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淹沒榮耀的血光
叮叮叮。
一連串聲響乍起，數百，上千，揮出的斬擊讓基爾都無法確定，空氣激蕩，急促，聲音尖銳而刺耳。
洛克牢牢踩在地面，紋絲未動。
這就是洛克自創的招式，名字叫做霸體。
原理很簡單，就是利用自身的熊毛。
洛克先是讓熊毛豎起，再使用霸氣覆蓋，讓熊毛變得堅硬無比，從而在刀和皮膚表面之間豎起一個比鎧甲都還有效的防禦毛甲。
基爾的斬擊確實很強，能夠劈開堅硬的毛甲。
可力道難免會被毛甲削弱幾分，想要攻破洛克繃緊肌肉之下的皮膚，就顯得力不從心。
連皮都不能蹭破。
「可惡，何等的堅硬，」基爾飛速後撤，渾身體力飛泄，心臟跳得似乎要飛出胸腔。
這就是使用倍速法過度的後遺症。
再不停下的話，他會腦充血而亡。
「哈。」
基爾呼出一口氣，身形急速拉開距離，腳剛站穩，他視線樹木撕碎成一片片。
鋪在地面的人工土地裂開，地下的金屬板反映出來的陽光刺得人眼花。
洛克高大的陰影籠罩他上空，雙臂張開，像是擁抱朋友一樣，抱過來。
空氣從左右衝撞過來，撞得基爾腦袋一陣眩暈，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抱住。
「哈！」他用舌頭打掉一顆門牙，覆蓋武裝色霸氣襲向洛克眼球。
棕色熊毛垂下，擋下那一顆沾血的門牙。
同時，周圍力量狂涌過來，幾乎想要將基爾給擠爆。
他腳往上奮力一跳，像是被大力擠出去的牙膏，脫去衣褲光溜溜地飛出去，只有兩把刀沒有被放開。
洛克抬起頭，有些驚訝道：「這傢伙居然會月步。」
說話間，熊爪拍斷一棵樹，洛克往上面覆蓋武裝色霸氣，瞄準飛空的基爾，一下子投擲出去。
基爾察覺背後襲來的攻擊，他沒躲，視線瞄向下方，找到一棟尖頂的側殿。
但願蕾拉沒有猜錯。
他賭一把，轉過身，雙臂覆蓋武裝色霸氣，接住襲來的樹木。
砰！
基爾吐一口血，雙臂骨頭隱隱作響，人藉助這個力道，加速前往目的地。
洛克邁開大步追過去。
轟。
基爾砸穿側殿天花板，碎石嘻嘻落下，引得殿內的人響起驚呼。
衛兵飛快跑過來，「你是什麼人？」
基爾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也不在意，直接高呼道：「快帶王子們離開，敵人要打過來了。」
「哈？」衛兵微微一愣。
拋開十八王子之外，塞勒王所有子孫都聚集在這裡。
基爾的一句話，讓衛兵認定他是自己人。
咳咳，基爾手撐起身體，目光掃過殿內，明白自己賭対了，更驚訝於蕾拉的猜想。
洛克追到側殿，爪子直接扒開屋頂，往旁邊林子扔過去。
明晃晃的陽光從上方照入，女士們的珠寶，王子們的勳章，都在陽光下面褶褶生輝。
以及一把極其華麗的刀。
刀柄是十字架，上面有行雲流水般的花紋，鑲嵌綠瑪瑙，刀身是尊貴黑色。
「黑刀夜？」洛克一下子就看見那把本該在布萊恩工坊的刀。
基爾趁這個機會，迅速破牆逃命。
洛克沒有心情去管他，縱身一躍，奪回夜，爪子搭在男人肩膀，「這把刀你是從哪裡拿的？」
「熊竟然說話了，真是少見，連同刀獻給父王的話，他會很高興吧。」
旁邊衣著華貴的男人開口說話，他手持純金打造的手杖，上面鑲嵌著各色寶石，儀態從容地發布命令，「不要殺了它，活抓起來。」
「明白了，三王子殿下。」衛兵們答應下來。
高貴的人們僅僅是動動嘴皮子，其他粗活，自然是交給底下的人。
洛克聽得牙齒咬得嘎嘎響，隨手將人丟開，「你們這些傢伙當我是誰啊！」
吼聲伴隨著勁風擴散。
「護送王子們離開，別，啊。」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洛克衝散擋在面前的衛兵，站在三王子殿下面前，「你將布萊恩怎麼了？」
三王子眉頭微皺，「那傢伙是誰？」
地上的一名手下很盡職道：「殿下，就是您讓我們去搶刀的刀匠。」
「哦，確實有那麼個人，他是死是活，我不關心。」
洛克眼眸冰冷，這個老人模樣真得和一頭豬一樣，「布萊恩是我的朋友，你既然傷害他，那就去死。」
三王子變得極其憤怒，「我可是塞勒的第三王子，身體流淌著高貴的王室血脈，你這個卑劣的傢伙，竟然敢說殺我？
算了，不需要活抓，你們給我殺了它！」
洛克第一次體會到海賊世界的貴族教育是多麼扭曲。
讓一個人腦袋都不正常了。
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些衛兵有個鎚子用。
「真是無趣，」洛克忽然失去興緻了，抬起夜想要揮下，又覺得，夜的初次體驗給三王子。
恐怕會讓米霍克不高興。
洛克改變主意，一爪子狠狠拍在三王子身體，讓他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際。
接著，腳用力一踩，地板震裂，外面衝進來的衛兵們站不住腳，紛紛摔倒在地上。
洛克沒有殺他們，轉身離開這裡。
有米霍克和艾婭在身邊的話，布萊恩不可能會出事。
一定是有什麼理由讓兩個人離開，才會造成夜的離開。
洛克從剛才就能夠感覺到，兩個強大氣息在南面。
原先以為是蕾拉那一夥和國王軍衝突。
現在的話，洛克認為是米霍克和國王軍的可能性很大。
夜被人奪走，以那位的脾氣，莫說是塞勒，哪怕是海軍本部都要去闖一闖。
至於闖進去能不能出來，那又是另一回事。
洛克離開沒多久，基爾又返回這裡，雙刀全是血，守衛在附近的衛兵如紙片人，讓他輕輕一撕就撕開。
屍體倒了一地。
他目光掃過殿內的塞勒王子孫，一個個都在瑟瑟發抖。
年紀大的有五六十歲，年紀小的是三四歲，甚至有在襁褓裡面的嬰兒。
「這是革命。」基爾喃喃一句，腦海里想起蕾拉說得話，他呼吸一變。
剎那間，血光飛濺，所有人脖子都浮現出血痕，軟倒在地上，血漫過名貴的珠寶，染紅榮耀的勳章。
基爾大口喘氣，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