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能認命
白牧出賣了我，老爸被人活生生得打死了。
我幾乎已經萬念俱灰。
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讓我知道，我必須保住小山和小娟。我想拚命，可是不能帶著小山小娟拚命。我想死，可是也不能帶著弟妹一起死。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保住她們。
小山和小娟聽到我的話，頓時哭喊起來。
「不許哭！」我含淚大罵了一聲，對小山叮囑道：「小山，你是大孩子了。阿爸走了，阿姐也要走了，你就是家裡的主心骨。你記著姐的話，要是你照顧不好小娟和阿媽，阿姐就算死了也不會原諒你。」
小山大哭著，最後點了點頭。
我又看向許家阿婆道：「我的要求已經說了。要是你們不送走小山小娟和我媽，我現在就死在這裡。河神得不到我，一村子人誰都別想好過。」
「行。行。我們答應你。」許家阿婆立馬點頭。
我看著一群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最外圍的周小榮媽媽，便喊著道：「周家阿媽，你過來。」
周小榮媽媽連忙走進了人群。
「紅葉！」周小榮媽媽摸著眼淚道：「我沒用，幫不了你什麼忙啊。」
我點著頭，止住了眼淚，拉著周小榮媽媽退後了幾步，低聲道：「周家阿媽，我求你幫我把小山小娟送出村子。我阿爸身上有十塊大洋，這些錢足夠您帶他們出去了。」
「好。這事我替你辦。」周家阿媽用力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娘家弟弟在那邊渡口乾活。我讓人把他們送上商船。」
我點了點頭對著小山小娟道：「小山小娟，你們帶著媽跟周家阿媽走，現在就走。聽話，現在就走，照顧好媽，別回村子了。」
小山和小娟不願意，最後被我推著走了。
老媽雖然瘋了，但是看著我的樣子，還不肯走，最後被我硬生生給罵走了。
三個人跟著周家阿媽下山了。
周家有三四個人，有周家阿媽做主，我相信小山小娟能被送出去。
「紅葉。你放心，不管小山小娟出不出村子，我們都不會為難他們兩個小的。」許家阿婆笑著道：「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會為難兩個娃娃啊？現在人都下山了，一會我讓人送你阿爸入土，你也該跟我們下山了吧？」
我想就這麼死了，可是也怕他們去追小山小娟。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邊上一個男人衝出來瞬間奪走了我手裡的刀，我也沒了力氣反抗，被幾個人壓著胳膊用繩子捆綁了起來。
我惡狠狠得看著許家阿婆道：「送我爸入土，要是你騙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哎呦。紅葉啊，你別嚇唬阿婆啊，阿婆是為了村子好。」許家阿婆連忙道：「你放心哎。阿婆答應你的事，一定都做到，只要你乖乖安心祭河神，阿婆肯定不會騙你的。來人啊，就你們幾個吧，給姚家阿爸做一口上好的棺材，讓姚家阿爸安心入土。」
幾個男人倒是很聽許家阿婆的話，連忙點了點頭，表示照做。
一切吩咐好了。
許家阿婆就讓人把我用一根竹竿抬下了山。
王鳳娟就在我邊上跟著，一邊走著還不往奚落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還想勾引白醫生。還好白醫生看破了你的狐媚術，昨晚告訴我你在這廟裡，要不然還真讓你給跑了。」
「王鳳娟，你放心，我見了河神，會告訴她，你是村裡最漂亮的女人。河神肯定很想要你，到時候你也得祭河神。」我兇狠開口道。
王鳳娟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罵道：「你……你放屁。河神才不會要我，你個賤人，在這裡亂說，看我不把你嘴堵上。」
王鳳娟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手絹就要往我嘴裡塞。
我一張嘴就咬過去。
王鳳娟嚇得慌忙縮了手，對著周圍人開口道：「還想咬我？真是瘋狗。來人啊，快把她嘴堵上，別讓她亂說。」
「我沒亂說。」我大叫道：「你們都聽好了。我祭了河神，就會讓河神跟你們要王鳳娟做小老婆。到時候你們不把王鳳娟送下來，河神是不會罷休的，到時候你們都得被水淹死。」
王鳳娟臉色越來越白，從一旁村民手裡拿著一個棍子就要砸我，卻被人給拉住了。
一個男人走到我面前，將一塊布硬生生塞到了我嘴裡。
王鳳娟連忙跑到許家阿婆那邊說道：「許家阿婆，你別聽這賤人亂說，她就是想害我。」
「鳳娟。你放心。阿婆心裡有數。」許家阿婆笑著點點頭。
有數？
我心裡有些瘋狂得想笑了。
我知道王鳳娟在村裡待不長了，只要水裡的東西還在，只要有人會落水淹死，王鳳娟就很可能成為下一個祭河神的女人。
王鳳娟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害怕，最後一急開口道：「姚紅葉，你別想了。河神不會要我做小老婆的，河神要的都是黃花閨女，我又不是黃花閨女，我不怕。」
這話說出去，在場男人都訝然看向了王鳳娟。
在村裡，未出嫁的女人就不是黃花閨女了，是很不齒的事情。而王鳳娟為了自己不被盯上，居然說自己不是黃花閨女，看樣子以後嫁人也難了。
王鳳娟怨毒的看著我，顯然將這些事都怪我頭上了。
我想變著法子說，可是嘴被堵著，根本說不出話。
就這麼，我被一路抬進了村子。
只是剛到河邊，白牧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我見到白牧，心裡滿是怨恨，在竹竿上掙扎著嘶吼著，卻說不出話。昨天就是他把我們帶到了廟裡，還將我們一家人的去處告訴我王鳳娟，要不是他，我們已經逃了。
是他害了我們。
白牧衝到隊伍面前，卻是伸手攔住了隊伍，大聲開口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把人放下來。」
「白醫生。」許家阿婆詫異開口道：「你攔著我們幹什麼啊？我們要把這小丫頭祭河神。你都看見了，河神動怒了，昨天死了那麼多人。要是再不將這丫頭送給河神，河神會要了整個村子人的命的。」
白牧卻急聲道：「什麼河神？這種事情你們也信？」
「白醫生。你這是怎麼了啊？」王鳳娟上前道：「昨天晚上還是你說他們在廟裡的，還讓我們去抓人祭河神保村子太平。你現在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還攔著我們！」
白牧訝然得看著王鳳娟又看向我，辨白道：「我什麼時候說要把紅葉祭河神了？我昨天還去紅葉家提親了。王鳳娟，你瞎說什麼？昨天晚上我根本不在村子里。你們快把紅葉放下。」
白牧在辨白，可是我根本不相信，只感覺他在演戲給我看。
許家阿婆見到白牧要衝進來，便指揮周圍人道：「白牧醫生，你是活菩薩，我們尊敬你。但是你終究是個外人，我們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來人啊，把白牧醫生送回他的診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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