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難得有空，艾雅瑩和小冬來金玉樓吃飯。

艾雅瑩上樓，在走廊見到小二從房裡端菜出來。

看著完整無缺的一籠小籠包，艾雅瑩問，「這些菜，都是要扔了？」

雖然艾雅瑩來的次數不多，可這位貴客，樓里的人都認識，「是的，八小姐。」

艾雅瑩眉頭皺起來，「這都沒吃過，就這麼扔了？」

對此，小二已經見慣了，「客人吃剩的，按規矩，我們是要扔掉的，絕對不會重新拿給客人的。」

知道小二誤會了，艾雅瑩笑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沒事了，你去忙。」

在別的包廂招呼客人的文掌柜，聽聞艾雅瑩來了，立馬來到一字型大小，「八小姐。」

艾雅瑩有些吃驚的看著文掌柜，「文掌柜，好久不見，你這臉色紅潤很多了。」

今年她來金玉樓，都沒見過文掌柜。

去年這人可是一臉愁眉苦臉的，這次一見，紅光滿面的，確實吃驚。

文掌柜笑道，「家有喜事，人也精神。這說起來，還要多虧八小姐。」

「哦！」艾雅瑩詫異，說，「文掌柜家裡的喜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文掌柜真的是很感激艾雅瑩，「多虧八小姐提醒，小女年初以嫁人做人妻。前幾天，得了喜脈。」

文娟成親了！這個艾雅瑩確實很意外，自從過完年回來，她就一直忙著安樂堂的事，都沒空和小冬八卦。

她賀喜，「這可是雙喜臨門。文掌柜，恭喜你，喜得孫子。」

文掌柜很是開心，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男丁繼承香火，「承八小姐吉言。」

這疑惑在心頭，艾雅瑩還得問的，「文掌柜，剛才你說，多虧我的提醒。這話從何而來？」

文掌柜問，「八小姐可記得去年，和金夫人在金玉樓，說這上門女婿的事？」

見艾雅瑩點頭，他接著說，「那會無意間聽了八小姐幾句話，讓人茅塞頓開。這不，我家小女才能尋得如意郎君。」

艾雅瑩感到意外，「文掌柜的意思，是招的上門女婿？」

文掌柜搖頭，「也不算。」

「八小姐說得對。憑什麼都是精心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女的只能嫁過去，這男的就不能嫁過來。」

「只要兩家人和兩個孩子沒有意見，這在哪裡住都是一樣的。」

「我也不求多，只求我們文家的香火，不在我這裡斷了就行。」

「我只要一個孩子繼承我文家，那就行了。我也不需要他上我文家的族譜，其他孩子還是更他爹姓。」

「當然了，我也不是絕情的人。他們夫妻，可以在我這住一兩年，再回去住幾年。就這樣輪著來，孩子們都能孝順兩邊的父母。」

「這真的是要感激八小姐，要不，我家還在和章家糾纏不清。」

那會他和章家提了這個要求，結果人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什麼非他女兒不娶，可只要損害了自己的聲譽，還不是放棄了。

他很是可惜道，「本是要請八小姐喝喜酒的，可八小姐那會還沒回來，只能作罷。」

艾雅瑩沒想到文掌柜居然接納自己的想法，她才是是意外的人。

「我也沒想到說說自己的想法，這居然也能無意中幫了文掌柜。可能，這都是緣分。」

小二上菜了，艾雅瑩這才問道，「文掌柜，你們店裡，是否經常有客人沒碰過的菜要倒掉？」

文掌柜點頭，「偶爾是有的。不過，這剩下的比較多。」

「這些老爺們都是講究面子排場的，所以往往都是點了一桌的飯菜。」

「可是比起菜，他們喝酒的更多。很多時候，這飯菜，都只是吃了幾口。」

唉！糟蹋天物啊！

艾雅瑩問，「文掌柜可聽說過安樂堂？」

安樂堂，文掌柜自然是聽說過。一個女子做到艾雅瑩這樣，實在難得，他很是佩服艾雅瑩。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要不是大少夫人說起過，大家都以為這是金大人辦起來的。可沒想到，做這一切的，居然是八小姐。」

當初家裡長輩雖然答應了這件事，可是卻不想讓艾雅瑩出名，免得招來麻煩。

所以就把安樂堂說是金鵬一手辦的，可實際上，裡面的話事權是艾雅瑩。

這聲譽什麼的，艾雅瑩不需要，她只要這話事權就足夠了。

艾雅瑩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去到堂里的人，都是可憐命苦的窮人家。」

「他們這一輩子，這吃肉的次數，怕都是能數得清的。更不要說，除了雞鴨豬這些外，幾乎沒怎麼吃過別的肉類。」

也是農民出生的文掌柜，深有體會，「窮苦人家，只有過年過節，這才捨得買豬肉，宰殺雞鴨吃。」

艾雅瑩請求，「我有個想法，還希望文掌柜幫忙。」

文掌柜大概想到了，「八小姐儘管說。只要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艾雅瑩說，「往後店裡的這些剩菜，尤其是這沒碰過的飯菜，我希望文掌柜能賣給我。」

「當然了，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得和這菜的主人說一聲的。他們要是願意，我就買。要不願意，那就算了。」

文掌柜感嘆，真是一個聰明又善良的女子，「這件事是一件善事，和客人說的話，大多數人都是會同意的。」

「這個剩菜按照規矩，下了桌，就得扔了。這不需要賣，八小姐需要，儘管拿去。」

「別的人我是不敢做主的，可八小姐，無需顧慮。」

「麻煩文掌柜了。」艾雅瑩感嘆，這人脈真的很重要。這不，關鍵時刻，還是得了單寶珠的幫助。

第二天，艾雅瑩去了一趟金玉樓，帶了不少剩菜來安樂堂。

文掌柜太好了，把這肉的都給留了下來，所以這些足夠十幾個人吃。

德嬸和小冬幾個女的廚房忙活著，把菜加熱，艾雅瑩他們就在前院坐著。

飯菜上桌，滿滿的一大桌，大家都坐著，盯著看。

見人直盯著看，不吃，艾雅瑩催促，「吃吧，不需要錢的，都是人送來的。」

麗娘看出這菜品，問，「八小姐，你這是去了金玉樓？」

艾雅瑩點頭，「這些飯菜，都是吃了幾口，不再吃的。我見浪費得很，就和文掌柜要來了。」

她又說一遍，「這都是剩菜，大家要是介意，往後我們就不要了。」

都是窮苦人家，那個都不會介意的，只是覺得這些老爺們，太過浪費了。

看著這滿桌的肉菜，大家分分感嘆。

「不，一點也不介意。」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見這麼多菜，還都是肉菜來的。」

「這到死了，沒想到還能享這個福。」

「這碟雞，才吃幾塊就不要了，唉！」

「這就是烤鴨！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