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腦迴路挺優秀

「獸皮卷在哪裡，拿來給我看看。」

鳳凌對窩苔明挖出來的獸皮卷充滿了好奇。

窩苔明就命人回去把他珍藏的卷冊拿來給鳳凌看。

一時獸皮卷到了，鳳凌和墨宸寒擱在手裡一瞧，頓時就被吸引了目光。一頁一頁翻到最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真的是你從地里挖出來的？挖了多深？」鳳凌追問窩苔明。

窩苔明對天發誓說絕無虛言，「挖了……大概有好幾丈深吧，因為想弄兩層地下空間來著，還是王妃您的工程隊給設計的呢。」

鳳凌手下劉熊帶著的建築公司有很多現代性的設計理念。

但是現在鳳凌沒空關注生意的事情，她立刻叫來劉熊，問他窩苔明當時是不是挖出了寶貝。

劉熊對窩苔明的話做了佐證。

窩苔明挺委屈的：「……我根本就沒有騙人啊，烈王妃其實不用當面叫人來對證，我沒有騙您的道理嘛，拿假話哄您玩我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他瞟了一眼墨宸寒。

這尊神在此，他要是敢糊弄鳳凌，豈不是自討苦吃。

鳳凌摸摸下巴：「諒你也不敢哄我。」

一時間，又有墨宸寒的下屬奉命出去打聽，很快帶了消息過來，說當初窩苔明建造王宮挖出財寶的時候很多工人和兀林武士在場，眾人都看見了，錯不了。

兩廂佐證，窩苔明挖出了古董寶貝的事情算是確鑿了。

鳳凌把獸皮卷拿在手裡細瞧了半天，也判斷不出是什麼獸皮。

裡面畫著的內容更是讓她摸不著頭腦。

她和墨宸寒都能感知出來，這東西有年頭了，那種歲月悠久留下來的滄桑感十分厚重，起碼得有上千年，甚至幾千年。

但是上面的畫依舊色彩鮮艷，不知道是什麼神仙顏料，經久不衰。

是古狄族的遺留嗎？

上面所畫的內容有點驚悚了。

始祖帝昭的老媽有狄被大鳥叼走從而懷孕這個傳說，在上面畫得清清楚楚，那銀白色的大鳥……

哪裡是鳥類呢，分明是一架飛機！

準確的說，是一個形狀酷似現代客機的飛行器。

有狄是進入了飛行器。

下一頁畫里，畫的是她返回地面，而天空中的飛行器漸行漸遠。

接下來的畫中，描繪了有狄帶著族人發展農業、手工業，鍛造武器，拜神祭祀等等重大活動，然後有狄生了孩子，其中最出色的一個就是狄族的始祖帝昭，他帶著族人打敗了其他敵對部族，一統江湖正式建立了狄族。

而在有狄母子之前，狄人還在很原始的穴居狩獵狀態，十分蒙昧。

「這不就是狄族的『史記』嗎。」鳳凌把獸皮卷翻得刷刷響。

古狄族的多次發展、幾次戰爭乃至最後導致分裂的大型戰亂上面都有記載，分裂后兀林的發展歷史也有記載，不過頁數不多，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難怪窩苔明看不懂，以為這獸皮卷只是傳說繪本，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兀林前頭還有古狄族。

有狄被鳥叼走而懷孕的創始故事，並不是兀林的傳說，根本就是古狄族的歷史呀。

鳳凌把獸皮卷收了起來，「這東西給我吧，留在你那裡是福不是禍。」

窩苔明有點捨不得：「烈王妃……這個，這個……為什麼是禍呢？」

「你以為為什麼會有來自狄界的人潛伏在王城刺殺你？」鳳凌問他。

窩苔明瞪眼：「您不會想說是因為這個畫卷吧！」

「聰明，就是因為這個。」

「為啥啊！」

「因為兀林狄人本是一家啊。」鳳凌簡略把古狄族分裂的事情告訴他。

窩苔明聽得一愣一愣的，「不能吧……怎麼聽起來跟編的似的？竟然我的王庭就是古狄族王庭的位置，還有神跡留下來，埋藏了成千上萬的枯骨？我的舊王宮就是因為這個神跡變成渣渣的？？？」

鳳凌也不管他信還是不信，反正告訴他的都不涉及關鍵信息，他要是當成神話傳說來看待也沒什麼。

「不信！我不信！」窩苔明琢磨了半天忽然叫起來。

鳳凌聳聳肩，愛信信，不信拉倒啊。

窩苔明叫道：「狄人來行刺我，分明因為我是兀林的可汗，而不是因為這個什麼破畫冊。難道我堂堂一個可汗不配被刺嗎，還不如一個獸皮卷？！」

鳳凌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這腦迴路還挺優秀的。

不過……「在那些狄人眼裡，可能您還真的不配。」鳳凌無情戳破他的優越感。

窩苔明臉色頓時黑下去。

「那……尊敬的烈王爺，烈王妃，二位看什麼時候有空，早點把剩下的那些刺客都幫忙肅清了行嗎。王庭周圍有這些傢伙潛伏，對百姓們是一個很大的安全隱患啊。」

主要是他自己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

鳳凌笑道，「那沒問題，我們之所以要休息一下明天再接著剿滅他們，也是想靜觀其變調查一下他們潛伏在此的原因。既然現在有了獸皮卷，原因找到了，那麼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辦事。」

「多謝二位！多謝二位！」窩苔明不舍地看了眼獸皮卷，「那，那麼這個畫冊就贈送給二位好了。」

不送他也要不回來了。

只好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了。

這天晚上開完趴之後，就寢的時候鳳凌靠在床頭，把畫冊拿在手裡再次翻閱。

狄人的歷史她不感興趣，主要就看那些有涉及到穿越的，比如那架飛行器，明顯就是有科技人士衝破時空來到這個世界播撒文明的種子。

有狄是被飛行器從雪鷹湖接走的，而畫上大鳥飛行器進出的方向，則是葛姆山。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葛姆山那裡世界壁壘薄弱，原來是早就被穿過了。

但，這飛行器來自哪裡呢？

鳳凌確定她所在的現代世界里還沒有這種超科技的東西。人類連火星還沒登上去，光靠科技力量掌控時空並實現穿越就還很遙遠。

除非是有靈器碎片這種輔助力量。

「你猜這東西來自哪裡呢？誰開著飛行器在很久以前降臨這裡並幫助了古狄族，為什麼之後又不來了？對方是什麼目的呢？」

鳳凌指著畫卷上的飛行器問墨宸寒。

墨宸寒本事再強，也只是一個穿越新手，對科技世界的東西更是陌生，於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過，他說：「誰來過不重要，在短期內對方不會再來，這個世界是安全的，這就夠了。」

兩人現在的感知力已經可以感覺到時空波動，穿越這種事不但涉及空間也涉及時間，以兩人所感覺的判斷，起碼在百年以內，這個時空沒有被攪動的跡象。

這裡安全就好了。

至於百年之後，那時候這個世界可能已經實現科技啟蒙了，畢竟鳳凌在離開楚京的時候，留下了大量的入門級的科研資料，而墨宸寒和長治帝商量的國策裡面也有提到過，接下來大楚將會發展工匠科技，爭取早日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里把科技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修鍊世界和科技世界，本來就是茫茫時空中並存的兩朵雙生花。

各有千秋，殊途同歸。

鳳凌摩挲著綠松石戒指，對墨宸寒的話表示同意。

很久遠之前，那個飛行器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現在很難搞清楚。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這個世界走出去，到外面去探索，到更高層的世界里去，不管是科技世界還是修鍊世界。

當他們接觸到更高層面的力量時，有些現在想不通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也許到時候，輕鬆就能明白現在苦思不得其解的謎團。

「要是有可能，我們先去前世的世界看看吧。」鳳凌提議道。

墨宸寒同意。

兩個人對前世那對夫妻的感情都很嚮往，很想看一看那對生死相依的人，曾經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而那個世界現在又成了什麼模樣。

兩個人議論了一會兒便睡下，在同一張床上，雙手相握。

兩個人還沒有圓房，墨宸寒雖然嘴上偶爾拿此事開個玩笑，可是兩個人誰都沒認真。到了現在，兩人不約而同達成了默契，要等到了新的世界之後，再做真正的夫妻。

就相當於闖蕩新世界的儀式感。

鳳凌先睡著了。

墨宸寒在黑暗之中靜靜聽著鳳凌均勻的呼吸，聽了一會兒，才閉目睡去。

手心緊握著鳳凌的手，連夢裡都是跟她在一起的。

然而兩個人甜蜜的同眠卻被打擾了。

凌晨時分，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有人來了。

外面的黑暗之中靜悄悄，什麼聲息都沒有，可是，有刺客潛入的事實怎麼能瞞得過感知力強大的二人。

鳳凌懶洋洋地翻了一個身。

咕噥一句：「我懶得起來。」

「那就別起來，接著睡。」墨宸寒側過身將她摟在了懷中。

鳳凌調整了一下窩在老公懷裡的姿勢，舒服地重新閉上眼睛。

墨宸寒的劍意無聲無息逼近了黑暗中的刺客。

兩人休息的房間外面，六條人影同時倒地。

噗通噗通幾聲悶響，驚動了值守在屋外的兀林武士。

他們是窩苔明派來保護貴客安全的，都是王庭武士之中的精銳，瞬間就衝進了屋子裡。

燈燭迅速被點燃，卧房外的廳堂里一片燈火通明。

看到地上倒著的六個黑衣人，武士們又驚又怕。

「烈王爺，王妃！兩位還好嗎？！」他們朝屋裡問。

「好著呢。」鳳凌閉著眼睛慵懶地回答，「就讓他們躺著吧，你們回去。」

武士們不解，「……要不，我們把他們綁起來帶下去關押，等王爺王妃明天早晨醒來再親自審問？」

鳳凌道：「不必了，這些人你們關也關不住，退下吧。」

武士們不敢違逆，雖然覺得烈王爺夫妻留好幾個刺客躺在卧房外很是詭異，但也不敢多問，紛紛退出去了。

燈燭沒敢熄滅，隨時準備進來救援什麼的。

但是那六條黑衣人躺在地上昏迷得老老實實，一個都沒有醒過來。

墨宸寒的劍意襲擊了昏睡穴讓他們昏迷，他們怎麼可能醒來。

於是夫妻兩個繼續睡覺，睡到了天光大亮才起床。

走出卧房，那六個刺客還在地上躺著呢。

鳳凌上前每人踢了一腳，把他們給踢醒了。

「來，說說吧，洛儀大人為什麼千里萬里地跑到這裡來行刺啊？」

鳳凌坐在了椅子上，笑呵呵看向其中一個刺客。

刺客們都蒙著面呢，但是不用看臉，憑氣息她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

是老朋友了。

當初在狄界，前來迎接他們的洛儀隊長嘛。

是狄王的王庭武士第四隊的頭領。

墨宸寒的手下時刻關注著狄界的消息，早就得知那邊自從狄王死後開始內亂，諸侯割據打來打去的局面不亞於當年古狄族的分裂大戰。

其中，這個第四隊長洛儀就成了其中一方諸侯。

而且是其中比較厲害的，佔據了王庭空間，還佔了十多個地下城，自立為王。

好好的王不做，為什麼跑到兀林來做刺客？

鳳凌問話之後見他不回答，就笑眯眯地把獸皮卷拿了出來，當著洛儀眾刺客的面嘩啦啦翻動著，看得津津有味。

洛儀蒙面巾上的眼睛里，眼神立刻就變了。

「莫非這上頭記載著什麼秘密不成？讓我猜猜，是能讓人長生不老呢，還是能讓人一統天下呢，或者……」

鳳凌盯住了洛儀的眼睛，笑問，「或者是這上頭記載著讓人變成神的方法？」

一瞬間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因為洛儀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雖然強自鎮定穩住了眼神，可是，體內的血壓升高、心跳加速，毫無保留地暴露了他的內心。

鳳凌現在強大的感知力就跟一台測謊儀似的，輕易就測出了洛儀的真心。

「哦，還真記載著變成神明的方法啊。」

鳳凌把畫卷送到了洛儀面前，一頁一頁翻給他看，「是這一頁嗎，還是這一頁，或者這一頁……」

她故意不按順序翻動，以檢測洛儀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當畫卷翻到記載著有狄被大鳥帶走的那頁，她再次感知，洛儀的心跳加快了。

「很好，看來，你是在步狄王後塵，尋找時空的奧秘。」鳳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