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兒子,好老公,好媽媽
陳耀陽跟童靈柔走上二樓后,某人開始發脾氣了。
走到陳耀陽面前,童靈柔質問道:「壞人你去那裡了?這麼晚才回來!是在外面陪狐狸精嗎?」看樣子,她才像是陳耀陽的老婆。
「知秋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找到工作,今晚陪同事吃飯!」陳耀陽矇騙道。
「相信你的鬼話,我就是大傻瓜!快點老實交代你去了那裡?」童靈柔還是搶做著童靈雅,這位正牌陳耀陽老婆的角色。
當然她這個跑龍套,馬上就引起主角的不瞞。
童靈雅不悅道:「小柔,你剛才不是說很想睡嗎?還不快點睡!?」
「姐,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話?他是騙你!如果你找到工作,為什麼不親自跟我們說,而是叫那個病君過來說?」童靈柔不屈不撓,頑強地揭著陳耀陽謊言的漏洞。
「童……靈……柔。」童靈雅一字一句道。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看到姐姐銳利地盯著自己,童靈柔立刻低下頭來,瞪了眼陳耀陽,然後快速走進自己的睡房裡。
「耀陽,有糖水!我拿一碗給你好嗎?」童靈雅柔聲道。
「你先去睡吧!我洗完澡就去廚房拿!」陳耀陽柔聲道。
「嗯!那我先睡,你也不要太晚睡!」童靈雅臉蛋有點紅,跟陳耀陽說了幾句話,就走進睡房裡。
陳耀陽看了眼左臂,也跟著童靈雅走進睡房裡,拿換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陳耀陽坐在陽台里,背靠著透明的滑動玻璃門。
這門是童氏姐妹防賊用,以免夜晚有賊從陽台里,爬進來對她們行不軌。
當然,陳耀陽來了之後,這扇門就失出它作用。
現在這扇玻璃門后拉起了布簾,因為陳耀陽要在這裡,從新把左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以免被突然醒來的童氏姐妹看到,所以才拉上掩陽光用的布簾。
然而他這種做法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因為自從他成為童靈雅老公就搬到二樓住。二樓有了他這個男人保護,所以童氏姐妹慢慢開始不關這扇玻璃門,讓室里空氣保持清新。
此時,陳耀陽上身**,嘴裡叼著一根點著的煙。吸著煙忍著疼痛,用剪刀把已經被血染紅的繃帶,和紗布剪斷。然後用早就準備好的一桶清水,把還流著血的傷口洗乾淨。
其實這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的,然而因為被夏冬晴突然大力擰,才使傷口從新流血。
想起夏冬晴對自己惡狠狠的樣子,陳耀陽不禁苦笑起來。把傷口周圍的水和血用毛巾擦乾。拿起身邊的一瓶鐵打酒,可當準備把鐵打酒澆到傷口時,他愣住了。
如果把鐵打酒澆到傷口,童靈雅一定會發現自己受傷。因為這鐵打酒很臭,就算是鼻塞的都有可能聞到。但如果不幫傷口止血、殺菌,那就麻煩。
就在陳耀陽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人幫他決定了。
「你的傷?發生什麼事了?」童靈雅穿著一件弔帶裙式米白色的睡衣,突然出現在陳耀陽身邊,把他嚇了一跳。
收起驚訝表情,陳耀陽眼角掃到玻璃門開了,知道童靈雅是打開玻璃門走進陽台的。
可她什麼時候走來的?為什麼我沒有發現?陳耀陽心裡嘀咕。
其實童靈雅在他背靠著玻璃門那一刻,就躡手躡腳地走到玻璃門后偷看著他。當時他正在胡思亂想,當然不能發現童靈雅走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傍晚時,童靈雅看到葉知秋出現,她就有一種不詳的感覺。當葉知秋走後,她就一直都緊張害怕地站在窗邊,偷偷地看著樓底下,等著陳耀陽回來。
當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童靈雅高興得想要哭出來,緊接著激動地跑下樓幫他開門。
可是童靈雅一直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抱著他手臂上樓梯時,童靈雅靈敏的鼻子,聞到一鼓濃濃的血腥味和藥油味。
她知道陳耀陽剛才不是和他所謂的同事吃飯,而是如自己猜想那樣,在外面跟人生死博斗,而且受傷了。
不過,童靈雅一直都裝著渾然不知,躲在睡房門邊偷看著陳耀陽。看到他赤祼著上身從浴室里走到陽台那邊,同時清楚看到他的左手臂上真的受傷。
禁不住心裡的擔心,童靈雅偷偷地走出睡房,然後躲在陽台的玻璃門后,偷看著他包紮傷口。
看到陳耀陽手臂上那個傷得很深的傷口,童靈雅立即雙手捂住小嘴,不讓自己驚呼。然後看到他拿著鐵打酒,發獃看著傷口。
童靈雅知道陳耀陽是猶豫著,該不該在傷口上澆鐵打酒?如果澆了就會被自己發現他受傷,認為自己會為他傷心;不澆,那傷口就會止不到血。
看到這裡,童靈雅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傷心和感動,猛地打開玻璃門走到他面前。
看到此時的童靈雅那雙像能看透人心的明眸,淚水涌動,樣子可憐楚楚。
立即制止她想哭的衝動,陳耀陽叼著煙苦笑道:「小雅你不要哭。我最怕你就是你們女人哭,特別是你們為我哭。其實這個傷口沒有你看到的那樣嚴重。傷勢等於被十隻蚊子同時咬到那樣,過幾天就會好的!」
童靈雅當然不會相信陳耀陽的鬼話,蹲下身來,雙手有點顫抖地捉住他的左手。明眸還是淚水涌動地看著他,帶著點哭腔心痛道:「痛嗎?」
搖了搖頭,陳耀陽把嘴上叼著的煙扔在陽台的地上,用穿著黑色拖鞋的腳踩滅,然後扔下樓去。
一系列動作,只是用兩三個眨眼的時間,快得沒有讓童靈雅制止的機會。
陳耀陽溫柔道:「聽不到我剛才所說的嗎?我只是一起過被十隻蚊子咬到而已。這點小傷,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以免童靈雅再觸景傷情,陳耀陽決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傷口包紮好。拿起鐵打酒往傷口上澆。
因為已經被她知道有傷,所以陳耀陽決定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然而這鐵打酒還是很刺激,使得他不禁咬緊牙關,皺起眉頭。可想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陳耀陽把眉頭強硬地舒展開來,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表示自己真的眉頭不皺一下。
然而,他這死撐的樣子,使童靈雅更心痛,更傷心,同時後悔衝動地走過來。
如果自己不走過來,他就不會把等於麻醉劑的煙扔到,不會忍著巨痛露出一個笑容給自己看,使自己不傷心。這一切一切都是為自己好。
童靈雅強忍著的淚水,終於涌眶而出,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到童靈雅還是哭了出來,陳耀陽有點頭大,苦笑道:「小雅不要哭了!我受傷又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你不……」
「不要說了!」童靈雅兩隻玉手輕捂住陳耀陽的嘴巴。與他對視片刻,伸手拿起他放在地上的太平煙和大波女娘火機。
對於這突然的變故,陳耀陽摸不著頭腦。可童靈雅馬上就告訴他答案。
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放到小嘴裡並點著。童靈雅輕吸了一口,立即被嗆到,咳嗽起來。
「咳咳……」
「小雅你幹什麼?」看到童靈雅吸煙,陳耀陽被嚇倒了。迅速把她嘴上的香煙拔掉,作勢把煙扔在陽台地上踩滅,然而被她制止了。
把香煙拿回過來,童靈雅輕咳了兩聲,把煙放到陳耀陽嘴裡,微笑道:「耀陽,你吸吧!我不介意的!」
原來是要自己吸煙。
知道原由后,陳耀陽有些感動。然而還是把煙扔在地上,然後用穿著拖鞋的腳踩住。
看到童靈雅驚訝的可愛樣子,他微笑道:「我戒煙了!」說著,不再理會她,繼續把鐵打酒澆到傷口上。
回過神來,童靈雅有點停滯的淚水再次迅猛起來。伸手拿過陳耀陽的鐵打酒,幫他澆到傷口上。
吸了一下鼻子,童靈雅帶著哭腔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沒有欠我什麼?」
陳耀陽想伸手去幫童靈雅擦眼淚。可發現右手是拿過鐵打瓶,有臭味,右手正在修復中。所以不得不放棄這個親昵的舉動。
聽到她說自己沒有欠她,陳耀陽微笑了笑。把頭靠在琉璃門上,看著陽台外的夜空中的繁星,輕聲道。
「其實你嫁給我,都是我那個奸詐的老媽所bi。她是利用你來綁住我,不讓我去報家族被滅的仇。你是我和我老媽戰爭中的犧牲者,你是無辜的。以你的外在美和內在外,本就可以輕易找到一個事業有成,深愛著你的好男人,而不是我這個窩囊廢。你的終生幸福就這樣被我老媽毀了!但你可以不要恨她嗎?因為她是我老媽。」
說到這裡,陳耀陽轉過頭來,哀求地看著童靈雅。
吸了一下鼻子,童靈雅把鐵打酒放下,然後用毛巾幫陳耀陽,擦乾傷口周圍的鐵打酒。緊接著用紗布和繃帶幫他包紮傷口。搖頭道:「媽媽沒有逼我。我自願的!我從來都沒有恨她,都是把她當自己親生的媽媽那樣看待。」
「沒有逼你!?」苦笑了笑,轉過頭,陳耀陽眼睛有點空洞地看著夜空中的繁星,輕聲道:「那天她跟你交易的話,我躲在門邊全聽到了!」
幫陳耀陽包紮傷口的動作頓了一下,童靈雅繼續幫他包紮傷口。
陳耀陽收起空洞的眼神,再次轉過頭來,愧疚地看著童靈雅,柔聲道:「一雙角膜換你的終身的幸福。你真的認為值得嗎?你這個笨女人!」
「值得!」童柔雅堅定地看著陳耀陽:「因為我還換來一個好兒子、好老公、好媽媽。媽媽當時說我是個聰明的女人,一點都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