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吳紙鷂一愣，旋即道：「那我們是去貼大皇子還是攛掇兩個皇子打架？」

聽到這話，楊絮無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了，他抿了抿嘴，神色不善，「這兩皇子本就一直在『打架』，用不著別人攛掇。至於你說的貼……」

楊絮無說著便停了下來，吳紙鷂以為他這是不明白「貼」的意思，於是便搶話說：「就是去抱他大腿，投靠他，求他庇護。」

楊絮無輕輕搖了搖頭，道：「大皇子性情孤僻冷漠，是不會樂意被你『貼』的。」

「那你提他是為了什麼？」吳紙鷂很是不解，「又不攛掇他和二皇子互斗，又不去抱他大腿，難不成是要我們去供著他？」

楊絮無嘆了口氣，「怎麼這麼點事情都搞不明白？大皇子根本什麼都不用做，他只要存在，就會引得二皇子自亂陣腳。所以，想要解決二皇子這個麻煩，我們只要把大皇子牽扯進這件事就足夠了。」

「嗯……」吳紙鷂捏著下巴，緩緩開口，「要不，我們就直接把鳳凰送給大皇子？讓大皇子把這祥瑞送去給皇帝。這樣一來，暗中盯著你的人、盯著鳳凰白龍的人不敢動手，二皇子也會把全部精力放在對付大皇子身上。」

楊絮無不置可否，只道：「這事你攬下了，你自己做決定便好。」

吳紙鷂知道楊絮無這話就是同意了自己的說法，但她的心裡還是留有疑問。

「可是，我完全不了解大皇子這個人啊，如果他也跟那個二皇子一樣，恨不得把自己的兄弟除掉，那事情都好說。可如果這個大皇子並不是很想除掉二皇子，我用這招去挑撥兩人，那之後萬一暴露，我可就慘了。」

「你以為大皇子是個單純的小孩？」楊絮無問。

「應該不至於單純吧，」吳紙鷂回，「但就算大皇子也有心機，也對二皇子有所提防，但這也不能說他就真的想……」

聽吳紙鷂說這樣的話，楊絮無當即開口打斷了她，楊絮無道：「你個自顧不暇的平民，替皇子操這份閑心，說出來的時候就不害臊嗎？」

吳紙鷂被堵得沒話說，訕訕地閉上了嘴。

楊絮無便繼續說：「比起善妒的二皇子，大皇子確實是個好人，你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

「啊？」吳紙鷂一愣，「那你就沒擔心過大皇子會發怒嗎？讓一介平民攛掇著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不論這親兄弟是怎樣的人，皇子出身的他都會覺得屈辱吧。」

「你是真的喜歡瞎操心啊。」楊絮無長嘆了一口氣，「對於那皇宮裡住著的人來說，你這平民不過區區草芥螻蟻。作為草芥螻蟻的你，不想著怎麼操心操心自己明天會不會還有命在，反而去擔心那人中龍鳳是否兄友弟恭，實在是好笑。」

面對這番毫不留情地說教，吳紙鷂有些無地自容，她低下頭，仔細揣度楊絮無的這番話，心中越發壓抑。

「我並非是沒有自知之明，只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大皇子手握重權，性格冷漠，對自己的兄弟也不存在過大的敵意，那我們利用他對付二皇子，確確實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這不是聖母心作祟，我這是想得周到，明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那你就好好想想辦法唄，」楊絮無說，「想想怎麼才能讓大皇子不懷疑到你頭上，想想怎麼才能讓二皇子吃癟。」

說罷，楊絮無拿起茶葉就要離開，「我去泡茶了，這事是你自己想要攬下來的，所以你就負責想到底吧。」

看著楊絮無的背影，吳紙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