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呔!哪冒出的女子!(2) 「烤雞嗎?我賠你。」 青山小湖旁,悟平與金橘野馬一邊,白衫女子蘇涵一邊。 但看蘇涵淺笑了、語氣柔和,口吻十分平靜,卻聽著叫人舒服。
「烤雞嗎?我賠你。」
青山小湖旁,悟平與金橘野馬一邊,白衫女子蘇涵一邊。
但看蘇涵淺笑了、語氣柔和,口吻十分平靜,卻聽著叫人舒服。
這模樣瞧著該是愉悅的,卻其實不然,蘇涵對面前年歲尚輕、可怕只空具一副好皮相的僧人實在沒什麼好印象,
莫名的覺得他來者不善,
且出家之人一心向佛,當食素不食葷,這僧人卻口口聲聲「烤雞」、大違了佛家禁令,令蘇涵不解,以致禁不住略起了鄙夷的心,但這僧人是什麼樣僧人與蘇涵無關,眼下擒烈雲騎的事為主,蘇涵於是仍溫和,暗希望那僧人是個好溝通的、不要胡攪蠻纏。
「不行,怎能讓施主賠。」卻看悟平雙手始終合十,尤為嚴肅得講著。
雖白衫女子生的絕麗,瓜子臉,雙燕眉,丹鳳眼…五官相貌,實在是難以具體的說出她的美,悟平一時只能想到華夏三國時陳王曹植曹子建的《洛神賦》藉以描繪,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又額外具了種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培養出的閨秀端莊,因而內外兼修,當屬得女神一列,便是女神,亦是其中的翹楚。
…但這又如何,這並不能叫悟平初見白衫女子,除了欣賞還多了什麼,更不能叫悟平就乖乖讓出路、不保金橘野馬了——她曾也是女子,哦,無論她當初姿色多麼平庸,可於現在的他對女子美色總加持了抵擋作用。
當然,他不是不震驚的,他初初見時,不就摔了個狗啃泥。幾分難堪來著。
…
「這馬撞了小僧的雞,叫小僧就要烤好了還只能浪費。因果在這馬身上,自然該它賠,怎能叫施主擔了?」
「不可不可~,」悟平說道,自顧自搖了搖頭,「不可吶~」這樣嘆著。
「…沒事的,濟眾小師傅,」蘇涵頓了頓,當真是好涵養,這種時候依是和煦輕笑,
「我賠可以的。待我稍會兒擒了這馬,成了它主人,做主人的擔了因果自也是行的。」
「可施主現在還不是這馬的主人,」
悟平表現得尤其執拗還碎碎念,八頭牛拽不回,
「既然現在不是,小僧就不能現在叫施主擔了因果,烤雞還是得這馬來賠。等它賠了,小僧就給施主讓路。」皮相真的很有優勢,叫悟平現在認真的模樣瞧著似是極為虔誠、有德行的佛家弟子,若忽略這傢伙一直揪著叫馬「賠烤雞」這點不放…
「…小師傅還請說說,小師傅要如何叫馬來賠。」蘇涵「笑意盈盈」。
悟平驟時幾分噎住、吃了個憋,眼睛骨碌溜了個圈,悠悠道,「這個啊~,這個小僧還沒想好誒~。等小僧想好再說吧~,」
「但在此之前,萬萬不能叫施主賠,叫施主無辜擔了因果。」卻又再三強調,眸子堅定炯炯有神,看著格外純良、天真無邪,可偏偏就像進了死胡同、鑽了牛角尖,就是認個死理。
…
蘇涵十分無語,默了須臾不知該說些什麼,靜靜瞥了幾眼濟眾,分不清這小僧人到底真傻裝傻。
看模樣不似有意,可舉動行為又猶像是找茬。
烈雲騎就躲在他背後,甩尾動蹄,鼻間大出著氣,好似有了倚仗、渾然不懼了。
這野畜不知何時會溜,蘇涵暗忖,為免夜長夢多她實在沒什麼心思繼續與他糾纏,管他真傻假傻,她只要逮著烈雲騎、不叫五日來的疲憊辛勞付之東流就是了!
…「小師傅慢慢想吧!烈雲騎就先讓我收下了!」
便看蘇涵急速奔來,突然發難,欲避過悟平。
悟平見狀雙眸不禁微微睜大,沒想到白衫女子會二話不說就衝上來…看來他是把她惹著了~。
「走!」那白衫女子速度極快,悟平的反應速度卻也不遑多讓,手往後一拍馬身、輕聲喝道。
野馬知他意思,扭身撒開蹄子就跑~。
蘇涵急了,「別跑!」忙要追過去,再不願與濟眾多糾纏——她現在確信了,他就是找茬的!她剛剛真是腦子進水了才跟他白費口舌這麼久!
「誒~,施主,世界如此美好,施主卻如此暴躁~,這不好不好~」
偏生有悟平這麼個攔路虎,一邊不嫌事大得挑撥白衫女子神經,一邊有意無意總擋了白衫女子的路,她左他左,她右他右。
「混蛋,你這廝一直都是耍我玩嗎!給我讓開!」蘇涵再不耐與濟眾爭執,伸掌向他擊來,
悟平見了往右側閃身一避,白衫女子雖出手了、他暫還不願出手,只悠悠道著,
「施主何出此言~,小僧一心向佛,只是向債主討烤雞、勸施主不要暴躁罷了,怎就耍施主玩了?」
悟平說著,手豎起擋在左腦側,這一擊沒避過只得硬挨了白衫女子一腿——白衫女子看著瘦瘦高高,這一腿竟是力量非凡,悟平立時胳臂就發了麻,心裡不由一震,但身子還強撐著沒後退,嘴上依舊繼續犯賤,
「小僧是頂頂純善的人啊~。」這樣長嘆~。
「呵。」對此蘇涵只一聲輕蔑嗤笑,邊朝濟眾攻擊邊冷道,
「你就是個挑釁攪事的,我看你定是一早打好了算盤,故意放走了烈雲騎!可惡,實在太過卑劣!」
蘇涵想到自己苦守五日竟在最後關頭費了——誰料會半道殺出這麼個糟心玩意?!
烈雲騎一直流於江湖傳說,可遇不可求,她好不容易得了消息、也要修成正果,如今、如今…
蘇涵現在氣的直想宰了這胡攪蠻纏的僧人,活剮了他!!
「誒~施主怎麼這麼說呢!」
悟平仍與白衫女子打鬥,聽她話中說「烈雲騎」,心道原來那馬叫這個名字。
卻看隨著白衫女子攻擊越發犀利,悟平的防守也其實越發費力。
這女子是高手!悟平想。又為自己還不太弱感到慶幸,要不然他就該敗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還要它賠雞怎會放走它~。
…咦~馬呢,馬怎麼不見了~?」又看頓了頓,悟平才似「恍然大悟」說。
十足欠揍賤樣叫蘇涵更氣的痒痒,正好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就全使在手腳上、悉數攻向始作俑者。
「施主別急~,要心平氣和~。」有人仍舊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
道悟平其實性子偏涼喜靜,並不太愛話多,也極少這麼皮、賤嗖嗖過。
可不知怎的,看到這白衫女子他就是沒來由的想多說說話,看她捉急、越急他越開心~,
啊~他好像挺壞的啊~,悟平自忖。轉念又想他下了決心保野馬,怎麼說怎麼逗都是為了保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