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愛憎參半3

當小侍女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裡。

就在這時，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張蒼白的女人面孔閃現在搖曳的燈光下。

「小賤人！」

「誰？」小侍女驚恐地站了起來，望著怒容滿面、全身顫抖的塞依娜問。

「你這個小賤人……」

塞依娜輕輕關上門。

小侍女想要應答，但舌頭卻不聽使喚，驚恐地連連後退。

「為何不回答？」

「夫……夫人。」

「是誰派你來的？」

「啪」的一聲頭頂響起鞭子聲，小侍女感覺後背一陣劇痛。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會是想違抗我吧？」

「不，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

塞依娜舉起鞭子，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說出如此頂撞的話來，所以發瘋似的揮下去。

「賤人！誰教你用問題回答我的問話的！」

「夫人恕罪，奴婢以後一定注意。」

第二鞭抽在小侍女的脖子上，鮮紅清晰的鞭印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肩頭，但小侍女的目光仍然沒有畏縮。塞依娜渾身一顫，當掙脫主僕關係的束縛后，就是兩個女人平等地面對之時，眼前的這個女子顯然比她更堅強。

塞依娜又一次舉起鞭子。

「你根本不明白！」恐懼與後悔，更使塞依娜的怨恨心增強，「不！這些事都是因為你。如果你……無論大人怎麼說，你都該死。」

一直膽怯流淚的小侍女，此時卻堅定地反駁道：「您這樣一意孤行，只讓大人對您更加敬而遠之。」

「你說什麼？憑你也敢教訓我？」

「不，我只不過是說……夫人背叛了大人，不要一錯再錯。」

塞依娜本就對此事忍無可忍，她胡亂揮起鞭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憤怒得如同一個瘋子。鞭子不斷地抽打著小侍女。但小侍女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也不吭。

不知道這個少女哪來的勇氣，竟有如此巨大的反抗力量。一鞭接著一鞭，塞依娜終於怒不可遏了。她一手扯住小侍女的頭髮，將小侍女按在地板上，一手狼狽地打著小侍從的身子，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變得這麼殘忍。

「我決不饒你！」

而小侍女任由塞依娜用鞭子抽，用拳打腳踢，始終平靜地盯著她。她根本沒有想過抵抗，但不知為何又決無求饒的打算，哪怕就這樣被打死。

「還不求饒？你還挺硬氣的？啊？」

塞依娜乾脆像個男人一般揮起雙拳，她好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面目猙獰地像個惡魔般抓住小侍女。最後抬起右腳，卻一腳踢空跌倒在地，這使得她更加瘋狂。

兩個人就這樣糾纏在一起，打人者大聲咆哮，被打者始終不發一言。

看到如此情景，望風的侍女們驚慌失措，紛紛跑了過來，但誰都不敢阻攔塞依娜。

「請保重身體啊……夫人。」

她們只能幹著急，只能等待對方筋疲力盡，主動停止打鬥。

好在人的體力終歸是有限的，沒多久塞依娜就累的不行了。她死死按住小侍女的雙手扭到背後，將她拖到院子里，然後丟在一棵粗樹下。

塞依娜猛地咆哮道：「快！把她綁起來，否則連你們一同治罪。」

小侍女彷彿已經失去了意志，順從地被其她侍女架起來。

「等夫人平息了怒氣再說……好嗎？」兩個侍女在她耳邊偷偷說道。

小侍女頹廢地坐在樹下，陷入了恍惚之中。身上不少地方已滲出了血。但不可思議的是，她並沒有哀嚎出聲。

沒多久開關門聲傳來，塞依娜大概已經被侍女們請回到自己房內了。院里也恢復了平靜，她感覺全身疼痛，但她知道塞依娜的狂暴不會就這樣輕易平息。

我會被殺嗎？會被驅逐？

小侍女準備自己承受一切，她眼前又浮現出白雪的面容。

或許靠大人的力量能制服夫人吧……

之後半個小時都處於緊張之中，但緩和下來后，疲勞感立刻向她襲來。在冰冷的夜風中，小侍女漸漸萌生了朦朧的睡意。

「就這樣死去也好吧。」小侍女突然這樣想。

然而她卻聽到身後有了響動，接著身上暖和起來，一件帶有厚重貴族氣息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小侍女大吃一驚，想回頭看看，但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轉動脖子。

「不要動！」身後的人道，「不要出聲！」

「是……你是……」

聽聲音好像是侍女首領，尤琳。

「不要動。我現在給你解開繩子。」尤琳熄滅了手中的燈，「真讓人頭疼，這個瘋女人。」

她們好像對塞依娜也沒有好感。

「啊……這……」侍女們趕緊取來紙，按住她的傷口。白紙轉眼間就被鮮血染紅，尤琳的手指間也不斷流血。鮮血從小侍女的額頭流向臉頰，不一會兒已面目全非了。

「傷得太重了……太重了。」其他侍女驚恐地睜著雙眼，本能地移開了視線。

只有尤琳不斷地換紙擦自己的手，擦小侍女的傷口，再擦她的臉。漸漸地，發現她的臉越來越蒼白。

如果她死了……尤琳這麼想著的同時，內心也開始惶恐不安。她心知小侍女不是一般的侍女，是任天佑從德拉諾撤退時，提供了不少幫助的恩人。此事必定會傳到任天佑那裡，倒時大人必定大發雷霆之怒，她們到那時該如何是好？

「能站起來嗎？來，我扶你。」

尤琳扶住小侍女搖搖晃晃的身體。

「好好待在我背上，出門時小心點兒。」尤琳一臉嚴肅，背起小侍女，瞥了一眼遠處的宅院房間。

她背上小侍女，在夜色中飛奔。小侍女根本不知身在何處，只是時常聽到城內巡邏的守衛詢問：「什麼人？」

「我是尤琳，辛苦了！」

不知多久后，幾個人終於悄悄到了內城門。侍衛吆喝了一聲「開門」便輕輕鬆鬆放她們出了內城。

小侍女看了看城門，心想：她們究竟要將自己帶到何處？

想著想著，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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