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半分
第五百四十九章半分
「可是你不知道就算有的時候你什麼都不做,可是懷璧其罪一樣讓你成為別人的眾矢之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要知道你與我這個無權無勢的人結盟,我能給你的根本就不會是你想要的,而且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後宮裡面折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沈靜白不知道該怎麼和南彩珠說,她一直就不喜歡後宮,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留在後宮裡面,但是因為現在有顧錦辰,她還不能走。
當然這些她和南彩珠說,南彩珠恐怕也不會懂得半分。她看著南彩珠被困在這個地方,想著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女人結盟去對付另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女人,想想她就覺得悲哀,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若不是深愛那個男人,誰又會在那個男人承幸別的女人之後還會心甘情願地甚至作出賢妻的模範不去計較呢?說白了,女人最後錯的不過是那顆心罷了。
「沈妃娘娘既然這麼說,那臣女便不再強求了。只是娘娘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嗎?」南彩珠沒有想到自己拉下面子想要和沈靜白結盟可是這個人竟然不領情,還說了一些什麼狗屁不通的話,不想在後宮裡面折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騙鬼呢?她就不相信一個身為後宮的女人從來就沒有想過在後宮裡面站穩腳跟,鞏固自己的地位。任何人的心都是貪婪地,她就不相信沈靜白真的這麼清新脫俗。
早晚有一天,她會將她偽裝好的面具狠狠地撕下來,讓皇帝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南彩珠輕輕地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今天是彩珠讓娘娘不快樂,彩珠聽說前面有個錦鯉池,裡面的錦鯉很是好看,不如我陪著娘娘去那面走走吧。」
沈靜白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二小姐了。」總歸是要給南彩珠一些面子的,畢竟她也算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南彩珠和沈靜白兩個人來到了錦鯉池旁,沈靜白看著池子裡面那躍然而上的錦鯉,心裏面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的眼角多了几絲溫和的笑意。若是自己能夠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該有多好。
「娘娘,給你他們的吃食。」
南彩珠將手裡面的魚糧給了沈靜白,卻不小心碰到了沈靜白,沈靜白感覺自己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面撲去,眼看就要掉進池子里的時候,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人用力將自己一提,而後她便驚訝的看到本是在自己後面的南彩珠,此刻竟然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到了自己的剛才的位置,沈靜白意識到南彩珠要跌進池子裡面的時候,趕緊伸手抓住了她。
可是她卻感覺自己的手微微一刺,她條件反射似的縮回了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彩珠掉進了池子里,只是南彩珠的臉上一直浮現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個時候旁邊的那兩個丫鬟也聽到了動靜,小婉護主心切,流著眼淚指著沈靜白的鼻子說道:「娘娘,你為什麼要將我家小姐推到湖裡面去?我家小姐看您身體不好,好心帶您來御花園,可是您怎麼有這麼歹毒的心!」
沈靜白一瞬間有一些蒙,她只是搖著頭,卻沒有說話。倒是秦殷靈,道:「我相信靜白姐一定不會那樣做的,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叫人將南二小姐撈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戚風突然出現,像是一條游魚一般躍進了水裡面,從水裡面救出了南彩珠,而此刻的南彩珠昏迷不醒。
沈靜白睜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顧錦辰面色青黑地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
等到太監們火急火燎地將南彩珠撈了出來的時候,南彩珠已經被嗆了好幾口水,在匆匆趕來的御醫的治療下,才堪堪止住咳嗦。
沈靜白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顧錦辰剛好在這裡,扯了扯顧錦辰的衣袖,她的眼睛里附上了一抹淡淡的疑惑:「剛才我和南彩珠一起賞魚,賞魚賞的好好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掉進水裡。」
反正沈靜白如果不說的話,她知道顧錦辰也會問她,還不如直接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也好打消顧慮。
但是在場的人大多不信,顧錦辰微微笑了笑,淡淡的將手拂過自家靜白的三千髮絲,眼中星光為閃,倒映出綠色的樹和柔軟的湖水。
「小傻瓜,你要多相信我一點。」嘴角微勾,顧錦辰的眼眸沉沉,自始至終之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心中就像是被種下了一顆種子。種子在頃刻之間長成了蒼天大樹,樹上開出了一樹繁花。
四周的目光微微有些凌厲,直抽抽地向沈靜白看來,顧錦辰佇立不動,為沈靜白擋住了大半窺視的視線。
彼時天光微微黯淡,沈靜白凝視著南彩珠一寸寸變得蒼白的臉色,心中的不安感覺愈演愈烈,隨著御醫把脈掐人中,本來還咳嗦幾聲的南彩珠的臉色愈加不好,在沈靜白的注視下,本來粉嫩的唇色爬上了一抹黑紫。
「啊。」沈靜白驚訝地盯著南彩珠嘴唇上的紫色,還沒有等她問出聲音來,一旁的小婉「撲通」一下跌倒在地。
「小姐,小姐中毒了。」婉兒哆哆嗦嗦地說著事實,整個人又驚又懼,在顧錦辰審視的目光中搖曳的就像晚風裡顫動不止休的蘆葦。
真巧,實在是太巧了。
沈靜白眼中還尚存的一抹關於顧錦辰為什麼在這裡的疑惑消失殆盡,心中留下了更深更加詭異的疑惑。
「中毒?太醫都還沒說你家小姐是不是中毒了,你就知道了。」沈靜白眨巴眨巴眼睛,一沈精緻的臉頰上滿是認真,「小婉丫頭真是忠心護主,多才多藝啊。」
顧錦辰看了一眼沈靜白,不明覺厲地笑了一下,若有所思。
「稟告陛下。」老太醫顫顫巍巍地抬起雙手鞠禮,「南小姐確實中了毒。」
如同晴天炸響一道霹靂,沈靜白幾乎不敢相信,她的神經緊繃,直覺告訴她之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怎麼可能,如果說南彩珠是中毒了的,那到底是什麼會使南彩珠中毒,是誰想對南彩珠下殺手。
「一定是沈靜白。」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紛紛趕來的侍衛和女婢中有人在低聲交談,「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沈靜白仗勢欺人,推南小姐下水的同時又害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就再下一道毒藥讓南小姐四個徹底,事後如果沒有人看見的話只要她死不認賬,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說這話的人言之鑿鑿,顧錦辰的微微帶著寒意的眼光看了過來,那些個侍衛侍女立刻不敢說一句話。
「人命當前,天子腳下,安靜!」顧錦辰的貼身侍衛冷著一沈臉對一層層圍起來的侍衛和侍女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靜白的眼神凌亂,她徑直描摹著南彩珠嘴角的紫黑,眼瞳微微縮起來。
這是,只有食用才能造成的毒藥現象,一般來說這類吃的毒藥都會率先顯示在這幾處。
沈靜白咬咬牙,怎麼會這樣呢,是誰能夠在自己之前就網南彩珠的飯食中下毒的,南彩珠這人不簡單,要想往這種女人的飯食中下毒還是比較困難的。
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年的老御醫在請示過皇上後向人群中提出疑問:「知道今天南小姐吃過哪些食物嗎?」
顧錦辰點點小婉,聲音悠揚低沉:「你來說。」
小婉跪坐在地上,現在被顧錦辰一點,本來就顫抖的身子更加顫抖了,她不住地哆嗦著:「陛下,是荷花餅。」
人群中的人無一例外都吸了一口涼氣。
沈靜白聽到了滿面震驚,什麼,荷花餅!
「你確定只有荷花餅嗎?」顧錦辰的目光瞟到沈靜白身上,明明實在問小婉,眼睛卻是彎彎地看著沈靜白。
沈靜白早就見過這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癟了癟嘴,等到聽到小婉乾脆利落的聲音傳來,就知道已經判了自己死罪。
「是的皇上,就只有荷花餅。」
沈靜白蹙起眉頭:「不,這不太可能。」
聽了這話,地上的小婉的聲音莫名其妙硬派起來,就連之前抖抖索索的勁頭都消失了一大半:「怎麼不可能,不相信小婉的話,請沈妃娘娘把荷花餅拿來一試便知。」
沈靜白抬起清潤的一雙眼睛,淺色的眸子里映出不遠處精雕細琢的荷花餅,她微微笑了笑,一瞬間彷彿聞到了暗香的味道。
徑直走了過去,端來荷花餅,素手芊芊:「麻煩借老太醫的銀針一用。」
老太醫點點頭的瞬間,銀針悉數落下,在翻飛的衣袖間,清晰地看見銀針上面沒有變黑,雪白光亮,沈靜白淡淡的眉眼本來還是寧靜安詳的樣子,但是轉瞬皺起,眼中隱隱有些疑惑。
顧錦辰的眉頭一下子蹙起,他的眼中有濃烈怒火。
眼見的本來雪白的銀針真真躺在沈靜白瑩白如玉的手心中,從針尖一點點的幻化成黑色。
「可怕。」
「天哪,沒有想到沈妃娘娘竟是這樣的人。」
老太醫的手顫巍巍地抽去沈靜白手中的銀針:「沈小姐這針可不是好玩的東西」
沈靜白聞言抬眼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老太醫,視線越過老太醫,來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爆出對自己不利消息的小婉前。
察覺到另外一道視線看著自己,沈靜白轉過頭去,映入眼帘的是顧錦辰丰神俊朗的一沈臉,他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事態反戰。
沈靜白急忙向顧錦辰解釋:「不是我。」
顧錦辰眉眼細長,眼波流轉間端的是翩翩貴公子的一派作氣。
他沒有多說什麼,任由沈靜白蒼白無力地解釋著,沈靜白慢慢地抿緊了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