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尺寸只能讓一個孩子帶一年左右,是那位號稱母狼的英國小公主帶來的嫁妝,」叔叔把玩那個精緻的小王冠,「也是她哥哥掉進海里前最喜歡的王冠,幾百年間都沒人見過,我還以為埋在哪個國王的墓穴里了呢。」
後來在一本古老的民間故事中你知曉了這個詞的另一個意思,那時你已經長大,不再認為自己的叔叔是最博學多識的人物。
你央求爸爸將此作為自己的生日禮物,儘管你根本戴不上。然後一天晚上你睜開眼睛,星河滾燙,綠色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在光中你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名字———蘭斯特。
再後來當你第一次學會思念一個人時,你才明白為什麼金雀花家族沒有一絲一毫關於一世身邊摯友的痕迹。
遙不可及,生而陌路,我在北極冰山的漫漫長夜中昏睡。你的短暫停留是照亮我的唯一光源,你走後我重又陷入無邊黑暗。
我只能將你藏在心底。
後來的一天,在安葬家族的某個人時,站在你身邊的表哥向你指了指一位身材瘦長、面貌俊美的少年。那天所有人都盛裝出席,但全城堡的美人加起來都沒有他的光輝,極致的美讓你懷疑那分明是個換裝的少女。只有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他安靜地坐在那喝湯,從此以後你所有禱告中的天使都有了模樣。
「在全蘭斯特家族裡,」你表哥說,「這個人是最出奇、最特別的。他就是家族長子,夏爾少爺。」
你在暮靄籠罩下浮想聯翩,眼前的古砂岩頓時變成了透明體。傑克憤憤不平的推來一位五十來歲的、頭髮花白但腰背挺直的的紳士,那人面對你時也不卑不亢的回復:「抱歉,碰巧今天主人外出不在家。」
「明明他說自己抱病在家。」你的心腹生氣了,諷刺道,「我的天,他消失了不成?」
老人忠心耿耿地回答:「這個事是很難說清楚的,先生是一位冒險家,也許他在游輪里使喚船員們練習呢。您曉得,應當在德國人面前來來往往,表現出繁忙的場面,我弄不清那裡的種種名堂。您可能比我更內行。」
然而這時,有人徑直走進房子,熟門清路的好像她是這的女主人。真正的主人立刻跑出來迎接,甚至殷勤地扶她下馬車。
那天晚上,薩拉的到來很突然。她裡面穿著灰色雙縐裙,外面套著緊腰灰上衣。帽子上插野雉翎,穿著長靴好像是來打獵了。她一進門就以焦慮的目光,弓著母貓般身子四處查看,回答我的問題時唇尖都懶得啟動。
「你使我感到頭疼。」察勘一會兒后,薩拉冷冷的拉下她的手套,將手伸給我。
「我一點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
薩拉欲言又止。
「你們在一起是不是很久了?」她問,「今天他如此大張旗鼓的對一個下士跨級授勛,卻在宴會上只露了個面就跑了,自上台以來,他一直是最面面俱到的,人們都說他來找你。」
「胡說!若真是我們兩個,豈能讓其他人看出蛛絲馬跡。」我讓薩拉放心,說:「如今人們對誰都這麼議論。怎麼,你要維維愛上我?你忘記我是一個男人了吧!」
薩拉似乎鬆了口氣,她示意讓我幫她一下。她脫掉了上衣,她的袖子是很軟的蘇格蘭呢製成,玫瑰色,淺灰色,暗綠色相映成趣,光彩奪目而不流於俗氣。
「你曉得,這謠言不能全怪別人。」她對我說到維西爾尼,「他根本不是世人所能想象的那樣子,他始終很理智,很嚴肅。但是在與你有關的事上,他總是失去分寸。你能以名譽作擔保,發誓你們絕無關係嗎?」
四周萬籟俱寂,不久后附近的小別墅里燈光熄滅,主人早早上床睡覺了。然而沒有一個人出來,甚至連人的影子都不見。此刻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你一直都知道薩拉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你們第一次時她才十五歲就已經不是處女。但知道和親眼看見是兩碼事。
「假如有必要將夏爾叫醒,請他幫忙接待一下我的士兵,我的登門也一定會受到歡迎的吧?」你冷諷道。
「如果不想徹底跟我的主人鬧翻,我建議您不要這麼做。」老管家搖擺著肥胖的身軀,低垂著眼睛小心提議,「您知道,我的主人總是失眠,會留有一位美妙的女歌唱家為他演唱催眠曲,這也是一種治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