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鳳凰即將上線

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八岐大蛇正在不遺餘力的試圖打開通往阿蘭若那邊的時空間通道。

「八岐，今天到此為止，波動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我們需要積蓄力量穩定通道，不然很容易在未知的空間迷失。」

粉色長衫的英偉男子看著還在對著法陣輸入神力的蛇神，嘆了口氣無奈的勸阻道。

「折顏說的沒錯，你和若若有婚契在身，若若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你要力量不足無法穩定時空間通道，沒法精準定位到若若身邊，錯過了時間節點，到那時若若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開口的男子一身淺青色長衫，丰神俊朗，眉目精緻如畫，氣質卓然。雖是在勸人，可男子自己也是修眉微蹙，眼中透出了幾分焦躁。

「岳父大人，就沒有更快的方法打開通往那個世界的通道嗎？」

眼前這位上古神袛是天地間誕生的第一隻鳳凰，又得這個世界的父神教導，就連這人也沒辦法嗎？此時的八岐大蛇實在是心焦不已，自從感應到妻子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年了。

八岐大蛇強行啟動法陣卻被折顏攔了下來，要不是折顏阻止及時，他就要被天道降下天罰了。

「沒辦法，貿然連通異界，天道是不會輕易允許的，尤其是我們這個世界和你的世界差異太大的時候，不同的法則碰撞融合會產生未知的變數，變數本來是世界發展的一部分，天道是承認的，但是，問題就出在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間隔上。」

「這個世界本就由混沌中開闢，我們現在做的事一個不小心可是會讓世界重歸混沌的，上次天罰警告你忘了嗎？」

世界與世界間隔著的空間都是處於無序混沌的狀態，一個操作不當，要是引動了世界外的混沌之力入侵本世界，到那時整個世界都會回歸混沌，跟毀滅世界一樣了，這也是為什麼八岐強行開啟通道被警告的原因。

「道理我都懂......可......」

八岐大蛇也知道他著急也沒用，可若若一個人又身受重傷，這讓他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若若......等我......

此時他們使用的這個法陣是阿蘭若留在桃林里的手札中的，當初折顏以為若若研究這三千世界的奧秘只是興趣使然，畢竟他家丫頭對研究未知的事物異常的執著，如今看來，那時的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會離開的事實。

卻把一切都默默壓進心底，悄悄研究起了回來的方法，只是還沒等阿蘭若完善這個可以跨越次元，跨越維度的時空間法陣，她卻已經消失在了四海八荒。

折顏整理若若留下的東西時，無意間翻到了這本手札，他這才知道若若居然一個人背負了這麼多，只是為了她在留影石留下的那一句「我會回來的。」承諾。

那本手札記載的資料太過艱澀高深，科技側和神秘測相互結合，組成法陣的符文計算之繁瑣，饒是擅長陣法術數的折顏也頭疼不已，沒有系統學習過科技側的知識，折顏硬是憑著若若留下的所有研究資料理解並完善了女子留下來的這個法陣，白真簡直驚呆了，若若那本手札他也看了，有一大半他完全看不懂，有些符號他根本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跟著折顏研究了一段時間，腦袋要炸的他只好無奈放棄，幫折顏打打下手，滿世界的找資料。

好不容易布好了法陣，屏蔽外界的混沌之力穩定時空間通道，以若若曾煉製的法器為引，啟動了法陣折顏和白真準備前往阿蘭若所在的世界，結果法陣里卻掉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掉出來的瞬間，整個時空間通道開始崩碎，法陣的光芒熄滅，這兩萬年算是白忙了，震怒的折顏差點摁死這條蛇，要不是發現他身上有若若的氣息，折顏的鳳凰火焰就要將八岐大蛇吞沒了。

只是在問清楚一切后，不止折顏，就連白真也後悔之前阻止折顏動手了，這條來路不明的蛇居然拐走了若若！好想打死他......

猝不及防就見了岳父大人的八岐大蛇也懵了一下，機智的蛇神很快反應了過來，立馬行大禮拜見岳父大人，老鳳凰一時間被梗的說不出話了。

只是眼神涼涼的看著地上給他行大禮的男人，讓他起來把話說清楚，別亂叫人，八岐大蛇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位養大了若若的上神不喜歡他，眼前這兩位神明的威壓直衝他而來，饒是同樣身為另一個世界的上古神明，也在這無邊的壓力之下感覺呼吸困難了。

修行了無數歲月的存在果然可怕，哪怕若若說過這位上神早已不問世事，修身養性幾十萬年了，可認真起來后，那一身血腥殺伐之氣依舊刺得他靈魂震顫不已。

在這樣的壓力下，八岐大蛇還是堅持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不說一聲就娶走了這位倖幸苦苦養大的若若，也難怪這位這麼想打死他。

不過話鋒一轉，八岐也表示不會放棄自己的妻子，他會接受岳父大人的考驗，贏得折顏的認可，他不會讓若若為難。

就這樣，八岐大蛇留在了十里桃林，一邊研究起了回平安京的方法，一邊接受起了折顏的考驗，就連白真也沒少折騰八岐大蛇，他自小和若若一起長大，雖然只有他長大了，若若又當了幾萬年小女孩兒，但他家若若什麼脾氣？整個一實驗狂，除了修鍊就是實驗，材料，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戀愛那根弦。

當初塗山之主幾次三番的來找若若，何嘗不是因為看上若若了，可那丫頭壓根兒當人家是挑事兒來的，每次都揍哭后丟出桃林，白真都要為那位同族感到心疼了，喜歡誰不好，偏喜歡若若那個小魔王。

白真還挺想知道這個叫八岐大蛇的男人是怎麼打動若若的，要是他有別的目的，敢騙了若若，他不介意先替若若處理了這傢伙，折顏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家丫頭可不是那麼好娶的，可見留在十里桃林的八岐大蛇日子過得有多「精彩」了。

平安京這邊，沉睡的阿蘭若在千手扉間的術下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扉間的臉，女子掃視一周，除了源賴光，柱間和晴明也在，難怪......這次醒來內髒的刺痛沒之前那麼強烈了。

「你醒了，阿蘭若......我知道現在的你很痛苦，可被那個封印陣壓制的你情況現在很危險，告訴我，怎麼解除你體內的封印？」

三年不見了，千手扉間有許多話要對女子說，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白髮科學家緋紅的眸中滿是心疼，縱使有千言萬語，可到嘴邊的話，都變成了略顯冷淡的問詢。

「是扉間你們來了啊！我沒事，別擔心，我睡了多久了？你和柱間什麼時候來的？抱歉晴明，我失約了。」

她之前醒來不過十多分鐘，沒看到千手兄弟，之前痛到意識模糊的時候看到的晴明不是錯覺，溫莎不在身邊，阿蘭若對時間也有些模糊起來了。

「我和大哥剛到不久，你沒睡太久。阿蘭若，現在陰陽術和忍術甚至仙術都無法治癒你了，你的內臟還有裂紋，先告訴我怎麼救你好不好？」

看著掙扎著要起身的阿蘭若，扉間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扶她坐了起來，晴明拉過芽衣之前抱過來的一個柔軟的大靠枕墊在了女子背後，讓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

「不用對我道歉，阿蘭若，等你好起來我們再去也不遲......所以，要怎麼才能救你？」

晴明的聲音有些沙啞，女子之前那副氣息微弱，隨時都會消失的樣子讓他不可抑制的恐懼著，他真的怕阿蘭若會那樣消失。

「我身上的封印屬於多重封印陣組，在那個世界，我恢復了所有的記憶，找回了最初的自己，SCP基金會高級研究員——阿蘭若，在處決SCP—9024的過程中殉職。在我恢復記憶的那個晚上，我體內基金會那個世界的法則之力泄露，我自身的模因對那個世界造成了影響，經過了十五年的發酵，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繼續下去，那個世界會大亂，所以，我用封印陣組切斷了自身的模因傳播，收回所有的力量封閉在丹田，運轉融合各界法則之力。」

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身體處在虛弱中的阿蘭若不由得喘著氣，刺痛的內臟讓她皺了皺眉。

「喝口水吧！阿蘭若，休息一下再說。」

柱間接過芽衣煮好的參茶喂到了阿蘭若嘴邊，雖然阿蘭若說的一切他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相信扉間會有辦法處理的，況且阿蘭若本人清醒著，沒有什麼問題是扉間和阿蘭若一起聯手解決不了的，柱間就是這麼相信著。

「謝謝，柱間。你們是不是有些難以理解？」

看柱間的表情就知道，他沒聽太懂，就連扉間也有些疑惑。她試著抬手想要自己接住碗，結果卻顫抖著連夠到柱間手中的碗都難，阿蘭若垂眸苦笑一聲，索性放棄了。

「模因是什麼？SCP又是什麼？跟你的封印有關嗎？」

雖然扉間非常想知道SCP基金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但現在他還是將阿蘭若的身體放在了第一位，等她身體恢復了再問也不遲。

「模因是諸如語言、觀念、信仰、行為方式等的傳遞過程中與基因在生物進化過程中所起的作用相類似的事物。簡單來說，模因就是信息與思想傳播的載體，文化的基本單位。而SCP是指所有超自然的人類，物品，現象，基金會就是收容研究管理這些異常的組織，我最初的世界那些異常模因的產物都會被歸為SCP，再根據對世界的影響和危險等級分類。」

「了解了這些，我之前說的就很好理解了，我身上的封印陣運用了基金會的科技，封閉了我自身的模因，有些類似逆模因的產物，無法用任何手段檢測到我的存在，無法被感知，無法被追蹤，同時，外界的力量也無法對我起作用。」

之所以解釋這麼詳細，這也是她解開封閉模因的一部分，將這些信息傳遞出去后，封閉循環就會被打破，之前沒解釋太清楚，是因為封印限制，在她不顧一切強行衝破的時候封印已經出現裂隙了，不然除了藥材，她根本無法接受任何力量的治療。

「呼......雖然我強行衝擊破除了一部分，不然根本無法說出來......呼......只是，模因封印只是其中一重，至少還有三重封印，封印了我所有的力量......和自身攜帶的各界法則之力......呼......唔......」

強撐著說了這麼多話，阿蘭若額頭又一次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好不容易恢復些許血色的臉頰又蒼白了下來，內臟綿密不絕的痛楚最是折磨人，她能有精力這麼長篇大論，完全歸功於之前被渡過來的各種珍貴靈藥，再加上千手兄弟的治療。

「別說了，阿蘭若，放平呼吸。大哥，用仙術木遁查克拉，呼喚阿蘭若體內的神樹種子。」

為女子擦著汗，他注意到了她眉心忽隱忽現的血色鳳翎印記，那是阿蘭若的神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但這也證明了她的力量有透過封印的裂隙泄露出來，扉間想讓自家大哥試試用木遁力量喚醒神樹的力量。

阿蘭若體內改造過的神樹種子前身是大哥的仙術木遁種子，只要喚醒了她體內的神樹種子，阿蘭若就能自愈了。

隨著柱間的仙術木遁查克拉輸入，之前停滯的內臟修復又繼續了起來，果然，模因封閉循環已經打破了，雖無法完全治癒，卻可以控制在安全範圍內了。

「大哥，怎麼樣，可以鏈接到嗎？」

時刻注意著阿蘭若狀況的扉間也發現了她的內臟開始了修復，頓時鬆了一口氣，阿蘭若也感受到了各處內臟和經脈內溫和充滿生機的力量，無處不在的痛楚逐漸減輕了起來。

「可以是可以，但就像是牽著一根蛛絲一樣，無論我用多大的力量，牽引力就只有蛛絲那麼點，透過封印的裂隙就泄露了這麼多，我沒辦法一次激活，而且，內臟修復又停滯不前了。」

封印的力量太強大了，柱間無法撼動分毫，就那麼一絲力量根本不足以激活神樹種子。這次阿蘭若的內臟雖說已經修復了七七八八，但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說實話，阿蘭若以這樣的狀態還能撐這麼久把一切都講清楚，柱間已經感覺非常不可思議了，那種傷可不似普通內傷，受傷的只是某一臟器，阿蘭若所受的傷可是體內所有臟器包括經脈都被反震出細密的裂紋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疼痛的，還要保持清醒思維清晰的說那麼多話，這已經不僅是意志力的問題了，阿蘭若以前到底受過什麼樣的傷啊！這樣的痛苦都能挺住......

「謝謝你，柱間，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把查克拉收回去吧！別再浪費了。」

阿蘭若估計了一下，她的內臟經脈已經有差不多修復了有八成左右了，足夠她有精力默出徹底解除第一重模因封印的陣法資料了。

「阿蘭若！怎麼可能很不錯啊！你以前到底受過什麼樣嚴重的傷？怎麼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忍住呢？稍微依靠一下我們不行嗎？就算痛到哭出來也沒關係啊......你這樣......你這樣......」

......讓人很心痛啊！柱間還是忍不住紅著眼睛爆發了，明明都痛到臉都白了，為什麼要倔強的一直忍著呢？難道他們這些人就這麼不值得阿蘭若放下偽裝，全心依靠一次嗎？

柱間依舊牢牢的握住了女子的手，源源不斷的查克拉衝擊著封印的裂隙，固執的借著那一絲微弱的牽引試圖喚醒封印中的神樹種子。

他的話讓所有人靜默了下來，他們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一想到自己不是那個可以讓她盡情哭泣，訴說委屈的人，這樣的認知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尤其是源賴光，他知道阿蘭若意屬誰，心裡更加難受，他們誰也不願意點破，誰知竟被千手柱間直接拆穿了。

「柱間，我真的......」

抽了抽手，卻完全紋絲不動，現在的柱間固執起來，阿蘭若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剛開口要說些什麼，卻被柱間粗魯的打斷了。

「不哭就閉嘴！斑很快就過來了，封印的事你別再操心了，交給我們來解決吧！唉......阿蘭若，就像以前一樣，再相信我們一次吧！」

柱間嘴上說的粗魯，卻還是沒超過一句話語氣又柔和了起來，他又怎能不知道阿蘭若看著溫柔，實則驕傲到了骨子裡呢！他只是想讓女子依靠一下他，在脆弱的時候不要一直撐著，該委屈的時候哭出來，可如今來來......

儘管這般虛弱，阿蘭若還是拒絕的徹底啊！她不哭，柱間倒是想哭了，他想跨過朋友這條線，可女子卻將這線劃出了鴻溝，絲毫不放鬆，就連恢復了記憶也是一樣，還真是心狠的乾脆啊！柱間無奈的嘆氣。

外面天已經黑了下來，源純一回來彙報黑夜山情況的時候，這一屋子人到現在了都還沒吃飯，心累的源氏二把手趕緊吩咐廚房準備，真是的，家主說不需要就真的不準備了嗎？忍界那兩個和安倍晴明怎麼說都是客人，源氏不能太失禮了，況且阿蘭若小姐也要吃飯的，總不能拿葯當飯吃吧！

因為擔憂阿蘭若狀況，晴明不準備回庭院了，正好博雅帶著神樂出去四處遊歷鍛煉了，八百比丘尼也去了鈴鹿山訪友，倒也不用再派式神回去說一聲了。

千手兄弟也是直接住在了源氏，阿蘭若身體狀況剛穩定，晚上不守著他們不放心。

從阿蘭若出事到現在，源賴光受的打擊有些多，此時也沒有了趕人的心思，身為源氏家主，他還有族務要處理，再受打擊，他肩膀上的責任不能丟。

用過晚飯，看過阿蘭若后，源賴光便去了書房，純一帶來關於黑夜山的消息讓他十分在意，他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阿蘭若，八岐大蛇很有可能會回來，但他也擔心那股力量一旦突破世界，不止黑夜山，這個世界都會被牽連......

夜色已深，阿蘭若實在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人在邊上守著，昏迷了身不由己，可狀態還行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她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卧室。

她提出回青松苑，被源賴光以天色太晚，早春太冷她是重傷患為由阻止了，等明天太陽暖和了再送她回青松苑，沒拗過其他人，阿蘭若只好又睡在了源賴光的卧室。

本以為她會睡不著，可到底身體還是太過虛弱，阿蘭若剛沾枕頭不久就沉沉睡了過去，殊不知她睡著后，被她趕出去的人又悄悄守在了她身邊。

幾人都擔心阿蘭若夜裡身體狀況會突然惡化起來，爭執了一番決定輪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