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法學部的課程很緊,幾乎一整天都要在各個教室里奔波,甚至偶爾晚上也會有課。
在短暫的課間,時緒抱著幾本書在路上快步走著,如果要速度的話用異能力會方便很多,但是他不太想在學校太過明顯使用異能力。
所謂太過明顯,就是他還可以不明顯地使用「明鏡止水」將那很沉的大部頭書籍托起,不用太累。
時緒在一間教室門口停下了腳步,等著赤司出來,一起去下節課。他和赤司征十郎是同系的同學,原本應該一起上課的。
不過之前他問跡部景吾要了別的系別的課表,他上一節去蹭了很感興趣的藥學部的課,下課時間比赤司征十郎要早一點,就提前在這裡等他了。
這間大教室外是巨大的玻璃,能看到裡面的人,時緒站在外面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好像看到了他。時緒對他揮了揮手,紅髮少年看著他笑了笑,然後繼續往本子上記了什麼。
時緒退後了一步,不再打擾他。玻璃上反射出了他的身影,即使已經是春天了,天氣還稍微有些涼。時緒穿了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面套了件深色的長大衣,看上去有些像藝術學院的學生。
他靠在走廊對面的牆上,稍微翻了翻下節課用到的書,就算是提前預習了。
時緒雙手捧著書,有些入迷,甚至用異能力給書翻了頁。他立刻反應過來,四處觀察了一下,好像沒有人注意到他,才鬆了口氣。
畢竟現在還沒下課,走廊上的人還是很少的。
時緒覺得在學校待的有些□□逸了,這裡純粹的學術氣息十分濃厚,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時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聲音帶了些笑意,「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了起來,他輕笑了一聲,「剛下課吧?」
下課鈴聲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對面「嘖」了一聲,「稍微早了一點。」
「沒關係,我今天剛巧沒事。」時緒笑了笑,中原中也不會無故給他打電話,尤其還是上課時間,他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接到了情報,小蟲子正想蠢蠢欲動,痴心妄想著PORTMAFIA的首領的命。」中原中也說道,輕輕敲了下桌子,換了一副語氣,「您有什麼打算嗎?」
「唉,我剛剛還說學校安全呢。」時緒嘆了口氣,他看到了赤司征十郎,對方見他正在打電話,還在不遠處保持著社交安全距離。時緒言簡意賅的說道,「那就交給你了,中也。」
「知道了,首領大人。」中原中也笑著應了下來,十分的神采飛揚,對著旁邊的人提高了聲音,「來活了。」
時緒笑著將電話掛斷,這時赤司征十郎才來到他身邊,對他說道,「走吧?」
「好,下節課是隔壁一樓的教室,我那天找到了一條小路,應該可以提前三分鐘到教室。」時緒應了下來,忽然有些後悔,說道,「我剛剛應該提前去佔座的。」
赤司征十郎笑了起來,說道,「要是讓你的部下知道,你居然在因為上課占不到好的位置而擔心,他們一定會十分懊惱吧。」
「這些事他們又管不到我。」時緒彎了彎眼睛,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了赤司,「那節課確實挺有趣的,你沒去真可惜。」
「畢竟我這節課也需要人來聽。」赤司也從抱著的一摞書中拿出一個本子,與時緒交換了筆記本。
他們兩個都態度十分的正常,可是周圍的走廊上有很多學生正在看著他們竊竊私語,或者說是看著時緒在說些什麼。
時緒以入學考試第一的身份進入了法學部,並且還作為新生代表在開學儀式上發言了,加上他溫雅精緻的外表,在學校里實在是很出名。
名人做什麼事都會受到關注的,無論是他與赤司家的獨子交朋友,還是學生會長跡部景吾也很關注他這件事,在學生們之間都津津樂道的流傳著。
直到上周的社團招新日,這位名人再次火了一把,當眾與自己戀人接吻。有戀人並不是奇怪的事,以他的優秀程度是單身才比較奇怪。
讓大家覺得他大膽的是,他的戀人,也是一位男性。
因為他的出名程度,那天的照片立刻在學校論壇里流傳了起來,幾乎他走在路上都會有人認出他,並且小聲討論他。
「這些人真是太無聊了。」赤司征十郎皺起了眉,他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
聽了一個星期,連他都有些煩躁了。
「別生氣。」時緒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明明是在說我,征十郎你比我還要生氣啊。」
「在背後議論別人實在是很沒道德的事。」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看著時緒。明明他是這種身份,要想制止流言其實並不難,但是時緒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脾氣實在太好了。
不過這也是他讓人喜愛的地方,如果他是那種濫用暴力的傢伙,赤司絕不會與他交往。
「隨便他們吧,只是被說兩句。」時緒笑了笑,將頭髮往耳後順了順,「我當初還是幹部的時候,大家就都說我是PORTMAFIA脾氣最好的幹部,現在還是PORTMAFIA脾氣最好的首領。」
「你很驕傲嘛。」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也稍微被他安撫了心情,「你說的對,總之不要被他們影響……」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路就被一個人堵住了。那人雙手抱胸,十分不屑地看著時緒,冷哼了一聲。
「黑木君,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赤司征十郎上前半步,將時緒擋在身後,「下節課很重要,快點去上課吧。」
「真噁心。」黑木慶太看著時緒,眼睛里是毫不掩蓋的惡意,「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殺謝罪了。」
「謹言慎行,黑木。」這話有些難聽,赤司的語氣嚴厲了一些。
「我又沒說錯,既然做出了這樣噁心的事,就不要怕別人說啊。」黑木慶太冷笑道,甚至還想上手推時緒,卻被那少年冰冷的眼神嚇退了。
黑木慶太心裡有些嘀咕,他有點害怕了,可又覺得沒必要怕這樣一個人。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最終引來了別人。
「學生會長來了!」
有人喊了一句,周圍的人都散開了些,跡部景吾皺著眉看了看產生衝突的兩方。
看到時緒時跡部心裡一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黑木慶太,確認黑木沒有缺胳膊少腿活蹦亂跳的,才鬆了口氣。
「別在走廊里聚集,不是馬上要上課了嗎?」跡部景吾冷著臉說道,「趕緊走。」
黑木慶太看起來十分不服,卻又不敢得罪跡部景吾,只能離開這裡了。
跡部景吾見他這個樣子,稍微有些無奈。剛剛御代時緒的眼神都冷成什麼樣子了,跡部都懷疑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看到的就只有冰冷的黑木了。
他也知道最近時緒身上的新聞,勉強安慰了他一句,「你的事本大爺聽說了,不要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
「沒關係的,跡部前輩。」時緒對著跡部景吾笑了笑,語氣卻帶了一絲威脅,「只要不惹到我面前,我不會在意的。」
跡部景吾給黑木慶太在心裡打了一個「危」的標籤,如果他不是學生會長,他才不想管作死的人呢。別人愛跟誰戀愛關他什麼事,他記得法學部的作業也不少,怎麼黑木慶太閑成這樣?
「……我會提醒他的。」跡部景吾有些疲憊地說道。
這隻算一個小插曲,時緒和赤司很快到了教室。這節課是選修課,不過內容很有趣,時緒和赤司都有選這門課。進了教室,時緒大概掃了一眼,大概一共有二十多個人。
快上課的時候黑木慶太才到教室,先是跑到了時緒面前,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有學生會長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噁心的傢伙,趕緊去死吧!」
時緒聽到他的話,微微抬起眼,綠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輕笑一聲,直接轉開了頭。
感覺到被輕視的黑木慶太臉都漲紅了,赤司征十郎皺著眉說道,「黑木君,教授已經來了。」
「那邊的同學,趕緊坐好。」赤司的話音剛落,教授也開口了。黑木慶太瞪了他們一眼,跑到了門口的位置坐下,他來的有點晚,只剩這種位置了。
開始上課之後,赤司征十郎稍微有些擔心時緒,但是看到他還是十分認真地聽課,才稍微放了心。
不過,就算脾氣再好,也不會無視別人一而再的挑釁。況且時緒自己都說過,好人是做不到他這個位置這樣的話,赤司征十郎覺得,還是稍微注意些為好。
他也很厭惡黑木慶太這樣的行為,時緒的優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與他跟誰戀愛根本沒有關係。他之前就聽到過黑木慶太詆毀時緒的話,所以才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真是可怕的嫉妒心。
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自己也專心聽起了課。
然而這時教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教授先生看了一眼,對學生們道歉,「是內線電話,大概是有重要的事。」
教授接起了電話,表情卻隨著電話的內容越來越嚴肅,當他掛了電話,看著學生們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大家冷靜一下,聽我說。」
「剛剛的電話是警方打來的,目前有一夥暴徒衝進了校園,很有可能會來到這邊的教室,他們身上有槍,大家不要驚慌,警察會保護我們的……」
雖然教授已經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令人信服一些了,可學生們還是亂了起來。身在東京他們經常會遇見恐怖的事情,可學校里還是第一次。
時緒在混亂的學生中顯得格外的冷靜,他拿出了手機擺弄著,那些人大概是沖他來的。
可是這並不應該,暗殺他的人是中也先生親自帶人去處理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進學校里?
大概是墨菲定律,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隨著教室的大門被踹開,學生們忍不住尖叫起來。
窮凶極惡的暴徒們手中拿著武器,隨便拽起了身邊的學生充當人質,朝著天花板放了一槍,亂成一團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
倒霉的被抓起來的學生正是黑木慶太,他被暴徒掐著脖子,渾身都在顫抖著。
一連進來了幾十名惡徒,手中都拿著槍,威脅著學生們靠著牆角站成一排。
「時緒?」赤司征十郎壓低聲音叫了身邊的少年一聲,見到時緒微微點了點頭,他稍微鬆了口氣。
「什麼事啊這是!」其中一個暴徒推搡著黑木慶太,讓他在中間站好,「那些傢伙未免太不要臉了,本來是我們黑幫之間的私鬥,居然扯上了警察!」
「我們現在手裡有這麼多人質,一會如果警察不放我們出去,就殺一個。」另一個人冷笑道,「反正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可不敢亂來。」
他挨個看過站在那邊的學生,忽然視線在時緒身上停了下來,「那傢伙……」
他的同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感覺好像在哪見過那個小子?」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另一個人上前,舉著槍對準了時緒,凶神惡煞地說道,「你,出來!」
時緒聽話地站了出來,被帶到了那群惡徒面前,越靠近,那群人反而越有些膽顫。在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就不肯讓時緒繼續前進了。
十幾'把槍對準了時緒,那少年卻仍然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完全不像害怕的樣子。
「你的名字是什麼?」一人冷著聲問道,「快點說!」
這時教室里的廣播傳來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時緒居然覺得那個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你們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不要傷害學生……」
暴徒被打斷了話語,十分的憤怒,四處看了一眼,終於看到了教室里的攝像頭,冷笑道,「就是看這個嗎?」
然後舉槍將教室角落裡的兩個攝像頭都擊碎了,然後時緒聽到從學生們那邊傳來了細微的哭聲。這些人絕對不止是普通的惡徒,剛剛說的隨便擊殺人質的事,他們絕對做的出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其中一個暴徒說道,沖著時緒說道。不知為何,看著這少年的笑容,他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感覺到了害怕。
被這樣多的槍指著,還能笑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這些惡徒都開始警惕起時緒,被放鬆了看管的黑木慶太想趁機往外跑,然而還沒來得及動,就被離得最近的惡徒重重地掀翻在地。
「你居然還敢跑?」用腳踩著他的後背的暴徒面目猙獰起來,舉槍上膛對準了黑木慶太的腦袋,大聲說道,「那我就先讓你上天堂好了!」
黑木慶太終於感到了後悔,他絕望的大喊一聲閉上了眼,另一邊的學生們也不忍心看的遮住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捂著手臂倒下的是那個惡徒。他抱著鮮血直流的胳膊在地上打滾,連槍也掉在了地上。
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黑木慶太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然後才想起要抬頭溯源。
時緒手中舉著他的槍,槍'管子里還冒著煙氣,證明剛剛的子彈確實是他打出來的。他的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就像剛剛不是開'槍'射'穿了歹徒的胳膊,而是喝水這樣簡單的動作。
其他的人立刻警惕起來,連同那邊看守其他學生的人都舉槍朝向了時緒。他們手中的槍型號都不太統一,反正怪怪的。
「我剛剛還在想,被監控看到會很麻煩,你們就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時緒朝著槍口輕輕吹了口氣,吹散了煙霧。他將一個椅子扶正,自己坐在了上面。
少年猶如參加舞會的王子殿下般,腰背直挺,完全不在乎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場景。
他翹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微微笑了笑。然而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把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嚇得有些心驚。
「原本還以為你們是沖我來的。」時緒的聲音緩慢又溫和,他的手輕輕敲了敲旁邊的桌子,「牽扯到普通人是破壞規矩的,你們懂嗎?」
暴徒越聽越覺得這個語氣都有些熟悉,他們已經有些退縮了,可仍然不肯認輸,「我混黑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規矩!」
「這是哪門子規矩?」
「我的規矩。」時緒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掃視了面前的人一圈,還在趴在地上的黑木慶太身上著重停留了兩秒,對那些人冷聲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他的話音剛落,從窗外出現了更多訓教有素的黑衣人,端著槍對準了屋內的人,那些暴徒有些慌亂地故意看了看,還未做出反應,教室的門再一次被踹開了。
帶著黑色帽子的青年走了進來,穿著黑色的西裝,肩上披著一條黑色的大衣。赭發的青年面色冷漠,可就連那邊的普通學生,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就算他赤手空拳,卻比那些拿著武器的人加起來還要恐怖一百萬倍的感覺。
「是……中原中也!」其中一人認出了他,聲音都有些變調。
其他人原本沒想起來,聽到同伴的提醒,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中原……中也?他怎麼會在這裡!」
中原中也一直走到了時緒的面前,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中也先生的名聲比我要響亮得多呢。」時緒看向了他,露出了微笑。
「那是因為你升遷的速度太快了。要是在基層多做幾年,他們也會畏懼你的。」聽到他的話,中原中也笑了一下,語氣也帶著遷就與溫柔,讓那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我的懸賞至少也值20億呢,沒想到他們居然只是覺得我眼熟。」時緒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好失敗哦……」
聽到他的話,最開始認出他的暴徒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他此刻比剛剛見到中原中也還要絕望,畢竟僅僅是見到中原中也還有可能保命,可他們剛剛還威脅了這個少年……
「你……你是……」
「那麼,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中原中也彎下腰,牽起了時緒的手他在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態度變得更加恭敬,「請下令吧,首領。」
首領……被中原中也叫做首領的,也只有一種可能性了。暴徒們終於知道自己摸到了大彩蛋,隨便找個教室撈幾個人質,居然直接撈到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他們已經聽說了港口黑手黨新上任的首領年紀很小,可並不好惹。那些想趁他年輕要做些什麼的傢伙,最終都被制裁了。
時緒將視線從中原中也身上移開,看向了那邊的人,他臉上的笑容未變,輕描淡寫地說道,「徹底擊潰敵對者。」
「然後殺掉。」
中原中也勾起了嘴角,看向時緒的眼神十分的溫柔,這樣的命令正合他意,他直起身,轉頭看向了那邊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暴徒們。
「中也先生。」時緒忽然又叫了他一句,赭發青年聞聲望向了他,時緒彎起眼睛說道,「這裡還有孩子,下手的話請稍微避開一點。」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壓低了帽子,朝著那些人走過去。
暴徒們被逼上絕路,終於開始胡亂開槍,學生們尖叫著抱成一團,而所有子彈,在半空中就停滯住了。接下來就是毫不留情的單方面的毆打,中原中也雙手插在口袋裡,僅僅是簡單的抬腿踢腿,那群人就直接倒下了。
中原中也的動作流暢又漂亮,充斥著爽快的暴力美學,他將人踢出去,其餘的手下立刻將人收了起來。
原本被當成人質的黑木慶太此時比那些惡徒還要恐慌,他手腳並用地往人群那邊跑過去。
他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無論是學生會長叫他不要惹御代時緒,還是赤司征十郎讓他謹言慎行,居然都是在幫他?鬼知道御代時緒這麼可怕啊!
黑木慶太徹底慫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先前實在太勇了。他已經完全不想管御代時緒是不是同性戀了,就算御代時緒開後宮也和他沒關係,他現在覺得,活著才是最好的。
沒過多久,中原中也又進來了。他的衣物整潔如初,對時緒說道,「已經全部解決了。留了一個人,回去問話。」
時緒點了點頭,說道,「我親自去吧,得給警署廳一個交代。」
中原中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時緒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頭對著完全不敢多說話的同學們笑了笑。他豎起食指抵在了唇邊,說道,「這次和上次的事不一樣,我不想聽到任何傳聞。」
「剛剛錄了像的幾位,辛苦一下刪掉吧。」
本以為背對著他們坐著的時緒絕不會發現什麼,沒想到他居然清清楚楚,有幾個人苦哈哈地拿出手機刪視頻。
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他其實也有點被剛剛的場景嚇到了,但他並不覺得時緒一定要消滅他們是件殘忍的事,時緒有非要這樣做的理由。
原本這些人就是兇徒,而且如果時緒不在,他們中可能已經有人死了。
「征十郎要和我一起去嗎?」時緒頓了頓,問道。
「不了,我留下來。」赤司看了看這教室里的人,他覺得有必要再鞏固一下時緒的威脅。這件事最好有統一的口供,他不太想讓時緒遇見太多麻煩。
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人,要是因此不能多相處,未免太可惜了。
「多謝你了。」時緒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他笑了笑。
赤司征十郎的行動倒沒有被太過抵觸,周圍的人都對他肅然起敬,敢跟這樣的人交朋友,簡直是個勇士。
時緒跟著中原中也一起出去了,在私下裡他們還是如同以往那樣隨意。中原中也看著赤司征十郎,有些若有所思,「那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
「征十郎君?」時緒應了下來,「嗯,是個不錯的人吧。」
「你交朋友的眼光倒是向來很好。」中原中也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說完,「不過總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在特意挑選紅髮的人認識啊。」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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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二合一!
(14/20)
對教父吻手禮的致敬!我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