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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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墨關上門,一臉笑意散漫地走回來,「出什麼問題?我臉色紅潤,氣息綿長,有什麼問題?」

容止言已經伸手就要搭上謝墨的脈搏,謝墨見狀主動把手腕送了過去,「隨意診,能看出什麼問題,算我輸。」

容止言兩指搭在謝墨脈上,眼中逐漸露出認真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容止言才鬆開手指,眉頭反而皺了起來,「怎麼回事?怎麼脈象一點問題都沒有?」

「本來就沒問題,你能把出什麼問題?」謝墨收回手,斜笑著看著容止言,「知道你關心我,那我也問問,你跟那位寒掌門到底什麼情況?」

「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管閑事?」容止言眉頭沒松,反而皺得更緊,他很確定在大廳里他看到了謝墨的異樣,就算再怎麼遮掩,也逃不過聖手的眼睛,但是脈上卻一點問題都沒有,就跟謝墨說的一樣,臉色紅潤,氣息綿長,脈搏有力。

這才讓容止言愈發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就別轉移話題了,你們幾百年的死敵了,什麼時候見過玄宿派的人穿過你們空谷門的衣服,還是一派之主。」謝墨似笑非笑地盯著容止言,這樣茶餘飯後的話題他感興趣的很。

容止言瞪了一眼謝墨,知道這事說不清楚這茬就過不去了,只能簡略地把事情說了說。

「就他那樣慣常背後下毒手的人居然也會中招?」謝墨一半是覺得驚奇,另一半立馬察覺出了不對勁。

「我也覺得是,只不過再多問,也問不出什麼了,你都說幾百年的死敵了,總不可能出手救了一回就能有所緩和,想也不用想。」容止言說,「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的身體,你別再跟我轉移話題。」

謝墨捋了捋衣服然後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嘴中振振有詞,「我還是覺得不對,寒暑那麼雞賊的人怎麼會被暗算到,真正算得上他仇敵的也就你一個,你沒什麼事肯定是不會去招惹他的,所以肯定有情況。」

除了討論他的身體,討論什麼都行,強忍著疼痛在這裡跟人胡亂調侃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偏偏某個不識趣地非要死乞白賴跟他討論他的身體。

再討論也不會脫了給你看啊,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謝墨,你要把你的不對勁告訴我!」容止言也上火了,他已經幫謝墨看了二十年了,即使脈象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謝墨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對勁了,「你至少得告訴我到底什麼情況,我也可以有個方向。」

「什麼不對勁?」陸肖推門進來。

謝墨跟容止言同時一凜。

容止言是壓根沒想到陸肖會從寒暑那裡那麼快出來,他以為寒暑至少會把他遇到的情況跟陸肖好好說一說,怎麼都得點時間,所以壓根沒防著陸肖。但是謝墨,容止言狐疑地看向謝墨,他不該沒察覺到有人走進,何況陸肖根本不會刻意隱下行蹤。

但是謝墨也沒察覺。

果然有問題,容止言眼中劃過擔憂,因為背對著陸肖,所以陸肖沒看見。

謝墨內心震動有點大,但臉上立馬笑了出來,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陸肖,二話沒說先靠了上去,「師兄,容止言問我老粘著你幹什麼,我說我就喜歡粘著你,他就說我不對勁。」

「你?!」容止言被謝墨氣得徹底說不出話了,狠狠看著謝墨道:「我看全天下也就只有陸掌門能收拾你。」

謝墨回頭對著容止言邪氣一笑,「我師兄不會收拾我的,他知道我有多乖。」

容止言覺得自己再待下去隔夜飯也能吐出來,狠狠瞪了謝墨一眼后就氣勢洶洶地走了。

「你幹了什麼把容谷主氣成那樣?」陸肖邊說邊伸手把人推開,越來越不知輕重,不管當著誰的面都敢這幅沒有教養的樣子。

謝墨順著陸肖的動作退開往回坐到了椅子上,心中暗罵這陣疼怎麼還不過去,但臉上一點破綻都沒有,斜斜笑著說,「我就問了點寒暑的事,他就跟我急了,我也沒說他們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也不知道在那裡急什麼。」

當然謝墨也不會想到自己這會兒隨口胡謅的不久的將來就真的實現了。

「我看容谷主的神色不像是為了這些事。」陸肖打量著謝墨臉上的每一絲神情,他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但是不管他怎麼觀察謝墨,謝墨都沒有一絲不對勁,不管是從脈象上看,還是看謝墨整個人,跟以前沒有哪裡不一樣。

「不是這些事,是他救了寒暑的事,聽他說寒暑在路途中遇上了什麼不測,他路過隨手把人救了回來,幾百年的死敵一瞬成了救命恩人,可能就……有些不知所措。」謝墨本來半真半假編的很溜,最後幾個字卻卡了,只能囫圇用了個不太合適的詞。

陸肖的目光在謝墨臉上打量了一圈,謝墨笑得跟花一樣燦爛地看著陸肖,「師兄,你要陪我就寢嗎?」

陸肖神色一頓,臉側又開始浮現可疑的紅色,「不了,我還有事,你先睡。」

「師兄,你有什麼事啊,都這個點了,你就是有事別人也都睡了……」謝墨站了起來跟著陸肖走了幾步,笑著把人送到了門外,還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人真走了才返身關門,然後手一揮在門上注了一道靈力,防止再有人突然闖入。

接著謝墨臉色難看地握住了心口處,剛才臉上那點紅色早已變成蒼白一片,太疼了,疼的好像有東西要從裡面長出來。

突的謝墨驚地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手有些不穩地撕開衣服,去看心臟那處,一片暗色的血紅,跟其他白皙透亮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種紅,紅的就像是從煉獄中傳來的一樣。

饒是平日里冷靜自持的謝墨,在這一刻也慌了。

......是那顆種子在發芽?

謝墨腦中突然竄過這個想法,手指緊握成爪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服,目光不經意瞥過自己衣袖上的那點紅色,原來紅與紅之間能有如此大的不同。

但本來那點喜慶在這刻謝墨看來也升起了一點厭惡。

謝墨背靠在門板上,緊緊握著衣服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鬆開了,謝墨靠著門板緩和了一陣,然後慢步走回床邊和衣躺了上去。

另一邊說有事的陸肖是真的有事,他去找了容止言。

容止言正在跟寒暑不太和氣的『閑聊』,聊的就是謝墨的情況。容止言沒有想到再次討論謝墨的時候還能被陸肖撞上,真的是見鬼了,容止言心想。

「容谷主,寒掌門。」陸肖跟兩人打了招呼。

「陸掌門是來找寒掌門?」總不會是來找他的,要是找他來的就不是這個地方了。

「不,我本來是想找容谷主,既然容谷主跟寒掌門在一塊兒,那我正好有事一起問問。」容止言覺得自己的右眉開始跳個不停,絕不會是好事。居然特意尋了他找到了這裡,絕對不會是好事,右眉都跳個不停了。

「陸掌門請說。」寒暑看著容止言冷哼了一聲,然後對陸肖應道,「陸掌門有什麼想問的?」

「是關於我那師弟的。」陸肖剛開口,容止言心裡就嘆了口氣,果然是這事。

「墨公子?」寒暑接話道,「墨公子有什麼不對勁嗎?」

陸肖直視寒暑的眼睛,「我想問問兩位,能不能看出我那師弟有沒有什麼異樣?我是說他的身體。」

「沒有。」寒暑回的很快,「墨公子以一人之力救了整個天下蒼生,他的身體我自當會格外注意,不過就從剛才來看,那顆所謂的種子應該還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陸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看向容止言。

容止言微微笑著跟著點了點頭,「我剛去找墨兄的時候還特意把過脈,的確沒有什麼異樣。」

「那你剛在房裡說的不對勁是什麼?」陸肖反問,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容止言是說了謝墨不對勁。

容止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心裡把謝墨罵了幾十遍不止,已經進入夢鄉的謝墨突然打了個噴嚏,「陸掌門,我跟墨兄說的不對勁是一點私事。」

憑著他對謝墨的理解,八成是這麼跟陸肖胡編亂造的,「陸掌門且放寬心,墨兄的身體我關注了二十年了,一有問題我肯定能發現。」

陸肖雖然心底還是有些覺得不對勁,但容止言跟寒暑都這麼說了,他也的確沒什麼好再懷疑的了。

空谷門擅長醫術用藥,玄宿派擅長巫蠱用毒,這兩人都沒看出有什麼問題,或者謝墨的身體真的還沒發生變化。

陸肖跟兩人告辭後轉身回了自己住處。容止言看著人走遠,沒了一點聲音才開口對寒暑說,「這次謝過你了。」

「不用,跟你的隨手一救扯平了。」寒暑道。

容止言冷哼一聲,「原也沒指著你報答。」

寒暑斜斜瞥了一眼,「那要我去找陸掌門說清楚謝墨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對勁了嗎?」

容止言:「……」你狠!

寒暑斜斜一笑,也就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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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可憐的墨公子心裡會長出什麼怪東西,給個收藏吧,哈哈哈哈

蠢作者設錯了時間(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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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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