劍譜原本。
這本古劍譜，是那黑衣女子在機緣巧合之下，於一個上古遺迹之中發現。而且，這本古劍譜與她送給舟子的那把劍是放在一起的，顯然二者乃是一整套，說不定是某位前輩大能生前修鍊過的劍法和使用過的寶劍。
原本以黑衣女子的修為，也把寶劍和劍譜視作珍寶。她更是早就開始修鍊劍譜上的劍法，每每施展劍法，必用那把寶劍作為兵器。
修鍊的效果自然讓女子大為滿意，縱橫逍遙劍可說是女子一生修鍊過的最強武技，威力讓她也心中震驚。
可是修鍊久了，女子漸漸發現縱橫逍遙劍一招一式之中全都蘊含強烈的陽剛之氣。而她身為女子，很難將這股陽剛之氣也發揮出來，如此，她手中的逍遙縱橫劍便往往徒有其表，缺乏神韻。同時，劍法中的陽剛之意更對她的身體有不小的反噬作用，讓她練得越多，隱疾就越明顯。
在鬼霧林外，女子與那神秘守林老人對戰時，施展出來的驚艷一劍便是她所領會的逍遙縱橫劍。劍法威力自然不同凡響，可自她被老人擊敗以後，卻也終於確定劍法根本就不適合她，甚至連那把劍都不適合她！
女子知道，留下劍譜和寶劍的前輩一定是一名男子，逍遙縱橫劍也只有男子才能學到真正的精髓，乃至把此劍法發揚光大。
黑衣女子知道逍遙縱橫劍是至寶，若是被她拿出去，一定會遭到各大宗門，甚至是一些國家的爭搶，到時候少不了腥風血雨，那她的罪孽就太重了。
最終，黑衣女子把劍譜和寶劍都交給了舟子。她這麼做，只是看在她和舟子之間存在一場生死緣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底是對舟子好還是害了舟子，劍譜和寶劍又會不會流露出去。對她而言，這種根本無法控制的事情，也只好隨緣了。
舟子迫不及待的翻開了劍譜的第二頁，很快就看到了縱橫逍遙劍的第一劍——縱橫合一。
「縱橫合一，分為基礎的縱八式，橫八式。縱八式和橫八式練法完全不同，甚至有的地方背道而馳。修鍊縱橫合一，要在同時練成縱八式和橫八式的基礎上，力求把十六式全都結合到一起，形成變化。到了最高境界，更要能隨心所欲的把縱橫十六式同時施展出來。如此，便能有更多變化，讓人防不勝防。」舟子隨意的瀏覽了一下第一劍的開頭部分，心中已經嘖嘖稱奇，卻沒有多想。他準備先把全書都瀏覽一遍再說。
可當他翻到第二劍那一頁的時候，卻發現書頁上的文字密密麻麻，混亂不堪。一旦看久了，竟會感覺天旋地轉，彷彿有萬劍倒懸於頭頂上方，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至於說第二劍的內容，他自然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舟子又翻到了第三劍，不適的感覺更加強烈，險些直接內傷吐血。於是他終於停下，不敢再看第四劍了。
「我記得有本書上說過，高深的武道秘籍其本身就蘊含武道意境，武道底蘊不夠的人是不能觀看的。看來以我現在的武道修為只配看懂第一劍，至於後面那七劍，都有高深劍意籠罩，我底蘊不夠，還看不了。」舟子深吸一口氣，不敢再好高騖遠，只能重新翻回了第一劍的第一頁。
「縱橫合一劍法，修鍊到融會貫通，堪比下級一階武技。但想要把此劍威力發揮到最大，則非『道法自然』不可，也只有把此劍修鍊到這一層，方可具備修鍊第二劍的資格。」舟子又往下看了一段，還輕輕念了出來。
「道法自然，這又是什麼武道境界？大地師叔說融會貫通之上是隨心所欲，難道這道法自然還在隨心所欲之上？」舟子感覺這本古劍譜今天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也早已沉浸在了劍譜之中。
不知不覺，天都開始黑了下來。舟子坐在山洞之外閱讀劍譜，竟然一動不動的讀了大半天。
只是他身為一名至上者，卻至今沒有嘗試去舞動哪怕一劍。因為他把縱橫合一這一劍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頭。
「我見過的那些武技，都講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招一式之間，往往存在著自上而下的銜接，如此也才能相互之間更加完美的契合起來。至於這縱橫合一，縱八式跟橫八式分別單獨看去，倒也符合這個規律。可聯合起來看，縱橫各八式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甚至有的地方完全背道而馳，如此，這縱橫八式要如何才能相互結合？與其說縱橫合一是一招劍術，不如說縱八式和橫八式分別是兩招不同的劍術。」
天色漸晚，舟子不便繼續閱讀，可他思來想去也覺得不對頭，於是哪怕退回山洞之中，也在小小的空間里來回踱步，反覆思考。
舟子苦讀十多年，始終是讀書人的脾氣，一件事情他不想通，是不會輕易嘗試的。對於劍術自然也如此。
不得不承認的是，舟子的悟性奇高，一招疊影拳在他的手裡也能被打出讓黑衣女子都讚歎的效果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天空黑盡時，舟子的腦中如有靈光一閃，便聽他自語道：「縱八式和橫八式招式懸殊很大，可劍道精髓與劍意卻是一致。創造這一招的前輩只怕早已不拘招式，才刻意創造出以劍意結合的兩套劍式。一旦把這一招完全學會，一劍便能擁有兩招的變化，讓對手感覺明明面對一人，卻彷彿同時在跟兩個劍招完全不同的高手過招。也就是說，這一招的威力必然巨大，變化更是繁複，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