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名為溫莎的AI

「溫莎」是阿蘭若製造的人工智慧，windspeaker風語者，observer觀測者和recorder記錄者組成了WINDSOR這個名字，這也代表著她的能力，捕捉，觀測，記錄所有的信息。

當時在設計製作溫莎的時候，阿蘭若需要的是幫助她在陌生的世界里生存的輔助性人工智慧，那也是在她接觸並且學習了如何去創造一個AI后，第一時間浮上心頭的想法。

等到她將這個想法一點一點地完善，並開始實施的時候，她已經轉換到了下一個世界，離開了她的教導人兼監護人——安東尼霍華德斯塔克先生。

在阿蘭若輾轉過的眾多世界中，那可是第一個讓她心甘情願主動開口叫爸爸的存在。

「許久不見，溫莎你似乎活潑了許多。」都會開強光表達不滿了。

「小姐，已排查燈光原因，基地驟然開啟，您的炎壓過高引起的充能過載，修復日程已加入備忘錄中。」柔美的女生泛著淡淡的機械感，今阿蘭若有些懷念。

走進基地深處，坐進柔軟的皮質沙發，阿蘭若輕輕舒了一口氣，面前，端正擺放在茶几上的匣子，正是之前她打開的那個，不過現在這個匣子裡面是空的。基地展開后，空匣子會被吞進基地，出現在她的私人休息室的茶几上。

阿蘭若拿起了空匣子收進了墟鼎，只要有這個匣子在，無論她在什麼地方，只要她火炎足夠，任何時候都能把這個實驗基地收回匣子里，回收的時候基地里的人會被空間驅逐，留在原地。

「溫莎，開始基地檢修，排障。」

「已收入指令，任務開始。」

阿蘭若起身，往存放這個實驗基地的核心能源倉走去，現在基地還沒有完全開始運行，使用的是她剛充進去的火炎，想要基地正常運轉，還得開啟核心能源。

開啟了核心能源，溫莎就能操縱鑽探設備尋找水源，為基地通水。基地的排水和通風系統也能運行起來，不然待的時間久了會因為沒有空氣窒息死亡。

阿蘭若通過驗證，打開能源倉，裡面四四方方的金屬台上，嵌著圓形的晶體，幽幽閃著藍光，那是提供整座基地能源的冷核反應堆。

阿蘭若過去把手放在晶體上面，輕輕按下去，一系列的驗證結束后，整個實驗基地彷彿活了過來。

溫莎的檢修還在繼續，阿蘭若憶起之前想著培育水稻的事，便讓溫莎把培育高產水稻列為第一實驗項目，只待基地檢修完畢就開始研究。

想想實驗還需要收集當地的氣候土質等信息，阿蘭若打開墟鼎，找出了以前戴過的納米手環戴在了手腕上，就跟戴了一個黑色的鐲子一樣。手環里有溫莎的子程序，有了她收集信息就方便多了。

阿蘭若記得她的休息室里還有幾個備用的，便拿了兩個出來，丟進了墟鼎。這個世界的忍者打架忍術五花八門，還是有備無患的好，萬一打壞了還有的換。

對了，還有耳機，對著空氣自說自話她不怕，就怕溫莎開口的時候，會被人當成鬼上身的。找到納米耳機塞進耳朵里，剩下的順手丟進了墟鼎。

處理好一切，阿蘭若便出了基地。看著頭頂的結界，她又結出幾個手印完善了隱藏結界，將整個基地都包裹了進去，一圈圈金色的符文隱沒后，一切又變得更以前一模一樣了，不會有人知道這地底下藏著的龐然大物。

「吶！溫莎，現在去我們的新家看看吧！」微笑在阿蘭若唇邊綻放。

「深感榮幸，小姐。」AI小姐的聲音似乎比往常稍微柔和了些。

阿蘭若回到村子里，把之前裝野生稻種的箱子收進墟鼎。等溫莎掃描完周邊地環境，她還得去田地里提取土壤樣本，和河水的樣本，待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正式開始研究了。

被阿蘭若帶回來的佑一小少年，在村子里養傷的這幾天，已經把村子里的情況摸索的差不多了。從已知的情報來看，他現在的確是安全的，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與眾人相處的時候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阿蘭若姐姐，今天就能拆線了嗎？」傷口癒合的佑一非常高興，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嗯，沒錯，佑一真厲害！恢復地很不錯呢！」望著小少年亮晶晶的大眼睛，阿蘭若笑眯眯的回道，一邊手上利落的拆線。

「真是的，阿蘭若姐姐不要拿我當小孩子哄啊！」看到對著他笑得異常好看的小姐姐，臉上布滿紅暈的佑一小少年彆扭的偏過頭。

「是的是的，小佑一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孩子。」這孩子還真可愛呢！耳根都紅了，阿蘭若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蘭若！」小佑一惱得連姐姐都不叫了！

「好啦好啦！拆完了，去找小唯玩兒吧！」還是這孩子逗起來好玩兒，小唯現在都不會上她的當了，一逗他就死魚眼望著她，越來越不可愛了。

這幾天到處溜達，溫莎的數據收集進度條已經滿了，樣本也都準備齊全。佑一她也送到了火之國一家甜點鋪，據他說他的哥哥會來接他回家。阿蘭若也不耽擱時間，別過佑一后就去了實驗基地。

先到休息室洗了個熱水澡，從墟鼎拿出幾件衣服掛進衣櫃，阿蘭若終於換下了這件髒了洗，洗了繼續穿的萬花燕雲套裝了，說起來這套衣服的確挺抗造的，到現在了都沒破。

雖然有錢后也買布料做了一身輕便的和服，偶爾會穿穿，但她還是更喜歡萬花的衣服，固執的不願捨棄。她也清楚這樣做沒什麼意義，可她就是忍不住，或許她還下意識的奢望著與師父的那個約定有實現的一天。

把這件穿舊的燕雲套，放進洗衣機里。阿蘭若挑出一套衣料比較厚實的清湖洗硯放在床上，等研究結束了再換，畢竟，馬上要入冬了。

一身標準研究人員裝扮的阿蘭若，站在實驗台前，透過顯微鏡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培養皿里的變化，一隻手還時不時的移動下培養皿。

耳邊溫莎的聲音提醒她天快黑了，需不需要回村裡去，想了想還是回去，她的小徒弟還等著她教導呢，雖然她想一直泡在實驗室里，可現實不允許。

「對了，溫莎，把肥料的配比研發也加入工作計劃，原料採集盡量在村子附近，第一代經過試用過後再考慮升級。」

「小姐，指令已收錄。」

把所有編號的培養皿交給溫莎記錄變化的數據，調試好暖房內的氣候參數，阿蘭若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基地。

剛進門，她的小徒弟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師父，您回來啦！您交給我的草藥我都有按照書上說的來處理哦！而且藥理和藥性我都背會了。師父要檢查嗎？」

「嗯，師父看看你還記得多少。」

「好的，師父！車前草，味苦、性寒，有清熱、涼血、利咽、解毒的功效......」

女孩一字一句認真地複述著書上的內容，這個女孩就是之前阿蘭若從山賊手中救下的阿香，她爺爺去世后，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阿香一個人在家裡很害怕，連夢中都在重複著那可怕的一天，失去了相依為命的爺爺讓她無所適從，被噩夢折磨的受不了的阿香跑去了河邊，她想就這樣跳下去卻又不敢，正在猶豫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溫柔好聽的熟悉聲音。

「不要做危險的事啊！小姑娘。」

「啊......是您......我......我......」

「要做我徒弟么？小姑娘」

「咦？我......我可以嗎？」

「還不叫師父？」

「師......師父，嗚嗚嗚......師父......」

「乖......跟師父回去吧！」

整整一個冬天，阿蘭若都沒閑下來，一邊關注著培育實驗，一邊教著徒弟，還要訓練現在皮的跟猴子一樣的小唯。

好在忙碌了一個冬季，還是有所收穫的。阿香和小唯現在也算是萬花內功入門了，中文水平雖然還有待提高，但寫出的字的確不再像是以前的狗爬體了，阿蘭若多少有些欣慰。

關於水稻增產的研究，第一代的研究結果已經出現在了實驗基地的暖房裡，結果雖然沒有讓阿蘭若滿意，但她也清楚，這麼短時間內就能培育出適合的良種，已經算很不錯的成績了。

有了種子，肥料自然也少不了，第一代肥料製作簡單，只需要蓋個小工坊就能運作起來，開春雪剛化開的時候，阿蘭若就找川田大叔建好了。初代肥料不用太複雜的機器，只做個簡單的粉碎裝置，和稱重裝置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又是新的一年，阿蘭若找到川田大叔，跟他說了自己培育出了新的種子，讓他聯繫村民們，願意種的她會免費提供種子，還有肥料，還有教大家怎麼種，不願意種的她也不勉強。但前提是她只免費提供這一年，明年就不提供了，想要的話就得出錢買或拿糧食來換了。

川田大叔在村子里很有威信，阿蘭若把一切都交給他也是有著給自己找個代理人的意思，不然什麼事情都由她自己來的話，那她的研究還要不要做了。

或許是有著之前殺山賊的恩情在，又或許是因為免費提供的緣故，村裡的所有人家都同意了，阿蘭若把肥料的配方和製法寫在紙上，和新種子的種植方法一起交給了川田大叔。

等到她把所有的種子都交給川田大叔時，他忽然沉默了。

「丫頭，你就這麼相信我？」川田看得出來這上面記載的東西有多珍貴，如果按照這上面的方法真的種植成功了，那將會引起整個國家的瘋狂。

「川田大叔放手去做吧！我既然選擇了你，那自然是因為相信，才會選擇。」既然相信了，那她也不會畏手畏腳。

春耕如火如荼的展開了，阿蘭若在剛開始的時候去指點了一下，之後就全部由川田大叔一手負責了，而她也開始了第二代水稻的培育研發，而在這項研發里也加入了防病蟲害，稻桿矮化增加分穗等一系列項目，與之配套的肥料配置也一併加入了工作日誌中。

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別好，田地里一片綠油油的稻子，在雨水中精神的抖著葉子，看著坐在對面還在喋喋不休的做著「工作報告」的川田大叔，阿蘭若頭痛的撫上額頭。

「那個，田地里的事情不是都交給您處理了嗎？說實話，我對於種田真不怎麼在行。」

「你......」

川田一副被梗住的表情瞪了阿蘭若一眼。

「別開腔，您還是歇一會兒吧，我又沒說假話，搞研究還行，讓我實際去種地，還是饒了我吧！」有那閑工夫，泡實驗室多好。

「好啦！您消消氣，喝杯茶吧！」

下雨天出不了門，幾人圍坐在一起，阿蘭若難得秀了一把茶道，合著窗外霖霖雨聲倒也有了那麼一絲山水人家閑話桑麻的韻味。

自從實驗基地開啟，阿蘭若幾乎想住在裡面不出來了，好在還有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了她。

有些事情，一旦打開了缺口，接下來的一切反而簡單了起來，科學研究也是。有前人成功的例子在，阿蘭若只要找對了方向，之後的路便好走多了，現在水稻培育已經到了第三代，剩下的照著這個方向繼續下去就好。

於是，阿蘭若把目光轉到了同為糧食的小麥上面，一番跋山涉水，倒也沒辜負她的期望，找到了不少樣本，驚喜的是她還找到了玉米和小豌豆。研究上癮的阿蘭若往工作計劃里加了不少項目，惹得溫莎開始計算她多久就會過勞死在實驗室里，這毒舌方式，久違的熟悉。

急著趕回實驗室開始研究的阿蘭若願望落空了。輕盈地躲過朝她襲來攻擊位置刁鑽的苦無，阿蘭若一臉茫然的轉身，看著剛剛偷襲她的忍者，等等！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在她身後的？

剛才她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人，她回基地的途中順道過來，看看她之前標記過的一株變異草藥有沒有長成，剛蹲下就聽到耳後傳來破空聲，躲開后才察覺到空氣中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氣息，血腥味也突然濃重起來。

不過這人也真會躲，這裡的確是臭氣熏天，阿蘭若標記的草藥就長在一具野熊的屍體內部。濃烈的氣味很好的遮住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不過對面這個白髮青年受傷挺嚴重的樣子，嘴角還在流血，估摸著內臟也受了重傷。

「你是誰？幹嘛突然攻擊我？」

「............」

白髮青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一口血吐了出來，「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阿蘭若抽了抽嘴角，總有種被這個青年碰瓷了的既視感。

不管是不可能不管的，不過這裡實在太臭了，她快受不了了，阿蘭若揮揮手，青年被一股紅色地能量包住飄了起來。阿蘭若沒帶他去實驗基地，也沒帶他去村莊，這青年忍者一看就是那種危險人物，她雖然發過誓言，但也不想給村裡人帶來危險，所以她只好就近找了個山洞把人安頓了下來。

索性這裡離村子也不遠，她只要小心一點，應該問題不大。青年現在傷勢危急，阿蘭若趕緊給了他一記折葉籠花續命，又續了一記長針先穩住傷勢，不過這裡的忍者都這麼喜歡用毒嗎？無奈的給青年罩上清風垂露，開始點穴截脈止血。

青年外傷倒是問題不大，關鍵的內臟受到了極大損傷，阿蘭若不敢大意，從墟鼎中拿出凝華丹，給青年餵了下去，丹藥入口就化作流光流入了臟腑各處，緩緩的修復起了內臟。

這丹藥還是她和姐姐一起煉成的，除了給師父留了三顆外，她自己就剩下五顆了。阿蘭若倒不是捨不得葯，她捨不得的只是與姐姐的羈絆，終究還是人命要緊，而且，這般嚴重的傷勢，剛好可以讓她收集一下凝華丹的藥性數據，以便她之後的改進。

給青年清理完傷口，上好藥包扎完畢，她發現青年在不停地發抖，瞄到青年此刻渾身上下除了繃帶就剩下底褲，躺在冰涼的地面上，阿蘭若心虛地從墟鼎中找出一張毛絨絨褐色異獸皮製作的地毯，大小剛好足夠青年躺下，抬手將青年飄到地毯上躺好，又拿出一件毛絨毯子給青年蓋上。見白髮青年不再發抖，阿蘭若鬆了口氣。

在洞口布下結界，阿蘭若回到村子，先去藥房里抓了葯，拿到廚房熬好，找出三葉婆婆編的籃子，裝了一些食物和水，把葯灌進竹筒，打上保溫法訣，提著籃子又回到了山洞裡，等著青年醒來。

白髮青年剛醒，就察覺到了身邊有人，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驚訝的發現他的傷勢被人治療過了，而且內臟周圍正覆著一層奇異的能量，正在柔和的修復著他的內臟，他沒有「醒來」打算靜觀其變。

「醒了就別裝了！你們忍者都這麼鬼鬼祟祟的么？」

阿蘭若一點都不給面子的戳穿，明明早就醒了，卻還在裝暈的青年。在萬花的大夫眼皮子底下裝暈，誰給他的自信。

「你是什麼人？」白髮青年啞著嗓子開口，當時他看到這個少女在他藏身的不遠處查看著什麼，以為她是羽衣一族的人，發覺了他的蹤跡。

準備先發制人解決掉對方，不料卻被躲了過去，還暴露了自己。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是什麼人呢！在我查看藥材的時候偷襲我？」

硬撐著坐起來的白髮青年盯著她，紅色的狹長雙目深處隱藏著戒備和審視。阿蘭若覺得這些忍者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無論年齡大小，都這副德行。

「我以為你是追殺者，所以才對你出手，如果冒犯了你，那我對你道歉，是我的錯，非常抱歉。」

形式比人強，白髮青年果斷選擇妥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跟對面的少女起衝突，雖然感知不到對方的查克拉，但那種類似大哥的仙術的力量更令他忌憚，況且自己的傷還需要她的治療。

「還有，我的名字是門間木戶，非常感謝您的治療！」

腦子轉的飛快的青年瞬間將自己身份洗白，並適時地感謝對方。果然，少女的表情柔軟了下來。

「行吧，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把竹筒里的葯喝了，肚子餓的話籃子里有食物。」

阿蘭若自然能察覺出青年暗地裡的戒備，不過她也不在意，救他屬於醫者本能，沒必要非得交心。

毫不猶豫的一口氣幹了竹筒里的葯，青年也沒客氣，拿起食物慢慢吃了起來，躲避了那麼久的追殺，他的確餓的狠了，但顧忌著自己此刻脆弱的胃，他忍住了狼吞虎咽的的動作。

眼角餘光瞥見少女臉上意外的神色，青年拿起水壺，遮住了微微勾起的嘴角。

吃飽喝足的青年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剛才光顧著戒備了，沒注意到自己的外表，直到眼神無意間掃到堆在角落裡的破碎的黑色布條，和沾滿血污的破爛掛甲，青年頓時僵硬的低頭看自己的身體，身上纏滿了繃帶也架不住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底褲的事實。

「你身上傷口太多，不得已才毀了你衣服的，放心，明天我會帶乾淨衣服過來。」

以為青年擔心沒衣服穿，阿蘭若開口解釋。完全沒有一點作為女性的自覺。

「那就......拜託你了。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強自鎮定的抬頭盯著少女，卻在少女疑惑的視線中忍不住移開目光，藏在白髮后的耳尖悄悄染上一絲緋紅，卻為自己在對視中敗下陣來而暗自惱怒。

「我的名字是阿蘭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山洞口被我用結界遮住了，你可以放心休息。」

提上籃子，阿蘭若離開了山洞。天色漸漸暗下來，白髮青年靜靜地盯著放在不遠處石頭上的夜光石，緋紅的眼中明滅不定。

腦海里一點一點整理著，關於他剛剛在短短時間內收集的，名為阿蘭若的少女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