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
影在外駕馬。花若憐疲倦的回到馬車內,就看到桃夭夭軟綿綿地靠在一邊,香肩半露,搔首弄姿的樣子。花若憐眨了眨眼,冷了臉色道「把肩膀子遮好」
「不要嘛~殿下~天熱啊」桃夭夭本就長得禍國殃民,再配上這銷魂的聲音,把花若憐弄得渾身不自在。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殿下好生奇怪」桃夭夭換了一個對花若憐來講,更騷的坐姿。「無論是男是女,聽了奴家這樣說話。都會悸動的。殿下莫不是……無能?好像男的才無能」
「桃夭夭,你就這麼想把本宮激怒?」
「殿下,這叫做情調。」
「情調?」花若憐目子微涼,「本宮不屑與你講情調」走近了一些,冷音又冷了幾分,」本宮在意的是你的價值」更近了一些,抬起桃夭夭的下巴,直視她雙眸,冷笑道「你能替本宮發揮好你的價值,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是一心只想著激怒本宮。本宮告訴你,普天之下,像你桃夭夭這類人,多了去了」嫌棄地鬆開桃夭夭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一開始,花若憐還想著利誘桃夭夭這個人,讓她好好為自己做事。現在覺得威逼也許更好一些,至少這時,不用忍受桃夭夭的騷氣。
「我這樣的人?妓子嗎?普天之下的妓子,確實多之又多……」桃夭夭用正常的聲音說著話,除去了誘惑的外殼,聲音也是意外的好聽。「殿下是皇族中人,錦衣玉食,綾羅綢緞,身份尊貴無比。理應瞧不起我這種妓子」
桃夭夭嘴角是若有若無的冷笑,眼裡有著對花若憐的羨慕和忌妒。她何嘗不也應該是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就是因為皇族中人,父死母亡,男子充年發配邊疆,女子淪為娼妓遭人恥笑。
桃夭夭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握緊,骨節發白。
看起來是有很大的委屈。
花若憐收斂目光,聽桃夭夭的語氣,她對皇族中人有很大的偏見。
沉默片刻,後退一步,給了桃夭夭足夠的空間。再次說活時,語氣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有著人情的味道。「你現在沒得選,本宮已經是你的主子了。你的主子對待手下的人才,從來不會苛刻。你想要什麼,便直說」
「我想要,滅我全族者死!」這話說出,桃夭夭胸口有明顯的起伏,死死地盯著高高在上的花若憐,像是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有能力把自己帶出醉仙閣,足以證明自己選對了人。也許她也能幫自己報仇……
花若憐的還真的有一點擔心桃夭夭要的就是和自己□□好。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答應的。幫桃夭夭處理掉滅族仇人這個要求,要靠譜的多。
無欲則剛,有想要的東西就好辦了。
「可以,本宮可以幫……」你
話未說完,桃夭夭先開口打斷,「殿下可能幫不了,這仇人可是您的三弟,楚王花若景」
「是他?」
楚王花若景,寬厚待人,親賢聞名。當年他去封地后,更是查出初水縣官銀失竊這一大案,獲得文帝重賞。不過這一案似乎牽扯了很多人。
花若憐看向眼中隱隱噙著淚的桃夭夭,心中猜到個大概。他的三弟,恐怕是父皇三個兒子中最有能耐的了。這個人,不好動。但又必須動……
「有何幫不得了的?」花若憐在馬車內尋了個位置坐下,她本打算把桃夭夭安插在大皇兄身邊,不過現在改了主意。「現在,怕的是你完不成我要你做的任務」
「殿下,有什麼話,直說也無妨」
不知不覺間,桃夭夭坐直了身子,收好了那股子輕浮勁兒。抬頭同花若憐對視著,已經從激動中恢復如常,甚至嘴角還可以有著一抹禮貌的微笑。
正經起來,倒是令花若憐有些欣賞她了。
「我想要你接近花若景」
不久,她將和宮雲舒完婚,想到此處,花若憐眼裡有了一絲溫度。兩位王爺將回京賀喜。大皇兄荒淫無度,父皇留他在京都,到現在都沒有利他為太子的意思。太子之位,有待爭議。
花若景倒是有很大的機會,坐上這個太子。可他……花若憐想到自己和他的幾次會面,目光微沉,這個人成為皇帝后,只怕他的兄弟手足一個也活不了。初水一案,就可以看出他的狠。把桃夭夭安插在這個人身邊,更有用處。
「什麼!」
花若憐沒有去看桃夭夭此刻的樣子,她清楚這樣做對桃夭夭是不公的。但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手染十幾條人命的壯士,對祖國來講,他是英雄。對敵國來講,他可能是殺害三歲童稚父親的殺父仇人。對和錯重要嗎?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而已。
她是皇宮裡的公主,母后早亡,父皇薄情……
「你可以選擇接受,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本宮不會強迫人」
「有得選嗎?」桃夭夭冷笑道「殿下現在不就是抓住我想報仇的這個軟肋。奴家,有得選嗎?」垂下頭,掩飾眼中的情緒,畢恭畢敬道「殿下,是可以救我出醉仙閣的人,自然也是可以把我推入醉仙閣的人」
一身冷哼從鼻腔里發出,」桃夭夭,你要是覺得本宮活得很自由很輕鬆,可以隨意掌控別人的命運……」說到此處,花若憐自嘲般的笑了。同桃夭夭講這麼多做什麼?她不也是籠中之鳥,被上好的金絲鳥籠束縛,難以掙扎。
花若憐很瘦,看起來單薄的要緊。此刻經不住心情起伏變化,想忍住咳嗽的衝動,最後沒有忍住,一陣乾咳。抬頭時,發現桃夭夭正看著她。花若憐有一些不悅,沒人希望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打量。
「奴家只是有點關心你,殿下想成什麼了?」桃夭夭收好目光,輕挑地笑了笑。
一片金葉子扔在桃夭夭手邊。金葉子和用來交易的金葉子差不多,可是細看又可以從上面,看出一些端倪。
「收好,信物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