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七、

既然宇智波鼬都這樣說啦。

一色揚羽想了想，放開了宇智波鼬的脖子。

宇智波鼬的手卻下意識緊了緊，沒讓他掉下去。

「勉強算你收回了剛才的話。」他寬宏大量地說，「道歉就先欠著吧。」

宇智波鼬：「……」

趕緊把一色揚羽給放了下來。

干沛鬼鮫蹲下身，和一色揚羽對視：「小鬼，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色揚羽猶豫了一會兒：「音樂家。」

干沛鬼鮫：「音攻嗎？這個還滿少見的。」

一色揚羽：「……」

一色揚羽：「勉強算吧。」

畢竟好的音樂，完全可以直擊人的心靈。

他取下腰間的尺八：「要不要試一試？」

干沛鬼鮫點了點頭。

八、

數分鐘后，干沛鬼鮫滿頭問號：

「就這？」

但一色揚羽沒理他，只問宇智波鼬：「好聽嗎？」

宇智波鼬：「……」

好聽是好聽啦。

干沛鬼鮫：「鼬先生，這孩子絕對和迪達拉那小子有共同語言。」

一色揚羽好奇地問：「他也是音樂家？」

「差不多吧，他老是說什麼，爆炸就是藝術。」干沛鬼鮫撓了撓頭。「你怎麼看？」

「爆炸當然是藝術啊，」一色揚羽不假思索地回答，「爆炸是宇宙的起源吔。」

干沛鬼鮫沖著宇智波鼬：「看吧，他倆絕對是一國的！」

九、

實際上，一色揚羽認為，自己和宇智波鼬才是一國的。

「這一周都只吃兵糧丸？」他不可置信，「不行不行，長期吃這個胃會壞掉的，絕對不可以！」

干沛鬼鮫翻了翻：「還有壓縮餅乾。」

一色揚羽：「……」

一色揚羽：「和自己的身體有仇嗎？」

「出門在外，講究那麼多幹嘛啦。」

「正是因為出門在外，所以才要好好照顧自己。大家是叛忍沒錯吧？」

「叛忍怎麼了，看不起嗎？」

「不是啦！」一色揚羽一揮手，「你們會是叛忍，還不是因為村子對你們不好！」

「……是這樣的嗎？」

「村子對你們好的話，你們幹什麼要叛？」

「這個嘛，也許因為我們是變態？」

「真的？那你離鼬遠一點，不要把鼬和你混為一談。」

干沛鬼鮫：「……」

干沛鬼鮫：「鼬先生，這孩子讓揍嗎？」

不等宇智波鼬開口，一色揚羽理所當然地介面：「當然不可以——我是說，大家既然因為村子對自己不好當了叛忍，不更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嗎？」

干沛鬼鮫想了想，同意了。

「你說得對。」

十、

湯之國的溫泉旅館里。

面前是懷石料理、鐵板燒和高級壽司。

宇智波鼬斜眼看干沛鬼鮫：「這就是我們把新任務拋到一邊的理由？」

干沛鬼鮫：「……鼬先生，你都說了『我們』了。」

明明你自己也有份嘛，就不要裝得好像很不情願一樣了。

「真好吃！」一色揚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木葉就沒有這種口味的店。吶吶，鼬，嘗嘗這個。」

說著，他端起一盤鰻魚壽司放到宇智波鼬面前。

干沛鬼鮫：盯——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鼬竟然真的把這盤鰻魚壽司吃掉了！

干沛鬼鮫想了想，也端起一盤牛排：「鼬先生——」

然後被宇智波鼬黑著臉把胳膊推到一邊。

「不行的啦，鬼鮫先生。」一色揚羽眨了眨眼睛，「鼬不喜歡牛排。」

「那他喜歡什麼？」

「糰子、納豆、海苔、捲心菜、昆布……」

「真了解啊。」

「那當然，我們是好朋友嘛。」

干沛鬼鮫冷笑一聲：「呵，朋友……」

「一看就知道，你沒什麼朋友。」一色揚羽笑嘻嘻地把烤肉端到他面前。「不要沮喪，這個分給你。」

干沛鬼鮫：「……」

干沛鬼鮫：「謝謝。」

一色揚羽：「不用謝。」

干沛鬼鮫：「但其實，這也是鼬先生不喜歡吃的吧？」

一色揚羽錯開他的視線：「……啊哈哈哈。」

十一、

「溫泉，溫泉，」吃完飯後，一色揚羽興緻勃勃要去泡澡，「大家一起？」

干沛鬼鮫：「你倒是一點防備也沒有……算了，你們去吧，我要保養一下武器。」

「是——」

在隔間里換好浴衣之後，一色揚羽和宇智波鼬抱著木盆走向溫泉。

「……等等。」

宇智波鼬拉住他的后領。

「這邊是男浴。」

一色揚羽歪了歪頭：「我知道啊。」

話音落下，雙方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之中。

「啊咧，這個，那個，」一色揚羽指著自己，「我是男人呀！」

宇智波鼬把視線移開：「不好意思，沒看出來。」

「不、不可以以貌取人的……」

但隨著一色揚羽出現在浴池，還是引起了一片人仰馬翻：

「女孩子？」「這裡難道是混浴？！」「走錯了吧！」「好可愛！」

一色揚羽：「……」

一色揚羽：「真是，一群以貌取人的傢伙……」

說著，他把手放在腰帶上，準備脫掉浴衣下水，然而邊上突然竄出一個人，按住他的手：

「不行！不許脫！」

「噫，為什麼？！」

「好了啦乖，把胸遮起來！」

「我是男人啊！還有你是誰？！」

「我是誰沒關係，你是男人也沒所謂，總之，不要打破大家下流的幻想啊少年！」

一色揚羽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太、太沒品了！」

十二、

結果就是，老闆單獨給他們分了一個小浴池。

一色揚羽：「好、好丟臉。」

他把自己藏在水下，只露出半張臉，吐出一串泡泡。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他不予置評。

「對了，鼬。」

「什麼？」

「之前就想問了。」一色揚羽遲疑了一下，「為什麼要把指甲塗成紫色啊？」

宇智波鼬：「……」

「居然連腳指甲都塗。」

「……」

「在玩樂隊嗎？」

「……」

「有點想象不出來，鼬抱著腳塗指甲油這種——」

「閉嘴。」

其實，在加入曉之前，宇智波鼬自己也想象不出來……

「嘩啦」一聲，他突然離水，抄起手裡劍，射向門邊。

門外頓時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對不起！我再也不偷窺了！」

宇智波鼬：「……」

一色揚羽：「……」

宇智波鼬：「你還真是麻煩。」

然而一色揚羽的視線下移，忍不住感嘆：

「鼬，你真的的長大了不少唉，各種意義上。」

宇智波鼬：「……」

就把新毛巾甩到了一色揚羽的腦袋上。

雖然有點尷尬，但並沒有很生氣。

怎麼說呢……

像這樣聽一個對自己抱有好感的孩子嘰嘰喳喳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實在太久沒有過了。

十三、

晚上睡覺的時候，為了方便監視等等，一色揚羽也是和宇智波鼬一個房間。他一點也不覺得困擾，還樂呵呵地把隔著一段距離的被褥拖過來，連在了一起。

干沛鬼鮫一臉恍惚：「鼬先生，這真的是個男孩子？」

宇智波鼬：「……」

你為什麼非得問了一遍又一遍？

干沛鬼鮫又小聲問：「看過下半身了嗎？」

宇智波鼬臉黑了，直接把搭檔趕出了房間。

他坐下來，打開一本書，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下去：「別盯著我。」

一色揚羽躺在被窩裡，用被子擋住下半張臉，露出那雙淺紫色的大眼睛：「……只是看一下而已，我又沒作聲。」

「……」

「對了，那本書我們一起看過。」

「……」

「犯人是主人公的好朋友哦。」

「……」

淦。

「你這傢伙，」宇智波鼬放下書本，按了按眉心，「也該明白，我和你認識的那個人，不是一回事了吧？」

「可是，我害怕啊。」

「……啊？」

「突然穿越過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只好死死抓住熟悉的東西不放了。」

「……」

「在我看來，你只是突然長大了……還有，不認識我了而已。你看，你的口味，性格，都和我認識的那個鼬，一模一樣唉。」

「別開玩笑了。」

「沒有開玩笑哦。」

宇智波鼬意識到，這孩子在對他撒嬌。

……這可，不行。

他想了想，伸手掐住了一色揚羽的脖子。

「那麼，你認識的那個鼬，會這樣對你嗎？」

當然不會。

但一色揚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鼬堅硬的指腹正慢慢收緊，喉嚨里不可抑制地發出哽咽的聲音。

宇智波鼬在他呼吸困難的時候鬆開了手：「別哭，又不會在這裡殺掉你，太浪費了。」

「……這是生理反應。」

「除此之外，對很多人來說，小男孩和小女孩沒什麼區別。」宇智波鼬的語氣一點不帶變的。「比如，像這樣，」他伸手進了一色揚羽的衣服，「你認識的那個鼬，會這樣對你嗎？」

當然也不會。

他的動作很粗暴，令一色揚羽被碰到的地方隱隱作痛，這時候掀開衣領查看的話，想必已經開始發紅髮腫了。

「回答我。」

一色揚羽張了張口，卻依舊滿眼茫然，好像沒反應過來一樣。

「不要搞錯了。」宇智波鼬把手抽出來，捧著他的臉，「這種表情，根本不合格。」

那什麼樣表情才算合格？

「得換成抗拒，厭憎，反感……」宇智波鼬撫摸他的眉眼，「你必須也害怕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