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意外反轉

第150章 意外反轉

肖子墨遣走隋辮那時,被派去剿匪的黎朮已然抵達安陽縣以西太行山的余脈腳下。

此時正蹙著眉頭對著層巒逶迤,溝壑縱橫的山脈抱怨呢。

「特么的,明明就是讓老子受罪來了!這麼複雜的地形,上哪抓悍匪去啊!」

「將軍,已然正午了,兄弟們都喊著餓呢!」就在這時,一個火頭軍上前來報。

軍士彙報完畢,黎朮的肚子隨之也咕咕作響起來。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埋鍋造飯!」

旋即部隊停下,軍士們翻身下馬。

舒展筋骨的,席地而坐的,躺在草地上望天的……馬匹也撒了歡跑去野草多的地方,休閑的享受著午宴。

俯瞰一眾,全然一副雜亂無序,懶散松垮的水墨畫。

安陽縣地勢也是比較複雜的,西北高而東南低。

西部為太行山余脈,稍東,緣山兩嶺分居南北,連綿起伏,延伸至中部。再東,與華北平原相接,廣袤無垠,一馬平川。最高點在磊口鄉的沙帽堖,海拔674米;最低點在瓦店鄉的廣潤陂,海拔54.5米。是個山、川、平、窪並存的結構。

黎朮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屬於高地。雖然不是最高點,但較之其他的地段明顯寒冷了許多,呼吸也不是很順暢。

也許是陰天之故,多少受了點兒氣壓的影響,火頭軍引火甚是費力。好不容易吹著火摺子,引著了枯枝雜草,可一會又滅了。

一時間弄得是烏煙瘴氣,直叫火頭軍叫苦不迭。

「你們幾個,去山間找些松油把子過來!」見此,黎朮便命人去山間網羅松油枯枝。

等一眾網羅到松油把子點著了火,米下鍋那時,太陽已經漸漸西下,軍士們餓的已經是前心貼后心了。

就在飯香飄出,即將開飯之際,只聽轟隆一聲炮響,而後便自山上殺下來一隊裝束不整的雜牌軍。

別看穿戴雜七雜八,可做起戰來卻是有板有眼,一點不亞於朝廷的正規軍。

頃刻間,黎朮的一萬多人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死傷慘重。

「撤!快撤!」見遭到了伏擊,黎朮登時高喊著撤退,率先向東逃了下去。

隨之,雄赳赳氣昂昂的剿匪大軍也便成了互相攙扶,毫無士氣的落跑殘軍。

幸運的是,這幫子人並沒有將黎朮大軍趕盡殺絕的意思。一眾逃竄之後這幫子人便偃旗息鼓,網羅起戰利品來了。

是的,這支隊伍就是傳說中不好對付的悍匪,而且還是一小部分。

那麼他們的首領是誰呢?

黑鷹會的黑鷹。

也就是說這幫子人是黑鷹會的人。

「大哥,那小子誰呀?」黎朮落荒而逃后,黑鷹會的一個小隊長問道這個分支的首領清風。

「他就是潼關的那個守將黎朮。」

「守將?切!就這水平還守潼關呢!」聽說為首的是潼關守將,那個小隊長撇著嘴冷嗤了一句。

「許是輕敵了,據說這個黎朮挺厲害的。」平淡的回了句,首領清風便率部向山中走去。

黎朮吃了虧自是不認的,旋即便去村落打探這幫子悍匪的情況。起初是沒問出什麼來的,後來刀駕到百姓脖子上才問出點眉目。

獲知了悍匪只騷擾達官顯貴,只獲取不義之財,不打擾百姓的情況后,黎朮倒吸了口涼氣。很明顯這是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並不是傳聞那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惡人。

即是這般,可就不好對付了。且不說武力懸殊,地形複雜與否,就是百姓庇護這一塊就是個難題。

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性,黎朮去了安陽縣府衙。

黎朮吃了虧自是不認的,旋即便去村落打探這幫子悍匪的情況。起初是沒問出什麼來的,後來刀駕到百姓脖子上才問出點眉目。

獲知了悍匪只騷擾達官顯貴,只獲取不義之財,不打擾百姓的情況后,黎朮倒吸了口涼氣。很明顯這是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並不是傳聞那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惡人。

即是這般,可就不好對付了。且不說武力懸殊,地形複雜與否,就是百姓庇護這一塊就是個難題。

見到安陽令孫泰,黎朮便是一通破口大罵,罵孫泰謊報軍情。

自然,孫泰是一臉無辜的,因為自己上的奏摺上寫的非常明白,這幫子悍匪實力非常,不容小窺。

「將軍說下官謊報軍情,可是冤枉在下了,奏摺中說的明明白白,這幫子人不好對付,將軍要不是大意又怎麼會吃這種虧?」

「你那意思是本將軍自找的唄!」聽孫泰如此一說,黎朮登時惱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都不知道對方狀況就貿然在山腳下埋鍋造飯,本身就犯了兵家大忌,又怎麼能責怪下官呢!」

「你小子牙尖嘴利的,是不是與許安旭勾結故意陷本將軍涉險?」猛然,黎朮想到了許如風被調到潼關的事。

「本縣只是個偏遠的小官,怎麼能參與上朝中的政務呢?地方不安,上奏摺本就是分內的事情,這勾結的帽子未免扣得也忒大了些吧!」

所謂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沒遇到悍匪襲擊,黎朮兵精糧足的,又是丞相之子,將軍之位,孫泰這般頂撞他,黎朮定不會輕饒了他,可是吃了敗仗就不同了,他得需要補給。

說實話,孫泰是個為了大義能舍了偏見的那種人,黎朮若是說人話,他也不會這般的不客氣。

可想而知,二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會相處的如何。

也是,到了人家一畝三分地,黎朮裝的是哪般啊!

「那個……塵歸塵、土歸土,將士們一路廝殺已是飢腸轆轆,孫大人撥些餘糧吧。」跋扈了一番,見沒威嚇住孫泰,黎朮便軟了下來。

「餘糧?黎將軍在與下官玩笑?我這屁大點的府衙哪有餘糧供這許多人啊?」孫泰等的就是此時,見黎朮求助,登時梗起了脖子,拿了黎朮一把。

「再說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后隊遭到了伏擊,這先行的也讓人家給收拾了?」

「……好歹都是報效天朝,孫兄不會見死不救吧!」孫泰的架勢明顯就是寒摻自己,本想大罵來著,可想想現在的處境,黎朮還是忍了下去。

而孫泰呢,其實也只是針對黎朮個人,不支援大軍的嚴重性他還是知曉的,刁難了一番,解了解氣,孫泰便命人開倉補給。

補給歸補給,救治歸救治,但黎朮的敗績他還是要奏報朝廷的。但怎麼報,怎麼說,想要個什麼結果,這可就得看心情了。

「廢物!堂堂潼關守將,連個悍匪都對付不了!」

早朝,未央大殿,看罷孫泰奏摺,肖子墨登時氣得把奏摺摔於大殿之上。

從肖子墨的盛怒,不難看出這封奏摺的內容。

其實,孫泰是把黎朮的疏忽說成了是英勇剿匪遭到了強烈的抵抗。

那麼,孫泰與黎術鬧的那麼不愉快,在安陽還羞辱黎朮來著,奏摺上又為什麼不實話實說呢?

在剿匪中損兵折將與疏忽大意遭到了伏擊可是兩個性質,這樣上報,即告知了黎術大軍需要朝廷增援,又避開了與黎尚淵一黨結怨的不利因素。這便是孫泰為官的圓滑。

「損兵折將的,糧草還被搶了去!」前幾日剛被水井噴血、碑文風波的事弄得士氣低落,現在黎朮又在安陽打了敗仗,黎尚淵一黨就更加的沮喪了,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表什麼言論。

見一眾惶然,黎尚淵只好側過身去求助於太尉許安旭,此刻的他,只擔心黎朮能不能活著回來,什麼面子裡子統統都拋在腦後。

「這可如何是好啊許公!」

黎尚淵問道那會子,許安旭正在琢磨悍匪真正的實力,以至於聽的也是恍惚。

「許太尉倒是說句話啊!」見許安旭默不作答,黎尚淵急了。

「吃了敗仗也未必就是壞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摸到了底細,黎將軍自然也就想對策了,丞相又何必如此的心急。」回過神,許安旭面無波瀾的回了句。

「只一幫子悍匪,又不是什麼正規軍,等找到了軟肋,黎將軍定會絞殺個乾淨。」基於憎惡黎尚淵一黨平日里的囂張,許安旭一脈的官員作勢便打起了哈哈。

「說得輕巧!傷亡慘重的何以對付士氣正旺的悍匪?」

「大丞相莫惱啊,黎將軍何許人也,小小的悍匪又能耐他何?」黎尚淵這一惱,方才的那位官員就更得意了,繼而又奚落了一句。

「臣請求速速增援安陽。」見黎尚淵氣得山羊鬍子直顫,御史大夫張怡看不下去了,抱著玉笏便出列了。

「何人前往!」雖然派黎朮去安陽本意是調離,可安陽這股子隱患還是要除的。借著張怡請命之機,肖子墨旋即也看向武將之列。

本以為武將定會爭相出列,可令肖子墨意外的是武將之列竟無人應聲。

「何人願往?」

接連喊了幾聲,都沒人搭話,肖子墨怒了!

那麼天朝的武將就這麼的不堪嗎?

怎麼會?

其實一眾並不是懼怕悍匪,而是怕被誤會與黎朮站到一隊。

「悍匪不除,國之難安!難道要等到悍匪豎幡揚旗攻到天鄴,諸位才肯衝鋒陷陣嗎!」

聽肖子墨這樣一說,中郎將趙安出列了。

「末將願往!」

「末將也願往!」

「末將也願往助之!」

趙安出列,一眾武將也陸續應聲了。

因為安陽地勢特殊,須熟知水陸兩戰的將官前往,甄選了一番,肖子墨選定了精通水陸兩戰的中郎將趙安。

旋即趙安領了糧草物資,帶著一萬精兵,日中便開赴了安陽。

而那時月夜已然與獨孤秀兒置身安陽以北、橫河南岸的鄴城,與黑鷹會北部四洲的分支首領碰頭了。

「冀州清風拜見少主!」

「并州雲赫拜見少主!」

「兗州梵音拜見少主!」

「幽州鴻嘉拜見少主!」

禮數完畢,清風與月夜說到起了黎朮的事情。

「哦?黎朮竟這麼不堪一擊?」聽說風影把剿匪大軍打的潰不成軍,月夜眨巴眨巴眼睛,於他所想潼關守將本不應該這麼不堪一擊。

「屬下也是趁亂襲擊的,要是正面迎擊也未必佔得什麼便宜。」

清風為人謙遜,勝不驕敗不餒,月夜很是看好他,「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打得好!」

「那……屬下要不要把黎朮一干人等一網打盡呢?」伏擊那會子清風之所以沒乘勝追擊,就是怕暴露了黑鷹會的實力,得到月夜要自立為王,豎旗攻打洛陽后,風影便請示道。

「眼下沒工夫搭理他,先拿下洛陽再說!」

「少主英明!!」

「少主英明!!」

……

不是說獨孤秀兒與月夜一同來到安陽的嗎?那麼獨孤秀兒又與黑鷹會是什麼關係?既然這幫子人這麼尊重月夜,怎麼沒見有人拜見獨孤秀兒呢?

別看從小一起長大,但事實上獨孤秀兒並不知道月夜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黑鷹會的總統領就是與親爹結為金蘭的冷顏,更不知道月夜要起兵造反自立為王的事情。

此刻的她,正在一處別苑小睡呢,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遭。

與一眾開了個緊急會議,做好了部署后,月夜命一眾先行開赴鄭州與五菱、流光等人匯合,自己則回別苑安頓獨孤秀兒。

「秀兒,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月夜回到別苑那時,獨孤秀兒已經醒了,正扶著桌案對著那封和離書潸然呢。見月夜進來,立時把和離書收了起來。

「什麼呀,一驚一乍的?」

「你猜!」把糖葫蘆藏在身後,月夜一臉神秘的道。

「呀……我得想想……」其實獨孤秀兒已然猜到了月夜背在身後的是糖葫蘆,但是為了討他歡心,故意佯裝不知。

「糖人!」

「再猜!」對著獨孤秀兒可愛的小模樣,月夜展露出久違的笑容。

「撥浪鼓!」

「傻不傻啊你,是吃的!」

「我想想啊,是……是……是烤紅薯!」

「不對不對!再猜再猜!」

「到底是什麼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見獨孤秀兒有些失望的嘟著小嘴,月夜便把糖葫蘆從身後拿了出來,「噹噹當,謎底揭曉!看!這是什麼?」

「呀!糖葫蘆!」見月夜喜悅,獨孤秀兒也故作驚喜狀的把糖葫蘆接了過來。

這座清新雅緻的別苑是月夜特意命人為獨孤秀兒安置的,之所以選擇在鄴城,一是因為戰火暫時打不到這裡,二是因為鄴城比較繁華,比較適合做掩體。

試想一下,若是將獨孤秀兒這麼個不凡的貴體,安置在偏遠的小鄉鎮又會是怎樣的景象呢?

扎眼!

對!那便是扎眼,而且還是甚是扎眼!

除了這兩點外,還有一個原因,安陽郡的治所在鄴城。

所謂燈下黑嘛,誰又能想到黑鷹會的少主會住在安陽令的眼皮子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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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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