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卞歡招認

第一百八十八卞歡招認

在中山王府中,中山王本欲阻攔上官仕,上官仕將舒悅凝的手令拿出給他看,並言明若敢包庇卞歡定斬不饒,中山王立刻嚇得呆在了一邊,任由上官仕將卞歡從他府里捉走,絲毫不顧卞歡的求饒和威脅。

上官仕押著她很快回到宮裡,經過了劇烈的哭鬧和掙扎,這一次卞歡蓬頭垢面,形容狼狽與平日里截然不同,見到舒悅凝,她張口便罵:「舒悅凝,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我咒詛你,還有你的孩子都不得好死……」

舒悅凝靜靜的聽她罵,並不動怒,直到她罵得實在是太難聽了,舒悅凝方才開口淡淡的說:「上官仕,找個用刀的好手來!」

上官仕不明所以,問:「郡主想做什麼?」

「將她的肚子剖開,將她肚子里的孩子取出來命人送給慕容子墨!另外,將她的嘴唇給我一刀一刀割下來,聽聞唇亡齒寒,不知她的嘴被全部割下來后牙齒是不是會掉光!」舒悅凝笑著回答,眼光掃向卞歡的嘴。

卞歡立時閉了嘴,睜著大大的眼睛、恐慌的看著她:「你、你敢?我、我是慕容子墨的側妃!」

「呵……怎麼你不知道?慕容子墨已經造反了,就因為你是他的側妃,所以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改死!」

「你、你若殺了我,就不怕他日後怪你嗎?」這是卞歡有恃無恐的原因,她算準了舒悅凝會顧及慕容子墨的感受。

可是這一次,卞歡失望了,提到慕容子墨,舒悅凝並未像以前那般刻意迴避卻又不願意傷害,這次舒悅凝目露憎惡,道:「他已然背叛了朝廷,我見他一次就殺他一次,還會在乎他怪不怪我?」

說到此,舒悅凝一頓,看向上官仕,命令道:「還不快去?」

「是!」上官仕應了,作勢舉步往外走。

見狀,卞歡的笑臉煞白,一點血色也沒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郡主,請郡主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並非有意害郡主,全是、全是被人唆使的呀!」

好一個被人唆使!到了這個時候,舒悅凝也懶得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冷冷道:「饒了你?你當我是傻子嗎?你下毒害我時可沒有半點心軟,如今你夫君造反,你被連坐已經是再所難免,至於下毒之罪,我追不追究又有什麼區別呢?」

卞歡忽然惱了,抬首看向舒悅凝:「夫君?你說誰是我的夫君?慕容子墨嗎?可是你別忘了,我只是他的側妃,而你,曾經是他的正妃!」

被人揭了老底,舒悅凝倒也不慌:「那又如何?你也會說是曾經了!再說,陛下在世時已經下旨為我正名了,倒是你,如今還是他的側妃,一死是難免了!」

卞歡一愣,頓時失了神,眼淚簌簌而下:「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郡主饒了我吧,我知道好多事情,只要郡主饒了我,我都告訴郡主!」

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舒悅凝端正了身子,給上官仕使了個眼色,上官仕會意走出去,很快找了一個長相猙獰手拿鋒利小刀的男子。

卞歡依舊在哭,看到那男子后聲音哭得更大,一個勁的求饒,是真正怕了舒悅凝了!

舒悅凝居高臨下看著趴伏在地的她,緩緩問:「你知道些什麼事情?」

「都是有關中山王的事情!」

「中山王呀……」舒悅凝稍作停頓:「我焉知你不是為了活命而胡編亂造來一些與他有關的事情來騙我?」

「不,我不敢!」

「那你說來我聽聽吧,若真有用,我說不準就饒你一命!」

「那日我下毒是受了中山王的指使,他說、說只要郡主死,這皇位便是他的,並且許諾,若事成,他會冊封我為皇后!」

「皇后?呵……你真當我是傻子了?」

「郡主,我說的是實話,他真是這麼許諾的!」

「你是慕容子墨的側妃,肚子里還懷了慕容子墨的孩子,中山王許諾給你后位,你就相信嗎?就算他得到皇位,你又憑什麼當皇后?」

面對舒悅凝的連番質問,卞歡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哽咽道:「其實、其實這孩子不是慕容子墨的,是、是中山王的!」

「什麼?」舒悅凝震驚到。

生怕舒悅凝不相信自己,卞歡忙解釋道:「郡主明鑒,慕容子墨他對夫妻之事半點不上心,我和他並未圓房,這孩子真的是中山王的!」

卞歡怕死,怕得要命,從她慌亂無助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為了活命,她不可能說假話!

思及此,舒悅凝心思十分複雜,慕容子墨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沒有欺騙她,他讓她信她,他也確實值得她信。可是其他的事情……

想到他其他的女人,其他的事情,她就如鯁在喉。

見舒悅凝不語,卞歡以為她說的事情不足以引起她的興趣,頓時著急起來,又道:「中山王不僅有野心,要害郡主,還曾經穢亂宮闈!」

舒悅凝回神:「哦?怎麼說?」

「他曾經強迫陛下的愛姬向夫人侍候他,向夫人因為愛慕慕容子墨,加之知道慕容子墨一直在輔助他奪取皇位,有心親近慕容子墨,也為自己再多鋪一條路,便依從了他!不止這些,後來向夫人懷了身孕,向中山王求救,可是中山王卻在冷宮裡讓人將她逼死了!」

卞歡的話,猶如一滴冷水濺到了油鍋之中,舒悅凝的心海立刻噼里啪啦炸了起來,與向夫人有染的是中山王!竟然是中山王!

舒悅凝閉上眼睛,想起了那日在月紅樓里見到慕容子墨的情景,當時沒有細想,那時的他神情稍顯猙獰,臉色也紅得不正常,若非被向夫人灌了酒便是被她下了葯吧!

後來,她酒醉,他也跟了出來,想來,即使他失了控也不曾與向夫人發生什麼,不然她也不會有這個孩子!

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肚子,這麼說來,他與向夫人之間確實是清白的!

可惡她太過固執,他幾次想向她解釋,竟都被她堵了回去。

雖然,他們現下已經註定陌路,可知道他在感情上對她是專一的,她倒也覺得欣慰,欣慰中又覺悵然。

知道得還是晚了呀!

若是早點知道,她主動給他個機會,也給她自己一個機會,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

「郡主,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若郡主要捉拿中山王我可以為郡主作證,還請郡主饒了我吧!」卞歡哭著說到。

舒悅凝懶洋洋的換了一個坐姿,將左手臂放到椅子的扶手上:「你說的這些,只是你一面之詞,根本不足以給中山王定罪!你拿不出證據來,我不會相信你,別人更加不會相信你!你須知道,你不僅是卞戶的侄女,還是慕容子墨的側妃,而他們兩個,一個是墨國的細作,一個是竊國篡位的賊子,你說,你憑空說的話有誰會相信?」

卞歡咬了著下唇,滿臉淚水的看著舒悅凝:「難道我就必須得死嗎?」

舒悅凝嘆一口氣,不語。

卞歡猶豫片刻,又道:「若我能拿出中山王圖謀不軌的證據,郡主是否能放過我?」

果然,卞歡方才並未全部說出來!舒悅凝點點頭:「你說來我聽聽!不過,不要再說什麼穢亂宮闈的事情了,國家危急時刻,誰還有工夫去管這男盜女娼的齷蹉勾當?」

卞歡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中山王私養兵士的事情!」

「哦?證據呢?」

「證據就在京城西面的望坡上,郡主只要帶人去搜,一定能搜出他養在那裡的士兵,有兩萬人眾。」

兩萬?舒悅凝沉吟,這個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時刻卻能起到大作用了!

「我焉知你說的不是個陷阱?等著我派人去查探,可實際上那裡卻埋伏著殺手?縱使殺不了我,卻能殺了我的左膀右臂?」舒悅凝問。

卞歡忙搖頭:「不,我不敢!」

「你與中山王到底有過夫妻的情意,還懷了他的孩子,我實在難以相信你的話!」

聞言,卞歡猛然抬起頭,眼中滿是恨意,道:「他與我之間沒有半點情意,若非他使手段,我怎麼會、怎麼會……」

說著,卞歡又哭了起來,哭了許久,方才抽抽噎噎繼續道:「方才在中山王府,我求他救我,救我腹中的孩子,可是他卻無動於衷,不過是算準了我即便被捉也拿不出證據威脅到他,對我哪裡有半點情意可言?既然如此,我又何須顧忌他?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我們根本就不是夫妻!他萬萬想不到,我其實早知他私養兵士的事情!」

說到此,卞歡又對著舒悅凝拜了拜:「郡主若不相信,可以只派幾個人去查探,若查證屬實,還請郡主放過我,還有我腹中的孩子!」

「我自會派人去查探!若你所說屬實,我便命人將你秘密送出京城,再給你一些銀兩,至於以後你要做什麼,去哪裡,我都不會過問,只有一點,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話落,卞歡哽咽道:「謝郡主,我、我保證此生不再、不再出現在郡主面前。」

待卞歡退下去,舒悅凝立刻讓上官仕派人去望坡查探,一個時辰后,得到消息,望坡那裡看似林深難入,事實上,卻只是假象,再往裡走,便能看到搭建的帳篷和房子,確實有人在此豢養兵士。當然,也有人把守在林外,驅趕想要進林的人。

「郡主打算怎麼做?」上官仕問到。

舒悅凝搖搖頭:「中山王這個人空有野心,膽子卻小得可憐,當然,智謀也不夠,他手上雖然有兩萬兵士,但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動他們。現下內憂外患,不容再出半點差池,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這樣……會不會給中山王可趁之機?」

「你讓人密切監視望坡即可,除非他無望登上帝位,否則他只會按兵不動!」

上官仕細細一想,只覺舒悅凝說得有理逢此內憂外患之時,確實不能再生出事端,他應了一聲『是』,又道:「那卞歡可要將她……」

心知上官仕說的是殺了卞歡,以絕後患,舒悅凝搖了搖頭:「先將她關起來,待局勢穩定,就將她放了吧!」

上官仕一愣:「可她畢竟下毒欲害郡主!」

舒悅凝笑笑:「這不是沒有害死嗎?」

「郡主……」

「上官仕,我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殺人,若能不殺,還是不殺吧!」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作為母親,她還是想為孩子積福。

見她前後態度差異如此巨大,上官仕只覺不可思議,愣了一會,又笑了起來:「郡主心地善良,上天定會庇佑郡主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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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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