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有喜
這一瞬間，江清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
很突然。
她看了看被顧辭捏在手心的手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腦中在單句循環他剛剛的話。
他要當爹，她要當娘了？
江清月眨了眨眼，聲音輕得像是怕嚇到什麼東西一樣：「真的嗎？」
「真的啊！」顧辭臉上笑容愈盛，「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醫術冠絕無雙？現在連我把出的喜脈都不相信了？」
江清月戰術後仰，顧辭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慢點兒。」他說，「以後你可要更加小心了。」
江清月又眨了眨眼。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著實有點兒太突然了。
雖然前陣子，一直要將什麼「造人」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但那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真的發生了，她覺得宛如在夢中一樣。
就很突然，很驚喜。
「多大了？」江清月問。
「一個多月。」
算算時間，她和顧辭已經差不多成親五個月了，這身孕一個多月，倒也正常。
「好意外。」江清月湊近顧辭，聲音更小了，「沒有想到啊！」
她的雙頰有略微的紅，在火光的映襯下更加明顯。一雙明眸燦燦生輝，眼中的光芒彷彿可以流動出來。
顧辭好笑地將她頰邊一縷秀髮給她別到了耳後，溫聲道：「夫人，你是有喜了，不是做賊。」
江清月「啊」了一聲，眨眨眼：「要不要先保密？」
「保密？」顧辭有被她的腦迴路震驚到，「為什麼要保密？」
他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喜事好不好！
「就……很不好意思嘛。」江清月的臉更紅了，「有點兒難為情。」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顧辭覺得這樣的江清月可愛極了，沒忍住笑出了聲，「生兒育女，這是每對夫妻都要做的啊！」
江清月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是她的個人問題。
她可恥地想到了她和顧辭前段時間，那種沒羞沒臊的努力。
努力果然不是白努力的，努力就有收穫。
哎呀，這句話怎麼能用在這上邊呢？江清月捂住了臉，整個人扭扭捏捏，她都在想些什麼呀！
耳邊是顧辭清悅的笑聲，江清月驟然抬頭，兇巴巴地看著他：「你不要笑了！」
「好，我不笑了。」顧辭十分好說話地摸摸她的發頂，「我在心裡高興。」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辭將被子給她掖好。
卻不料剛剛碰到她，江清月就宛如驚弓之鳥一樣，十分警惕地盯著她。
「我不碰你。」顧辭說，「前三個月是最不安穩的時候，我不會沒分寸的。」
這還差不多。
江清月復又躺好，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你什麼意思？難道過了三個月你就打算碰我了？」
「月兒，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顧辭問。
「以前的確不是，但是成婚以後，你就是！」江清月可算逮住了機會，狠狠控訴著顧辭，「虧我以前還覺得你謫仙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現在倒好，我覺得你恨不得天天放煙火。顧世子足智多謀心思靈巧，沒想到在床上更靈巧……」
顧辭親了她一下，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控訴。
「乖。」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精緻的鼻尖，「以後會尊重你的意願的。」
真的嗎？她不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尤其還是床上的男人。
第二日，江清月有喜了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軍營。
不少人都過來恭賀，江清月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了後來的無所畏懼。
顧辭有句話說得不錯，生兒育女是每對夫妻都要做的事情，她沒什麼可害羞的。
甚至過了一會兒，一群大老爺們開始給她講他們在得知各自的夫人有了孩子到孩子呱呱墜地的心路歷程。
瞬間，江清月成為了軍營中的重點保護對象，她更不能亂跑了。就連出帳去轉悠轉悠，景寧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上戰場，那是想都不要想。
「景寧啊。」江清月試探著問，「你這幾天就守著我，你不覺得悶嗎？」
「當然不了。」景寧眨眨眼，「這是世子的吩咐，而且屬下也心甘情願守著郡主的。外邊天氣冷了，風還很大，萬一一個不慎吹倒了什麼砸到了您，那麻煩可就大了。所以您就乖乖呆在營帳中，屬下覺得挺好的。」
果然，環境會使人發生變化。
她再也不是那個天天嚷著要出去玩的景寧了。
距離顧辭發現她懷孕，已經過去了十多日，這十多日，江清月都沒出過這帳子的方圓十米。
她對前線戰報的了解都停留在別人的轉述上，亦或是顧辭和各位將軍們議事的時候她也可以聽一聽，提提意見，就是沒有去前邊看過。
有了上次的意外，江清月也不想去了。
她有孕的消息，說不定上齊那邊也知道了，萬一又將她給擄去，那籌碼可就大了。
天氣逐漸轉涼，但是盛天將士們的作戰能力卻一點兒都沒有下降。
本身盛天的秋冬就比上齊要冷上許多，他們訓練的時候也是在更為艱苦寒冷的條件下進行的，現在，這些優勢也逐漸顯現出來了。
江清月百無聊賴地坐在榻上嗑瓜子，帳子被人掀起，一股冷風灌入，是江清楓興沖沖地來了。
「姐，聽寧姑娘說你無聊得很，不如來看我練劍吧。」
「好啊。」江清月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摘下掛在一邊的大氅披上，跟著江清楓出去，尋了一塊兒空地。
江清楓的左手顯然還不太熟練，使出的劍勢也沒有那麼花里胡哨，不過可以看出他在很努力地控制。
江清月很喜歡看這種別人努力的場面，這樣會讓她感受到一種奮發向上，一種力量。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江清楓的劍法越來越好，盛天和上齊打得你來我往，總體來看盛天的攻勢更猛一些，上齊也越來越招架不住。
盛天的將領們分析，照這麼看的話，明年開春之前，便可平了上天反賊，班師回朝。
這個計劃，更是振奮人心。
直到十一月中旬，朝中一封密報傳來，是九皇子燕賀親筆。
信是由顧辭的白靈帶來的，這隻肥鳥江清月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依然很肥，但是飛行速度依然那麼快。
顧辭和燕賀之間若是有什麼重要情報，八百里加急來不及的話，會由它來傳達。
這次的信中說的是，廣元帝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