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洲試煉,養精蓄銳
翌日清晨。天同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暈腦脹。花七言守在他身邊,見他醒了,趕緊將他扶起來,把睡枕立起來,靠在他身後。天同歌覺得腦袋有些刺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喉嚨像被火燒了一樣難受,天同歌想喝水,但是話還未說出口便噎住了咽喉處陣陣刺痛,發不出聲音,他摸了摸喉嚨,手捂著嘴巴,咳了幾聲。
花七言見他咳嗽,趕緊倒水給他漱口,又重新拿另外一個茶壺倒水給他喝,見他喝完,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問道:「公子好些了嗎?」天同歌把茶杯還給花七言道:「我沒事。」,聲音沙啞模糊。
花七言見自家主子喝成這樣,擔心地皺起了眉頭,道:「公子,以後可不能貪杯了,你酒量本來就不好,常言道,小酌怡情,大醉傷身!」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現在是何時?」
「日中。」
「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
「昨天你醉的不省人事,是上次那個救你的公子,送你回來的。」
「公子,昨天你去見城主後去了哪裡?害得我和芮錦好找。」
「昨天我去見城主,正好遇到畫公子,我念他有恩於我,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他去吃酒了,忘記告訴你們了。」天同歌這謊,撒的是天衣無縫,天同歌心想總不能說跟畫東瀛去吃酒吧,要是說實話畫東瀛這畫炎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不過他們知道應該沒事吧,不行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他們知道揚洲城主也親自參加試煉不得嚇死,到時候都亂套了,試煉還怎麼進行下去。
「公子,芮錦昨天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
「等會他回來了,你記得要跟他說清楚,不要讓他擔心。」
花七言那慢聲細語,說話心平氣和,像個長輩一樣,總能讓天同歌信服。
天同歌問道:「芮錦去哪裡了?」
「他去廚房裡給公子拿粥了,應該很快就回來。」
花七言話音剛落,芮錦端著粥就出現在門口,芮錦快速走到天同歌面前一臉擔憂。
「公子,現在感覺如何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天同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沒事。」
芮錦聽著天同歌的聲音心疼地皺起眉頭,道:「我去給你熬藥!」
「芮錦,你先不忙,我過幾天就好,咳咳咳……」天同歌感覺喉嚨灼熱火辣刺痛。
芮錦上前拍拍他的背說道:「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去給你熬藥。」
天同歌咳得厲害,芮錦擔心他只好又跑出去煎藥。
花七言道:「公子,您先洗漱。」
「好。」
「對了,公子,剛才那個昨天和你一起喝酒的公子來找過你。」
我跟他說你還沒醒,他就走了。他把東西交給我讓我轉交給您,我放在桌上。」
天同歌看著桌上的木盒想起昨晚和畫東瀛一起捏糖人,走時畫東瀛給他買的,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嗯,我知道了。」
花七言伺候天同歌完漱,把白粥端給他吃。
天同歌看著花七言說道:「等會我要沐浴,七言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下。」
「遵!」
「七言,試煉期間我們都是平等的,不要拘泥於禮節。」
「是,公子!」
「你們也要習慣我的名字,不能說錯了,不然我們就穿幫了。」
「是,公子。」
天同歌每說一句話都很難受,現在又開始咳嗽了,花七言欲要上前,天同歌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天同歌看著碗里的粥,用手舀一勺,放在嘴裡,昨天什麼山珍海味都嘗遍,如今覺得這白粥雖然什麼也沒有放,但吃起來清甜潤喉。
吃完粥后不久,花七言走進來,道:「公子,現在可以沐浴了。」
「好,我知道了,七言最近你們都辛苦了。」
花七言俯身作揖,道:「這是七言分內事,應該的!」
「哎,你又來。」天同歌無奈嘆氣說道。
浴房進門處有一塊雕花鏤空的屏風,上面刻著花鳥走獸等圖案做工精細,屏風上的花鳥走獸形象生動,栩栩如生。紅色的紗簾將浴池與屏風隔開。天同歌被花七言引到浴池,幫他脫去外袍,便退了下去。
天同歌穿著單薄的內衫走下浴池,浴池裡撒著花瓣,走到浴池中間脫下內衫,繫於腰間,半身一覽無餘,膚白如凝脂,一頭銀髮垂落入浴池,宛如傾瀉的瀑布墜入瑤池之中。天同歌撥開頭髮置於胸前垂落,背上隱隱約約出現紋身,那是天生的,生於皮肉的墨青色紋路。
近看,那圖案清晰起來,白皙的皮膚,清晰地紋路在背上勾勒,那圖案類似於兩隻相互纏繞在一起的蛟龍,但看起來又像魚身有魚頭沒龍爪,體型比蛟龍小二分之一魚鰭長著墨青微淡透白的翅膀,共三對。魚身墨青微淡透紅修長,魚尾兩邊長著翅膀,共兩對。魚肚微白帶著談談的墨青色。魚嘴長著兩條長須,魚頭上紅色紋路勾勒出類似於雙鯉咬尾中間一點紅的線條,橫看像人眼。
天同歌走近矮桌,坐在水池石板上,水沒過他胸前。他背靠浴池邊上,攤開雙臂張開放在兩旁。仰著頭靠在矮桌一腳,閉目養神。
浴池邊的矮桌上點著安神香,放著一套疊放好的素白衣物,還有茶壺,茶杯,茶杯里的茶水上一片花瓣飄在水面。水面上飄著熱氣。屋內香煙裊裊,彷彿置身於仙境,安神香讓人感到安心踏實。紅色的紗簾隨風飄動,安神香與花香在房中瀰漫煙霧繚繞。
驛閣內,白九瑜已經醒了,他攤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呼風喚雨在他旁伺候。井三溟在房間里,坐在榻上練字,練好的字帖被風吹散,落在地上。花未奕花天慕在驛閣前的比武台上切磋,花未奕佔上風。驛閣走道邊的長椅上七七八八坐著人,他們在看花未奕,花天慕切磋。
浴房內,花七言快速走到紗簾前停下來說道:「公子,城主和法巫來訪!」
天同歌一聽到舅舅和師父來看他心中按奈不住激動,道:「你先去招待,我隨後就來!」
「遵!」花七言退下。
天同歌走出浴池,快速將穿上衣服,走出浴房,來到天宸安、月吟湘面前。
天同歌俯首作揖:「舅舅、師父!」,天同歌的聲音比起剛醒的時候清晰了許多。
月吟湘上前扶住天同歌說道:「裔兒,不必多禮!」
「快讓師父看看我的寶貝徒弟,怎麼感覺我的寶貝徒兒瘦了。」月吟湘摸了摸天同歌的腦袋。接著又說道:「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讓師父給你瞧瞧。」月吟湘抓起天同歌的手給他把脈,兩隻手都把了一遍,在捏捏他的肩骨。月吟湘說道:「裔兒,最近要清淡飲食,切記不可食辛辣食物。身體無大礙,就是有點上火,要好好養著。」
天同歌道:「是,師父!」,天同歌俯首作揖。
「裔兒,現在你能夠獨當一面了,為師為你感到欣慰,你舅舅也是。」
天同歌看著天宸安看到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不驚。
天宸安開口道:「凡事不必勉強,不在你能力範圍外的事不要往前沖,更不能當出頭鳥,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切不可莽撞。
還有要保護好自己,打不過就跑。」
月吟湘調侃道:「好慫的行事方式,從你嘴裡說出來簡直不可思議。」
天宸安道:「人言可畏。」
天宸安的話惹得月吟湘一陣嘲笑,月吟湘笑道:「你這老聲老氣,不管多少年過去了我都不適應。」
「你就不要再晚輩面前提前塵舊事了,不然我冀洲城主威嚴何在。」天宸安淡然道。
月吟湘道:「我不逗你了。」
月吟湘轉身對天同歌說道:「對了,裔兒,師父和你舅舅今天帶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天同歌開心道:「真的嗎?!」
月吟湘道:「真的,今天我們特意來接你出去,帶你去玩,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距離上次出門大概是在你一百五十歲的時候。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你現在收拾一下,我們等你。」
天同歌道:「好!」
天同歌隨月吟湘,天宸安出門,天同歌沒戴面具,為的是不讓別人起疑心。只要有冀洲城主、法巫和冀洲小公子親臨揚洲城慰問兗洲參賽者的傳言就沒什麼問題了,一舉兩得,沒人會起疑心,除了冀洲,各洲城主也都過來慰問參賽者。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不會被發現,天同歌內心是這樣想的。
他們坐著馬車出去,那馬長著翅膀。馬車一路顛簸,顛的天同歌難受。天同歌暈了一路,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一家飯館前,天同歌下車,抬頭一看牌匾上「五湖四海」這四個大字映入眼帘。
天同歌昨天晚上在這裡吃了兩頓醉了一宿,記憶猶新,印象深刻。天同歌皺起了眉頭,正好被天宸安看到,天宸安問他:「裔兒,剛才的馬車是不是顛的難受。」
天同歌見自家舅舅少有這樣的關心,突然就變得精神身起來,開心道:「我好久沒坐馬車了,有些暈車,難受很正常,舅舅不用擔心。」
月吟湘看著他們能夠像以前一樣,一家人聚在一起說說話,心裡替他們感到高興,道:「我們都進去吧。」
天同歌道:「好。」
他們讓天同歌點菜,天同歌點了他最愛的清蒸蟹粉獅子頭。但這次的清蒸蟹粉獅子頭味道卻不一樣了。
這次與他們一同出來遊玩,讓天同歌再次近距離的與舅舅接觸,這讓天同歌感很滿足很開心,他發現舅舅比以往變得親切了許多,還會關心他,問他喜歡吃什麼,不像以往那樣冷冰冰的,只會罰他。他舅舅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天同歌感到很開心,他開心的是自己也能像尋常人家一樣和親人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平平淡淡的就一直這樣。
吃完飯後,他們走在街上,白天的揚洲不似夜晚那般美麗動人,來往的行人、車馬、大街上的各種叫賣聲,店鋪都開門營業,熱鬧非凡。如果說夜晚的揚洲是幻境的化身,一切美好都發生在夜晚。那麼白天的揚洲是人世間的煙火氣,一切的喧囂都發生在白天。夜晚的靈動,白天的生動,點綴了揚洲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