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 012 組織成員的過去

徐站在橋頭，看著眼前的鳴人大橋唏噓不已。她從未見過這種結構的橋樑，也無法想象這座大橋的工期會如此之短。

她不過是去了趟渦潮村的遺址，在她父母的故鄉里待了一兩天，等到返回波之國的時候，大橋竟然就已經造好了。

忍界的橋樑，大多數都是梁式橋或者拱式橋，建造起來費時費力還燒錢，萬惡之源的神無毗橋就是其中的代表橋樑。

這種橋樑自重比較大，因此極大地限制了橋樑的跨度，而且一旦被破壞，如果就地現澆的話，不僅耗費模板，而且工期極長。

達茲納建造的鳴人大橋則屬於斜拉橋，和連接懸崖的懸索橋同屬於拉索體系。每一條斜拉索便是橋墩的每一個支點，因此斜拉索的受力很難計算和控制，對技術有著極高的要求，一直被各國冷落。

但這種橋樑的優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它的跨度更大，用料更省，更適合於對橋樑跨度要求較大的跨海大橋。

「回來了？那位大人傳了消息給你。」在清掃卡多殘餘勢力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厲害角色，因此白還最近是蠻清閑的，他時常會來鳴人大橋上坐坐，遠眺著海景想一些事情。

「你回來得也挺快啊？」徐從白手裡的接過捲軸，發現上面的封印都還沒解開，不由得問道：「居然還加上了封印？送過來幾天了？」

「卡多的殘黨都是些烏合之眾，也沒有幾個忠心於卡多，所以很快就結束了。」白看著海面上的渦潮，漩渦抱緊水流泛起白浪，甚是壯觀，「捲軸是一周前送來的...」

「一周前？」徐連忙解開捲軸上的封印，迅速看完了內容，臉色還稍微緩和了下來，「還好，那位大人讓我下個月去一趟瀧隱村，現在是月底，時間上還來得及...你居然沒差人找我，就不怕誤了事？」

「如果事態緊急，捲軸也不會由商隊帶過來。」白收回了觀賞渦潮的目光，轉頭看著徐問道：「這邊新據點再有半個月就能建成，我這邊應該可以抽出時間，需要我跟你一塊過去嗎？」

「不用，侵掠會跟我一起過去。你還是留在這邊，注意關注霧隱那邊的動向。」徐收起捲軸，神色忽然凝重了起來，「疾，我有些擔憂，那位大人先是讓你指點九尾人柱力，激發他的潛力；現在又讓我去解開部分封印，讓瀧隱的人柱力能夠使用七尾的能力...組織該不會要在這次的木葉中忍考試中，動用尾獸的力量吧？」

聽到徐的疑問，白回想起那位大人前不久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遞給他一份漩渦鳴人的資料，讓他找個機會指點一下鳴人。於是他在鳴佐二人的戰鬥時，用魔鏡冰晶困住鳴佐二人後，給他們講了一個自己的故事。

——

白出生於水之國一個常年下雪的村莊，雖然土地有些貧瘠，但白的幼年還是過著幸福安寧的生活。

水之國因常年內戰，人們十分仇視擁有血繼限界的人。因為在戰火紛飛的亂世中，這些人的能力往往被用於爭端，所以水之國的人民認為，就是這類人帶來了戰亂。一旦某人被發現擁有血繼限界，那麼等待這個人的便只有死亡。

而白的母親，就是一個擁有著血繼限界的人。雖然她一直隱藏著，但這種力量還是遺傳給了白。

在白覺醒冰遁的那一天，便是他噩夢的開始。白的父親發現了這個秘密，並帶人殺死了他的母親，正當眾人想殺掉白時，驚恐之下的白無意識使用冰遁的力量，殺死了在場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他的父親。

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兒，只能在大街上過著乞討的生活。有時為了生存甚至，他還要和野狗搶食。

有一天在他踢開野狗，翻看垃圾堆的時候，一個男子叫住了他。

這個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面容平淡無奇，但衣著很是光鮮，他遞給白一條長麵包，說道：「我是個商人，回答我幾個問題，這條麵包便是你的了。」

白看著這個人的眼睛，確定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候，便一把抓過長麵包，大口地咀嚼起來。

「慢點吃，當心噎住。」男子又遞給白一瓶水，問道：「既然你拿了麵包，那麼我就當你同意這筆交易了。第一個問題，你殺過人嗎？」

白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咽下嘴裡的食物，認真地看向男子，反問道：「請問你是需要我幫你殺人嗎？」

白並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但從他失去父母之後，再也沒有人為他的存在感到欣喜，也沒有人為他的離去而感到傷心難過，他就是一具沒有任何意義的行屍走肉。如果眼前這個人需要他，他並不介意成為這個人的武器。

「不，我不需要你幫我殺人。」男子搖了搖頭，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殺人？」

嘗盡人間冷暖的白，本以為他的心早已經麻木了，但一想到他的過去，心中還是抽搐了一下，他儘可能平靜地向男子述說了事情的經過。

「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男子沉默了片刻，眼中有些歉然，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有必須除掉的人嗎？」

白繼續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繼續吃著麵包，心中有一些失望。因為他能夠看出來，眼前的這個人並不需要他，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前施捨給他食物的人一樣，不過是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憐憫之心罷了。

「那位大人需要一批具有忍者素質的人，因此這一年裡，冥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由組織提供資源悉心培養。但與之相對的，便是這些人終身要為冥做事。」男子指了指腰間的「冥」字腰布，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你要不要加入冥？成為那位大人的力量？」

沒有過多的猶豫，白朝著男子點了點頭，因為他又看到了一絲希望。白不願像現在這樣孤獨而絕望地活著，既然那個組織需要他，他的生命便不再是那種毫無意義的存在，哪怕那個組織只把他視作工具，他也不願錯過這次機會。

白跟著這個男子來到了一艘商船上，這是從雪之國返回火之國的商船隊，經過白的村子只是為了補給淡水等物資。

船上的人算不上熱情，也不至冷淡，讓白洗漱乾淨后，便給了他幾身衣服和一間艙室。同時告知他吃飯的時間，和在船上要遵守的規矩，閑下來時也會和白聊聊天。

經過半個多月的航程，白來到了火之國。與他常年下雪的家鄉不同，火之國這裡氣候溫和，陽光充足。

火之國境內有很多丘陵，而丘陵地區自古便是人類依山傍水、防洪農耕的重要棲息地，糧食蔬菜果園和樹林混合，漫野的綠色洋溢著生機和活力。冥的一處據點，便是在這樣的丘陵之上。

這處據點的負責人，是一個代號為「傳」的男子。在施加了幻術后，再一次詢問白那幾個問題，白的回答和商隊提交的報告一致，並沒有說謊。傳又確認了一些細節，確定白不是水之國的間諜后，這才解開幻術，開始說明據點的情況。

「首先恭喜你加入冥，從現在開始，除去訓練的時間，你可以在據點範圍內自由行動。」傳取出地圖放在桌上，劃出了據點的大致範圍，「像你這樣的孩子，據點還有二十三人。組織成員嚴禁內鬥，所以你不用擔心剛來這裡會被欺負，只要安心學習各項技能便可以了。另外，如果你有什麼需求，可以去後勤管理處那邊，只要需求合理，他們就會滿足你。」

「在此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雖然據點以培養忍者為主，但如果你確實沒有相關的才能，也是可以學習其他知識的。」傳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白仔細聽好，嚴肅地說道：「不過你只有三年的學習時間，如果到最後什麼也沒學會，我會把你扔到礦山裡挖一輩子的煤，記住了嗎？」

「記住就好，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你擁有血繼限界的能力，起點遠比一般的小孩要高。」傳見到白點頭，翻看著商隊提交的報告，語氣放緩了一些：「好好努力，說不定你還能得到那位大人的召見呢，哈哈哈哈。」

那位大人的召見，其實是組織內高層的一個梗。因為就連組織內元老級別的不立土，也從未見過那位大人的真容。傳不過是希望白能夠自信一些，這才半開玩笑地來了那麼一句，卻沒意識到大人不應該隨便和小孩開玩笑，尤其是像白這樣單純的孩子。

在據點裡，白見到了那些和他身世相仿的孩子，那些孩子也是自發地接納了白，親切地向他說著據點裡的趣事。有時長得好看真的蠻不講道理的，只要是個正常的孩子，都願意和白打交道。

這些孩子的目光中沒有孤獨和絕望，完全被歸屬和希望所佔據。白甚至能夠在這些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雖然白還在商船上的時候，便已經從船員口中得知，忍者是這世上最身不由己的職業，他們大多沒有自己的人生，只是被當做工具對待。

但白並不因此感到失落，因為他喜歡這個組織里的氛圍，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員。他甚至做好了不顧道德和正義的覺悟，心甘情願地充當組織的工具。

因此這三年裡，白學會了教員們所傳授的所有戰鬥技巧，並且結合自身的血繼限界，開發了只屬於他的秘術。

白雖然不會醫療忍術，但在用藥和針灸方面，卻也下足了功夫。他不斷地提升自己，只是為了找到他生命的意義。

終於有一天，傳通知白離開據點，跟隨商隊前往火之國南部的一處水旱碼頭。那位大人要組建一支商船隊，打通前往海外的航道。而他的任務，便是除掉組織的最大障礙，海外航運集團首領卡多。

事情發展得很順利，卡多雇傭的忍者不敵木葉的精英，剩下的流氓地痞也不是白的對手，卡多很快便被白抓住了。

但木葉忍者只是被雇傭過來，對付卡多手下的忍者，他們並不會去管僱主的事情。而商隊也只是負責組建船隊，以便後續前往海外經商；因此卡多的處置問題，交到了白的手中，面對卡多誠懇的道歉，善良的白猶豫了，最後還是放走了卡多。

放走卡多后，那位大人把他叫到身前，語氣有些冰冷：「聽說你放走了卡多，有想過你這一時的仁慈，可能造成別人一世的痛苦嗎？」

白有些激動的心情霎時像被潑了一盆涼水，是啊，忍者畢竟只是工具，而工具是沒有必要去思考所做之事是否正確。

那位大人說要除掉卡多，他卻一時心軟放走了卡多，往嚴重了說，這是背叛組織的行為。

白當時只是低著頭半跪在地，懇請那位大人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能夠變成真正捨棄所有感情的忍者。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那位大人放緩了語氣，「我並不在意你是否放走了卡多，但願他會改邪歸正吧，這件事便就此揭過了。」

「這是傳提交給我的報告，裡面對你的評價很高。」那位大人翻出了一個捲軸，在白的面前展開，蹲下來說道：「你幾乎具備了一個忍者應該具有的全部素質，但我並不需要你成為真正的忍者。」

白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位大人，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該有主見的時候，能夠擲地有聲地震懾旁人；該沉默的時候，也能心安理得地惜字如金；懂得關心和牽挂他人，也能為在乎的人放下身段。」

那位大人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青紋面具，扣在了白的臉上，「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工具，而是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同伴。從今天開始，你的代號是『疾』，以後東部據點就交給你了，過去歷練一下吧。」

那一天，白真的很高興。

——

白之前在看資料時，發現鳴人也是一個渴望被人認可的可憐人，就像曾經的自己。即使那位大人不說，他也會找機會指點一下鳴人吧。

讓一個人真正變得強大的最好方式，莫過於擁有一個想要保護的人。因此在確定鳴佐二人的羈絆后，白不再留手，直接用千本封住了佐助的經脈，讓他處於假死狀態。

果然，鳴人這個不太聰明的傢伙以為他殺掉了佐助，當即爆發出了潛在的力量——九尾的查克拉。

然而九尾的力量太過狂暴，在鳴人新一輪的攻勢下，白的魔鏡冰晶根本撐不了多久。好在徐當機立斷，使用金剛封印壓制住了九尾的力量，不然白一個人可應付不來。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徐敲了敲白的頭，語氣有些急促，「那天你也感受到九尾那種邪惡的查克拉了吧？一旦動用了尾獸的力量，可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啊。」

「我不知道組織會不會動用尾獸的力量，但你是那位大人認定的同伴。」白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不會讓你涉險的，穗乃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