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 011 栗子店外的回憶
「中忍選拔考試？我可以嗎？」春野櫻有些開心，沒想到明這麼看好她，她可是很清楚中忍考試意味著什麼。
顧名思義，中忍選拔考試就是下忍升為中忍的考試。中忍考試每年有兩次，由木葉村聯合同盟國共同舉行，讓各國的忍者聚集在一起，互相了解彼此學習。同時各國高層也會碰面，交流談心增進友誼。
但從本質上講，中忍考試是各國之間展示國家威信，彼此競爭經濟，制衡各忍村實力的一場小型戰爭。沒有一定實力的忍者，根本無法在這個戰場上展現自己。
「任務數夠了就可以參加，報名表可以找老師要。」明朝著旗木卡卡西努了努嘴，繼續對小櫻說道：「這次中忍考試會在村子里進行，你們可以去積累一些經驗。」
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看了小櫻一眼，倒也沒有出聲反對，倒是日向孝有些異議：「明，這不太合適吧？讓剛出忍者學校的新人去參加中忍考試，還是太危險了。」
「我理解你擔心的問題...畢竟以前也有過幾個小國聯合在一起，試圖擊殺大國的忍者，以此來減少大國的人才儲備，也就是用殺戮來平衡各國的實力。」明後面的話，卻是說給小櫻聽的，「不過那也是第一場預試之後的事情了，孝，你不會以為她能夠通過第一關吧？」
不生氣不生氣，雖然心理年齡並不能簡單的線性疊加，但小櫻兩世加起來也活了20多年，怎麼會和一個14歲的小屁孩計較？
難道讓她一腳踩在桌子，再一把揪著明的衣領，質問他怎麼敢質疑她的理論成績？當然不行，而且明還是特別上忍，就算小櫻心中不忿，也只能微笑以對。於是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有個性的笑容，就是那種很勉強，緊繃繃的笑容。
後面明又說了些什麼，不過小櫻完全沒有注意聽，她腦子裡全是通過中忍考試后，明對著她誠懇道歉的小劇場。直到眾人準備離開時，靜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櫻這才回過神來。
「真是的，把中忍考試說的那麼難，嚇得小櫻人都傻了。」靜發覺小櫻有些心不在焉，還以為是被明的話嚇到了。
「那是你坐在她旁邊，看不到她的表情，」明輕挑眉目，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玩味，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人是傻了，只不過是笑傻的。你瞧瞧她，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櫻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連忙低下頭摸了一把嘴角，臉上乾乾的，並沒有流什麼口水，這才反應過來明是在捉弄她，她上當了。
聽著傳來的輕笑聲，小櫻低垂的頭微微顫動，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而紅潤的嘴唇則變得又紫又青，牙齒也咬得咯咯地響，也不知道她是惱怒，還是羞赧。
小櫻就這麼低著頭，起身和眾人告辭，小跑著離開了燒肉Q。一直跑過了兩條街，才想起來第七班專屬的「S級任務」，轉過身朝著甘栗甘跑去。
甘栗甘是木葉村的一家出售各類茶點的店鋪。它位於茗茶街的邊緣，比糯米丸子店要清靜許多，但店內的特色羊羹，依然吸引了不少人氣。如果用「炭燒珍饈香傾城」，來形容燒肉Q的烤肉，那麼甘栗甘的羊羹，便是「味藏酥飴溢齒間」了。
甘栗甘的羊羹口味繁多，除了紅豆，還可以有栗子、山楂、豌豆等口味。若是到了花期，甚至可以加入花瓣，雖然口感上少了一絲甜蜜，但是酥香中更增清新芬芳，別有一番滋味。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這一對，此時便坐在甘栗甘門口的長凳上，愜意地享受著美味的茶點。這時小櫻從一旁跑來，鳴佐二人齊齊放下手中的杯子，異常同步地轉向小櫻。
「抱歉，我被發現了。」小櫻攤了攤手，表示沒能看到卡卡西的素顏，「我跟蹤卡卡西老師去了燒肉Q，剛找了個地方偷看，就被明前輩抓住了。」
「他們是把你抓去一起吃烤肉嗎？」雖然天上下著小雨，佐助還是在小櫻身上聞到了烤肉味，不可思議地皺了皺眉，「不過你們都坐在一起吃飯了，都沒能看到卡卡西的真容嗎？」
小櫻臉上漲起了一片紅暈，眨了眨碧色的大眼睛，又撓了撓微燙的臉頰，這才有些靦腆地朝著佐助一笑：「我給忘了。」
甘栗甘外突然變得很安靜，只剩下雨滴撥動樹葉的聲音。佐助無語，突然就不想和小櫻這個鐵憨憨說話了，起身離開了甘栗甘，一個個的都不靠譜，還是得他出馬才行。
「鳴人，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不說話，這不太像你啊。」小櫻深深地吞了一口氣，這才把心情平復下來，坐到鳴人旁邊閑聊了起來。
「小櫻，」鳴人慾言又止，但還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你還記得我說過，明老大以前還在村子里的時候，每年都會給我過生日嗎？」
小櫻點了點頭，她還記得鳴人當時被靜的天婦羅惡作劇了一把。鳴人該不會是想要邀請她一起慶祝生日吧？給第七班的同伴慶祝生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才6月，這也太早了吧？
「前不久我才從鹿丸那知道，」鳴人握緊了手裡的杯子，但指間還是有些顫抖，「明老大那天一早，都會和那個眯眯眼一起去公墓那邊。」
「鹿丸應該也是從井野那知道的吧，」小櫻記得井野還和她一起揣測過明和靜之間是不是那種關係，對此還做過一些調查，後來才知道是誤會，「據說是明前輩的生母和靜前輩的父親都在12年前的一次事件中喪生了，所以才會在忌日那天去山中花店買花。」
「是啊，和伊魯卡老師的父母一樣，都是因為九尾妖狐喪生的。」鳴人把杯子放在一旁，兩手無力地搭在腿上，情緒有些低落，「而那個妖狐...就在我的體內，我不知道明老大是以怎樣的心情為我慶祝生日，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樣去面對他。」
小櫻沉默了，她很清楚，鳴人和面麻不同。木葉的村民們對待鳴人的態度，無論是話語還是行為，甚至連眼神里，都是滿滿的惡意。所以對於鳴人來說，他的童年是敏感的，更能察覺的到身邊的變化。
雖然小櫻重生后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明，但她並不了解明，猜測不到明的想法。也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導鳴人，當下也只能建議道：「不如你說說是怎麼認識明前輩的吧？」
「這得從我3歲那年說起了，那天...」
——
木葉51年夏季，五點多鐘的時候，天邊便露出了魚肚白。初升的太陽隨著時光的流逝，徐徐拉開了晨曦的帷幕，帶著清新降臨了木葉村。
木葉村的村民們，便是在這種清新而又和諧的氛圍中，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隨著街道上行人的增加，兩側的店鋪也陸續開門，迎接著新一天的客人。
然而今天的商店街，卻打破了木葉村固有的和諧，只因大部分店面都被油漆刷上了各種塗鴉。店主的火冒三丈，行人的議論紛紛，加上始作俑者惡作劇得逞的大笑，商店街一時間有些鬧鬧哄哄的。
始作俑者自然是提著油漆桶的鳴人了，鳴人見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便站在木葉村商店街拱門上大聲宣布著「漩渦鳴人登場」，隨後快速逃離作案現場。
刷油漆這種事情，做得多了，跑起來那也是輕車熟路，那些大人根本抓不到他。不料今天卻出現了意外，就在鳴人路過一家忍具店的時候。
鳴人雖然過幾個月才滿4歲，但行動力卻是遠超同齡的普通人。鳴人看到忍具店門口只有一個5歲左右的男孩，完全沒有繞道的想法，他打算從男孩面前跑過，留下一道瀟洒的背影。
那個5歲男孩是準備打開店門的明，見鳴人徑直跑來，心中默念一句「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便是一拳朝鳴人臉上打去，時機和距離恰到好處，讓鳴人下意識地抬手防禦。
鳴人不動則已，動則有隙，隙則有機，既有機可乘，明又怎麼會錯失？接觸之際便是一粘，隨後兩手相掙，看準鳴人關節，一刁一拿再順勢一鎖一壓，便將鳴人控制住了。
「放開我！」鳴人的右臂被扭在身後，被扣著的肩膀吃痛，右腿不由自主地半跪在了地上，顯然已經沒有跑掉的機會。
周圍的人見鳴人被制住，也只是保持著距離，小聲議論著「就是他吧」，「嗯，禁忌之子」，「真煩人」一類的話語，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這滿街的油漆是你刷的吧？」明雖然也沒有進入忍者學校，還不會使用查克拉，但對付鳴人還是足夠的，「做任何事情都要承擔對應的後果，難道不是嗎？」
「是啊！油漆是我刷的。」鳴人感受到村民的惡意，又聽到明的質問，心中著實委屈，他用稚嫩的童音大聲吼道：「但是我又做錯了什麼，總是被人孤立，誰都沒把我放在心上。而且，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我不會認為是你做錯了什麼。」明鬆開了扣住鳴人肩膀的手，「哪怕是你在我的店門外塗滿油漆，我也不會責備你什麼。這是你監護人的過錯，我只會去找他談談教育的問題。」
鳴人揉了揉發酸的胳膊，並沒有繼續逃跑，而是詫異地看向了明。因為在這之前，他從沒聽過類似的話。鳴人緊盯著明的眼睛，心中有些期待，他想聽明說下去；也有一點發怵，害怕從明的眼中讀到厭惡。
「一件事情的對錯，似乎不是由人數決定的吧？」明的眼神清澈而乾淨，既沒有厭惡，也沒有同情，「他們會那樣看你，有些人是因為遷怒，將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別人；有些人則是因為畏懼，對未知的事物選擇了逃避；還有些人只是因為從眾，以他人的經驗盲目地跟風...你為什麼會認為是自己做錯事了？」
明的聲音自然圓潤，音色明亮清脆，並沒有刻意模仿那些智慧的長者，用沉穩的語調去講一些大道理，完全是童音本色。但這一番地圖炮下來，卻讓很多店主停止了抱怨，不少行人也選擇悄然離開，周圍的議論聲漸漸淡了下去。
鳴人怔在原地，年幼的他辭彙量有限，雖然能感受到村民們的惡意，但卻無法準確描述出來，只能統稱為那種眼神，質問村民時的話語也那麼的蒼白無力。
而明卻能夠指出關鍵所在，說得那些人啞口無言。鳴人突然想問明一個問題，一個三代火影都沒能給出明確答覆的問題，不過他的肚子卻搶先開口了：「咕咕。」
「走吧，我請你吃早餐，這個時間一樂拉麵館應該已經開門了。」明朝著鳴人伸出了右手，笑著說道：「不過作為回報，一會你要幫我清理店門上的油漆。這是我攔下你的原因，也是你應該承擔的後果。」
——
小櫻聽著鳴人的故事，心中不禁有些觸動，那個也曾向她伸出右手的中二小鬼，還真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啊。
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鳴人的事情，還會那樣對待鳴人嗎？也不對，明在村子里認識的人很多，他又不是聾子，一定知道鳴人的事情，卻還是那樣做了。就像面麻一樣，陽光帥氣的同時，又能溫柔地對待他人...
小櫻甩了甩腦袋，胡思亂想什麼呢？那個一臉嚴肅卻嚷嚷著什麼「銀之勇士」的中二傢伙，和面麻哪裡相像了。
「我們還是不要跟蹤了。」不知何時佐助已經返回了甘栗甘，從他的神情看來，並沒有看到卡卡西的真容。發覺小櫻和鳴人情緒有些反常，佐助死死地盯著鳴人問道：「你們倆幹什麼了？看起來有些古怪。」
「沒什麼，只是在說一些明前輩的事情。」小櫻收拾了一下心情，「你們倆聽我說，中忍選拔考試會在7月1日開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可不是糾結卡卡西老師的素顏的時候。」
「中忍選拔考試？」鳴人發愣，經常逃課的他，根本沒聽說過中忍考試，「那是什麼？」
小櫻一把拍向自己寬大的額頭，捂住眼睛不想看鳴人的傻樣，但還是選擇用鳴人聽得懂的話解釋了一下：「通過考試的人可以成為中忍，除了木葉外，同盟國里厲害點的下忍也會參加。」
「是嗎？那我也去參加。」鳴人一臉期待地看向小櫻，「那麼，這個什麼中忍考試的，要怎麼報名？」
「卡卡西老師那邊有報名表，不過，我們的任務數還不夠，至少需要完成8個任務。」小櫻想參加中忍考試，至少也要通過第一場考試，讓那個小瞧她的傢伙看看。
「那還等什麼？我們去找卡卡西吧。」佐助也想和強者戰鬥，自然不願放過這個檢驗實力的機會，三人達成共識，當即尋找卡卡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