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四)
他這話的意思就差明著說可以讓她為所欲為了,但九幽還是掙扎了一下,「你不是說你對這些事情並不熱衷嘛,那我怎麼可能會去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錦時沒想到九幽這個時候還能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的最後,他選擇了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思。
在九幽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的時候,肩膀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然後她就被摁倒在了床上。
下意識就想翻身而起的她這個時候聽到了他在她耳邊的輕聲細語。
「我是說過不熱衷,但沒有說過不願意,你可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他都這樣說了,九幽要是還能忍住,她真要覺得自己的身體可能有點兒毛病了。
她沒有急著變換二人的位置,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吻得熱烈,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摸索到他腰間的位置,解開了他的外袍。
錦時沒有在意她的動作,因為他現在的內心很激動,莫名其妙的激動。
她竟然沒有反抗,沒有將他推倒,太令人震驚了。
終於有了一次能佔上風的機會,他可不會錯過。
他迫不及待地在她唇上吮吸啃咬著,空閑的手褪下了她身上的衣裙,很快,他的唇下移,來到了她的肩頭,細膩滑嫩的觸感讓他不舍地在此處逗留了許久。
九幽的眸中彷彿籠了一層薄霧,眼神迷離而慵懶。
錦時無意間一抬頭,便看到了這一幕,他控制不住地在她的眼睛上輕吻了一下。
她的眼睛真的漂亮極了,一黑一銀中彷彿包含了整個世界,叫他恨不得沉溺其中,再也不出來。
九幽看著錦時火熱的眼神,在他耳垂上輕輕揉捏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眼神,像是個在覬覦我眼睛的變態。」
錦時又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今日的你太乖了,我控制不住。」
九幽哼笑了一聲,一邊將他垂下的墨發別到他耳後,一邊道:「明明喝了酒的人是我,現在看起來,醉了的人倒像是你。」
雖然她的內心是躁動的,但她忍耐力好得很,要不是他在跟前,就算那酒再厲害,她方才也不會有些失態。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親了他許久的原因,她感覺自己好像沒那麼急切了。
這個時候,無論九幽說什麼錦時都不會反駁,「嗯,我也覺得我醉了。」
說著,他繼續自己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卧室里的動靜漸歇。
看著在自己懷裡的人,錦時一臉憐愛地在她眉心親了一下。
其實他還想繼續的,但他感覺到她好像累了,因此意猶未盡地停止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好多,當皇夫的那個位面,她一直佔據上風,也很少會對他做出特別親昵的動作,所以他竟然不知道,這般親密無間地擁她入懷時,他會如此滿足。
從生出意識到現在,他從未如此滿足過。
上個位面,整整幾十年的時光都被他給浪費了。
就算是不想要孩子,他完全可以採用別的辦法,為何就那般死腦筋呢?
唉,悔不當初。
已經睡過去的九幽自然不知道身邊人的想法,她只知道,在介於睡飽和沒睡飽之間的她被喊醒,非常想殺人。
想殺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錦時自然注意了九幽的眼神,但是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拿回那件東西,所以才作死地搖了一下她。
在九幽發脾氣前,他握著她的一根手指,撒嬌似的晃了晃,「你都睡了好久了,趕快起來,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九幽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錦時秒懂她的意思,立馬將她抱了起來,將早就備好的新衣裙侍候著她穿好。全程,他的動作都非常熟練。
赤紅色的衣裙讓她的皮膚看起來如雪一般潔白無瑕,艷麗極了的五官與紅衣相得益彰,讓人不敢逼視。尤其是她的一雙異色瞳,向人望去時,彷彿裹挾著無窮的威力,壓迫感極強。
等錦時將最後一根流蘇簪插進她已經梳好的髮髻中時,她因為被人喊醒而臭著的臉終於緩和了幾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換成了和她身上同色系同款式的紅袍。
「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要去成親呢。」
他倆身上的衣物花紋再繁複些,樣式再華麗些,真的都可以當婚服了。
錦時對此毫不在意,「你是我媳婦兒,我們當然要穿情侶裝。」
在她不在的那段時間裡,他準備了各種樣式的衣服,古裝、現代裝都有,她想要什麼風格就有什麼風格。那會兒她明顯不想說話的樣子,所以他就沒問她的意見,隨便取了一套最顯眼的。
九幽對穿著沒要求,便默許了他的小心思。
沒過多久,錦時便帶著九幽來到了一個地方。
看著周圍熟悉中又摻雜著幾分陌生感的景色,九幽很快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無極峰?」她曾經收他為徒的那個位面。
錦時點頭,「正是,有樣東西一直沒來得及取走,我一直在等你和我一起來取。」
九幽:「什麼東西?」
他這麼心心念念的,難道是什麼值錢的好寶貝?
錦時帶著九幽到了他曾經住過的洞府中,想起什麼的他沒有第一時間將放在這裡的東西召喚出來,而是問道:「你要換個模樣嗎?」
九幽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思索了一下后,她答道:「不用了,這就是我本來的容貌,現在也不去那些位面中了,沒必要換來換去的。」
之前那貨沒回來,她不想在這些位面中用本貌出現,因為看一次鏡子就會想到曾經的歲月,心情就壓抑了起來。現在那貨回來了,她的心情好得很,也就不在乎這個了。
還有就是,她在他面前容貌一直變來變去的,也不知道他記住了幾張臉。所以,最後的這段時間,就用自己本來的容貌,給他留一點兒深刻的印象吧。
「原來你那個時候說的話是真的。」之前有一次,他見過她的真容,那個時候她就說這是她的原貌,他好像沒有相信,但也沒有追問。原來,她沒騙人。
九幽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像是會騙人的人嗎?」
他是人嗎?不是啊。
她是人嗎?也不是啊。
所以她這話有問題嗎?完全沒有問題。
在九幽面前,錦時全然沒有在他人面前的矜冷淡漠,笑點低的離譜,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他便笑了出來,「嗯,我知道,你不是。」
九幽又白了他一眼,「不是就不是,你笑什麼笑。」
有本事直接說不信她的話啊,嘴上附和著她,行動上卻呈現相反的意思,當她不敢打人嗎?
彷彿感覺了她的想法,錦時輕咳了一聲,迅速轉移話題,「我們先去將東西拿出來吧。」說著,他也不等九幽反應過來,將她拉進了洞府中。
洞府中除了一張石床和一方軟榻外再沒什麼東西了,但九幽卻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錦時沒有遲疑,手微微一動,被封於地底的長劍突然振動了起來,然後直接破土而出。
長劍在空中轉悠了幾圈,然後徑直飛向了九幽,停在了她面前。
錦時對此有些驚訝,但想到這劍本是她送給他的,就鎮定了許多。這劍的原主人是她,它還記得舊主也未可知。
九幽握住劍柄,在劍身上輕撫了一下,「你要取的,就是無極劍?」
錦時:「是,這劍是當初你送給我的,總不能叫它一直待在這裡。」
說著,他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我走之前將它封在了這裡,那時我就在想,什麼時候,你會跟我一起將它取回來。」
那個時候他還沒恢復記憶,日復一日的等待,卻未等回她。直到很久以後,他才記起了從前的事情,他也忘了自己那時具體想了什麼東西,離開前,竟然沒有將劍帶走,而是讓它留在了這裡。
九幽覺得他這話好像是在跟她訴苦,安撫性地揉了一下他的耳垂后,才道:「確實該將它拿回來,畢竟它是我親手打造的。」
聞言,錦時十分驚詫。
他倒是沒想到無極劍竟是出自她手,那方才這劍跑到她跟前就絲毫不難理解了。
「你對徒弟還真是好。」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錦時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
迄今為止,除了那根並蒂蓮項鏈,他都沒得過別的出自她手的東西。但她的徒弟,如此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她親手打造的武器。
錦時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但九幽立馬就明白他想到了什麼,因此忍不住點了一下他的肩頭,笑著道:「亂吃什麼醋呢,對徒弟好,徒弟難道不是你嗎?」
錦時輕輕哼了一聲,「誰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徒弟。」
看著化身檸檬精的錦時,九幽無奈搖了搖頭,將無極劍塞到他手裡的同時,道:「我就只收過你一個徒弟,哪來的別人。」
她又沒有桃李滿天下的偉大志願,要不是那個時候她剛好要找一個繼承人,剛好他自己送上了門,她根本就不會收徒。
錦時咕嘟咕嘟往外冒的酸水因她的話戛然而止,他都顧不得將劍收起來,便抓著她的肩膀問道:「所以,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嗎?」
說這話時,他根本控制不住愉悅的心情,如畫般的精緻容顏上滿是笑意,像是雪夜裡盛開了一朵顏色艷麗的花,明明該不染塵埃,卻多了一絲煙火氣。
九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但還是順著他的意道:「是。」
錦時忽然將她抱了起來,當然,他也沒忘記先將無極劍收起來,免得不小心傷到她。
像抱孩子一樣被抱起來的九幽看著比自己略矮一截的錦時,在他肩頭捶了一下,「快放我下來。」
錦時沒聽,抱著她到了軟榻前,將懷裡的人放上去后,他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九幽捏住了他的下巴,往旁邊避了一下。
「才過去多久,你也不怕腎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