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到了尚雅齋門前，李老正在門前送客，看見兩人，調笑道：「這發展的夠快，這都跨上胳膊了。」莫思彤趕忙鬆開王睿，嬌嗔道：「李爺爺，你說什麼呢。」李老哈哈一笑把兩人讓到樓上，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說：「你們倆今天這是又逛了一天地攤？看來是找到合適的了玉器了，給我瞧瞧。」王睿說：「下午過來的，沒找到合適的，太難找了，倒是思彤撿漏了兩件首飾。」「哦？快給我看看。」莫思彤拿出那兩件首飾，李老戴上白手套，拿出放大鏡和強光手電筒，把兩件首飾小心放到檯面上，看著李老鑒定的狀態，王睿覺得自己還是太不專業了，自己的鑒定和透視的能力不能暴露，以後鑒定還是真得像李老一樣，裝備齊全，小心謹慎。

不一會，李老放下放大鏡說：「真是好東西，兩件都是宮廷飾品，應該是清代的嬪妃所用，步搖稍微早一點，估計是康乾的，玉釵應該是晚點，嘉道吧。」

莫思彤一聽，還真是真品，但是不對呀，王睿說一個是康熙，一個是道光，而且他是一眼就看出是真品的，怎麼李老鑒定了半天也只給出了一個大概的年代，難道說王睿的鑒定水平比李老還高嘛，這怎麼可能。莫思彤並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而是問：「李爺爺，那您看看這兩件飾品值多少錢？」「這兩件飾品，做工精良，用料考究，這雕工也是大師級的，而且還是宮廷之物，要是知道是誰用過的就更好了，這個玉釵，應該在35萬左右，至於這個步搖，去年佳士得春拍上，拍賣過一件差不多的，就是那件步搖是鶴型，當時的成交價是158萬，一般市場價比拍賣的成交價要低一點，還有個小問題，就是這黃金表面有點暗，看著像銅的，要不也不會讓你們撿漏，不過這不是問題，用藥水擦擦就行，我估計120是可以的。」莫思彤驚訝的說：「這麼高嗎？這比王睿估計的高五十萬，王睿這估價的水平有待提高。」王睿心說，這系統就告訴我真假，也沒幫我估價，「是的，我對古玩的市場行情有點把握不好，李老，這怎麼提高呢？」「首先，你要關注各大拍賣行的拍賣消息，拍賣成交價，就是咱們這一行的風向標，一般市場價比成交價低百分之二十左右，當然也有很多意外的情況。另外，還要多和行里人交流，探聽各種古玩交易的消息，時間長了，就能夠準確把握市場行情了。說起拍賣會，這兩件飾品雖然挺好，卻不適合做生日禮物，地攤也很難遇到極品，下周四寶林拍賣行，有一場拍賣會，你們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好的，李爺爺，那下周四我們去看看，幾點開始？」「下午三點開始，你們得提前去，你們沒有邀請函，得提前去交押金獲取拍賣資格。」王睿問道：「寶林拍賣行，是林氏集團旗下的拍賣行么？」「對啊，林氏集團就是靠做拍賣起家的，寶林拍賣行是林氏最大的拍賣行。」

林氏集團就是王睿當初實習的拍賣行，本來以為靠著好好工作就能轉正，結果卻讓現實給了狠狠一擊，這讓他對林氏集團的印象很差。莫思彤說：「寶林應該會給我發邀請函吧，晚上我回去查查有沒有。」李老說：「應該會給你發，估計你的應該會發到酒店。思彤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能撿漏，你爺爺教你鑒定，都不喜歡學，這兩個飾品你怎麼看出是真品的，花了多少錢。」莫思彤一聽就知道李老在調侃她，就自己這水平還能撿漏。她笑著說：「這兩件一共花了一千，厲害不，價值翻了一千多倍，你和我爺爺也沒撿過幾次這麼大的漏吧。」「一千？那攤主眼睛瞎了么？別的不說，這玉質，這珍珠，懂行一點的也知道是真的。」王睿說：「現在大家被贗品弄怕了，越像真的反而越覺得是假的。」

這時一個聲音從樓梯口響起：「說哪個攤主眼瞎呢，老李你又收到好東西了嗎。」說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李老站起來給他讓座說：「你這耳朵倒挺靈，我這剛有點好東西，你就過來了。」又對王睿和莫思彤介紹道：「這是隔壁博古軒的齊老闆，我們經常一起喝茶。」王睿和莫思彤趕忙打招呼。這齊老闆簡單回應了下，卻盯著莫思彤不斷打量。莫思彤有點惱怒，王睿不著痕迹的把莫思彤護在身後，齊老闆說：「老李，這姑娘是你的晚輩嗎？好漂亮，有對象了沒，給我家那小子介紹介紹怎麼樣。」李老說「你可算了吧，你家那不務正業的小子，能配上人家嗎，人家可是大酒店的經理，是莫家人。」轉身又對王睿兩人說：「你們別介意，老齊的兒子三十多了，還沒結婚，現在老齊看見年輕姑娘就想給兒子撮合下，都有點魔怔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們別介意。」老齊一聽是莫家人，就知道自己那不務正業的兒子，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不禁有點嘆氣，自己的兒子怎麼就不能爭氣點呢。

原來老齊的兒子，從小嬌生慣養，學習不咋地，打架鬥毆倒是不少干，好不容易混到高中畢業，也沒考上大學，就在老齊的店裡幫忙，不好好學鑒定，卻學會了碰瓷、下套，坑蒙拐騙，騙到錢就去吃喝嫖賭。弄得老齊的博古軒的名聲也一落千丈，沒什麼本地人願意光顧，更不可能有姑娘願意嫁給這樣的人。

老齊轉頭看到兩件飾品，眼睛一亮，在行里混了大半輩子，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戴上手套，拿起工具仔細鑒定了一遍，長嘆一聲「好東西，這是宮廷御用之物，老李哪裡淘換來的，花了多少錢。」李老指了指思彤說：「這是思彤在外面地攤上花一千塊錢撿漏的，拿來讓我幫著估價。」「那攤主眼瞎么？外面地攤上還有這好東西？這位姑娘的水平很高啊，老李，這是你教出來的？」「我可教不出來，當年我和她爺爺一起教，人家也不願意學。」「李爺爺，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提這些幹啥。我自己水平不行，可是我有吉祥物，有吉祥物在，我撿漏還不是小意思。」「吉祥物？」「就是王睿。」「我就知道，肯定是王睿幫你了，要不就你那水平不打眼就不錯了。」老齊這才開始正視王睿，感情真正的高手是這個小夥子，這小夥子，比自己兒子年輕不少，水平這麼高？這時李老說：「老齊，你可不知道，這王睿不但水平高，運氣也好，他前天撿漏了五件青花瓷，就是我給你看那五件，昨天撿漏了漢八刀玉蟬和明代玉璜，今天又撿漏了兩件宮廷首飾，就這水平，這運氣，我就問你服不服。」老齊嘴巴張成了O型，這也太厲害了吧，真是後生可畏。莫思彤得意的對李老說：「李爺爺，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我們倆從這出去，去了徐老闆的賭石鋪子，王睿三賭三漲，賣了九百萬呢。」這下李老和老齊一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李老早看出王睿終非池中之物，但是這也太快了，老齊則想到，人家三天的收入，超過自己大半輩子的拼搏了，唉，真是白活了。李老說：「王睿，你還是賭石高手？你師父是誰，教出了你這麼厲害的徒弟。」「我沒有師傅，這點古玩知識也都是自學來的，所以不成系統，讓您老見笑了，至於賭石純屬運氣好，可能昨天從您這離開，我和思彤沾染了您的好運，思彤也賭漲了兩塊呢。」「哈哈哈哈，你就貧吧，你倆賭漲和我有啥關係。」李老又對王睿說：「思彤讓你幫她挑禮物，你就老老實實的幫她挑么？怎麼都是她的呢，你沒收到什麼好東西嗎。」

王睿微微一笑，說：「正要請您老幫忙掌掌眼，我有點拿不準。」說著拿出一個小碗來。莫思彤一看，這不是買玉釵時，王睿講價，對方白送的那個小碗嗎，這玩意也是古董？。不同於莫思彤的疑惑，李老和老齊眼睛都直了，李老急急的說：「快放到桌子上，我來仔細看看。」王睿把小碗輕輕放在桌子上，退後一步，李老和老齊急忙拿起工具，鑒定起來，過來半晌，兩人抬起頭來對視了一眼，同時道：「真品。」莫思彤問：「這個小碗也是古董，值錢么？」李老瞪了莫思彤一眼說：「就知道錢，我和你爺爺教你也不好好學，這麼個寶貝在眼前，你都看不出來。我問你，還記不記得宋代五大名窯？「記得啊，汝、官、哥、鈞、定，就這麼個小碗，還是五大名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