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學
「知了，你收拾好了沒，二伯的車在樹下等著呢。」開學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天氣還是很熱，但心情舒暢極了，想象著新一學期開始的樣子，許秋河顧不上洗臉刷牙，馬馬虎虎地吃了幾筷子面，就忍不住跑來催夏蟬。
「你剛剛說什麼？」夏蟬咬了口包子。
「我說快點，二伯車子在樹下等了」許秋河說。
「不是，前面還有倆字，你怎麼稱呼我來著？」夏蟬一邊背起書包，一邊把裝生活用品的大袋子遞給許秋河，自己則抱起旁邊一摞書和一個牛皮紙包的信封。「回頭去學校再敢這樣叫，我也叫你小名兒，看誰名頭大。」
「好好好，蟬哥說了算。」許秋河是個能屈能伸的，也從來不敢在夏蟬面前逞口舌之欲，畢竟他親身領教過，夏蟬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你那裡面裝的是信？」他指了指夏蟬手裡了信封。
「嗯，一些舊物。留個念想。」夏蟬說。
「外公，外婆，我們走啦！」夏蟬吃完手裡最後一口包子，又拿了個袋子兜了幾個。外婆特意為他做的，做得多，不多吃點，等他上學去了，家裡兩個老人得吃好一陣子。
「東西都帶上了撒？秋河，來來來，吃包子，還熱乎的。」外婆剛剛在院子里掃地，這會兒出來看見許秋河來了，忙拉著他一塊兒吃包子。許秋河也不客氣，挑了個最大的。
車就停在大樹下，外公外婆站在門檻上沒再遠送，外婆嘴裡還是忍不住再叮囑幾句，「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好好吃飯，該花的錢要花。」
「外公外婆放心，我一定天天盯著夏蟬，好好吃飯，好好學習。」許秋河打著包票。
「誒！好！好！」外婆拿袖子揩了揩眼角，「快去吧，別讓你二伯等久了。」
倆人鑽進許秋河二伯家的麵包車裡，「二伯，吃早飯了嗎？我這兒有包子。」夏蟬說。
「我吃了來的，你倆吃吧。秋河也沒吃早飯吧！」二叔是個斯文本分的農村人，他說吃了，就是真吃了，絕不是什麼客套話，在農村不興這些，大家經常互相幫點小忙，吃頓便飯什麼的，沒那麼多講究。
「給我再來一個，外婆做的包子真是一絕，外面花錢都買不到的味道。」許秋河做起打廣告的活計。
二伯樂了「我們這輩兒的，都是吃著嬸子做的包子長大的，哪個能不曉得她家的味道好的呢，這不是不賣嘛，你小子今天有口福咯。」
「嘿嘿，我沾蟬哥的光。」許秋河說。
「吃你的吧，下次再想吃，至少得半個月以後。」夏蟬說著。倆人一路啃包子到學校，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時候，一袋包子八九個就這麼一路吃沒了，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夏蟬手裡就剩了個空袋子。
「聽說咱們縣三所高中里，咱們一中的美女最多！」車剛停穩，許秋河的腦洞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開了。
「一般美女多的地方帥哥只會更多，競爭力估計不小。你加油，雖然我並不看好你。」說著夏蟬拉開門，把許秋河一把推了出去。
看得出來學校對報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特意安排了高三提前報名，高一和高二才是今天報名，所以這會兒雖然他們來的不算早，但校門口也沒有聚集很多人。車子不能開到學校去，夏蟬和許秋喝先背著書包去了教室，準備報了名好宿舍之後再到車上來拿東西。
一走到教學樓，就看到教學樓側面的牆上整齊的貼著一張張寫滿名字和分數的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學校貼心地列印了各個班的分班成績表。圍觀的學生並不多，大概是看完自己分到的班級就到班上報名去了，畢竟上一次的成績已經成為了歷史，再者一個班裡也沒幾個互相認識的，沒必要關注其他人的成績。
「我去，這分班表真是絕了，哪個學校，每一科多少分，還有還有，連身份證號都打出來了，幹嘛不幹脆把身高體重三圍都標個明白。」許秋河意見不是一般的大，「不過......要說厲害，還是我蟬哥最厲害，A班第一，牛！」
「你也不錯！」夏蟬拍了下許秋河的肩膀就朝教室去了。
「我？誒，對了，我多少名來著？」話說，好兄弟都是第一時間看對方名次的，許秋河這會兒才得空去看看自己的名次和分班，「我去！老班明明說我是咱班第二，怎麼一來這，我和第一之間就隔了一整個班了？這不科學！」
聽著許秋河碎碎念的小情緒，想著以後還能天天聽他這麼念叨，夏蟬覺得未來這三年大概也不會太無聊。
這一屆的高一人數不多，但也有十一個班，六百多個學生被分班表上的成績一刀劃開了，A班則是隱藏在其中的尖子班，傳聞能進A班者前途不可限量。
也許是為了讓傳聞更有可信度，A班的教室被安排在五樓的最東面，教學樓樓梯都在西面，五樓又是頂樓，一般沒什麼事的情況下，是決不會有人特意跑去打擾A班學霸們學習的，更何況A班隔壁就是老師辦公室，沒哪個高中生願意沒事在老師面前混臉熟的，畢竟這會直線提高上課被老師點名的概率。
「報告！」倆人剛走到教室門口，許秋河就先憨憨地打了個報告，夏蟬簡直無語地看著他，他總算明白，雖然同在A班，可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之間畢竟隔著一整個班呢，差距果然還是很明顯。
「哦哦......請進請進！」沒幾個上高中的人還會像小學生一樣大聲站軍姿喊報告的，老師也是受寵若驚。「先到我這報個名，男生就差你們倆了。你是叫夏蟬吧，聲音這麼清脆響亮。」
「報告老師，我叫許！秋！河！」許秋河一點也沒有因為老師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里猜錯他的名字，而感到不開心。他一把摟過夏蟬的肩，「這是我兄弟夏蟬。」
「你給我閉嘴！」夏蟬一邊咬著牙低聲警告他，一邊在他背上擰了一把。
「老師，我是夏蟬。」夏蟬穩了穩身子，他忽然覺得這老師的氣場和許秋河莫名吻合。
「好！好！老師記住了。你們既然這麼熟，剛好住一個寢室，原本是四人一間，但是咱們班三十五個男生，分到你這兒就三個人了，一會兒你們可以先去打掃一下，放好東西。」他說完，半天都沒人吭聲
「沒什麼問題吧？」老師有點莫名。
「沒有沒有！」這會兒兄弟倆倒是答得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