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調查
「我們去哪個醫院？」
「去醫附屬。」
江凌一腦門的糊塗，常悠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小磁扣解釋道：「這是檢查陳眾文屍體的時候發現的，是醫附屬挂號用的磁扣，那張病理報告單既然是市醫院開的，如果真被做了手腳，陳眾文不會傻到還去市醫院檢查，既然發現了自己沒有患絕症，應該是在其他醫院做過檢查。」
江凌將磁扣接了過來，打量了一番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你怎麼知道這個是醫附屬的？」
「我在那裡實習過，這東西我認識，全市的大醫院裡，只有醫附屬用這樣的磁扣。」
「視頻監控里看到的，陳眾文的確是自己把自己吊上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事情一直讓江凌有些困擾，接著追問了一句。
常悠想了想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很多年前國外就有過類似的案件，通過催眠等特殊方法來操控對方。」
「你是說他被催眠了？」
常悠也不清楚，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其實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秘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就是專門處理這些的。」
十多分鐘，常悠便將車子停到了醫附屬門口，輕車熟路直奔檢驗科而去。
很快，常悠找了一個熟悉的護士，將陳眾文的情況大致說了，護士應該是熟人，十分配合。
「沒錯，是有一個叫陳眾文的前幾天在這邊做過檢查。」
護士在電腦上查詢了一陣，果然找到了陳眾文的資料，不過只有檢查的記錄，卻看不到檢查結果。
護士有些無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幫你去打聽一下是哪個醫生做的檢查，應該能知道結果，不過這裡的醫生挺多，恐怕要耽誤一些時間。」
兩人等了一陣，一直沒有結果，常悠有些不耐煩了，於是說道：「算了，算了，結果不用看其實也知道了，我們晚些再來吧。」
見兩人要走，那護士慌慌張張地追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同伴。
「你們找的這個人我記得，他的檢驗結果我不清楚，但是幾個月前發生過一件怪事，就是這個叫陳眾文的，不少人應該都有印象。」
新找來的同樣是醫院的護士，年長一些，聽她這麼一說，常悠立刻來了興趣。
對方回憶了一陣後繼續說道：「大概三四個月前，這個叫陳眾文的和他的老婆出了車禍被送到了這裡，兩個人受傷都很嚴重，當時我也在場，其實送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醫生甚至都沒打算安排搶救，誰知一天之後，這兩個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恢復了過來，接著就出院了，甚至沒什麼小傷。」
聽那人的介紹，常悠和江凌同時瞪大了眼睛，心中的好奇心越發的強烈起來。
「你還記得他老婆叫什麼名字？」
常悠又追問了一句，護士皺了皺眉開始回憶，常悠有些迫不及待地提醒道：「是不是叫劉新月？」
「對對，就是這個劉新月。」
兩人一臉驚詫地走出醫院之中，江凌想了想說道：「這事情真的有些古怪，你們不是有領導么？把這些情況通知你們領導吧。」
看他的意思，明顯是對常悠缺乏足夠的信任，畢竟外表上看去，常悠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江凌總覺得她不太靠譜。
常悠瞪了一眼江凌說道：「告訴領導就沒我什麼事了，這事既然我們開始查了，就得查出個結果來，你跟我來吧。」
常悠把江凌拽出了醫院，在附近找了一個不錯的飯店，兩個人要了一大桌子菜肴。
菜都是好菜，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常悠偶爾才動一動筷子，一直琢磨著什麼事情，江凌吃的也不踏實，不知道常悠打的什麼算盤。
這頓飯吃了很久，常悠像是刻意耽誤著時間。
一直等到了十點，見江凌有點犯困，常悠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先別急著瞌睡，事還沒辦呢。」
江凌看了看時間問道：「這麼晚了，還要辦什麼事啊？」
「去查屍體啊。」
「查屍體？」
「去看看劉新月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控制陳眾文自殺。」
常悠隨口解釋了一句，也不管江凌同意與否，拉著他到了車上，直奔東郊而去。
趙青雷將事情當做普通的自殺處理，為掩人耳目，屍體按照正常流程光明正大的送到了東郊偏僻的一處停屍間，沒做深入檢查，隨時安排火化。
常悠應該計劃著時間，兩人來到東郊停屍間時整整夜裡十二點。
下了車，常悠從後備箱里取出一件女士外套丟給江凌，勉強穿在身上，袖子短了一截，不倫不類。
「你不是想要故意嚇我吧？檢查非要選這個時候。」
平時這個點早都睡了，大半夜被常悠拉來檢查屍體，江凌自然有些不滿。
常悠說道：「你當我不想白天來么？這裡平時都有人，十一點才下班，別抱怨了，快走吧，想想那三萬塊錢獎金。」
取來一個背包，常悠帶著江凌鬼鬼祟祟地摸進了停屍間中，這才明白常悠為什麼給他外套，剛一進門，一陣寒冷撲面而來，和尋常的冷庫有些區別，似乎多了些陰寒的味道。
江凌不由打了個冷顫，看著面前漆黑的房間，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常悠取出了一支鋼筆粗細的手電筒四下里照了一陣，房間很大，但也破舊，擺了不少的床位，有些上面還蓋著單子，應該是一具具的屍體。
江凌打內心裡有點抗拒，開始後悔答應常悠。
「這烏漆嘛黑的怎麼檢查啊？看都看不清。」
「檢查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就行，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么？」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我一個人不害怕么！」
常悠看似鎮定，原來也是外強中乾，兩人嘀咕了兩句，借著手電筒散發的光亮緩步朝著停屍間中走去。
偌大的房間之中原本安靜異常，落針可聞，誰知就在這時，側面突然傳出了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兩人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確定之前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幻聽所致，常悠臉色發白，難以抑制地緊張了起來。
強忍著驚懼將手電筒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過去，十多米處擺著一張小床，上面蒙著白單，聲音應該就是從哪裡傳出。
又是「吱呀」一聲，小床方向再次發出了聲音，常悠和江凌的心同時狂跳了起來，但還是強咬著牙關，緩步朝著小床方向走去。
手電筒的光圈始終不離小床，就在這時，江凌清楚地看到那張小床居然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隻烏黑髮青又有些枯萎的手突然從床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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