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赴宴
謝長安擺擺手:「賞臉什麼的就不必了,以前我還和你們一起辦過案子呢,如今可別生疏了,何況陳叔說的話長安哪裡敢不聽,對了,你們除了邀請我還邀請了誰?」
王一沉吟片刻道:「除了世子爺好像就沒有邀請其他人了。」
謝長安噙著一抹笑:「陳叔可真不地道,女君怎的不去相請?按近了說,是君臣和諧之美,按遠了說,女君和陳叔不是總有過合作交流嗎,這等喜事不讓女君知道不就顯得生分了?」
王一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做主,只好道:「大人只叫我來相請世子爺,世子爺想帶什麼人,王一也不好說什麼了。」那人可是女君,哪能說去請就去請的。
謝長安撫掌:「如此甚好,她一定會來的,你去告訴陳叔,我們隨後就到,好酒好菜準備著。」
王一鬆了一口氣,邀到人就好了,其他的便不關他的事情了,「那小的告退。」
謝長安騎著馬來到宮門前,高頭大馬壓的黑甲衛抬不起頭來,他穿著黑色長袍,束髮銀冠,俊俏的五官展現於世人面前,他桃花眼微微眯起,道:「開宮門。」
守宮門的黑甲衛行禮回道:「末將參見謝將軍,將軍可有女君的手令或者口諭?」
謝長安耐心解釋:「臣有要事拜見女君,爾等速速為本將軍打開宮門。」
那幾人對視一眼,堅決道:「女君身體不太安康,至此加強了宮內宮外的防衛,若是放在以前,謝將軍自然是想進就進的,可現在,若是沒有女君的手令或者口諭,末將等也不敢放行。」
謝長安抿嘴,上一次他都進去了,怎的今日就不行了,他假裝遺憾道:「如此我便等女君傳召吧。」說完,他手持著鞭子,大喝一聲,轉頭飛馳而去。
暗處監察官往紙上記了一筆:謝將軍於皇宮之外騎馬奔騰,實乃對女君不敬。
謝長安找到進入皇宮的暗道,偷摸摸的進去了,笑話,他還真要聽他們的等徐年傳召?她能傳召我?
他一路穿過暗道,從潛龍殿的某處鑽了出來,自先皇逝去,潛龍殿便空了,但總有小宮女太監來打掃。
謝長安摸著來到了煌曦殿,便看到徐年在那穿衣服,她剛才在沐浴,西澳出去拿東西了。
隔著和合二仙的大開扇梨花木製屏風,謝長安看的並不真切,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徐年瘦削的背部,她美背上的蝴蝶骨十分對稱,又很明顯,猶如兩隻蝴蝶,真要迎空飛去。
內殿點著燈,照射在徐年的身上,可以看出她皮膚的光滑程度,稱得上是膚如凝脂,如羊脂玉一般細膩,要是能……謝長安忽的感受到一股熱流從鼻子處流下,竟是被刺激到流了鼻血。
謝長安默默地擦了擦鼻血,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出事了,可腳下猶如被膠水黏住了,挪都挪不動,然後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徐年感受到了這屋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她眸色一冷,揚手撩起後背上的衣服,快速的將胸.前的緞帶系好,手持短匕往屏風方向刺去,這一刀正好對準了那人的喉嚨處,馬上便會見血封喉。
謝長安腦中清明了幾分,朦朧的桃花眼眨了眨,連忙閃身躲開了她的攻擊,但還是躲閃不及,正好刺在他的左側的護胸鏡上,咔嚓,鏡子碎了,還差一點,她的短匕就會刺破自己的胸膛。
謝長安捂住自己的胸膛,使著輕功從窗戶處跑了出去,可不能讓她知道是自己,不然就完了,其實老子就想來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你在洗澡?
徐年眸色更深,冷冷道:「何人竟敢行如此不雅之事,速速報上名來!」
她想越過屏風去看那人,卻發現屏風後面空無一人,徐年放下持著短匕的手,眼神裡帶著一些殺意,這人早晚會被她揪出來。
謝長安來到偏殿之中,快速的換下自己的衣服,整理了自己的頭冠,過了半刻鐘才大搖大擺的來到煌曦殿正門。
「世子爺來了!」
小宮女們都認識謝長安,她們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恩惠,甚至有不少的宮女對這丰神俊朗的世子爺芳心暗許,可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放在心底最高位置的這個人,方才還偷窺人家小姑娘洗澡。
謝長安點頭:「你們女君呢?」
「女君在殿中呢,方才看西澳姑姑出去拿果香了,許是剛剛才沐浴更衣,世子爺不妨到正殿稍等片刻。」
謝長安摸摸鼻子,他肯定知道徐年剛剛在做什麼,「那我們便先過去吧。」
徐年知道謝長安來了,有些驚訝,他怎麼進來的,明明我加強了宮內的輪班防衛,而且……還那麼巧。
方才那黑衣人無心傷我性命,反而更像是一個採花大盜,而宮牆那麼高,每過一刻便有士兵巡邏,三隊中間的空隙也不過十五米,就算他是從宮牆翻進來的,也是會驚動那些人才對,除非他是從別處偷偷進來的,徐年想到這些臉色逐漸發紅,他應該沒有看到什麼吧?
徐年穿著紅色長裙,頭髮半披半束,隨意用一條紅色緞帶捆著,紅色緞帶下面還吊著些許流蘇,走起路來,那流蘇底下的珍珠搖搖晃晃的,美得奪人心魄。
徐年看著謝長安穿的是一身藍色的袍子,頭髮也是半披半束,和那採花大盜衣著完全不同,看他面色如平常般,看她時的眼神也不曾躲閃,兩頰也沒有可疑的紅暈,難道真的不是他?
謝長安心裡卻緊張急了,生怕自己會被戳穿,「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在沒人的時候,他從來都是自稱為我的,徐年聽他的語氣竟還有幾分委屈,不禁問道:「你幾時來的?」
謝長安道:「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我們不說這個了,陳叔的兒子回來了,我們得去恭喜他呀。」
徐年疑惑的問道:「陳大人有兒子?」
謝長安:「……」扎心了,老鐵,人家怎麼就沒有兒子了,不過也是,徐年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想來也正常,「對啊,他那兒子小時候還和我一起玩耍過,六七歲的時候就和他師傅出門去了,如今過了十餘載才回來。」
徐年往殿內主位方向走去,經過他的時候,聞到謝長安身上有一股幽香,這股幽香和她殿內熏的香一模一樣。
徐年不喜濃香,以往主奶奶屋內總喜歡把香熏得越弄越好,她待上那麼一刻鐘便會受不了,所以她的殿內熏得都是不太濃的果香。
這果香還是沉壁為她調製的,據她所說,她只把這香給過自己,因為這香本就是為了徐年而配的,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會有,它是那種悠悠的沁入人的心脾,讓人慢慢的吸收進去,即使換了一身衣服裝扮,這香味是不會散的。
而謝長安身上就很巧妙的沾染上了這抹淡淡的果香,他又說自己剛來了一盞茶的功夫,前面小太監也遞消息來說,謝長安入宮被攔,如今又回去了,可現在他又好端端站在我面前,種種跡象表明,謝長安就是那個採花大盜!
徐年想的很多,可這隻不過過了一瞬間,她猛的捶向謝長安,這一拳可是絲毫沒有克制,完全下了死手!
謝長安滿臉懵逼,咋的了,咋的突然動手?!不是吧,我的女君,現在還真是喜怒無常,難不成她知道自己偷看她穿衣服了?怎麼可能,衣服也換了,裝束也換了,除了沒有洗澡,其他的都幹了!除非她記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味道?
謝長安反應過來,低著頭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然,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他剛剛在煌曦殿內殿中才聞到過的香味。
謝長安頓時垮了,人也不敢動,也不敢還手,就那麼讓她打,她鐵定是知道是自己了,嗚嗚,早知道就趕緊走了。
徐年錘了幾拳終於解了氣,她額頭上都出了几絲熱汗,如今殿內都會放很多冰塊,一般不會熱,可以看出她剛剛是多麼用力,多麼激動。
「你怎的不還手?」
謝長安滿頭黑線,這不廢話么,我敢還手?我連還嘴都不敢好不好,不過臉是真疼啊,他扯著嘴說話時,嘴巴都是酸痛的,他摸著自己的臉,生無可戀,怎麼感覺老子毀容了?
「我……你想打我,我便給你打,你高興就行。」
徐年看著他臉腫的像個豬頭,說話的時候又摸著臉,好像很痛的樣子,心下有些好笑,但也沒笑,沉沉道:「我為什麼會打你,你我心知肚明,要是下次你還敢……」
謝長安猛的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可現在我怎麼出去見人么,還要帶著你去吃東西呢,我這樣不是給你丟人?」
徐年點頭:「確實會給我丟人,來人,給世子爺煮上十個,哦不,二十個雞蛋,要熱騰騰的剝了皮端過來,還有把宮內最好的傷葯也拿來。」
外面的小宮女聽見了,恭恭敬敬的領了命去安排了。
過了半個時辰。
謝長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簡直沒眼看,不過現在比方才好很多了,不過要是想讓別人完全看不出來是不可能的。
徐年勾唇輕笑:「你瞧瞧,宮內的傷葯還是不錯的,這消腫效果,嘖嘖嘖,對了,這些給你滾臉的雞蛋你都得吃掉啊,不然多浪費,二十個呢,可以給邊境士兵們好好補一場營養了。」
謝長安看著放在那邊表皮已經被「污染」的不成樣子雞蛋,內心是拒絕的,不過他敢拒絕么?自然是不敢的,「我一定把它吃完。」下次他再也不偷看了,這代價也太大了,而且……而且也沒看到什麼關鍵部位啊!
徐年滿意點頭:「行了,收拾收拾,咱從暗道中出去。」她現在還是不適合走正門,「除了這幾個人,應該就沒有別的人了吧?」
謝長安走在前面,回答道:「沒了,我都幫你問過了,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他們東家就沒其他的人了。」
他們來到京兆府尹門前,陳仁和見到徐年來了很是驚訝,徐年悄悄地對他搖搖頭,陳仁和便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青桂滿臉驚喜,呦西,來了兩個這麼漂亮的美人?陳周猛的拉住他,陳仁和向他們介紹道:「這就是犬子,還有犬子的好友。」
徐年和謝長安都是一身男裝,但都容貌艷艷,給人以一種美貌的衝擊感。
徐年眸子微眯,這兩位……怎麼那麼面熟,好像就是參加考核的那兩個叫做陳周和青桂的。
陳仁和又對著他們道:「這是謝將軍,還有他的好友簡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