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人
夏侯軒今日仍沒有帶小豆子出門,他要豆子在家中好好練那個夏侯刀法,就算現在有一身輕功,可也不敢在人前使用,因為這些武功來歷不明啊……所以調教一個保鏢出來,是非常必要的。
夏侯軒走在去往西市的路上,一邊想著自己的打算,一邊卻看到前頭一家藥鋪下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群人。
「前面怎麼了?」
「聽說有個人快死了,可大夫不給治,說沒錢。」
「什麼人啊?」
「是個江湖人,可憐啊,千辛萬苦到靈州考俠舉,卻不想半路的時候,銀子被同鄉的騙了,前些天又生了病……沒轍。」
「這麼慘嗎,我們快去看看。」
前面有兩個路人,一面說,一面扎進了人群中。
夏侯軒本不想看熱鬧的,可這群人正好堵住了他前行的道路,所以……好吧,他走進了人群,。
只見店鋪門口,有一白衣書生跪在地上,頭不停地往地上碰。
一旁,是個面色金黃,嘴唇發白,和那書生差不多年歲,穿著藍色短打的年輕男子。
那書生一邊朝地碰頭,一邊向對面一直擺手的藥鋪大夫說:「求大夫救救我兄長,銀子的話,我等定會想盡辦法籌到的。」
那大夫卻說:「不是老朽不想救他,你們沒錢醫治,難道讓老朽喝西北風嗎?什麼想盡辦法,就是上大街給人打,別人給你一文錢的那種?哼,你這兄弟沒救了,告辭。」
說罷,關上了藥鋪大門。
「誒,這什麼大夫啊,太勢力了,如此沒有醫德。」
「是啊,我們日後都不去他家看了。」
圍觀的群眾對著藥鋪指指點點,那大夫似乎聽不慣,打開門喝道:「各位,你們說的好啊,要不各位每人施捨他們一文錢,湊夠了十兩銀子,那老朽勉強給他治一治。」
一提到錢,剛才喧鬧的場面突然間都安靜了。
跪在地上的書生覺得老朽說的有些道理,趕忙向四周磕頭,嘴裡喃喃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叔大娘,施捨點銀子給小生吧,若能治好我家兄弟,小生願意給諸位當牛做馬,當牛做馬啊。」
眾人看那書生說的可憐,頭都已經磕出血來了,可是只有少量的行人願意扔出三五文錢,大多數人選擇了旁觀。
銅板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叮的聲響,可很快,又沒有聲音了。
那門內的大夫見此,更是冷笑:「哼,現在這世道,沒錢就別想活。」
夏侯軒看了,心底也一陣唏噓,他拿出衣服里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想要給他們,可突然,對面的聲音讓他暫時沒有伸手。
有位身穿米色勁裝的男子,好似和地上的兩人認識,可他卻不是幫忙,反而還譏諷那二人,「和玉兄,無病兄他是怎麼了?得了甚病?兄弟我早說過了,叫二位別來此地,沒有錢,又沒有名師教導,老實在雲州待著不好嗎?非要到此地受罪?就說我雲中嶽,雖然勉強在雲州的院試上拿得第一,可也不敢說在此地能獲得功名,所以……和玉兄啊,無病兄死後,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別在這丟我雲州人的臉了。」
跪在地上的書生,一陣沉默,接著才鼓足勇氣,「小生不會放棄無病的。」
「呵呵,好好好,那在下可等你們的佳音了。」說罷,甩著袖子走了。
而周圍的人把憤怒轉移到那勁裝男子的身上。
「這又是甚鳥,他的話,委實氣人。」
「還是同鄉呢,難道同鄉不該互相幫助嗎?」
夏侯軒聽到他的話,一股無名業火從腳底直接升到了頭頂,他點開隱藏的小李飛刀,可若用飛刀,怕會鬧出人命,便拿出剛才在路上撿起玩的一顆石子,用力丟了過去。
啪!
正中那男子的後腦勺,後腦勺被一擊后,滲出了血,那男子疼的哎呦直叫,轉過頭罵道:「是哪個龜孫,給老子站出來。」
「哈哈哈……」
「真是痛快,痛快啊!」
眾人覺得解氣,卻沒人答應他。
「難道是哪裡的好漢……不行,此地不宜久留」那雲中嶽心底害怕,捂著後腦勺快步走了,身後是一陣陣嘲笑他的聲音。
夏侯軒收起手,心想也是好笑。
場內的笑聲還在繼續。
這時候,夏侯軒走到那書生跟前,拿出了五十兩銀票,說道:「書生,本公子看你義氣,是個不錯的小子,來,這銀票當送你了。」
段和玉剛伸出手,卻發現四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了。
夏侯軒也覺得怪怪的,抬起頭,卻見周圍百姓以看魔鬼的眼神看著他。
「是……是夏侯軒,靈州第一紈絝。」
「啊——快跑……」
嗖一聲,剛才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突然都沒了,他們的速度之快,就算是韋一笑和鐵掌水上漂加起來也望塵莫及。
方才的藥鋪大夫也趕忙關上大門。
夏侯軒奇怪地聳了聳肩膀,隨後重新看著那書生,只見他渾身發抖,不禁冷笑道:「怎麼,你也怕我?真是無趣……」
段和玉雖然是外地人,可也聽說過夏侯軒的紈絝之名,前些天在悅來客棧,夏侯軒放出蜜蜂的時候,他和車上的荊無病差點受到波及,此刻見到此人,他哪裡不害怕呢,可是……無病兄的命要緊,而且看面前的公子哥,好像也沒那麼可怕嗎。
「不,小生不敢,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可這時,夏侯軒不想給了,他感覺自己受到巨大的侮辱,這群人竟如此怕他,難道他是魔鬼嗎?明顯不是。
給銀票的手突然收回來,段和玉伸出的手落了個空,「恩公,你這是?」
「嗯,本公子思前想後,這銀票還真不能白給。」夏侯軒拍著手裡的銀票,笑了一笑。
「啊?這……恩公想要作甚,只要能救得無病兄弟,小生願意當牛做馬。」
「對,就是等著這句話了。」夏侯軒說,「本公子也不想讓你當牛做馬,你當牛,耕得動地嗎?做馬,本公子也不想騎啊,所以……」
「所以什麼?」
「做本公子的徒弟吧。」
「啊?公子,這……」段和玉詫異了,哪有逼人做弟子的說法。
夏侯軒笑了笑,說道:「做本公子的徒弟很難嗎?那……這五十兩就別要了。」
段和玉豁出去了,拼著功名不要,也要把無病兄弟的命救活,他把頭重重地往地上碰,「和玉……拜見恩師。」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
夏侯軒把銀票扔到地上,便起身離開了。
可地上的段和玉似乎沒把剛才的舉動當作玩笑,江湖人重義氣,何況師父兩個字,不是隨便亂喊的,他朝夏侯軒消失的方向莊重地作揖道:「師父,等徒兒醫好了無病兄,定登門再拜。」
最後,他又磕了三個頭。
……
夏侯軒拍了拍衣服,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時,酔青墨所住的臨河房子快到了,他不好意思上前,路過槐樹林,選了房子斜對面的一間酒樓,上酒樓后,叫小二給他一個靠近河岸的雅間。
雅間內,夏侯軒打開了窗子,正瞧見酔青墨在院子里劈柴,院子外,有兩個公差好像向酔青墨詢問了什麼事情,到夏侯軒望出去的時候,才堪堪離開,夏侯軒想或許是有關採花賊的事情。
酔青墨拿起斧子,可那斧子好像有千斤之重,酔青墨拿著的時候就很吃力,可仍堅強握著,對準正前面立著的一根木柴,用力地劈了下去。
啪!
木柴沒砍刀,差點砍到了腳,屋內正做飯的秀兒見到此,趕忙跑出來說:「小姐,讓我來。」
「不,我能行,如果連柴都劈不好,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酒樓上的夏侯軒聽了她的話,一陣唏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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