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戲班子
村子里幾個男人直接沖向了白牧醫生。
白牧醫生反抗起來,幾個男人居然一時間沒拽得動白牧醫生。
王鳳娟見了,頓時對許家阿婆道:「阿婆,先把人丟下去祭河神。」
「對。人先丟下去。」許家阿婆也不管白牧醫生了,讓抬著我的兩個人把我送到河裡去。
我在竹竿上沒掙扎了,只是怨毒的看著白牧,心裡不明白他為什麼昨天出賣了我,現在又來救我。可是我忘不掉老爸的死和他有關係,我只是看著他,看著他被一群人抱住了腿,抱住了胳膊。
抬著我的兩個人跑的飛快。
到了河邊。
兩個人直接將我甩到了河裡。
我嘴裡被塞著布團,手腳也被捆著,根本掙扎不開。
河水冰涼。
我也接受了我的命運。
我落到河底,昏暗的河水中,那一雙綠色的眼睛再次在河裡出現。我驚恐得看著那雙眼睛越來越金,最終一個巨大的黑色蛇頭出現在我面前,巨蛇張開嘴咬住了我的身體就將我往河裡拖。
我被咬的快憋不住氣了,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河面上傳來一聲野獸的巨吼聲。
吼。
那野獸的吼聲也聽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巨大影子落入了河中,河裡一下子渾濁了起來。我看不清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河裡有東西在打鬥,巨蛇已經鬆開了我的身體,我隨著水在擺動著。
我強憋著一口氣,不一會整個人不知道怎麼得被什麼東西甩出了水面。
半空中。
我只見一個白色影子在水裡和一條巨蟒顫抖著,這兩個都是巨獸,而岸上的人早已經嚇得跑遠了。我一下子又砸入水中,很快又沉入了河底。
巨蟒的尾巴在河底捲起我,又將我丟到了水面上,我面朝天,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只感覺一隻巨大的手掌將我抓住了。我整個身子被巨獸的手掌握著,也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很快又落入了水中。
終於。
一口水灌入了我的鼻腔,我感覺無法呼吸,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我的世界黑暗了,但是我卻還能聽見身邊傳來一陣陣嘶吼聲,打鬥一直在我的意識里存在著,直到最後慢慢歸於平靜,歸於黑暗。
……
我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的意識里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我感覺我是死了吧,心裡很害怕,這種驚恐的感覺,讓我本能得喊叫起來,撐起了身子。
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
我迷迷糊糊得看著周圍,卻只見自己居然坐在一輛馬車上,而我的周圍還有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里絕大多數都是男人,只有兩個中年婦女,一群人都在看著我。
「呦。人醒了!」一個騎著馬的方臉中年男人笑看著我道:「小姑娘,哪的人啊?你在路邊上昏了,是我們救了你。」
我在路邊昏了?
我摸了摸臉,感覺不是在做夢。
不過對方人的口音很怪,我疑惑問道:「這……這裡是哪啊?你們是誰啊?」
「這裡是湘西啊。」方臉中年男人指了指前面道:「往前五十里,就是煙溪鎮了。我們跑戲的班子,我是北方人。」
煙溪鎮!
這鎮子我聽說過,好像離我們村子不算太遠。
我愣愣得坐在馬車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救的,但是隱約感覺應該和那個白色的影子有關係,那個白色影子應該是一頭巨獸,將我從河裡救了上來。只是這一切發生的太瘋狂了,甚至我現在覺得那是一場夢,現在我已經從夢裡醒來了。
方臉中年男人見我不說話,又開口道:「小姑娘,你家在哪啊?」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我已經沒家了。
至少村子肯定不能回去了。
趕著馬車的中年婦人笑著道:「好了。你們就別問了。我看人家丫頭穿的挺規矩的,多半是路上落難了。丫頭,我們戲班子人多,要是你沒地方去,就先跟著我們吧。等你想好了去處,再走也不遲啊。」
「謝謝大娘。」我點了點頭。
戲班子的人都很好,說話都很樸實。
方臉中年男人就是戲班的班主,叫張正武,是個武生。跟我說話的中年婦人是張正武的老婆,叫李翠蘭。其它人多數都是張正武的徒弟,張正武讓我跟在戲班裡,不唱戲,但是事情還是要做的。
我也沒地方去,只打算跟著戲班子先落腳,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小山和小娟他們。
車隊行進了十幾里地,便來到了一個村子。
村子口早有人在那邊等著了。
在對方的帶領下,我們車隊來到了一個大宅子門口。
大宅里的管教只是看了我們一眼道:「唱戲的啊?家裡的老太太走了,主家說了,明天入土,讓你們在唱一台大戲震震邪氣。你們先把馬車都聽到那邊院子吧,明天一早搭台唱戲。」
「行。都聽主家安排。」張正武應了一聲,便讓人將馬車趕到大宅管家所說的院子里。
進了院子。
我幫忙收拾東西,卻也有些不懂的問道:「死人了,也唱戲的嗎?」
「唱啊。」李翠蘭點頭道:「紅白喜事都要唱戲。紅事有紅事的唱法,白事有白事的唱法,這裡面講究多著呢,等你在戲班裡時間久了就自然明白了。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人家白事,不管怎麼樣,你可別笑。」
笑?
我怎麼笑得出來?
我點頭道:「我不會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