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縱橫合一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剛剛開始放亮，舟子就迫不及待的拿著寶劍從山洞之中竄了出來。

武技一直都是舟子最大的短板，此次進入山林更是讓他體會深刻。所以，一想到若是能把「縱橫合一」這一招修鍊到融會貫通，便等於是掌握了一套下級一階武技，舟子就不可能還坐得住。

其實，若不是舟子確實對劍道一竅不通的話，恐怕昨天晚上他就開始披星戴月的練劍了。

只是，昨夜舟子雖想通了「縱橫合一」這一招的妙處，他也就知道，這一招絕對很難練成。畢竟一招之中如同蘊含兩招，修鍊難度必然成倍增長。

「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我要面對的不止是加入外山的測試，還有劉青松以及與九公主有關的各種麻煩。若我能熟練掌握縱橫合一這一招武技，那就能夠從容應對，解決麻煩。畢竟下級一階武技強大，但凡融會貫通，可增加力道四百斤，根本不是只能增加一百斤力道的疊影拳可以比較。」想到此處，舟子再不遲疑，長劍一橫，開始按照劍譜上的描述演練劍法。

縱橫合一分為縱八式和橫八式，初學者不能急於求成，必須先分別將縱八式和橫八式都修鍊到融會貫通，才能考慮相互結合。

舟子自然依法練習，一招一式不斷比劃。

一開始，舟子學得並不順利。畢竟他長這麼大，其實都還沒碰過劍，入手拿劍都顯得彆扭，更莫提比劃招式。

不過漸漸的，舟子的武道天賦和超人悟性開始展現了出來，他的修鍊也漸入佳境。

第一天上午，舟子還如同剛學劍的稚童，拿劍舞劍都別彆扭扭。可到了下午，他卻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一人舞一劍不說瀟洒自如，卻也中規中矩，少有紕漏。

一個白天下來，尋常人早就覺得疲累。可舟子卻是越練興緻越高，於是竟然當真第一天學劍就已開始披星戴月，彷彿可以不休不止的一直舞動下去。

就這樣，舟子從縱八式入手，連續練劍三天，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不但已把手中之劍舞得得心應手，每每出劍彷彿是一個學劍多年的劍修，更完全將縱八式連貫起來，統統掌握！

三天之中，連大地都沒有出現，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這個年輕人在山洞前練劍。若是被人看到的話，那人一定會為舟子的悟性和天賦所驚，稱讚舟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第四天，舟子開始練習橫八式。橫八式與縱八式一樣，八式之間相互緊密銜接，並無矛盾和抵觸之處。所以到了第五天傍晚，舟子又成功將橫八式完全掌控，可以熟練的運用起來。

「縱劍！」舟子站在山洞之外，猛的大喝一聲，高高躍起，朝著一棵足有五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樹榦斬去，頓時那大樹之上出現一道五丈長的豎直劍痕，劍痕之深，直接將樹榦穿透，讓樹榦變得中空，有些搖搖欲墜。

「橫劍！」舟子再次橫掃一劍，又一道水平劍痕再次穿透粗壯樹榦。於是大樹不能繼續支撐，轟然倒下。

舟子收劍，卓然站立，整個人身上竟已有淡淡劍意飄出，顯得極為不凡。

「不錯，就單單是把這縱八式和橫八式分別施展出來，也要比疊影拳強了太多。若是真能把『縱橫合一』修鍊成功，只怕收穫不會是普通的下級一階武技那麼簡單，這一招在下級一階武技之中也一定屬於頂尖水平！」舟子喃喃自語，對於完整的劍招更感興趣，於是沒有停留，繼續練劍。

不過這一次，只是剛剛一開始，舟子就被難住了。

縱八式和橫八式之間有太多看起來毫無關聯，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地方。如此，想要把縱橫兩套劍式流暢的銜接起來，難度極大。至於在十六式劍招之間隨意的切換，那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舟子不會氣餒，反而更加沉迷其中，非找到方法不可。

他一邊練習，一邊不斷反覆琢磨劍譜上的內容。如此一邊實踐，一邊理解創造這套劍招的前輩的深意，相互結合之下，終於是漸漸有了眉目。

「這套劍招的關鍵不是招式本身，而是劍意。只要體會到前輩想要表達出來的劍意，並以劍意銜接劍招，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舟子悟性驚人，多年的閱讀更是讓他很容易就能理解他人的意圖。

第六天，舟子已經能夠將小部分縱橫劍式結合到一起，順利的施展出來。如此，他手中的「縱橫合一」開始有雛形初現。

第八天，劍式的結合已達八成，除了那些看似矛盾的劍式外，舟子已可以自如在其餘劍式上切換。他一招施展出來，劍花朵朵，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第十天，舟子終於攻克了最大的難題，全部十六式在他的手中已能完全的銜接起來，再沒有任何障礙。如此，他已能將「縱橫合一」這一招完整的施展出來，更行雲流水，收放自如！

這一天，舟子著實興奮了好一陣，他更是在山中打了兩隻野兔，大快朵頤一番。不過他也清楚，到了這個地步，「縱橫合一」才只算是到了小有所成的境界，距離融會貫通還有相當的差距。

「小有所成，只是能夠將全部十六式都運用出來，可每次出劍也只是一招而已。根據劍譜上的說法，施展一劍便如同兩劍齊出，才算是融會貫通。那個時候的劍招威力，才真是的不同凡響。」

這一天，舟子終於睡了三個時辰。然後他再次晨起練劍，孜孜不倦。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天，舟子在山林之中也已待滿了三十天。

早晨，舟子迎著第一縷陽光開始舞劍，只是他剛剛動身的剎那，他整個人的身形竟然有一瞬間的模糊。然後，一道殘影從舟子舞劍的身軀之上分離出來，卻始終緊緊追隨在他的身後，同樣開始舞劍！

一人一影，竟如同兩人。而這兩個「人」同時都拿起手中寶劍，不斷揮舞，劍招卻並不相同。

舟子斜刺一劍，一道劍芒剛剛豎立起來朝前衝去，他背後的殘影又跟著橫掃一劍，同樣出現劍芒，追上那豎直的劍芒，拼成一個十字，奔向前方。

轟鳴之聲不斷在舟子的附近爆發，他的劍芒掃到大樹，大樹立馬倒塌，而若是衝到山壁之上，山壁上留下深痕的同時，也會有山石被震落下來。

任憑樹倒山搖，舟子都沒有停下。這一刻的他已經進入了一種高度興奮的狀態，似要把胸中劍意全都抒發出來。

而他越是揮舞，整個場地之中的陽剛之氣和不羈之意就越是濃郁。他就彷彿是一個瀟洒的劍仙，只怕任何女子在這一刻見了他，也會被他瞬間吸引。

「收！」終於，舟子站定，將寶劍橫在胸前。而他背後殘影也最終融入他的身體，與他重新結合到了一起，消失不見。

舟子長出一口氣，額頭上有些許汗珠出現。持續練習了這麼久，他是著實累了。不過很顯然，如今他的「縱橫合一」已經修鍊到了融會貫通的境界，他一劍刺出，幾乎等於人家兩劍。

「也不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夠在眾外山弟子里排得什麼名次。」舟子喃喃了一句，目光突然被橫在胸前的寶劍吸引。

寶劍之上，淡淡的白色輝光從劍身之中透了出來，頗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