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矮人
文穆楊出了站,迅速打聽了四中方向,四中就是這次夏令營的舉辦地,因為四中剛和米國休斯頓中學結成了友好城市。
到了四中天都黑了,可校園內拉著電燈還是燈火通明,老師同學們來來回回忙乎著,有擺桌椅板凳的,有掛條幅的,有擺盆景的,但在一位校長模樣的人指揮下顯得有條不紊。
文穆楊進來時也沒人管,就跟著擺凳子的同學忙開了,忙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個校長模樣的人拍拍手說道:「好了同學們,今天就到這吧!明早清兒早點來,晚上留兩個同學看著,其他人都家走吧!」
文穆楊趕緊舉手說道:「老師,我留下吧?」
校長模樣人一看不認識文穆楊!「你是幾班的同學?」
「報告老師,一班的!」反正全校你也不一定全認得,文穆楊就一個立正說是一班的。
校長模樣人又看向其他人,但再沒人主動要求留下。文穆楊一看我自己就行了,正好夜深人靜練練功,「老師,我自己就行了,讓其他同學都回去吧!」
其他同學一聽暗暗高興,「傻帽兒,大冷天不怕凍著你啊!」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你到教室里待著?那裡背風!」校長模樣的人關心地問。
「沒事老師,我年輕火力壯。」文穆楊拍著胸脯說道。
校長模樣的人一想,那就這樣吧,誰都不願意留下,難道自己留下嗎?也沒人問文穆楊吃沒吃飯,跟其他老師打個招呼就都走了。
文穆楊關了大部分燈,就留下幾盞燈亮著,操場上顯得昏昏暗暗的,文穆楊上了主席台,往臨時地板上盤腿一坐,雙掌疊起護住丹田,就像高僧一樣練起了袁氏神功。
下半夜開始起風了,但盤腿打坐的文穆楊,頭頂卻冒著騰騰熱氣,文穆楊卻渾然不覺,因為他已經入定了,在不知不覺之間天亮了。
校長模樣人來的挺早,老遠就看見台上坐著的文穆楊頭髮全是白的,穿著單薄的衣服,像老和尚入定般盤腿坐著。
因為文穆楊已經聽到有人來了,就睜開了眼沖他微微笑了一笑,伸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臂,要不真得把他嚇著。
「哎呦,你這同學怎麼不到教室里去待啊?不冷嗎?」跑上前就來拉文穆楊。
文穆楊趕緊站起說:「沒事,謝謝您老師!」
文穆楊一抖頭,頭髮全乾了,校長模樣人愣愣看著文穆楊,難道他頭頂的不是霜?但他也沒多想,就下了主席台把亮著的燈全閉了。
一會兒的工夫,門口陸陸續續的同學們都來了,幹部模樣人又帶著同學們最後檢查了一遍。
文穆楊沒敢問幹部模樣人是誰?他怕校長模樣的人一反問露餡了。
大門口來了很多同學,在老師指揮下排隊等候進場,文穆楊等人被分開成了幾個小組,有的到門口接待同學,有的接待貴賓,有的台下待命,文穆楊就被分配在待命同學中。
八點鐘,各學校的同學們入場了,那時可沒統一著裝,同學們穿的花花綠綠的,在老師指導下坐在了主席台前擺放整齊的椅子上。
陳新也坐在人群中,她四處張望在找文穆楊,她可沒想到文穆楊昨晚上就來了,而且就在主席台邊站著呢。
台上大喇叭聲音響起:「同學們起立,讓我們熱烈歡迎省市相關領導到主席台就坐。」
幾位領導在校長老師陪同下步入會場到主席台就坐。
領導們就坐后,大喇叭又響:「同學們,讓我們歡迎休斯頓中學代表隊入場!」
「嘩嘩。」同學們的熱烈掌聲響起。
當主持人宣布倭國大木市中學代表隊入場時,掌聲可就不那麼熱烈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幾聲,大木市中學代表隊領隊叫坂田見也,他臉色鐵青的幾步上了主席台,一屁股坐下鼓著肚子一言不發。
主持人敲敲話筒:「下面,讓我們對副主任劉子薄同志,市副主任丁大近同志,市外事辦,市教委的各位同志光臨大會現場表示感謝。」全體工作人員和同學們「嘩嘩」鼓掌。
只有坂田見也坐在那一動不動,也不跟領導打招呼,文穆楊一看,小鬼子,還以為是幾十年前呢?一會兒我就讓你謝罪。
因為去年米、倭兩國剛跟我國建交,民間交流剛剛開始,倭國領導人還不承認侵犯歷史,只說是給我國人民添了麻煩。
會議按程序進行著,到了坂田見也領隊講話了,主席台前方有個立式話筒,坂田見也走到話筒前,沒點頭也沒鞠躬,更甭說問好了,直接拿稿講話,也沒給旁邊站的翻譯機會翻譯。
他的講話和倭政府領導人如出一轍,根本沒有誠意,大談倭國教育怎麼怎麼樣,根本沒看得起華夏教育,把這次活動根本沒當做一回事,好像是定直市請他們來做客遊玩的。
當坂田見也講話結束,坂田習慣性哈腰時,文穆楊出手了,兩個鋼球直接砸中坂田左右腿委中穴,「噗通」一聲坂田跪下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台上領導紛紛站起,但都沒有動,以為是坂田講話完了表示真誠的謝意呢!但謝意不用下跪呀。
可是跪著的坂田卻蒙了,怎麼回事?我怎麼腿一軟就跪下了?我怎麼給他們跪下了?這是大倭帝國的恥辱,坂田使勁就想站起來,可文穆楊能讓他站起來嗎!
坂田就像木偶一樣被文穆楊擺布,剛想站起又跪下,剛想站起來又跪下,等連磕了五個頭后,文穆楊才收了功放了他。
台上台下的領導老師同學也都蒙了,小鬼子太虔誠了吧?咋么磕了這麼多頭啊?是真心的嗎?他可是一直生氣來著?
陳新一看小鬼子坂田連連磕著頭,就知到是文穆楊乾的,可她找了半天,還是沒發現文穆楊在哪兒。
坂田旁邊翻譯明白啊!倭人再怎麼道歉,也不用磕這麼多頭啊?一看坂田腳下有兩個鋼球,翻譯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的,趕忙攙扶坂田起來,順腳把兩個鋼球踢下了台,畢竟自己是華夏人。
坂田被扶到主席台坐下,其他領導也紛紛落座,這時坂田的臉已經發紫了,但他卻不敢發作,要是發飆了,他的上級會饒不了他,畢竟兩國剛建交,有些外交禮節他是要嚴格遵守的。
活動繼續進行,主要領導講話結束后,沒參加活動就紛紛離開了,最後就是三市學生相互交流相互探討時間了。
畢竟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沒經歷過那段沉痛的歷史,是不會知道什麼是國恥的,便仨一群倆一夥的快樂的聊了起來,但沒有人談論坂田的事,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
文穆楊還在主席台邊上站著,他想坂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出什麼幺蛾子,就一直盯著他的舉動,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果然,坂田一聲冷笑眼珠一轉,臉色好看了不少,邁開鴨子步走下主席台,向同學們中間走去。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偶然,坂田竟走到陳新旁邊,背著手好像在聽同學們交流,而文穆楊就站在陳新後面,盯著坂田耍什麼花招。
看了一會,坂田終於說話了,講的不是英語,也不是華語,而是倭語,而且聲音還很大,好像是讓同學們全聽見似的。
夏令營經三方協商有要求,三市同學之間必須用英語對話,是為了加強孩子們的交流,儘快掌握英語會話技巧。
陳新和另一個米國女學生都是一愣,學校讓講英語,這老師怎麼講倭語?難道他不懂得要求?
坂田對倭國一女生說:「不要和她們講英語,要講倭語,更不要學華語,因為他們是劣質民族,他們的語言不配咱們大矮國。」
文穆楊會倭語啊,他一聽,小鬼子,你在學生們之間傳授這種軍國主義思想,難道還想搞文化侵略嗎?
倭國女生給坂田鞠了一躬,就用倭語和陳新交流,陳新哪兒聽得懂啊?就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坂田一看陳新呆若木雞了,但見陳新青春頭白襯衣綠褲子,胸前雙峰把襯衣頂的鼓鼓的,就兩眼放光了。
「花姑娘,你的英語很差勁,不配和我們大倭國交流!」坂田用半生不熟華語對陳新說。
陳新畢竟是學生,她雖然聽懂了卻不知如何回答,就情急之下四處尋找文穆楊,她知道文穆楊很能。
「你們英語好,是因為你們有個好爹。」文穆楊用的是華語。
陳新回頭一看,「穆楊?」文穆楊朝陳新眨眨眼,意思是你先別說話。
坂田抬頭一看,見文穆楊也是個華國學生,「好爹,好爹什麼的意思?」坂田用的也是華語。
「爹,就是孩子爸。」
坂田好像明白了,「吆西!我們的好爹,從小教孩子英語,當然比你們英語好地。」
文穆楊哈哈大笑,他這一笑,把同學們都吸引了過來。
「你地笑什麼?」
文穆楊一擺手說道:「我說的你的好爹,並不是你的好爸!」
文穆楊說的像繞口令似得,差點把坂田弄蒙了。
「那是誰地?」
文穆楊來了個米式軍禮:「是你們乾爹!」文穆楊又哈哈大笑。
畢竟坂田是領隊,有著豐富的經驗,馬上明白過來,「八嘎,屎尼貪呆思咖。」(你找死)
旁邊學生也哈哈大笑,坂田一聽氣急了,就要衝向文穆楊,文穆楊一擺手高喊,「停!這裡是華國,難道你還想動手不成?」坂田還真被文穆楊給嚇住了,立馬站住喘著粗氣。
這時旁邊圍著的學生更多了,文穆楊心想:現在的孩子,對那段歷史存在模糊認識,要給他們上上愛國主義教育課。
文穆楊一指坂田說道:「你們乾爹雖然教了你們英語,但他們很不負責任。」這句話文穆楊說的非常叼,怎麼都不好回答。
好多同學不認識文穆楊,「這誰啊?誰啊?」
陳新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文穆楊,文穆楊太厲害了。
文穆楊雙手一壓,同學們聲音減小,有幾個老師也伸著脖子往圈裡看,都等著文穆楊說呢!
「你…!」只說了一個字,坂田沒往下說,因為坂田反應也很快,後面「胡說」二字,他沒敢說出口。
因為出國前都要培訓,到國外不能亂說話,要講究外交辭令。
如果坂田說,你胡說,那就是承認乾爹負責任,倭政府會承認乾爹存在嗎?國際社會怎麼想呢。
文穆楊又激坂田說道:「你知道你們姓名的來歷嗎?」
坂田一聽,這問題我應該可以回答:「我們大河民…。」
文穆楊一聽,少在這放臭氣吧!趕緊打住坂田,「停,停。」
坂田一看,這同學真難對付,他不讓我宣傳大倭國,狡猾狡猾的。
「你地?」
「聽我告訴你吧!你們小倭國戰爭期間,婦女流離失所,懷孕的女人要生孩子了怎麼辦?」文穆楊沒說什麼戰爭。
旁邊同學小聲議論,「去醫院唄!」
坂田也聽到了,「對啊,誰都知道去醫院,難道去別的地方?」
「不是,而是走到哪兒在哪兒生!」
這次坂田敢說了:「你胡說!我們…。」
「等我說完!」
坂田又被文穆楊打斷,坂田又瞪了文穆楊一眼,這小學生就是不讓我宣傳大矮國思想。
文穆楊雙手一壓,「她們在哪兒生的,就取哪兒的名字,比如叫豬下的,就是豬圈裡生的,叫頸上的,就是井邊生的,叫陵墓的,就是在墳地里生的…。」
文穆楊越說越快,他可是用了內力的,別人想打斷都打不斷,而且字字清晰入耳非常清楚。
文穆楊一口氣說完了,小手一指坂田,「所以我說你們的乾爹不負責任,我說的對不對?」
「噗。」
坂田聽完氣的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