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胖道士計劃中的自營店
「什麼!」
老太太一聽,『噌!』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老陳頭的手,焦急的問道:「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要是難受的話,就吐出來啊,吐出來就沒事了啊!要是你吐不出來,我來幫你扣一扣啊!張嘴,啊!」說著,老太太枯瘦的手就向著老陳頭嘴裡伸去。
老陳頭當然不肯就範,一把擋開老太太的手,說道:「我沒事,我沒事,現在渾身上下舒坦的很!」
見老頭子力氣還如往日,老太太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再怎麼沒事,你也不能亂吃他的東西啊,要是他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給你吃那些毒蟲石頭什麼的……」說著,眼角的皺紋里流出了幾滴淚水。「要是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叫我可咋活啊!」
看著老太太的反應,老陳頭心裡是一陣的感動,可這嘴上還是逞強,「你看我這不沒事么,多大一點事,真是的,你瞧你還給哭上了。」說罷,就要用手去擦老太太臉上的淚水。
「就算是沒事,你以後也不能再去,聽到沒有!」趁老陳頭的手還沒碰到自己,老太太搶先一步用衣袖蘸幹了臉龐。
「不說這個了。」老陳頭收回了手,一臉神秘的說道:「你猜是誰給我們上的飯菜?」
看著老陳頭有點欠打的表情,老太太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你之前不是說那胖道士還有一隻會說話的胖狗么,難不成,那胖狗又能說話,又能上菜?」
「回答錯了!」老陳頭得意的說。
老太太見他這副嘴臉,撇著嘴,撂下了一句,「那我就不知道了。」便又坐了回去。
「你要是知道,那才奇怪了呢。」老陳頭見老太太不高興了,也不再賣關子,「其實給我們上菜的是一群紙人。」
「紙人?」聽到老陳頭這麼一說,老太太腦子裡一下子就冒出了許多出殯時用到的紙人,它們雪白的皮膚,大紅的腮膀,僵硬的動作,詭異的笑臉。
再加上剛才老陳頭說到的午飯,不禁打了個寒顫的老太太,不由的腦補出了一個手捧一盤蛤蟆,一個手提一籃石頭,一個端著一鍋毒蟲......的紙人們,排著隊走向自己身旁的詭異畫面。
見老太太臉上越來越難看,老陳頭立馬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種紙人,就是平常用的那種宣紙做的紙人。」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這麼高,這麼寬,沒鼻子沒眼的,做工粗糙的緊,只不過是剪成了人的模樣,我才叫他紙人的。依我看,那房子,多半是他們幾個一起蓋好的,要不然不會這麼快的。」
聽到老頭子的解釋,老太太一邊拍著胸脯一邊說道:「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說話也不說清楚!」
「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還能賴到我!哦,對了,那胖子其實在吃飯的時候,跟我談了件事。」
「啥事?」
老陳頭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又瞟了眼門口,這才在老太太耳邊小聲耳語了一番。
「什麼!他要在村裡開店做生意!」老太太聽后大吼道。
「小點聲,我還沒聾!」老陳頭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扯了扯老太太的手,示意她關門、關窗。
一切收拾妥當,老太太來到老陳頭身邊,小聲問道:「他一個窮道士,能開什麼店,做什麼生意?」
老陳頭思索了一會,抽出了煙桿,一邊點上,一邊說道:「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說,他要干他的老本行。」
「什麼老本行?」
「應該是算命、驅鬼什麼的。」
「你答應他了?」
「還沒有。」老陳頭抽了口煙,搖了搖頭。「我說要回來商量一下。」
「那他有沒有說,算一次命要多少錢?」
「這我也問了一下,他說他不收錢,只要給點米面肉菜的就好。」
「這樣啊。」老太太思索了片刻,「依我看,他不就是想像人家老張、老林一樣,不種地也有吃的么,那有啥好商量的,他想開,就讓他開唄,咱就這一個小村子,沒事誰去找他算命,到時候,還不是要乖乖的自己種地!」
「哼!」老陳頭砸吧了口煙,說道:「婦人之見、婦人之見。」
「哎,你這人!」老太太聽到此話,頓時又不高興了,可還未等她再次開口,老陳頭卻又說道:「去告訴老趙、老孫他們一聲,就說晚上吃完飯,再叫上幾個管事的來咱家開會。」
老太太不聽,還想再理論幾句,可話未出口,老陳頭一磕煙桿,大聲嚷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地里通知他們,記得一定要通知到本人,這事可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白了一眼老陳頭,老太太不情願的拄拐向外走去。
直到『嘭』的摔門聲傳來,老陳頭這才又從煙袋裡取出一撮煙絲,塞進煙鍋,划著一根火柴,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夜幕降臨,倦鳥歸林、野獸回巢,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收拾停當便早早歇息去了,百餘戶的小村莊頓時安靜了下來,趁著夜色看去,只余那星星點點透窗而出的燭光,在這漆黑一片的村子里格外顯眼。
村子中央,老陳頭的屋子裡,此刻是燈火通明,熱鬧得很。幾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圍坐在大八仙桌旁,一邊喝著老太太準備的茶水,一邊相互攀談著。
老者周圍,是幾個中年人,他們或站或蹲,有的在獨自抽煙,有的在嗑著瓜子,有的三三兩兩在交頭接耳。
人群外面的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背靠朱紅的柱子,右腳抵在柱底,抬頭看著屋頂的房梁,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咳咳」見人已到齊,老陳頭站起身子,乾咳了兩聲,「這次請大傢伙前來,是因為最近遇到一事,還想跟大家商量一下,我們共同決定。」雖然佯裝咳嗽以後,大家沒有立刻安靜,但隨著老陳頭的講話,場面還是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遇到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唄,叫我們來幹什麼,難道你陳村長明天不下地幹活,還要拉著我們一起去不了?」人群外,依靠著柱子的小夥子突然開口道。
「實不相瞞,其實這事和整個村子都有關。」老陳頭不去理會那個小伙,自顧自的說道:「前些日子,我家小寶,在村頭玩耍的時候……」
隨著老陳頭一點一點的敘述,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呈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雖然算得上是一一訴說,但是其中也有隱瞞,例如那『太極護體珠』,還有那會說話的胖狗,以及那些神奇的紙人,還有那袋胖道士所送的茶葉,老陳頭硬是將這到嘴的話又生生的壓了回去。
「……現在,這位道長希望在咱們村上做一些算命卜卦的生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說完,老陳頭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四下一片安靜,或許是老陳頭的話太過驚人,大家需要一些時間消化、咀嚼。
許久,還是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最先反應了過來,「要是陳村長所言為真的話,那此人定是妖魔鬼怪之物,依我看來,還不如趁著現在咱們人多,一起上山燒了他的院子,將他趕出咱們的村子。」
『啪啪啪!』圓桌之上,一個滿頭白髮,衣著樸素的老者忽然鼓起了掌,掌聲在這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是格外的刺耳。「說得好!你瞧這沒頭腦的話,說的多好!」
「你什麼意思?」年輕人生氣了,右腳用力一蹬,離開了柱子,來到了八仙桌的前面,兩隻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剛才發言的老者。
「沒什麼意思,我是說,要是陳老二還在這,定不會說出你剛才那種不經過大腦思考的混賬話。」老者整理了一下衣服,說的是輕描淡寫、不溫不火。
「你再說一遍!」年輕人聞言頓時火冒三丈,疾走兩步,就要上前將此人狠狠打翻在地,卻被周圍的中年人給攔了下來。
見此一幕,老陳頭皺了皺眉頭,暗中不爽。表面上卻平淡的說道:「老錢,既然你這麼說,想必自有你的道理。可即便是你有什麼想法,當著大夥的面說就行了,何必跟這個小傢伙過不去呢?到時候人家背地裡還說你喜歡欺負小娃娃,那多不好啊!」
「哼!」老者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走到小伙面前,冷聲說道:「剛剛老陳頭的話,你可聽清?
「聽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怎樣?」小伙回答。
「那你覺得這道士厲害與否?」
「你到底什麼意思,有話你就直說,別在這拐彎抹角的,你不累,我聽著都累!」
「哎,這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你看我這還沒說兩句呢,就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老者嘆了口氣,轉身說道:「你覺得你能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建好一座房子?」
小伙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能做到這一切的道士,算不算是一個得道高人?」
「這分明就是妖術,要是真的說起來,也只能說是妖法厲害、蠱惑人心。」小伙義憤填膺的說道。
「道法也好,妖術也罷,你能保證我們這麼興師動眾的衝上去,就一定能將此人趕走?」老者反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小伙脖子一伸,朝著老人吼道。
「好一個不試試怎麼知道!」老者陰陽怪氣的說:「你可知,你這是拿我們全村的人的性命在做賭注!」
小伙還想反駁,可那老者接著說道:「倘若真如你剛才所說,此人是什麼妖魔鬼怪,難道你就沒想過,只是憑藉我們這幫子凡夫俗子,能奈他何?到時候,我們真將他惹惱,之後的一切後果,你一個人抗?」
小伙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以反駁。
老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鄙夷的說道:「所以說嘛,以後說話以前,要先經過這裡。」
「你!」小夥子氣的是滿臉通紅,還想再次上前,卻又被身邊的人攔下,但瞧他那齜牙瞪目的樣子,揍人之心溢於言表。
「夠了!」見狀,沉默多時的老陳頭忽然發話了。「我是叫你們來商量事情的,不是叫你們來吵架的,」說著又看了看那位老者,「既然老錢不主張我們現在就上去,那你有什麼好方法,說出來讓大傢伙聽聽。」
「辦法么,容我再想想。」說著,老者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身靠椅背,閉上了眼睛。
「哼!」那小伙也冷哼一聲,掙脫了中年人的束縛,回到了硃紅色的柱子邊上。
良久,偌大的客廳里一片安靜。就在眾人都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那位叫老錢的老人突然睜開眼,向著老陳頭說道:「我說,老陳啊,你再好好的將你今天的所見所聞,再詳詳細細的說一遍。」
老陳頭一聽,先是一愣,不過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道:「今天天還沒亮,我就出門向後山走去,由於怕那道士提前發現,我便繞了路從後面上山,自山頂而下,在那半山腰處,我便發現了那道士的宅院,此時那道士正在院中……之後,那道士送我出院門口,我便一人下山回來,一到家,我便叫翠蘭去叫你們晚上過來開會。」
「哦……咳咳。」聽完老村長的敘述,老錢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麼,在你看來,那道士的行為舉止、言行談吐,可有什麼怪異之處?」
老陳頭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並無太多可疑的地方,而且他待人還算是比較友善。」
「這樣啊。」只說了這三個字,老錢又不再吭氣,閉目養神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一個中年人沉不住氣了,輕聲對著如同在睡覺的老錢說道:「錢伯、錢伯,您老人家有什麼辦法倒是趕快說啊,我這還等著趕緊回去睡覺呢,明個一早還要下地幹活呢!」
話音未落,身旁的一人卻戲謔的調侃道:「我看不是你等急了吧,而是你怕你老婆在家裡等你等急了吧!」
此言一出,廳堂里頓時是一片大笑,就連一些坐在八仙桌旁,昏昏欲睡的老人,也笑眯了眼。
「你……你!」起先說話的男子被這一激,氣的是說不出話來。
「哦,原來不是你老婆等急了!」見到他這個樣子,身邊那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是你急著回去找你老婆吧,一定是這樣!」
在眾人的笑聲中,那起先說話的中年人,握緊了拳頭,擺出了一副『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而另一個中年人,也挑釁的看著對方,一副『來啊,來打我啊,你來打我啊』的欠揍表情。
「鬧夠了沒有,要打就給我出去打,一會兒把小寶在給我吵醒了,我要你們好看!」一直冷眼旁觀的老太太,忽然『咚』的一聲,用拐杖杵了一下地,聲音洪亮。倒是身邊的老陳頭,輕輕拉了下老太太的胳膊,示意她小點聲,別真的把小寶吵醒了。
無奈,那起先說話的中年人,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便不再理會。而那爭口舌之快之人,趁機也躲到了八仙桌的另一邊,沖著對面偷笑。
「經過我思前想後,現在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沉默多時的老錢忽然開口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眾人先是一喜,既而問道:「老錢(錢伯),有啥子辦法,說來聽聽。」
「這辦法嘛,就是,我們先不去管他。」老錢一字一頓,肯定的說道。
「啊!」眾人不解,唯有老陳頭一挑眉毛,心裡暗嘆道,『這老錢,還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見大家一臉的疑惑,老錢背靠著椅背,神情放鬆的解釋起來。
「首先,經過今天老陳所說,我們還未能對這道士有過多的了解,貿然行動,想必只是會適得其反、打草驚蛇。」頓了頓,老錢繼續說道:「其次呢,現在正值金秋旺季,大傢伙還須處理家中事物,若再分出人來,對其進行監視或觀察,勢必會耽擱好多事情,我想這都不會是大家想看到的局面。再說了,就算是我們現在有什麼辦法,但面對太多的未知,我勸大家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眾人聽完,有的點頭同意,有的暗自搖頭,更多的則是默不作聲,神情凝重。
「哈,可笑!」站在最外圍的年青人,忽然開口笑道。「要是那人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居心叵測之輩,趁著我們現在農忙之時,對我們下手怎麼辦?要知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一語道出了大家的心思,眾人一臉憂慮的看著老錢,希望他再想個辦法。而那老錢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緩聲說道:「從目前的形式來看,確實只有剛剛我說的辦法可行,至於大傢伙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過請大家放心,就算那人真的是妖魔鬼怪,並且對我們村子圖謀不軌,我也會第一個和老陳一起站出,奮力抵抗。到時候,大家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一切就看天意吧。」
說完,老錢站起身子,背著雙手,走出了屋子。
見老錢一走,眾人又將目光集集的投在了村長的身上。
雖然心裡恨的是咬牙切齒,把這老錢從上到下的罵了個遍,不過此時,老陳頭還是強行拿出微笑,對大家點了點頭,「對,老錢說的沒錯,若那道士真的想對我們的村子下手,那他也必須先踏過我的屍體!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就按老錢所說,大家先不去理他,等到入冬以後,咱們再慢慢商議。哦,還有,今天所討論的一切,大家一定要保密,就先別給其他人說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塵埃落定,面對這個結果,在場的村民雖然心中有些嘀咕,不過一時誰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索性大家告別村長,三三兩兩的回家去了。
待所有人都已離去,關好院門的老太太,氣鼓鼓的坐在了老陳頭的身旁,「你說那老錢,啊!咱又沒招他又沒惹他的,他幹嘛還把你給拉下水了!真是氣人!還有你那個大侄子,就喜歡和別人頂嘴,也不知嫂子在家是咋教育的!哎~可惜了你二哥死的早,要不然可勁的收拾這調皮的娃。」
「行了行了,說夠了沒有,煩不煩啊你!沒完沒了的就聽你在那裡叨叨叨、叨叨叨的,你還嫌這事不夠亂啊!」老陳頭抽了口煙,面色不善的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啥,自己把俺家小寶教育好,比啥都強。」
老太太張口還想繼續理論,老陳頭卻一擺手,「不聽你瞎啰嗦了,我累了,洗洗睡吧。」說罷,轉身向內屋走去,只留下老太太一人生著悶氣。
時間,如白駒過隙。
雖然這人一忙起來,就會忘掉好多事,但是那胖道士隔三差五的跑來蹭飯,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老陳頭,自己村子的後山里,還有一顆『定時炸彈』。
雖說這道士之事已經告訴了個別幾人,但是這些樸實的村民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算不錯,並沒有過多的聲張出去,只是當時在場的中年人,悄悄叮囑過自己的孩子,叫他們不要和這道士靠的太近,其他的便再無許多。
而那道士,也只是和老陳頭一家的多說幾句。至於其他人,如是在路上碰到,也只是點頭微笑示意。不過就憑著這道士那和藹的圓臉,卻也贏得了些許的友好,雖不是能一下子接受,但也消除了些許的敵意。
入冬,清晨。
雖然今年這第一場風雪未至,但是這空氣里還是醞釀起刺骨的嚴寒。
半山腰處,燭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撒在了院里的枯草落葉之上,反射出了淡淡的金黃。屋中,胖道士身著白袍,端坐在書桌前,借著燭光,仔細閱讀著手中的一本古書,而那貔貅則是如小貓般蜷在胖道士的兩腿之上,隱約間還能聽見細微的鼾聲。
良久,屋外的陽光將這昏暗的燭火頂了回來,胖道士放下手中的書本,吹滅了蠟燭,輕輕的搖醒了正在吧嗒嘴的貔貅。「起床咯,太陽都曬屁股了!」
昏暗中,貔貅睜開雙眼,兩束紅光自眸中射出,一閃而逝,就連貔貅自己都沒有察覺。倒是身邊的胖道士,心裡一陣感嘆,『這人比獸,氣死人!你看這賊老天寵愛的事物,各個都這麼天賦異稟,你瞧這位,睡覺都能練功,還他奶奶的有沒有王法了!』
不知這胖道士正在吃醋,貔貅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又用那白胖的爪子揉去了眼角的眼屎,擦去了嘴邊的哈喇子,這才從胖道士腿上,一躍跳上了書桌。
坐在桌子上,貔貅瞟了一眼身邊的燭台,不禁大呼起來:「老大,你昨晚又沒休息!」
「嗯!」胖道士點頭答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貔貅不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著。
「那可不是嘛,除了你還能有誰?」胖道士一臉鄭重的說道:「我還不是怕我這一動,就把腿上的你給弄醒了么……」
「嗚,老大你真是太好了!」說著,貔貅就準備衝上去好好的抱一抱,自己心中這個完美無缺的老大。
「……省的到時候練功偷懶,你拿這個做借口。」
『嘭!』空中已經張開雙臂的貔貅,聽到後半句,硬是直挺挺的落下來,頓時這肚子和桌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大字型趴在桌子上的貔貅,一臉的委屈相,「老大,你說,以我這神獸的品性,會這麼厚顏無恥,會這麼潑皮耍賴么!」
「嗯,不會。」胖道士搖頭,「你不會厚顏無恥,不會潑皮耍賴,因為你本來就厚顏無恥,本來就是個耍賴的潑皮!」
聽到這話,原本就已經滿臉委屈的貔貅,更是傷心起來,只見它如同那躺在地上打滾撒嬌的小孩一般,四肢張牙舞爪的揮舞起來,一邊還不住的哭鬧。只不過人家小孩是在地上滾來滾去,而這貔貅則是用肚子頂著桌子,在上面旋轉起來。
轉了一會兒,胖道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摁住了貔貅,「你老大這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看著滿是淚水、鼻涕的小臉,胖道士笑道:「你瞧瞧你,就這點出息,還給哭上了。」
聽到只是玩笑,貔貅一喜,破涕為笑,「那我就不是厚臉皮,也不會耍無賴咯。」
「嗯,你說得非常正確。」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展開過多,胖道士點頭道,「快把你臉上弄乾凈,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嗯!」貔貅一個吸溜,將大半的鼻涕又吸回了肚中,而後又用啐了吐沫的爪子,在臉上胡亂一抹,算是『清掃』乾淨了。
見狀,壓下噁心並下定了決心的胖道士,已經將『找個時間好好的給它由內到外的洗上一洗』的計劃提上了日程。
不過現在的他,卻伸手拍了怕貔貅的後背,開口道:「你先去把院門打開,我換身衣服,隨後就到。」
「為什麼啊?」貔貅揚臉,迷惑不解。
「我們、來客人了。」
為何本熊的雙眼會飽含熱淚,因為對於這片熱土愛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