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這批人里有顏描,裡面有大老闆的人,黎月白一下子認出來了,且大部分人手中持有武器,有刀有棍。
黎月白掃了一眼,比剛才還多了兩個人。顏描平時跟黎月白接觸不多,自然是沒有認出戴著口罩的黎月白來。
「上!」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撲了上來,黎月白把玩著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小刀,鐵棍夾風劈下,他迅速彎腰,小刀帶過面前兩人的小腿,兩人應聲倒下。隨即他側頭躲過對面人的拳頭,夾著此人的胳膊,藉助他作為一個著力點,伸腿踹翻後面的兩個人,再將手裡人的胳膊狠狠一折。
後面被劃了小腿的人顫巍這站起來,掄起棍子砸向黎月白的後背,黎月白一個沒注意被砸了一個趔趄,單腿跪地。那人又抬起棍子預備砸下,黎月白呼了口氣,一個轉身將刀子狠狠扎入那人的腳面,隨後站起身一拳錘倒那人,搶過他手中的鐵棍。
他掄起鐵棍掃向那些人的腹部,後背傳來的不適感讓他倒吸一口氣。站在不遠處的顏描眼看這些人不是黎月白的對手,緩緩拔出手|槍,瞄準了黎月白。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江序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前,伸手抓住顏描的槍|管,一字一句的說道:「放他走!」
顏描滿眼疑惑的盯著他:「你發什麼瘋!」
「我說,放他走!」說罷,江序也拔出手|槍指向顏描的腦門。
「江序,我看你是瘋了,他是誰?你認識?」
「你別管那麼多,要麼放他走,要麼今天就是你腦袋開花。」
「你,你給我等著…..別打了,放這小子走。」顏描沖著那邊打得不可開交的一群人吼道,所有人聽到后,紛紛扭頭看來。
「放他走。」顏描一揮手,示意手下鬆開黎月白。
黎月白一雙波瀾不興似深海的眼睛透過額前幾縷碎發,瞥了眼江序,見他正拿槍指著顏描的腦門,然後他並沒有多做停留,頭也不回的跑了。幾個被他揍的厲害的,好似不服氣似的,裝作要追上去的樣子。
顏描見人走後,狠狠的拍掉指著他腦門的槍|口:「你完了,等著老闆收拾你吧!」說著,氣沖沖的帶著幾個一瘸一拐的手下走了。
這時的江序才回頭看了看黎月白逃走的方向。
黎月白被偷襲的那一棍子屬實不輕,整個後背此時有些麻木了,他踉踉蹌蹌的乘著電梯下了樓,從酒店的后廚窗跳了出去,一落地,不遠處的季無渡就跑了過來,連忙攙扶起黎月白。
「哪兒受傷了?」
「沒事,後背挨了一棍子。」
「走,去醫院。」說著,季無渡蹲下身去:「上來。」
「幹什麼?沒這麼誇張,上次買的跌打藥酒還放在我那抽屜里,抹點就好了。」黎月白一拍季無渡的背:「不用背,起來。東西呢?」
「在呢。」被黎月白拒絕了后,季無渡直起背:「黎警官,我這背金貴著呢,還沒有人在我這享受過此殊榮,你竟然拒絕,你會後悔的。」
黎月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明白季無渡這個人,這種時候不能接他的話,只能催促道:「快走,不能在這久留。」
於是,季無渡架起他的胳膊,兩人上車回了黎月白的住處。回去第一件事,季無渡沒有去研究那個箱子,而是催促黎月白脫衣服。
「趕緊的,快脫!」
「啊?沒關係,一會兒我自己抹葯。」
「你抹什麼抹,你後腦勺長眼睛了?別廢話,快點。」
不知道是被黎月白董存瑞的精神感動到了,還是就單純的想關心關心他,總之,此時我們的季警官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辛苦維繫的高冷人設有些崩了。
黎月白在季無渡轉身拿葯的間隙,低下眸子,微不可查的嘴角上翹了下。然後磨磨蹭蹭的去解襯衫的扣子,他解的特別慢,不知道在在意著什麼,以至於,季無渡倒在手上的藥酒都流光了。
季無渡:「嘖,我說你能不能麻溜點,都流光了,怎麼要我動手幫你脫?」
說完,就見黎月白輕輕的脫下了襯衫,整個瘦削背呈現在季無渡的面前,並沒有季無渡想象中的細膩光滑。黎月白的后腰上有兩道不是很長卻很深的傷疤,剛被棍子砸的地方是一道長長的紅色印子,從他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下直至后腰的傷疤,季無渡一時有些愣住,竟不知道該怎麼去幫他抹葯。
「你........」季無渡也不知道此時開口要說些什麼,但是他總覺得他該說些什麼。
黎月白側頭,季無渡抬眼就看見了他鼻頭側面那顆小小的痣,這麼無暇的一張臉,衣服下竟藏著這副傷口猙獰的身板,季無渡一時有些替他惋惜。
「抹啊。」黎月白見他半天沒反應,就知道他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傷疤,但他並不想跟他解釋多少。說罷,就感覺後背傳來一陣微涼,季無渡輕輕的沿著那道紅色的印子一路往下,到了傷疤的地方,他特地避開了,明明看上去就是有些年頭的傷疤了,但季無渡總覺得碰到了他會疼。
「黎警官,這是什麼時候的光榮痕迹?」
季無渡到底還是開口問了。
「很多年前了,季警官,會打架可不是什麼好事,你看我,打不過別人只能挨揍了。」說完黎月白將衣服一撩便套上了身,然後開始慢條斯理的扣扣子。
季無渡一下子回過神,理智告訴他黎月白的從前不簡單,但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過是他的臨時搭檔,他沒有立場去過問。季無渡瞥了眼黎月白茶几上的手機暗暗想著:得找個機會給他手機來個追蹤系統。
黎月白扣好扣子,便拎過箱子開始研究起密碼來。
季無渡擰好藥酒蓋子,沒想到這個小玩意兒還能起到二次作用,拉開抽屜,把藥酒放了進去。黎月白研究了半天,沒見箱子有動靜。
「這種東西還得我來,給我。」季無渡伸過手去。
黎月白尋思著也不通著電子產品上啊,難道這傢伙連開鎖都精通?這麼想著,就見季無渡轉身取了黎月白柜子上的工具箱,拿出榔頭,一榔頭敲碎了複雜的密碼鎖。
黎月白看的差點沒驚掉下巴,自己還傻乎乎的等著他再給自己展現一波騷操作,好傢夥還得是暴力管用。
幸好,季無渡力度得當,裡面的玻璃容器沒有收到影響,他拿起一瓶對著燈光,純透明的液體沒有一絲雜質。
「明天給暨興警署的人拿去化驗檢測下成分,我看八九不離十是毒品了。」黎月白說道。
季無渡:「最好別是毒品,不然方問海完蛋了。」季無渡盤腿坐在沙發上,左手肘撐著膝蓋:「不過給他提供貨源的人是誰?啊,閔行業的事還沒解決,又來個方問海。」
黎月白:「方問海在暨興的底盤上,你是上潼的,你操的哪門子心?」
季無渡:「黎警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查案這種事怎麼能分你我,分區域呢?」
方問海處。
從知道毒|品不見了之後,方問海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的狀態,不僅心疼那已經交出去的三百萬,更是擔心自己被人發現了是什麼下場,房間里的物件被他砸了個稀爛,他揪著秘書的衣領吼道:「那兩個孫子誰找來的,誰?」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市場里招的。」秘書哆哆嗦嗦的回答著。
「你這個蠢貨怎麼敢,怎麼敢在這種場合,給我找不知底的人來。」方問海狠狠將秘書一推,秘書整個人滾倒在地。方問海整個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一步踹一下腳邊的東西。
「倆孫子,別給我逮到,不然我一定剔了他們的骨頭,另外三個蠢貨明天給我辭了,三個人高馬大的打不過兩個臭小子,留著頂個屁用。」
秘書半跪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去,給我查,這倆孫子什麼來路,現在馬上,給我滾。」
地上的秘書連滾帶爬的出了門。過了大概半小時,秘書就慌慌張張的回來了。
「不,不好了,方政委。」在造假進會場上,黎月白沒有對他們的身份造假花過多心思,他們只要能混進場子就好了,所以只要有他們的照片,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很簡單。
「怎麼了?還能有比現在更差的情況?」方問海瞪著秘書。
秘書:「這倆一個是上潼警署刑偵科的二級警督,另一個是暨興剛調去上潼的二級警督。」
方問海大罵一聲,然後轉頭跟秘書交代道:「趕緊去想辦法跟大老闆那邊的人聯繫,現在只有大老闆能救我,快去。」
大老闆處。
大老闆正在跟劉廷皓交涉,他想在上潼搞個槍|火彈|葯庫方便武器倒賣,這就不得不通過上潼的最高級劉廷皓,好在劉廷皓野心大,腦子也不是很好使,兩句話就把他騙得團團轉,非常容易的就收入麾下了。
話還沒談完,顏描便氣沖沖的進來了,俯身在大老闆耳邊嘀嘀咕咕一陣。
「你先回去吧,下次有需要我會找你,我已經在上潼安排了住處。」大老闆同劉廷皓說道。
劉廷皓聽罷,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大老闆:「他人呢?」
顏描:「門外候著。」
大老闆:「喊他進來。」
顏描推門將江序喊了進來。
大老闆轉過皮椅:「說說吧,怎麼回事?」
江序低下頭,不作任何辯解:「我的錯,請老闆責罰。」
大老闆:「是誰?」
江序:「一個認識的人。」
「我問你是誰?」大老闆不禁聲音拔高了幾分。
「是黎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