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鬼瞳的故事
白里見秋毫,孤飛一片雪。
白雪,白衣勝雪,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不安的手指一直在身前打架。
她的肌膚也很白,就像是白雪公主,長的卻是一般,鼻樑旁、眼睛下的臉上還有些稀疏的雀斑,讓她看起來還有幾分稚氣,像個小女孩。
其實她已經十六。
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見到陌生人時,臉上透著的神情是不安忐忑,這讓大家覺得有些奇怪。
儘管大家都一臉笑意的望著她,表示出強烈的善意,她卻像是雪峰中孤獨的雪蓮,佇立在那,透著寒意。
白家分家在賀州洋城的實力也算不小,偌大的莊園,光是後門就是三進三出。
只是為啥要走後門?
帶著白雪從後門走出的是一個白須老者,說是白家洋城分家的家主,獨自一人將白雪送到了朱堅強幾人的身前。
話說回來,分家出了一位白瞳覺醒者,這覺醒之人定是族裡的驕傲。
只是白須老者看白雪的目光,似乎透著一些別樣的情緒甚至厭惡,彷彿不可置信眼前竟然是一個覺醒者,是家族的驕傲。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朱堅強也不想去了解這些情緒背後的真相,他唯一想問的是:「可以走了嗎?」
白雪用力的點了點頭,急不可耐的走到了五人身前,而後低著頭,再不說話。
白須老者板著的臉始終沒有緩和,半句話也沒說,便轉身回去,就像是將一件垃圾丟給了朱堅強等人,連一句囑託的話都沒。
那白須老者走後,白雪似乎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些,這刻抬起頭,卻發現五人的目光。
一個個好生奇異的看著白雪,似乎想將她看個透徹,見大家的目光,白雪瞬間又低下頭去,顯得很是害怕說:「我我我……叫白雪。」
「我們知道你叫白雪。」朱堅強走到白雪的身前,望著她,見她始終垂著頭,就像是被山賊劫上山的花姑娘般忐忑不安,不由道:「是不是哥長的太帥,讓你激動了?」
這話一出,在場兩位女士和兩位男士,都不由撲哧一笑。
朱堅強「誒」的一聲,望向身後四人:「咋地,有意見?」
楊可樂瞬間收斂笑意,南宮臨淵次之,肖吟花與常雪兒卻肆無忌憚的繼續笑著,搖著頭彷彿再說:「你厚顏無恥。」
朱堅強也不計較,目光又落到白雪身上,只見此時白雪微微抬起頭,偷偷看了眼朱堅強。
也不知朱堅強的臉有什麼魔力,讓忐忑緊張的白雪,竟然也忍不住笑出一聲,但隨即又被她掩去。
似乎怕惹朱堅強生氣,這個十六歲的女孩,一閃即逝的笑容后,更顯愁容。
這神情被肖吟花看著,不知為何母性大發,連忙將白雪摟進懷裡,撫摸著她的頭說:「天吶,這小姑娘是遭了什麼罪,竟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刻肖吟花身上透著的是說不出的和藹可親,神色中透著的是母性的光輝,將白雪籠罩。
白雪本要掙扎,但感受到肖吟花溫柔的眼神,身體一下子定住,僵直的身子被肖吟花摟住。
只不過在肖吟花的安撫下,她的身子逐漸變軟,而後依偎在肖吟花的懷裡,顯得無比的安心。
朱堅強見這幕,忍不住說:「師傅,你果然有容乃大。」
人家說胸脯厚有安全感,女人一個個都胸脯厚,乃大嘛。
肖吟花瞪了朱堅強一眼說:「遇到你之前更大。」
朱堅強一愣:「什麼意思?」
肖吟花哼了一聲說:「你小子胃口好,把老娘奶吃癟了。」
朱堅強無語凝噎,心想這麼私密的的事都隨口說,您老人家的節操何在?當下也不和肖吟花害臊說:「您老要是怪我,我可以想辦法彌補。」
肖吟花聽朱堅強這麼一說,好奇心頓起:「怎麼彌補?」
朱堅強嘿嘿一笑,說不出的猥瑣,常雪兒見朱堅強這模樣,連忙道:「師兄,你不會想對師傅……」
朱堅強猛敲常雪兒的頭,「咚」的一聲,常雪兒應聲慘叫。
朱堅強說:「你把師兄當什麼人了!?」
常雪兒吃痛,埋怨道:「誰叫你眼神那麼猥瑣?」
朱堅強搖頭嘆氣,不再理常雪兒,而是對著肖吟花挑眉一笑說:「師傅,隆胸了解一下,我這裡有技術。」
只聽「咚」的又是一聲,朱堅強頭皮上頓時冒出一個包,肖吟花火冒三丈的說:「隆你個豬頭啊!」
這師徒三人間的小鬧劇,被白雪看在眼裡,讓她不禁笑出聲來,笑聲在半空中飄著,顯得有些突兀。
只見這時肖吟花、朱堅強、常雪兒都轉過頭來,異口同聲道:「誰在笑?」
白雪一驚,瞬間底下頭去,臉上的緊張與焦慮頓時又浮現。
肖吟花那母愛般的溫柔又被激發,將白雪摟在懷裡,不斷安撫。
望著白雪,眾人都若有所思,心道白雪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不管經歷了什麼,她所經歷的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他們要做的事是,將白雪安全的送到中州中天城白家。
此去中州雖遠,若是馭劍飛行片刻不停,三天三夜也應該差不多抵達。
只是礙於白雪情緒,朱堅強建議這一路邊走邊飛,所需時間,或許要多上一倍。
好在大家都並不著急,這一路遊山玩水,也可以放鬆心情。
白雪隨著五人一路,只覺眼前這五人好生有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尤其是那位花一般的阿姨,溫柔和藹,讓她感受到了她從未感受過的母愛。
奇怪的是肖吟花竟然毫不在意被人喚作阿姨,要是在以前,她肖吟花絕對翻臉不認人,只是現在……
見肖吟花鬨孩子一般,哄著白雪,朱堅強心中滿是感慨,回憶起記憶里的一幕幕。
在他小的時候,肖吟花也是這樣對他,想到這裡他眼角就不由垂下一絲熒花。
常雪兒疑惑問:「二師兄,你眼睛進沙了?」
朱堅強被常雪兒這麼一問,頓時拭去淚花:「沒錯,好大一粒沙子,我去那邊吹吹西北風把它吹出來。」說著走向懸崖邊。
六人今日不再趕路,在賀州與堪州交界的一處險峰中紮營。
懸崖正對西邊,趁著日暮,可以看太陽落山。
六人坐在崖邊,看著夕陽西下,看著紅霞滿天,誰也沒有說話,任憑春風拂面,聽著天地的輕聲細語。
只是這時白雪忽的站起身來,望向了北方,一雙眼發生了變化,竟然生出了一朵血花。
白雪忽然說:「風雨欲來。」
肖吟花問:「什麼意思?」
白雪搖著頭說:「這是我的感覺。」
肖吟花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那朵血花說:「這就是白瞳?」
白雪點了點頭。
常雪兒好奇問:「這白瞳有什麼不同?」
白雪這時已與五人也算認識了,之前初見的忐忑與緊張也緩解不少。
白雪答道:「白瞳有三階,每階就的能力都不同,我只知道一階白瞳擁有的能力是預測,至於其他等階白瞳的能力,我就一概不知了,或許等我回了宗家,查閱宗家的資料后就知道了。」
朱堅強道:「你說你的能力是預測,你預測到風雨欲來…?」這話音未落,只聽天空中一道閃光,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雨。
風早就有了,這時雨落下,還當真是風雨欲來,幾人連忙躲進山洞避雨。
白雪的預測之准,叫人不得不佩服,楊可樂豎著大拇指說:「厲害!」
南宮臨淵也點著頭說:「前一刻完全沒有下雨的跡象,下一刻就下起飄蓬大雨,真是神了。」
白雪被這兩人的讚賞弄的有些面紅耳赤,好像從來沒有誰讚賞過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