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與牙刷(2)

碗與牙刷(2)

這種爪又欠又癢的屬性,實在是……

太讓人喜歡了!

祁蘇把幾個石頭擺在面前,招呼四個虎子過來,拍了拍石頭,用誘拐小孩兒的口氣,

「幫哥哥撓這個好不好啊。」

「嗷?」四個小虎崽一圓臉上全是懵。

「撓這個,再給你們煎餅吃。」

「嗷!」

「我可以!」

「好吃的!」

一說到餅,虎崽子們瞬間精神百倍,尖利的彎鉤爪唰唰伸出,按住石頭就開撓。

地球老虎的爪子就很銳利,更不要說這些比地球老虎體質強好幾倍的獸人虎。

嚓嚓嚓,石塊石粉漫天飛,四隻小老虎跟撓豆腐似的,眨眼的功夫,就把石頭撓了個深坑,祁蘇又轉了轉四塊石頭,讓虎崽子撓的坑再圓潤些。

不到削一雙筷子的時間,四個石頭碗就撓好了,虎爪子的厲害程度可見一斑。

祁蘇再用一塊堅硬粗糙的石頭磨了磨,磨平裡面凹凸的爪子印,順便把外面不平整的地方修飾一下,簡單實用版石碗,完成!

四個碗光滑漂亮,碗壁較薄,大概一厘米的樣子,碗底稍厚,也不超過兩厘米。

用手掂一掂,還不到族裡用的碗的十分之一的重量,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嗷嗚?」

二白舔掉身上沾到的小石塊,小腦袋伸到碗里奇怪的看了看。

「哥哥?這是石碗嗎?太弱了吧。」

弱?碗還能用弱來形容的嗎?祁蘇一時間還真沒鬧懂二白啥意思。

鍋火正在燉一鍋肉湯,成年老虎一天只是一頓,但崽子們一天得吃兩頓。他看祁蘇搗鼓完了,便伸手拿了一個石碗上下看了看,敲一敲,

「你做的這種碗不行,太薄了。」

都將近兩厘米的厚度了,還薄?祁蘇一臉懷疑的看著鍋火,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他正要說這個厚度已經很厚了,突然咔的一聲,眼見著鍋火把石碗捏了個洞。

!我的碗!磨了老半天呢!

鍋火看了看破了個洞的石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畢竟也看祁蘇磨了那麼久,知道祁蘇很喜歡這個薄薄的石碗,

現在……

他悄悄把碗放下,無辜的咳嗽了一聲,

「我都說這個太薄的……嘛。」

祁蘇面無表情,我想拔虎毛!

鍋火縮了縮脖子,動物特有的敏銳讓他覺得現在最好閉嘴。

二白似乎那聲嚓的破裂聲中找到了樂趣,啪的一爪子,軟軟的毛爪子帶著非一般的力道,

嚓!

祁蘇低頭一看,

很好,又破了一個!他差點兒沒氣的原地升天。

祁蘇呼的抱起碩果僅存的兩個石碗,吭哧吭哧爬上草垛,「以後有好吃的你們都不是第一份兒了!」

「嗷!」

「祁蘇!」

「鍋鍋!」

祁蘇反身背對五個嚎得不停的虎子,

我,祁蘇,冷酷!無情!

大概是幼崽們嗷嗷嚎的聲音太大,睡在最高那堆草垛上的人不耐煩的翻頭看了一眼。

祁蘇第一次催生薑蒜的時候,就碰到了這個原始人,當時還提心弔膽的怕被燒死。

大家都是睡草垛的,他多少注意了一下這傢伙,原本他是覺得這人又冷脾氣又壞,肯定不好相處,可昨晚聽虎子們閑聊,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這個原始人叫虎雲,本來住在虎族戰士住的第一山洞,是天虎獸族的第一勇士,後來喪失狩獵能力被趕了出來,住到了他們這個幼崽最多、沒啥戰鬥力的山洞。

突然喪失戰鬥力,沒了第一勇士的榮譽,連幼崽都比不上,心裡的落差和絕望可想而知,只是臉色冷點兒,沒有狂暴打砸,虎雲已經很不錯了。

虎雲冷冷的看了下面一眼,又翻回草垛深處,薅了一大堆草把自己整個埋了進去。

人心情不好,祁蘇也不好意思讓幼崽再鬧騰,冷了這一會兒,崽子們應該也知道東西不可以隨便破壞了,他便放下石碗,出去找毛做牙刷。

原始社會別的沒有,獸毛絕對管夠,祁蘇在崖壁下層層疊疊的獸毛下翻了翻,找了塊很硬的棕色毛皮。

不過獸毛再硬,不會像石頭似的掰都掰不彎,祁蘇拔了根毛試了試,大概比現代的硬毛牙刷硬一點兒,不過考慮到虎子們的牙齒比人的硬,這種硬度正合適。

將毛一根根拔下來,攢滿夠四個小虎崽和他五個人用的一把,扔清水裡先洗一遍,洗掉上面的泥土和污漬,再扔燒沸的石鍋里煮一煮,消毒殺菌。

煮的時候,祁蘇又去木頭堆里挑出五根顏色不一樣的小木棍子,分別刻上四個虎崽子的名字。

將煮好的毛毛繞著木棍一圈兒的貼,貼的見不到木頭了,再用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緊緊扎牢。

貼好之後,稍微用力的扯一下。

很好,不掉毛,原始版牙刷,完成!

「嗷嗚嗷嗚!祁蘇鍋鍋。」

祁蘇做完一個牙刷,正打算試驗一下,二白抱著個塊石頭,嗷嗷嗷的跑過來。

他墊著小腳丫子把大石頭塞進祁蘇懷裡,「哥哥!這是我新撓的碗!比你那個大!你不要不理我們。」

祁蘇看到懷裡撓出深坑、壁同樣很薄、一個頂他石碗三個的大石頭,突然有種我家崽懂事了的感覺。

他揉了揉二白的腦袋,把小孩兒揉得七歪八倒,「你這麼可愛,哥哥怎麼會不理你。」

得了這句,委委屈屈的二白立馬原地復活,duang的變身虎仔,咚一下跳進祁蘇懷裡,「那以後好吃的我們是不是第一個啊!」

祁蘇好笑不已,這群小吃貨!

「不單好吃的你們是第一個,好用的你們也是第一個!」畢竟孩子才是未來,才是希望嘛!

好吃的二白非常明白,好用的就懵了,它虎嘴嗷嗚嗷嗚,「好用的是什麼?」

以前二白虎狀態的時候,嘴沒有對著過祁蘇,這下正對鼻尖下方,那味道,簡直了……

祁蘇拎住它的後頸皮給轉了個方向,然後用新鮮出爐的牙刷沾了點兒旁邊的鹽,

「就是這個,張大嘴,不要動,一會兒就給你好吃的。」

虎子的頭比人類小孩兒的頭大,嘴也張得更大,刷牙更好刷。

祁蘇捏著毛刷子,一顆牙一顆牙的刷過去,刷到一半,他有了個好主意,幼崽剛開始不會刷牙,可以讓照顧小崽子的鍋火幫忙刷。

鍋火自己的牙齒已經在鬆動了,沒人比他更能體會牙疼的痛,等稍微長大了習慣了天天刷牙,再讓幼崽學著自己刷。

如果小崽子皮天皮地的不配合,那也很簡單,不刷牙,不給吃肉!

二虎子根本不知道他的祁蘇鍋鍋在打什麼闊怕的主意,它張著嘴乖巧蹲著,為了好吃的一動不動。

祁蘇動作麻溜,很快就刷好了,小牙齒乾淨又白凈,沒有一點兒食物殘渣。

給虎子喝了口水漱了口,他拍了拍崽子圓圓的小屁股,「行了,去玩兒吧,一會兒我就出去給你們做餅。」

「嗷嗷嗷。」

二白立馬跳下去,跑著進山洞和小夥伴們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祁蘇做好其他四個牙刷,想了想,又給鍋火做了一個。

到了鍋火這個年紀,刷牙已經不能讓口腔完全恢復健康了,但至少減緩惡化趨勢是不。

鍋火是成年虎,所以刷毛做得比較短,而且是橫款,橫款的好看肯定是沒豎款的好看,但自己刷牙,用個豎款的戳戳戳多疼,當然還是橫款的好。

做好之後,祁蘇自己刷了刷,感覺還不錯,手工自製款和現代牙刷當然是沒得比,但在到原始了,咱也不講究,能用就行,至於好不好用的,以後再慢慢改進嘛。

將五把牙刷都交給鍋火,教會他怎麼使用后,鍋火就抱著五個寶貝牙刷不肯撒手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鍋火深受其害,他決定每天都幫崽子們刷牙!

下午依舊是土豆餅餅,祁蘇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親手給四個崽子煎餅吃。

其他族人早上的餅已經吃飽了,這會兒都趴在外面,洞里除了四個崽子外,就只有鍋火和祁蘇。

鍋火手上在給小崽子熬肉湯,可眼睛卻盯著祁蘇那邊的。

肉片滋啦爆油的聲音,還有瀰漫在空中的焦香的味道,都讓人從鍋上移不開眼,而且不說別的,只看那頎長白皙的手捏個土豆糰子,都很有食慾好嗎?

鍋火假裝不經意的蹲在祁蘇的旁邊,「這個土豆餅餅太好了,特別頂餓,族人們吃了這個,少吃了很多肉。」

祁蘇點頭,「嗯,這也算是主食的一種嘛。」

以祁蘇的飲食習慣,就算是虎子,老吃肉也是不行的,肉得吃,主食更得吃,現在沒有米和面,土豆這種富含澱粉的食物也可以暫時充做主食。

鍋火眼瞧著祁蘇煎好了一個餅,可轉手卻夾給幼崽了,饞得口水汪汪,

「祁蘇哇,你的肉要趕緊吃,不然就壞了,土豆餅餅就煎好放在那裡嘛。」

我的肉?祁蘇一臉疑惑,「我哪裡來的肉?」

他又不會捕獵,而且今天山洞都沒出,怎麼會有肉呢?

「就是今天你給他們煎餅,他們給你捕獵回來的肉嘛,可多了,都放在那兒呢。」

祁蘇順著火火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草垛對面的一個大石台上,堆著至少有十頭血已經流乾的野獸。

缺耳好像是說過,成年獸要吃肉,得自己捕獵。

可就吃了那麼一小點兒,也不用給他獵一整頭野獸回來啊,一頭野獸少說兩百斤,這也太多了。

「我吃不了那麼多,煮給大家一起吃吧。」

祁蘇隨口說了句,低頭繼續煎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筷子下的餅少了一個。

又過了好一陣,鍋火又才開口,「那可不行,這是你的肉,而且族人們得吃昨天狩獵回來的肉。」

「那就把肉腌起來,族人們什麼時候想吃了就吃,這麼多肉,讓我一個人吃,得吃到明年去。」

「什麼是把肉腌起來?」

火火已經習慣了祁蘇偶爾會冒出一個聽不懂的詞,聽到和肉相關,不由追問了一句。

祁蘇夾餅的動作一頓,本來是夾給小黃虎崽的餅,立馬被小黑虎崽扒拉走了。

祁蘇由著他們去搶,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族人們連鹽礦石都不知道怎麼用,肯定也不知道怎麼腌肉,所以他們平常都是怎麼保存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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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在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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