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日記

此時才仔細的看了他，一張藝術氣息的臉龐，一副黑色的眼鏡架在高高的鼻樑上，皮膚看起來很不像男孩。「我叫曹文軒，計算機應用的」。他平靜的聲音。稍微愣神后開心的說道：「咱倆一個系啊」！他也有些興奮說道：「那到時候咱倆就讓老師給安排在一個寢室吧」！我們又聊著高中時的一些趣聞，有個人說話就感覺時間沒那麼難捱了。「誰有筆呀，借我用一下」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一看是那個女孩不覺有些糾結不知道如何是好。等看文軒有沒有筆再說吧。「我也沒帶」文軒對著我說，似乎詢問我的樣子。經過一番掙扎，最後我無奈的拿出了筆走上前對著那女孩說：「那給你」。

看到是我她好像有些錯愕，一時間愣住了。拿起，把那張表填完了。「謝謝啊，別以為這樣，你犯錯誤就會這麼算了」。她有些臉紅的說道。我有些氣悶，果然女人都是小心眼呀！好奇的看一眼她添的表，在系別那項寫著計算機應用。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和文軒辦理完報道手續，身後再無旁人。每天報道的時間早上9點一直到下午5點持續。看看錶還有5分鐘就5點了。

回到寢室我們收拾了好一會，下樓吃飯看看快6點半了。肚子也許早都抗議了，只是剛才一直沒空理會他的感受，現在才感覺渾身一震無力。可能是由於餓過勁了，我點了一份麻辣燙使勁了全力才吃下，文軒則只吃一少半，我們相識一笑。「看樣子你已經吃撐了，吃不了就剩了唄」！他不解看著我說道。「不能浪費呀，浪費可是」我打著飽嗝說道。他有些打趣的說道：「看來家庭的政治教育到位呀」！我則撇撇嘴表示我的不滿。他又接著說道：「剩下也不是浪費呀，這些剩下的會被運到一些牲畜的飼養場，最後還是被我們利用呀」！我則感覺他在詭辯一個「切」字結束交談。

今天是報道的第一天，後面的兩天報道的人一定會更多，我感嘆爸爸的未卜先知。食堂是一個兩層的樓，外面是白色的花崗岩，在男生宿舍旁邊的挺立。今天在1樓吃的飯，二樓不知道啥樣。文軒和我緩慢的走出食堂，文軒看著6層高的宿舍樓有些無奈的笑笑。我調笑著說：「走吧，看著也不會有好心人背我們上樓」。「也許會有一雙隱形的翅膀，也說不定呀」！他充滿希望的看著我說道，我以大笑回復他不靠譜的說法。文軒臉露得意的說：「不如我們石頭剪刀布輸一把走一層咋樣」！有些糾結是不是陷阱啥的。因為跟文軒相處時間雖然不多，感覺他的鬼主意不少。他坦然的拍了拍了我的肩膀說道：「怕輸」？我不服氣的說：「誰怕了，我怕你累，來就來」。

看到文軒狡黠的笑了，我有些後悔了。後果我很慘背他走了5層，文軒只輸一次。回到寢室610腿都不會打彎了。文軒則哈哈大笑不止。我有些不忿的說道：「有機會咱們再玩一次」？文軒毫無懼色笑笑。由於一天的舟車勞頓和背人上樓，去水房洗完漱就早早躺在床上，我和文軒選了靠窗的一個床鋪。爬上鋪梯子時差點腿軟摔下來。要知道背著他的時候，都得扶著樓梯的把手才能勉強前行。他雖然身材苗條，但卻比我高一些。本來還想看看日記的，可困意早已席捲全身，沒過一會就睡過去。

早上睜開眼陽光已經撒滿寢室窗檯，預示著又是炎熱的一天。一覺醒來昨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就是大腿感覺像被注射了什麼酸性物質，毫無力氣。想起昨天的運動，心中有些不快。我低下頭看到文軒正聚精會神擺弄手機。似乎是感受我的注視，文軒慵懶的抬起頭微笑著說：「今天領你去個好地方怎麼樣」？我假裝不悅的說道：「也去不了，只能去醫院」！他哈哈大笑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昨天很辛苦呀」！語言中夾帶著戲謔。「還不是因為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我恨恨的說道。他不以為然的說道：「要是我輸了呢」！我有些啞然。

他看著我有些不高興的面龐說道：「好了，為了回報你的恩情給你講個有意思的事情怎麼樣」？我好奇的問道：「什麼」？「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個廣場叫三八廣場嗎」？他神秘的說道。「我又不是本地人，我怎麼知道」我沒好氣的說道。他又接著說道：「據說那個廣場，路過的女人都是美女奧」。我要是此時在他旁邊一定要摸摸他的腦袋是不是很熱。「你是不是發燒了」我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甚至前仰後合，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怎麼跟塊木頭似的，開玩笑的」他仍舊憋不住笑的說道。我有些討厭「木頭」詞語，憤怒的說道：「你又沒說你要開玩笑呀」。「被你打敗了，好了不逗你了給你講個笑話」。他無奈的說道。

我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他說：「你說吧」！他問我：「大鵝怎麼叫」？從來沒聽過就無從回答，我搖搖頭。「該、該、該」他一臉平靜的說道。過了一會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憋不住笑了。我想著那個字，忽然想起昨天的經歷，也跟著尷尬的笑著。笑過之後感覺心情比之前好不少。早上和中午的飯都是文軒從樓下帶上來，心中自然不盛感激。其他時間都無聊的躺在床上，感覺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有些事物當你擁有的時候，就很無所謂了，手機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吸引我了。反而他的日記卻時不時閃現一下，最後拗不過好奇心，還是下床拿出日記，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前面基本都是工作的一些描述以及心得，能看出來他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男人，基本的工作信息還是了解了一些。他叫周善生，是股票軟體的銷售人員，從長春入職，後來輾轉鞍山、大連，令我不解的是他們沒有底薪，就是沒有業績就沒有工資，能看出來流動性很大，基本上能幹上1年的已經很難了。我繼續往下看，終於看到了感興趣的。

3月15日天晴天氣有些清冷，也許是緩凍的原因吧！剛剛從鞍山調回長春，一種家的氣息撲面而來。回到店裡就是大連分部的全體員工大會。趕快拿著會議本去開會，一個女孩在主管的耳邊竊竊私語。那個女孩扎著一個馬尾辮，一股清純的氣息傳來。後來問主管才知道她是一個新員工，叫宋曉雲。女孩跟主管說道「他是老員工吧，怎麼這麼大的年齡，幾個孩子了」。聽到這樣的話我也只能苦笑，俺正當壯年好不好。3月18日天陰好像要下雨的樣子，今天和宋曉雲一起外出做業務。發資料的時候，有一個40來歲看起來有些發福的男人，從交易所走出來。她急忙走上前，遞出資料。

可能股市下跌那個男人心情不好，看也沒看隨手就扔了。她急忙跑過去撿起來，一臉不悅的說道：「祝你一戶口本的人，都失憶找不到回家的路」。感覺她想法有些奇怪。3月25日小雨早會上經理安排打電話，曉雲卻說：「我們可以打著傘，發資料呀」！經理開心的笑笑說道：「看看人家新員工，都有這種覺悟」。困難像彈簧你弱他就強。3月31日今天是公司沖關的日子，我們都在公司打電話約客戶到公司。在這一個月新員工都出軟體了，只有她還掛零。按說她的來人量也該出了。而且公司有規定：凡是入職的新員工，第一月銷售一套軟體，就可以去京城去免費參加公司的培訓兩個月，回來后就有底薪。其實自己也很羨慕，我已經是2年的老員工了，還沒底薪呢。

下午有一堂宣教科，說白了就是賣軟體的課程。曉雲約訪了一個2次來訪的阿姨。從下課一直到我們吃完飯，曉雲都在做著耐心的講解，一直到我們吃完飯，講解還在繼續。能看出來幾次那個阿姨都想走，曉雲用他的言語一次次挽留。終於在晚上9點鐘，阿姨答應上門安裝。對於曉雲來說又該是怎樣大的喜悅呢！可想而知。一個新員工自己講解，對於我一個2年的老員工，自己講解成交的一個手都能數過來。4月5日天氣晴日子還像往常一樣，不過內心也有些迷茫，新員工回來都有底薪了，而自己呢？簡訊鈴音打破了我的思考「周組長最近公司怎麼樣，下面是對應的她的一些培訓業績」。看完后滿意的笑了，真是有心女孩，這麼遠了還想著公司，擔心打擾她的學習，就沒有回複信息。6月2日天晴我沒有往常一樣去做業務，而是負責去接這批新員工。回到公司后，其他員工都跟我講學校那邊的一些趣聞，只有曉雲不理我。只跟一個叫國華的員工在說話，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敲門的聲音打破了屋裡的安靜，文軒好像早都融化在了手機里，竟然沒聽見敲門的聲音。「有人敲門，文軒你去看看行不」？我喊道，沒人搭理我，我好奇的向下鋪望去，這小子竟然睡著了。不得已只能去開門。豁只感覺一堵牆站在了眼前，我略微抬頭，只見一個梳著分頭，方正臉上掛著熱情的笑意。那頭髮開起來就像剛剛洗過，油光鋥亮。我疑惑的問道：「你有事嗎」？「我叫方傑，你好，我被安排在這個寢室」他喘著粗氣說道。我趕快幫忙把他讓進屋裡，他拎了兩個行李箱，還有一個手提包，差不多有兩個書包那麼大。我驚訝的問道：「你這是把家搬過來了嗎」？他坐在旁邊的床上歇了一會才說：「這才只是我行頭的一少部分而已」。

我笑笑，想起什麼的說道：「我叫劉添雲，叫我添雲就行，睡覺那個叫文軒」。他笑笑沒再說什麼，可能是爬樓累壞了。要說計算機也是現在最普遍所需要的，為啥不給安排在2樓呢？（1樓是傳達室）想不通。過了一會他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問道：「現在寢室就你們兩個人嗎」？「還有你呀」我滿臉笑意的說道。他愣了一下就笑了。感覺自己被文軒帶壞了，說話也不靠譜。晚上我們三個人到學校外面吃的米線。居方傑說：「他是延邊的，父母在韓國打工」。我說他怎麼看起來有韓國大叔的范呢！晚上回去的路上，讓他們先上樓，我想給媽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