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乞丐

觀察了半日，夏侯軒發現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能因為一個姑娘而耽誤自己一天的時間，可總要想個辦法，既能全天候觀察酔青墨的動向，又能有時間去收集怒氣。

夏侯軒下了樓梯，出客棧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處的一條巷子里坐著五六名乞丐。

看了看乞丐，又看了看身旁名為龍慶的包子鋪，夏侯軒突然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老七，今天的收穫如何？」

「不用說了，一分錢都沒討到，你呢？」

「唉，我也差不多，我們這條街的行情不好，我便去了隔壁街，可隔壁街的李狗蛋他們不讓我去，一文錢都不給討，還拿棍子要攆我。」

巷子里，兩個乞丐一邊靠著牆休息聊天，一邊摸著癟癟的肚子在埋怨。

其餘的乞丐，有的坐，有的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這幾天，大家都很難過。

這時，一股肉包子的香味撲進他們的鼻子，二人把頭往街口轉去，只見一個公子哥正拎著一大包的肉包子停在巷子口。

夏侯軒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道：「龍慶鋪的包子要吃嗎？」

幾名乞丐聞到肉香，就像餓狼見到了野兔，一個個奔了過去，把夏侯軒圍住。

他們流著哈喇子，只是剛剛那個叫老七的乞丐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除非自己去討。

所以，他問道：「公子，是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事情嗎？」

夏侯軒點了點頭問道：「不知貴幫都有哪些規矩呢？」

「貴幫？」

「對啊，你們不是丐幫的嗎？……難道你們沒聽過丐幫？」

「我們這些可憐的乞丐，哪裡有什麼幫會，公子口中所說的丐幫我們從來沒有聽過，就算是其他地方也沒有丐幫這一說法啊。」

什麼？武俠世界居然沒有丐幫？

夏侯軒尷尬的笑了笑，先把包子分給他們，幾個乞丐拿了包子，也不管燙不燙，直接往嘴裡塞。

剛剛說話的乞丐坐在牆下，夏侯軒走過去，問道：「不知該怎麼叫你？」

那乞丐咬了一口包子，見夏侯軒語氣平和，跟以往的那些有錢人不一樣，於是也樂意與他交流，何況他還買包子免費給他們吃呢，於是道：「他們都叫我洪七。」

夏侯軒蹲下來，剛才在外面觀察的時候，這叫洪七的明顯是這群人的頭頭，於是說道：「我這有一筆生意，不過得長期做才行，一天的話……」他看了看弄巷中的六名乞丐，說道：「一百文，怎麼樣，做不做？」

其他乞丐聽到一天一百文，一個個都露出精光，可是，那洪七卻搖了搖頭，說：「公子，我們乞丐也有做乞丐的職業操守，如果幫了你，雖然有固定收入，可那就不是乞丐了啊。」

「五百文！」

「……我們乞丐，以天為被，地為床，生來就是自由散漫，別人賞一口飯，我們便吃，不賞的話，便等著。如果跟了你，那不就和那群給別人做活的幫工們一樣了嗎？我們可是很瞧不起這些人的。」

這句話怎麼跟打工是不會打工的很像，夏侯軒直截了當道：「說人話。」

「能加錢嗎？」

夏侯軒從懷裡掏出了一百兩銀子，說道：「喏，這有一百兩，一年我給你們結算一次。」

「那公子有何吩咐，是要跟蹤什麼人？」洪七一邊舔著一百兩銀票，一邊問道。

「嗯……也不是跟蹤，是保護。」

「保護？」

「是啊……」

對於夏侯家來說，一年費個一百兩沒什麼，而且，如此做又能保護酔青墨，又能給自己節省時間，對夏侯軒來說，可謂是一舉兩得了。

和洪七他們交代了具體細節，並要求每晚到城東的破廟向他彙報一天的結果后，夏侯軒才離開了西市。

至於為什麼不讓乞丐們去夏侯家報告，一是擔心被酔青墨瞧出來，二來夏侯惇那邊也不好交代。

在走之前，夏侯軒還提醒洪七他們，不要做的太明顯。

就這樣，後面的幾天，酔青墨臨河的房子前，便時不時有一兩個乞丐坐在槐樹林，或者大路上乞討。

洪七也算厲害，他收了夏侯軒的錢后，將自己這條街上的乞丐全都聚攏起來，大家分工合作，夏侯軒只要在家，或者晚上時去約定的地方收取消息就行了。

夏侯軒是在第五天的時候，在破廟收到對酔青墨不利的消息的。

「那三個是什麼人？」

洪七抬手道：「公子，我打聽過了，好像是什麼東海幫的三名弟子，他們當時在街上，看到你說的那位姑娘正好在買胭脂，這三人見色起意，便一路尾隨，還好，手底下的一個兄弟眼尖，看到了，跟我一說，我便帶著兄弟們上去胡攪蠻纏一通，這才讓那位姑娘安然離開啊，只是我擔心這三人會去打聽那姑娘的下落，那樣的話，可就糟了。」

洪七說話的時候，揉了揉手臂上的淤青。

夏侯軒看到了，問道：「你的手……是被他們打的？」

洪七點了點頭，尷尬道：「都怪我們沒用，那三人的武功厲害得很，我們兄弟被打傷了的不下十人。」

夏侯軒拿出身上一直預備的傷葯，扔給洪七，並問道：「那三個現在住哪？」

「悅來客棧。」

「好，我知道了，把他們的樣子描述給我看，帶著傷葯下去好好給兄弟們療傷吧。」

「是，公子。」洪七將東海三人的樣子畫了出來，才離開了破廟。

夏侯軒看了看地上的畫像，握緊拳頭，戴上了原先的狐狸面具。

等他到悅來客棧，卻沒看到那三人，心想可能去找酔青墨麻煩了。

於是，他又點開輕煙功，飛往西市的河邊。

……

等他到達河邊，正看見洪七口中的三名東海幫成員站在酔青墨的門口，出口調戲。

「姑娘，原來你住在這，跟大爺們走吧，大爺帶你去消遣，哈哈哈……」

酔青墨和秀兒站在院內，已然關好大門，可那三人就一直杵著，酔青墨拿著斧子，秀兒拿著菜刀，一副凜然不舉的樣子，可那三人卻一點都不害怕。

「你們快滾，不滾的話，我報官了。」酔青墨鼓起勇氣，喊了出來。

東海三人中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人大笑道：「哈哈哈，我東海幫從沒怕過誰，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們東海和你們的刺史大人是有交情的，到時候，不知是他幫你，還是幫我們呢？哈哈哈，倒不如現在從了我們，不然到時候讓刺史大人動手，可就不好看啦……」

說著，開始推搡著大門。

酔青墨心底害怕，可她和秀兒不過是弱女子，能怎麼辦呢。

眼看大門快要被撞開了，酔青墨的心中已經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