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遊

江凌先是一愣，隨後仔細打量了一陣常悠，看模樣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

「你是......？」

江凌好奇地問了一句，常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證件，在江凌的眼前晃了一下，很快又收了起來。

有些像警官證，其實並不一樣，但足夠把江凌唬住。

江凌肅然起敬，正要說話，常悠豎起一根指頭將他攔住，把他拉到了不遠處的一家星巴克裡面。

要了兩杯拿鐵，又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常悠繼續問道：「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凌還是不知怎麼回答，猶豫了片刻后說道：「我就是無意中聽到的。」

常悠輕哼一聲笑了笑說道：「還不老實，我了解過，陳眾文最近就沒來過幾次公司，你應該是才入職不久，那會那麼巧合聽到這些，你不願意說，我給你看看這個吧。」

一邊說著，常悠從包里翻出了一隻平板電腦，放在了江凌的面前。

電腦比尋常的iPad薄了許多，半透明狀，整體像是硅膠的材質，似乎還能微微彎曲，十分特別。

常悠也不知打開了一個什麼軟體，屏幕中很快出現了一些畫面。

畫面昏暗微藍，江凌仔細看了一下，立刻認出那畫面里的對著的位置正是老闆的辦公室，應該是某處監控所拍攝。

「這是？」

江凌正要詢問，就見常悠快進了一下，隨後在畫面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人穿著背心和底褲，晃晃悠悠地走進了畫面之中，接著停在了辦公室的門前，看到的是大半個背影，但明顯有些茫然。

另外，江凌一眼認出了那人穿著的衣服，不由瞪大了眼睛。

「怎麼是我？！」

差點喊了出來，卻被早有準備的常悠及時制止。

江凌不可置信地仔細地又看了一陣，監控畫面之中出現的的確就是他本人，只是行為明顯不太正常，說好聽的像是傻子，說不好聽的更像是鬼。

「你先別激動，這應該就是夢遊，有很多人都有這個毛病，自己卻未必知道，這個視頻里的時間，應該是昨晚兩點十分。」

聽常悠解釋了一下，江凌才放鬆了一些，很快又聯繫到了那個奇怪的噩夢。

「我以為我是在做夢......原來是......」

江凌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卻不知道常悠又發現了什麼，似乎是對他穿著的底褲產生了興趣，雙指一拉把畫面放大了數倍。

江凌一把捂住視頻中被放大的底褲說道：「你瞎看什麼呢！」

常悠又羞又惱瞪了江凌一眼說道：「你瞎想什麼呢！我是在看你的關節，你沒發現你走路的時候胳膊腿都沒有打彎么？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

江凌看了一下，的確是常悠說的這樣，他連怎麼會出現夢遊都不清楚，自然解釋不了這些情況。

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整理了思緒，江凌憑藉記憶將那晚聽到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常悠擺出一副高深的模樣，琢磨了片刻，知道江凌這次說的應該都是實話，笑了笑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像是要離開，但又叮囑了一句：「這些事情你千萬別說出去，之前來的那些人問你你也別說。」

她指的正是趙青雷等人，江凌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們和你不是一起的么？」

「是一起的。」

常悠頓了頓解釋道：「趙隊長這人太看不起人，總是因為我家裡......因為我年齡小，不許我參加調查，只讓我做些檢驗工作，無聊死了，這次就是要證明給他看看，這些事情我一樣能查的清楚。」

臨走的時候，常悠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可剛走出星巴克門口，很快又轉了回來。

這一次看向江凌的目光和之前不太一樣，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調查？」

常悠忽然問了一句，她打的注意其實也很簡單，九處是一個極為特殊的部門，規矩也格外的多，私自調查這些事情已經違反了規定，如果能夠拉上江凌一起就方便了許多，必要的時候，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江凌身上。

江凌先是一愣，但立刻搖了搖頭，非常堅決。

常悠高估了江凌的好奇心，皺了皺眉說道：「陳眾文接過那個奇怪的電話，那後面的事情應該不是自殺了，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么？」

江凌沒有正面回答，猶豫了一陣說道：「我什麼都不會，你找我幹啥？」

常悠無奈地說道：「我會就行了，這事一個人調查起來畢竟麻煩，找個人搭伴好一些，你平時不看電視小說么，那些偵探都是要組cp的啊。」

見江凌似乎還不動心，常悠繼續說道：「這樣吧，這個事情如果查出來，上面會有一筆獎金，起碼三萬塊，我一分不要，全都給你，你看怎麼樣？」

聽到了錢，江凌的表情依舊淡定，但偷偷吞咽了口水的舉動卻出賣了他。

常悠敏銳地捕捉到江凌見錢眼開的神情，趁熱打鐵地說道：「別想了，多好的機會，三兩天的功夫頂的上你幾個月的工資。」

江凌想了想問道：「我也就聽到了那個電話，難道你知道誰是真兇么？」

常悠頗有自信地說：「那個電話足夠了，這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應該是死者的老婆劉新月做了一份假的檢驗報告，想要偽造陳眾文因為癌症而自殺的場面，只是她這麼做的目的恐怕不止是為了公司賬戶上的幾千萬，或許還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想起昨天還在和劉新月面對面的交談，江凌不由打了個寒顫，害怕但又夾雜著好奇，江凌也想早點將事情弄清楚，同時還有些擔心路薇的處境。

如果事情真是劉新月做的，路薇糊裡糊塗的的確有些危險，江凌掏出電話，本想打給路薇，猶豫之後又將電話收了起來，畢竟這些都是猜測，沒什麼證據。

「電話里說的這些，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說出去恐怕也沒什麼人信，你這樣推測，還是要找到證據才行，我們從哪裡調查啊？你們有找到陳眾文的電話么？」

江凌又追問了一句，常悠說道：「這就是奇怪之處，整個房間都找過了，應該沒有發現陳眾文的電話和其他私人物品，既然沒有線索，就從那份病理報告開始調查吧，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這個陳眾文的檢查是怎麼回事。」

市人民醫院的位置並不算遠，上了車之後常悠卻把車開向了反方向，江凌疑惑地問道：「不是去市人民醫院么？」

常悠說道：「是去醫院，誰說要去市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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