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凡間之行(5)
茅廁里的花千骨一聽氣哼哼的心裡說:「誰跟他是夫妻啊?!誰和他感情好啦?!誰掉到糞坑裡了?!」白子畫聽到李嬸的直言快語尷尬了一瞬,靈機一動,說:「哦,最近由於飲食習慣改變,賤內有些——」後面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李嬸馬上就明白了,介面道:「哦,我知道——便秘了這是。」花千骨聽到這番話簡直又羞又氣得差點蹦起來,她知道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兒了,萬一李嬸進來看到自己沒在解手事小,被龍筋絆倒可是事兒大:「賤內?什麼賤內,你還是賤外呢!」
花千骨急匆匆的拿著燈籠從茅廁出來,正好李嬸走到了近前,「李嬸。」花千骨喊了一聲,給她讓路,趕緊跳到白子畫身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李嬸卻沒進茅廁,只是從牆邊拿起了個便桶,還提起來說:「我是來拿便桶的。對了,這兒還有多餘的,你們也拿一個進屋裡,這樣半夜起來就不用出屋了。」
花千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李嬸恍然:「哦,對了,你們年輕用不著,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不起夜的。還是年輕好啊!」說完就提著便桶搖頭晃腦的走了。花千骨小聲嘀咕道:「年輕?您不知道有人可比您老了多少倍呢?」白子畫咬牙切齒的問:「你在說誰?」花千骨卻反問:「你說誰便秘來著?」
「人家看到我在那兒等了你這麼久,不用我說自己得出的如此結論。說與不說又有何妨?」「那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說與不說又有何妨?!」「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真是胡攪蠻纏!」他們低聲吵著已進了房間,花千骨怕打擾到老夫妻睡覺,便把手指放到唇上『噓』了一聲,白子畫會意,忽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低聲說:「對,人家覺得我們小夫妻感情好得很,讓他們聽到咱們吵嘴就不好了。」他在故意氣花千骨。
「真是厚臉皮!」莫名其妙的成了夫妻,因為龍筋還被誤解成了『感情好』,再加上其他誤會,花千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出手一掌就拍向白子畫的前胸。白子畫似有防備,一閃身擋住她的掌,由於他在茅廁那裡呆得時間過久,衣服上不知不覺的沾染了些味道。花千骨秀眉皺了起來,身子不禁往後躲:「好大的味兒!」白子畫無奈的說:「還不是拜你所賜?!」卻是離她更近了。
花千骨再度去推他,閃身想離遠點,誰知道由於這房間里擺放的東西太多,空間狹小,她閃身的當口碰到了旁邊的柜子,柜子移動發出「咣」的一聲,差點倒了。白子畫擋了一下花千骨,連忙將柜子扶住推移回原處,又發出了『咣』的一聲。白子畫還有求於她,便忍著性子好言道:「小骨,你若給我施個清潔術作為補償,我可以原諒你今日的任性妄為。」說著又走近了她,花千骨下意識的繼續躲閃他,卻忘了龍筋,那龍筋牽動了桌子又發出『咣』的一聲,桌子上有一個大花瓶,因為桌子的猛然移動開始晃悠,竟然搖搖欲倒。
白子畫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花瓶,同時『咣』的一聲將桌子推回了原位,忍不住低聲責備:「小心些!」花千骨負氣,心想:「你既誠心氣我,那我也和你對著干!」便道:「不讓人家聽到咱們吵嘴那就讓人家聽聽我們是怎麼感情『好』到掀桌子的!」她低哼了一聲又去故意撞桌子,接著撞柜子,然後又去撞置物架,白子畫手忙腳亂的一邊去扶柜子、挪桌子一邊還出手阻止花千骨。
一個在撞、在推、在躲,一個在扶、在擋、在追,於是兩人在狹小的空間里動上了手,房間里迴響著花千骨不時負氣的低哼聲、兩人肢體相撞的聲音、衣服的摩擦聲,再加上由於推撞和龍筋帶動著那些傢具發出有節奏的『咣,咣』的低響交織在一起。
隔壁老兩口已經吹息了蠟燭躺在床上要睡了,聽見了這動靜,李叔捅了捅李嬸,低聲嘀咕道:「老婆子,什麼聲音?大晚上的怎麼桌子咣咣響,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呢?」李嬸聽到了花千骨的低哼聲,小聲道:「還能幹什麼?年紀輕輕又是新婚不久,小兩口感情好著呢,解個手另一個都在門口守著!」李叔怔了怔明白了,低聲笑道:「原來他們是在干那事啊?嗨——,那哪兒有在床上舒服得勁兒啊?別說,我還真沒看出來那小夥子竟是個這麼猴兒急的。」「哎呀,你瞎操什麼心,睡吧。」
這邊白子畫真的有些動怒了,好在花千骨還算收斂並未動用法力,費了些周折他終於逮到了她,低聲吼道:「花千骨,不要再鬧了!」他表情嚴肅的大手鉗著她雙手手腕將她拉到床邊,按坐到床上,那木床發出『吱妞』一聲響。花千骨見白子畫板著臉也有點膽怯了,不再反抗放棄了搗亂,想起來床鋪還沒有清潔過,她又跳起身來用法術清潔了一遍才又坐回去,順便也乖乖的給白子畫施了清潔術。白子畫最終也緩和了臉色,柔聲道:「天色不早了,今天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
花千骨已沒了方才的氣焰,低聲道:「哦,好。」不過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又跳起身問:「唉,可是這——怎麼睡啊?」白子畫把她按坐到床上,說:「自然是躺在床上睡啊。」說著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花千骨身邊。花千骨急得又蹦了起來:「那怎麼行呢?我們又不是真的——」轉眸卻看到白子畫已經探身將疊放於床里側的枕頭被子拿出來默默的鋪好了,床的正中只擺放了一個枕頭,被子也是一個。
白子畫起身把花千骨再次按坐到床上說:「你睡吧,我坐著就行了。」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畫,想到他現在沒了法力不好好睡覺估計身體吃不消,她突然站起身一推白子畫把他推坐到了床上,自己則坐到了床邊的矮凳上說:「算了算了,你睡床好了,我在這兒坐著吧。」
白子畫卻右手使勁一扯那龍筋,花千骨沒有防備被拽得一個趔趄就合身向白子畫撲了過去,不過她反應夠快,免得像上次那般和白子畫撞個滿懷,她身子一歪伴隨著輕「啊」和『咣』的一聲摔在了床上。花千骨蹦了起來,低吼道:「你做什麼?」白子畫再度按著花千骨的肩膀將她按在床上,命令的語氣說:「你去床上睡,我坐著。」「你這人,你現在沒了法力不好好睡覺怎麼行?」花千骨掙扎著又站了起來,卻再度被強硬的按回床上,「我說了,要想解開龍筋就得聽我的,你睡床,不許鬧了。」
這床因為有些年頭了,每坐一下就會發出一聲『吱妞』的響動,兩個人多次站起來又坐下的,在隔壁聽起來就是一種非常有節奏的聲音,再加上重物壓床的動靜和花千骨的輕啊聲,不由得會讓人浮想聯翩。那李叔捅了捅老伴,得意洋洋的小聲道:「老婆子,怎麼樣?我就說么,還是床上得勁兒。哎喲從地上到床上,還這老半天,這小子還挺能折騰的。」「行了,老不正經,別聽了,快睡吧!我明天還要起早去買好吃的呢。」「好,睡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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