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不想再繼續沉迷於動漫,哦,不,是自從看了BL以後就絕望似的漫荒。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畢業在即,不知作何選擇,不知自己所擁有的知識可以做什麼,不知該如何去擁有一個怎樣的未來。在這樣緊迫的時間裡,居然想從此刻開始,在書中獲取知識與勇氣,獲取答案。多麼的荒唐!
X說:「Z去圖書館了。」怎麼可能,那是天塌下來也不可能的事,不承認自己過去的判斷出來問題。後來真的發現她真的認真的坐在昏暗的桌子邊看著書。那是一個不管怎樣都不會在這種時間有閑情雅緻的看課外書的人,這種達到讓人一想到就淺淺的怨恨的程度的性格,居然因為在這個時期就發生的這樣的轉變,真是墮落和腐敗。讓人忍不住悲哀。然而忍不住好奇,就問:「你在看什麼?」「考公務員的書。」這樣才算是曾經認識的人啊!然而,聽到這樣的回答,又產生了另一種悲哀---依舊是在現實中無可奈何的掙扎至近乎絕望的悲哀。她正直腰板,一本正經的盯著書本,身旁以此景象所產生的氛圍,以責任和擔當為根本的生命在掙扎中頹廢也會被生命微妙的拒絕。彷彿是在這樣的行為中得到逃避而受到些許慰藉,因著內心的譴責,那也是自我的一種懲罰。映入眼中的彷彿無比認真的背影的周圍,散發著淡淡的腐朽的氣味,就那樣凝固著。
一直以來都在閱讀歐洲各個國家的名著,大多都帶著貴族的腔調,那樣的語氣,無與倫比的讚美方式---特別是對於女性的讚美,曾經讓人迷戀。然而,如今卻讓人覺得疲憊與無聊。中途暫停了正在看的一本小說,轉向《炎之蜃氣樓》---又是無法逃避的BL!
彷彿感覺到作者對於景虎的來自地獄般凄厲的惡意---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那是一定是深深的愛意。看完動漫的時候,有一個網友在留言,說更心疼直江什麼的。然後心痒痒的忍不住留言:「還是更心疼景虎啊!」過了幾天之後,發現她(腐女之魂內心的直覺,那一定是腐女。。。)對每一個回復的人都回復了。其中也包括自己的那一份,大意是說還是更加心疼直江。出於試圖試著交流的心情,仔細的回復了自己的觀點,大意也跟別人回復的差不多---這無關乎誰更加的慘,只是景虎更加的脆弱,直江更加的堅強,所以就更加的心疼景虎而已。過不了一天就收到回復,各自的立場依舊,沒有改變,言語之中似乎有些慍怒。本來以為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完整篇小說的緣故,在看到她的留言的時候,小說看到了《邂逅篇》,卻依舊無法體會留言的一字一句中透露出的心情,以及這之中透露出的對於自己的觀點的理解之情。恍然醒悟,試圖讓人同意自己的觀點的這一行為是多麼的錯誤,甚至試圖讓別人理解自己的觀點也是錯誤的舉動,人的心性不同導致視野所見以及心之所悟完全不同。由心所領悟,無法用理智邏輯去辨別和動搖,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世界,如何去認同?發現這一事實時,便去b站把曾在《炎之蜃氣樓》中所作的相關的評論都刪除了。刪除完最後一條評論的時候,內心在一瞬間變得脆弱不堪,彷彿狼狽地逃竄,內心軟弱得會被區區幾條無關痛癢的評論刺痛一般。而做出那樣的行為,彷彿把那樣軟弱的內心□□裸的暴露給了毫不認識的人,懊悔之情更加重了內心的脆弱。然而,又有誰會注意得到這樣的事呢?明明知道沒有,卻還是那樣的介意。明明有著更加邏輯的說辭作為一件事的理由,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卻沒有那樣堅強的心去支撐那樣的理由,一聲無力的嘆息也會使那樣的心瞬間坍倒、下墜、沉淪。
更加真切的心疼景虎,而不是心疼直江的原因是什麼呢?在快速的翻閱小說的時候,腦海中總是出現這樣的一個畫面:景虎無論是從肉體還是從精神都被作者用「手術刀」千刀萬剮,盡情剖析,從中無窮無盡的榨取無論愛、恨、忍耐等等都深深滲透痛苦以及痛苦本身的情感,在書的展示台中盡情的展示給「讀者」這樣的觀眾,景虎的全部都被毫無掩飾的全方位的血淋淋的展示;而直江,一直看到的都只是一個背影,他永遠都在註釋著景虎,如果說全世界都在給與景虎傷害,那直江就是用他的背影作為盾去抵擋那個世界給與景虎傷害,並用言語一次又一次的表達著包含永遠不會消逝的深切的愛的心,去治癒著永遠不會得到安定的景虎的心,也在治癒者「讀者」的心。或許,「不會更加的心疼」,只是被治癒的更多!
當見識了那樣激烈、深沉的愛,感覺戀愛這種東西變得平淡無味了。
在床上躺了兩天,每天吃可以維持生存的食物,睡可以維持生存的覺,就那樣自我消沉、自我放逐著。一天的傍晚,室友都出去了,掀開窗帘時,眼睛所看到的,是因靜止而顯得無比精緻的事物無聲的傾述著寂靜的畫面,陽台上散射進來的光,使得那一片寂靜有了微弱的生氣。為這無聲地寂靜,內心在平靜中無聲的欣喜著。說好了去看更廣闊的世界,去見識更多的人,去體會更多的悲歡,去領悟更多的箴言,恍若修行一般行走於世間不停的思考,直至將來白髮蒼蒼的一天,眼裡能夠散發睿智之光呢?那是內心真正的追求嗎?心內明明應該是這般渴望著,追求著的啊!可為何又被這樣的景象深深的吸引,為之安寧,連欣喜的內心也是安寧的,彷彿生命就是由那樣安詳的寂靜自然而然的融合而成一般?為了成長而渴望進入人群、體會世事,處身於寂寂無聲之中時,卻為之痴迷,這否會存在矛盾呢?即便是發現了這樣的事,內心卻依舊渴求著進入世事,如若執意做出如此般的決定,是否會後悔呢?
室友回來了,斷斷續續的開始聊天。並沒有想加入的心思,便走出陽台,以最舒適的姿態柔弱無力的趴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行人,看著路邊的車,看著對面的樹,看著遠處的因處身在現代城市而讓人感覺不到幽靈之氣的山。又是那樣的感覺,彷彿乾淨般的安詳。如果只是作為原因的話,或許內心早已有了答案,然而如若作為這一現象的萬古不變的解釋,只能以不知道來解釋。曾今有人說過:「你那是精神上的潔癖。」再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如果有,或許說是「靈魂的潔癖」吧!與人的互動產生的情緒猶如污穢般侵染著內心,當與外界毫無牽聯的時候,那種乾淨之感,或許對於心來說是真正的乾淨。無意識的對內心進行清掃和凈化,在人群中離索著,心的周邊稍有因與人牽扯而產生情緒很快就被清理乾淨。被清掃的內心與周圍的世界毫無關聯,彷彿置於這個世界中的人與物無法觸及到自己,當站在高處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風景的時候,會有通透之感,很舒服。所謂的答案大概是這樣的吧,或許還有更多的被未曾被發現。或許不知在何時不知不覺偶然發現了這樣的甘甜之物,在不知的日日夜夜裡慢慢的滲透生命的每一寸,養成如今如癮般的習性。
半睡半醒中,聽見室友在聊天,也並不是很介意,也因為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點,也沒有洗澡,即使被吵醒了,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只因有充分的時間可以隨意揮霍,醒也罷,睡也罷,都沒有區別,就那樣隨意的迷離著,遊離在迷離的睡意與清醒之間盡情的享受著。當她們聊到一個話題時,Z說:「我覺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去旅行是最可憐的。」那時候真的是恨她。已經和她真心聊過不知多少次天,多次的發自內心的說過,想要一個人去流浪、一個人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當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內心是懷著美好的願望般憧憬著那樣的生活的。然而,卻在可以聽得見的地方,說著這樣殘忍的話。她只是真實的那樣感覺,真實的發表著那樣的想法,然而內心依舊像是受到了侮辱和踐踏。雖然是性格的不同導致觀點的不同,但是依舊對發表那樣的生活很可憐的說法無法原諒。然而只是短時間的怨念,但是疏離感卻增多了。拉開床簾,睡眼惺忪的找衣服去洗澡,把那不爽的心情也一併清洗乾淨。
在滿是陽光的日子裡,總是忍不住的穿上乾淨清爽的衣服,下樓去走幾分鐘。在走回來的路上,有一小段路,樹影斑駁,在風無法直接觸摸到的地方,因為風的緣故,遲緩的跳躍著。或許還因為那段路的盡頭有一棵無比喜愛的高大的不知名的樹的原因,內心對那一段路充滿的熱愛之情。在冬天的時候,每次走過那一段路,看見被圍繞在滿是墨綠或者是光禿的群樹中任性的綴滿淡黃葉子樹,以及無論何時走過路邊都普遍那樣讓人喜愛的葉子的時候,都會由衷的欣喜,內心籠罩著淡淡的夢幻。因此還產生了一個略微好笑的問題---在悠長的縱橫的時間和空間里,是否會有人因為夢幻般的美而對非人之物產生了愛戀之情?
不明白書中所說以及每一部動漫中強調的「孤獨」的真正含義,明明一直都是一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只包含一個人,可在那樣的寂靜中體會到的是寧靜與安詳,並沉溺其中。是否真正的悲哀不是不知「孤獨」,為之傾倒才是真正的悲哀?
吃完飯之後,搬了凳子,單腳踩在右邊的凳子邊緣,倚靠著陽台上的玻璃窗,手中拿著水杯靜靜的喝著半溫的開水,雙眼毫無焦點的痴痴地看著前方,意識無所謂的遊離。沉浸在這樣寂靜的氛圍中,內心是那樣的平靜,恍若不是坐在現實中,而是坐在靜止的時間裡。樹葉繁密婆娑,在微風中搖曳。陽光的溫度恰到好處,一絲風偶爾拂過耳邊的一縷髮絲,彷彿牽動了連接著心的最為纖細的神經般,內心敏捷而清晰的捕捉到了那飄忽而過所帶來的細微如癢般的觸感。靜止的心在瞬間微微的觸動,欣喜如細薄的微光般閃動。無論沉迷也好、墮落也好、自我放逐也好,無時無刻不為這樣的時刻懷揣著享受之情的內心是真實的,這一點未參絲毫虛假,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