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是真正的汝窯天青釉小碗，造型典雅，香灰胎色，質地細密，通體施天青釉，釉色青中閃香灰胎色，釉層透明，晶瑩潤澤，布滿細裂紋，蟹爪紋，恬靜淡定，簡約極致。真是極品。」李老停了一下又說：「汝官窯器向來被稱為『帝君之傲、藏者之夢、藝匠之模』，在中國歷史及藝術發展上舉足輕重，並被列為宋代五大名窯之一。汝窯為北宋宮廷燒制瓷器歷年不久，而且北宋末年金人南侵，汝窯在戰火中毀掉了，南宋人已經有「近尤難得」的感嘆，流傳至今者已經不足百件了，作為宋代名窯中傳世品最少的一個瓷窯，汝窯由於燒瓷時間短促，傳世品稀少，彌足珍貴。」

莫思彤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作為搭頭的小碗，居然是汝窯，汝窯大家可能不太熟悉，這時候是2002年，再過幾年，周杰倫的青花瓷，2007年發行，並迅速傳遍大江南北。「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成為了大家熟悉的旋律，這裡的天青色，就是指汝窯的天青色。

李老問：「王睿，你花多少錢買到手的？」莫思彤搶著說：「白送的，沒花錢。」「什麼，沒花錢？這怎麼可能。」「就是沒花錢，這是我看上那個玉釵，王睿幫我講價，讓那攤主搭給他的，沒花錢。」「那攤主瞎么？」李老和老齊異口同聲的說。得，那攤主一天瞎三回了。

老齊坐了一會，戀戀不捨的看著那汝窯小碗，知道王睿不可能賣，他也沒提要買的事，再說就算王睿同意，他的身價也不夠。店裡還有事就回去了。老齊走了以後，莫思彤迫不及待的問：「李爺爺，你還沒說這個汝窯小碗值多少錢呢。」

「這個汝窯天青釉小碗，本來價值不菲，可是王睿這個碗口，有一道沖，這就只能算殘件了，要是完整品，這個小碗得在五千五百萬左右，汝窯瓷存世不足百件，前年紫荊拍賣的一件汝窯天青釉洗，拍出過2.94億港元的天價，當然這裡面有市場炒作的因素。這個小碗別看小但是精美程度一點不差，因為有這一道沖，市場價估計能在五百萬左右吧。」莫思彤馬上問：「差這麼多？」「那當然，雖然物依稀為貴，但是還是得完整件才更值錢。」「吉祥物就是吉祥物，隨便拿個小碗都是國寶。」

兩人坐了一會，看看天黑了，打算告辭離開，李老叫住他們，去樓下取了幾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把玉釵、步搖和汝窯小碗固定好，放到盒子里，然後說：「這些可都是寶貝，哪有像你們倆這麼隨意放的，磕了碰了怎麼辦。」兩人謝過李老告辭離開。有點晚了，古玩攤已經都收了，各個店鋪也差不多都關門了，此時的古玩市場，在昏暗的路燈下，斑駁的街巷，倒顯得有些陰森恐怖。莫思彤下意識的靠近王睿，王睿看莫思彤有些害怕，鼓起勇氣，悄悄拉住莫思彤的手，莫思彤並沒有反對，而且輕輕靠在王睿身邊，一種曖昧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不過這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兩人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前後圍住了兩人。王睿和莫思彤都是一愣，這什麼情況，兩個人也沒得罪什麼人，今天一天都是和氣生財，難道是那兩個攤主聽說什麼，來找后賬了。王睿馬上鎮定下來，靠牆站好，把莫思彤護在身後，手裡拿著的裝汝窯小碗得盒子也遞給了莫思彤。問道：「幾位什麼意思。」對面其中一個人走出來說:「沒什麼意思，事情很簡單，聽說你最近發財，哥幾個都是窮苦人，打算和你借點東西，江湖救急，不要介意。」「你們想要什麼？」「把你們今天買的玉釵、步搖和汝窯小碗，借給我們用用。」王睿一聽，馬上說：「好，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得保證我們的安全。」那人說：「放心，江湖規矩還是要講的，收了東西，我們絕不會傷人。」王睿轉身對莫思彤說：「把東西給他們。」莫思彤有些猶豫，這是兩個人一天的收穫，再說都是寶貝，怎麼能輕易給別人呢，王睿看莫思彤猶豫就小聲說：「給他們，你別受到傷害就行，東西丟不了，我猜到他們是誰了。」莫思彤聽王睿這麼一說，就放心了很多，打算拿出東西來。「看來東西，在美女的手裡，這就好辦了，這樣吧，兄弟你先離開，美女留下，這樣我們也放心點。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美女的，哈哈哈哈。」其他幾個人一聽，都跟著笑了起來。王睿馬上說：「不行，東西可以給你們，但是必須我們兩個人一起離開。」「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離開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這美女這麼正點，也就是陪我們哥幾個玩玩，說不定美女也會很開心呢，我們是憐香惜玉的人，不會傷害美人兒的。」王睿知道這是談不下去了，說：「好，我離開。」說著向前走去，莫思彤不禁很失望，自己怎麼看上這麼沒擔當的人。

就在王睿靠近說話那人的時候，突然暴起一拳打在那人太陽穴上，那人登時倒在地上，其他人都是一愣，沒想到王睿這慫包會突然出手。王睿利用這空擋，攻向靠近莫思彤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反應過來，馬上拿出片刀，砍向王睿，王睿有點著急，這是帶著武器呢，自己倒沒什麼，這要是傷了莫思彤怎麼辦，就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兩個人的動作有點慢，漏洞百出，他也沒來得及想太多，馬上靠近一個人，抓住他的手腕，奪了他手裡的刀。順手一刀，也不知道砍那人哪裡了，那人慘叫一聲，捂住傷口。王睿馬上轉身，和另外一個人對砍，對方的動作，他完全能看得清，一刀砍在了對方手腕上，對方的刀掉到了地上，王睿馬上一刀砍在了那人身上。這時，另外三個人，也拿出片刀跑了過來，兩個人包圍王睿，另外一個狡猾的傢伙沖向了莫思彤，打算控制莫思彤威脅王睿，王睿馬上著急起來，也不管兩個人的包圍向莫思彤衝去。兩個人在背後一人一刀，砍在了王睿的後背上，王睿忍著痛，接著沖，這時莫思彤也反應過來，撿起地上的刀衝過去，偷襲莫思彤那人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個弱女子，還能拿起刀來砍架。就在他有點發愣的時候，莫思彤一刀已經砍在他身上，這人也是狠角色，也不憐香惜玉了，一刀回砍，就在這時，王睿趕到了，眼看刀要砍在莫思彤身上，情急之下，一隻手抓住了刀。一隻手拿刀砍在那人身上，那人慘叫著倒了下去，就在王睿要回身解決剩下兩人的時候，突然警笛聲大作，幾個警察迅速衝過來喊著：「警察，放下武器。」那兩個人迅速跑了，王睿知道他們安全了。頓時脫力倒在了地上。

莫思彤馬上抱住王睿，哭著喊：「王睿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我。」莫思彤真是嚇壞了，要不是因為自己，王睿絕對不會傷的這麼重。王睿緩了緩，虛弱的說：「沒事，就是有點脫力了,你不要擔心。」這時一個警察過來說：「莫小姐，你沒事吧，受沒受傷。」莫思彤快速說：「我沒事，快叫救護車，用你們的車，送王睿去醫院，讓救護車半路迎接。」「好的，」那警察馬上招呼兩個同事，把王睿抬上警車，看著王睿滿身是血，還有好幾道傷口，莫思彤心疼不已。那幾個警察，倒是很佩服王睿，一個人面對六個持刀歹徒，一個人放倒了四個，而且還保護了莫思彤，這哥們也很牛。

警車一路闖燈，風馳電掣趕往醫院。到醫院以後，醫院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門口把王睿放到了平車上，迅速送進了急診室。莫思彤虛脫的坐在急診室門口的椅子上，痴痴的望著門口，醫生過來要給她檢查下，她也沒同意。

這時，幾個人迅速跑過來，原來是莫思彤的爸爸媽媽還有叔叔嬸嬸和莫思明到了，莫思彤看見媽媽馬上哇的一聲撲到媽媽懷裡哭了出來，全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哭了一會，莫思彤的爸爸問：「彤彤，我們聽到消息都急壞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身上都是血啊，哪裡受傷了，快讓醫生檢查下。」莫思彤穩定了下情緒，說：「我沒受傷，這不是我的血。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讓王睿陪我去給爺爺選生日禮物，在古玩市場，我和王睿得到了幾個好東西，回來時已經晚了，在路過小巷的時候，被六個人圍住了，讓我們交出東西，王睿為了我的安全，本來答應交出東西，可是那些人渣，還要把我留下，要侵犯我，王睿就暴起和他們拚命，砍傷了四個人，王睿本來能打的過的，可是為了救我，他自己也中了幾刀，現在在裡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