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韜晦與變故

感受著體內星力在某種特殊力量的作用下，開始逐漸變得更加可控、也更加強大的衛天辰，早就在意識回歸的那一刻起，開始嘗試起操控自己的星相來了。

他已經想好，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將自己的全部實力都展露出來，畢竟在這個相比上一世更加看重個人實力的世界，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面臨什麼，多留張底牌總是沒錯的。

已經有過社會經歷的他，深知出頭椽子先爛的道理，領頭者雖然風光而且獲得最大收益的機會也最大，可承擔的風險卻往往也是最高的，反倒是後面的跟隨者相比之下性價比更高些。

目前的他，如果把兩個星座都展露出來，有大概率會成為自己不想成為的那個出頭鳥，這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也不能太過低調，星相覺醒后，新人修士還能獲得一些比較實惠的權益，算是對他們新人上路的一種扶持，每個人的待遇多少也會和他們展露出來的東西掛鉤。

他的想法是展示波江座，隱藏水蛇座，這樣既不會讓自己被太過輕視，又能夠擁有在必要時出其不意的資本。

不過他無奈地發現，自己似乎距離目標還差了點意思，對於星相的控制力，就好像是空手去抓活魚，非常難以順利地做到完全令其聽話。

「是星力的積累還不夠？是精神力還不足以操控？還是缺了其它的什麼條件？又或者是這樣做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感覺著自己體內某種快要壓抑不住噴薄欲出的力量，衛天辰腦子裡飛速地轉動著念頭。

就在這時，手指上戴著的、之前一直沒派上用場的星輝歐珀石指環那裡，忽然傳來了一絲清涼的觸感，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舒爽從指尖直滲入體內。

「這是！」衛天辰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卻已經忽然間發現，自己居然變得能夠控制星座了！

不過很遺憾，只是勉強控制，距離隱藏還差著老大一截呢！

那感覺就跟在玩拼圖遊戲一樣，最初連手指都不太聽使喚，現在則是能夠自由移動拼圖，但卻完全無法將拼圖拿起。

「既然這樣！」來不及多想，衛天辰一咬牙，作出了一個決定。

驟然升起的湛藍光芒，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但是由於光芒有些太過耀眼，幾乎沒有人可以直視，只得稍稍側過頭，用餘光打量。

在眾人的側目之下，濃郁到如同水波一樣的星光，在半空中曲折延伸著，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軌跡，然後悉數沒入其中，化作奔流不息的水波。

「終於出現面積前十的星座了！波江座，所有星座中面積排名第六！」

「而且看這星座象徵的清晰程度還有傳遞出來的力量波動，恐怕是覺醒效果最好的那種！」

「不過還是有點可惜啊，波江座的綜合評價在面積前十位的星座里，應該算是最低的吧！前期的戰鬥力太弱，需要不斷積累，提升到中期才能漸漸擺脫這種窘境。」

「如果是有勢力在背後培養還好，衝到中期所需的資源能有保障，換了一般人覺醒波江座，還真說不上是好是壞啊！」

「的確，不論是組隊行動，依靠團隊來保護自己，還是用別的手段強化自己的即戰力，都是相當燒錢吃人脈的事情。」

波江座的出現，令教師群里像是引爆了一顆炸彈，各種議論聲四起，教師們對此熱烈地討論著，彼此之間因為觀點不同爭起來都不在少數。

不過沒人注意到，一條相比較整條長河來說，顯得相當渺小的身影，正隱沒在波江的滾滾波濤之中，竭力隱藏著自己的存在。

衛天辰抬頭看向空中，眯起的眼睛里浮起少許成功的喜悅。

既然拿不起拼圖，那麼就只有把它移動到最適合隱藏的地方了，而對於水蛇來說，還有比水中更好的隱藏之地嗎？

「衛天辰……怎麼會是他？」很湊巧的，蔡虹所在的位置，與衛天辰之間正好沒有人阻擋，視線通暢地很，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在這段時間被自己有所針對的學生，一下子就不安起來，連剛才還被人懟得狼狽不堪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不幸中的萬幸，幸好只是波江座，要是換了別的前十位星座就麻煩了。」

「而現在嘛……」蔡虹略微鬆了口氣，開始思忖起之後對衛天辰的態度轉變問題來。

「安靜！儀式期間，不得喧嘩！」一個威嚴的聲音忽然憑空響起，頓時就把所有的喧囂雜聲給壓了下去。

所有的旁觀者重又恢復了安靜，將注意力投注在場內，同時也不乏對空中那最亮眼三處的注意。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看不見的某個地方，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怎麼回事，余量怎麼下降得這麼快？這不正常啊！」

「先別急著奇怪，當務之急是先保證供應，否則中斷了可就笑話大了！」

「我知道，那邊那個誰，動作快一點，把備用的那個拿來！」

「來了？那還愣著幹嘛，趕緊換上啊！」

……

一番慌亂之後，動靜漸漸平息，重又變成了各種低語。

「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本來消耗頻率很穩的，跟原先預估的進度基本上一樣，可突然就那麼一瀉千里了！」之前的兩個聲音中，較年輕的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語音中除了疑惑，還帶上了少許驚疑不定。

「不好說。」他的搭檔聲音依舊沉穩如常，「可能的情況太多，其中也不乏能夠解釋的正常答案。」

「最正常的可能是什麼？」

「某個天縱之才覺醒了。」

「最糟糕的呢？」

「那就多了，比如……又比如……再或者……」

「別扯了，這裡的戒備和檢查又多嚴格你比我還清楚，那些傢伙要是有這個本事，大概早就把天捅個窟窿了！」較年輕的聲音帶上了些許不耐和惱怒。

「那就是了，只要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這又與我們何干？」無視搭檔的情緒，年長者的聲音卻輕鬆了不少。

「東西，是上面給的；任務，是上頭派的。」

「只要沒有捅出簍子，為什麼非要事事都弄個水落石出呢？」

一番話，直說得人默然以對。

對於正專註於星相覺醒儀式的眾人而言，幕後發生的一切他們自然是不得而知，而且就目前的局面而言，只怕他們就算知道了，也已經無心無暇去關心。

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已經被新出現的景象給牢牢吸引住。

就在獅子和射手——南冕隔河相對的景象剛形成沒有多久，另外一個方向上，一片比目前最引人注目的三方更加奪目的星光升騰而起，在空中緩緩轉動片刻后，一位背生雙翼、手執鐮刀與麥穗的純潔少女形象在群星繚繞中展露了身子。

在看到這一幕之時，許多人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

周天第二，黃道第一，室女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