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往顛倒山
鷹眼的船在海賊世界，算是獨一份。
整艘船是走哥特風格，黑帆用纜繩束起，桅杆任誰看到，都會認為是擺在教堂的十字架。
船中央凸出一具棺材造型的船艙。
船頭擺著兩根蠟燭，沒有點燃，不知是被雨熄滅，還是讓米霍克吹滅了。
這艘船長不過六米，寬不過三米，一個人用得話，綽綽有餘。
兩人加一頭熊，船就顯得很窄。
洛克試探性踩上去，船就呈現出傾斜姿態。
艾婭將盾牌和鐵鎚放上去，自己撲通跳入海水，繞到船的另一邊，伸手抓住船沿爬上去。
船的角度回升。
洛克將鐵鎚和盾牌遞給她。
船徹底平衡了，就是吃水很深。
米霍克跳上去，眼眸掃過，船快要和海面齊平。
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遇到風暴的話，百分百要沉船。
他心裡想著，什麼都沒有說，掏出打火機，給兩根蠟燭點上。
綠油油的火光從雨幕升起。
洛克很好奇道：「你為什麼要擺蠟燭在船頭？」
「這是庫茲一族的習俗，用來探明風向，迴避暴風雨，大部分時候，還是有效。」
米霍克解釋一句，跳上棺材，解下纜繩，起錨。
洛克好奇道：「庫茲族是哪片海域，哪個國家？你出生那裡嗎？」
米霍克沒有回答，返回自己的寶座，端正地坐下來，翹起二郎腿。
他性格我行我素，想回答的問題回答，不想回答的問題，統統無視。
巧了，洛克也是那種想說就說，從不管對方會不會回話，「你外表看起來那麼愛乾淨，有氣質，你一定受過高等教育，你莫非就是庫茲族的王子？」
米霍克沒說話，望著前方海面，小船在風的推動下，離開這裡。
海軍沒有功夫管他們。
米霍克、洛克、艾婭，目前都還是清白之身，不算是窮凶極惡的海賊。
在戰國給海軍制定的抓捕名單裡面，沒有他們的名字。
洛克也沒有襲擊軍艦的想法，開始吹噓自己的冒險故事。
一些事情連米霍克都聞所未聞。
比如說念一句話就會飛到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劍。
狙擊槍的話，米霍克還能理解，劍怎麼可能？
還有喊一聲名字，若人應答就會被吸入其中的葫蘆。
這是什麼惡魔果實能力嗎？
米霍克寡言，是沒遇到有興趣的話題。
他感興趣的話，就會想要說一兩句。
他實在是好奇，那樣遠距離的劍豪，和奇怪的敵人，洛克是如何戰勝他們？
洛克得到米霍克附和，談興愈發高漲，侃侃而談。
時間飛速流逝，夜晚降臨，洛克說得口乾，吞了吞口水，「好渴，你這裡有沒有水？」
米霍克彎腰打開船艙側面，從裡面拿出一瓶淡水丟過去，「省著點喝，我備得淡水僅夠一人份用一個月。」
艾婭驚愕道：「你這小船能裝那麼多水和食物嗎？」
米霍克淡定回答道：「當然不可能，我只裝水，沒有裝食物。」
「那我們晚上吃什麼？！完了，完了，待在海上豈不是要餓死。」
艾婭抱著腦袋，迅速陷入斷糧的恐怖。
洛克咕嚕嚕喝光一瓶水，打嗝道：「怕什麼，海上魚多得很。」
「沒錯，」米霍克說一句，從座位起身走到船頭，他手握住刀柄，合上眼眸，靜靜去聆聽，聆聽萬物的呼吸。
忽視身邊強而有力的聲音，他注意力轉入海底，腦海浮現出一條條魚的方位。
米霍克睜開眼睛，刀出鞘，往海面一劈。
剎那間，碧綠色光芒在海面泛起，洛克盯著那邊看，光芒消散，倒映月光的海面悄悄染上紅暈，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
兩條巨大的海王類隨後浮出。
「厲害，米霍克，我越來越欣賞你了，當我的夥伴吧！」
洛克再次發出邀請。
「我拒絕。」米霍克還是那個回答，他心裡對洛克是有些好感，還沒有到願意上船的地步。
他舉起刀，計算角度和力量，一瞬間揮出。
呼，刀鋒劃過的空中產生一串火花，落在海王類屍體上面，火花蹭地化作一團烈火，兇猛地吞噬海王類全身。
待到火焰熄滅，海王類半邊散發出熟透了的香味。
艾婭拍手，鐵甲撞得砰砰響，「好一手燒魚劍法，不愧是鷹眼。」
「……」米霍克張嘴想要解釋這招不是燒魚劍法，又想起來，自己沒有給招式取名的想法。
剛才那一招叫什麼？算了，沒什麼好想。
他轉身收起帆，讓小船停在這裡。
「我們吃完再走。」
米霍克拿下脖子的十字架，拔出，這就是他用餐的餐刀。
覆蓋在艾婭面部的鐵甲缺了一口，露出粉嫩的嘴唇。
米霍克好奇地多看一眼，這是什麼能力嗎？
艾婭迅速讓鐵甲恢復，十分警惕道：「你看我幹嗎？你想要偷襲我？」
「沒有。」米霍克如實回答。
洛克爪子在海水洗一洗，笑道：「艾婭的重甲是力量具現出來，根據她的意願出現消失，防禦力極高，我的爪子都抓不破。」
米霍克心裡疑惑解開，道：「你不用告訴我這些。」
「對啊，你怎麼能告訴他我的秘密！」
艾婭完全贊同米霍克說得話，她不信任任何人。
洛克是熊，不算在人之內。
「我們以後都會是夥伴，就你的小腦袋瓜子，能藏得住什麼秘密。」
艾婭一聽這話，怒吼道：「你怎麼能鄙視我的智商？別忘記，我是從。」
「吃魚吧！」洛克沒好氣地打斷，撕下一大片魚皮，再撕下魚肉，連同魚刺一起嚼爛吞下去。
這丫頭肌肉都長到腦子裡面，什麼話能說，不能說，是真得不清楚。
艾婭小腦袋瓜轉過來，差點說漏嘴了，默默轉身，避免讓米霍克看到她吃飯。
那樣會讓她沒安全感。
兩條海王類的半邊身子有點少，很快就吃沒了，洛克幫忙翻個身，喊道：「米霍克，幫我再烤一下。」
「嗯，」米霍克已經吃飽，他的飯量屬於正常人範圍，沒有那麼誇張。
洛克獨自吃完半條海王類，舔一下油膩的爪子，往後躺下，大叫道：「飽了，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