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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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墨邊喊邊快速跟了上去,但心裡轉的念頭卻是怎麼才能把路上好不容易忽悠來的同床共眠給推翻掉。

他現在這個情況,保不齊晚上會不會出現其他情況,在這種多事之秋,謝墨並不想讓陸肖還要分心給他。

「師兄,我好久沒來這煙夢派了,現在也不到用飯時間,我隨便逛逛。你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煙夢派都是女弟子,你逛什麼?」

這話把謝墨問倒了,最後憋出一句:「男未婚女未嫁的……」

陸肖一聽,轉身走了。

看著陸肖離開的背影,謝墨苦笑了一下,男未婚女未嫁,可他心裡早就有人了。

煙夢派從建立之初就都是女子,是初代掌門可憐天下女子地位低下,可憐之人太多,從而組建了這個門派。

但現在早已不是光可憐之人的避難所,更有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女兒慕名而來,既能學一身本事,也能不被人輕易看輕去。

謝墨沿著大路隨便轉悠著,空曠寬敞的大路上少有人煙,即使有路過也是非常規矩地行個禮就側身走開了。

謝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的是過分好看了些,但也不至於好看到讓人這麼退避三舍吧?

明明穹山腳下的女子都很想嫁給他的,怎麼到了這裡,他這麼不招人待見?

又晃蕩了一路,終於被謝墨遇上了花煙兒的那名親信,雖然他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打招呼。

既然不知道姓甚名誰,直接跳過就好,「怎麼一路上沒見到多少貴派的弟子,這是都去哪兒了?」

「墨公子有所不知,這個時間,姐妹們都在後山練劍,掌門正在教導她們。」

「那你怎麼沒去?」

「我留下來安排墨公子與陸掌門的食宿。」

簡直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跟掌門師兄的房間在一塊兒嗎?」

女弟子面露疑惑,「掌門告知墨公子與陸掌門需要同住一屋,這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嗎?」

還好還好他出來晃了晃,果然他師兄只要求了一間房間。其實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答應了他的事,師兄都會做到。

所以只要了一間房,也是肯定的。

「不是誤會,來的途中我跟師兄開玩笑說很久沒有同住一屋了,這幾天是不是能回憶一下小時候同屋一屋的場景,他當真了。」謝墨笑著說。

「陸掌門果然疼愛墨公子。」女弟子笑著說,「既然這樣,我讓人再去把相鄰的那間房間收拾出來,到時候墨公子想體檢兒時樂趣也很方便。」

謝墨心滿意足,怪不得能當花煙兒的親信,的確很有幾下子。「那就謝謝了。」

「不礙事的。」

等人走了,謝墨往著後山的方向走去,煙夢派練的是軟劍,一招一式講究的是以柔克剛,看著幾千人同時在你眼前划著整齊劃一的劍式,是非常讓人震撼的。

謝墨斜靠在一顆大樹榦上,看著眼前幾千名女弟子,個個身著淡綠色紗衣,隨著每個動作起伏,綠紗靈動飄逸,的確是非常的好看。

那麼多豪門紳士來煙夢派求取女弟子是有道理的。的確是美。不過求娶回去后能不能制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這身手一個個的也都不弱,制制那些不會功夫的豪門紳士綽綽有餘。

「墨公子有空的話,能不能給這些女弟子指點一二?」不知什麼時候花煙兒已經走到了謝墨身前。

其實謝墨從花煙兒朝這邊走來就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從頭到尾謝墨沒過她眼神,謝墨一直在很專心地看著練著統一招式的女弟子們。

或者說是那些女弟子臉上洋溢著的神情,還有那些充滿著希望的眼睛。

「花掌門已經教導的很好了,她們每個人都很有朝氣,就算是再濃重的黑暗也不會把她們壓垮。」謝墨平靜地說。

「女子本就柔弱,若不再堅強些,何以立足。」花煙兒也轉身遙望門下那些弟子,「在我眼裡她們每個人都已經非常出色。」

「是非常出色。」謝墨跟著肯定。

「所以希望墨公子能幫我看看她們的不足。」花煙兒這次的聲調中透出一些請求。

天下六大派,論資歷,陸肖跟謝墨還稍顯年輕,但論修為,陸肖跟謝墨是第一第二,這是整個天下不爭的事實。

光用年少有為根本不足以用來形容這兩人。

「花掌門何不找我師兄幫忙看看?」謝墨笑著說,「我師兄肯定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陸掌門肩上的擔子已經足夠重了,這種小事就不要叨嘮他了。」

「花掌門的意思是我一天到晚不幹正事,閑的很嘍?」謝墨反問道。

「墨公子,對不住,是我表述的不對,請見諒。」花煙兒當即給謝墨行了一禮,心裡已經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升起讓謝墨幫忙指點一二的念頭。可能是受了剛才謝墨眼中那些認真的神色的蠱惑,天下修為第二,能這麼認真地看著這些女弟子練招式,花煙兒還以為謝墨……終究是她胡想了。

「開個玩笑,花掌門何必這麼認真。」謝墨重新笑著說,「既然花掌門想聽聽我的建議,那謝墨就隨口說一句。」

「柔韌有餘,殺意不足。」說到最後四字時,謝墨眼中很快劃過一縷凌厲,快到連花煙兒都沒有看到,但劃過的那股氣勢花煙兒的本能感知到了,但仔細打量謝墨時,根本沒有看出任何不同。

花煙兒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件事,謝墨體內有著魔族的種子,所以是不是謝墨對殺意這件事……

「煙夢派都是女弟子,光自保是遠遠不夠的,花掌門應該知道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進攻。」謝墨還在繼續說,「女孩子太容易被強大的力道壓制,沒有絕處逢生的殺招到那一步根本不足以自保。」

花煙兒一凜,真心實意對著謝墨行禮道謝:「是,花煙兒明白了,謝墨公子的提點。」

「花掌門是一派掌門,不該對我行如此大禮,謝墨受不住。」說完就轉身走了。

謝墨晃悠到房間正好到用飯時間,煙夢派都是女弟子兩人實在不方便通往一起吃,花煙兒就讓人直接把飯菜送到了小院里。

謝墨到的時候,正好有女弟子把飯菜送來,在院里的小桌上擺好。

謝墨摸了摸肚子,逛了這一上午的確是餓了,當即坐了下來,陸肖也從房裡走了出來,跟女弟子點了點頭道謝后,女弟子退了下去。

「師兄,煙夢派的菜味道都不錯,來來來,多吃點。」謝墨不斷地給陸肖的飯碗上夾菜,「餓了吧,想了一上午,有沒有想到什麼蛛絲馬跡?」

「怎麼又跟人要了兩間房?」陸肖問。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好意思真的跟師兄同床共枕。」忽悠人的話信手拈來,連腦子都不用過一下。

「師兄,你趕緊吃,光看著我能看飽嗎?下午還要去跟花掌門長談吧?到時候肚子餓的咕咕叫可就太尷尬了。」只要不說正事,謝墨有的是話說。

「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陸肖問,這兩天來陸肖已經問了很多遍這句話。

謝墨夾菜的筷子微微一頓,然後沒有一點異樣的夾起一筷子菜,「沒有,有的話我肯定就跟你說了。」

「這麼好的能用來撒嬌的理由,我有什麼道理不用?」謝墨笑著說,「如果這個理由不是會引起天下恐慌,我早就拿來隨便用了。」

「謝墨。」

「師兄,我真沒事。」

「二十年了,」

「我知道,那個什麼狗屁魔頭氣未寒說二十年後再見,見什麼見,那麼丑的一張臉怎麼好意思走出來讓天下舉世無雙的墨公子見,誰給他的臉?」

「放心師兄,真沒事,我保證。」謝墨放下筷子舉起三指對天發誓。

謝墨剛笑著把三指放下重新拿起筷子心口處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謝墨手指緊了緊木質的筷子,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塊五花肉,「這肉味道真不錯,好吃。」

這一頓飯謝墨說了不少話,吃了也不少,還不忘時不時給陸肖夾菜,要不是最後突然過來一名女弟子說有急事要陸肖過去商量,謝墨真怕自己露出馬腳。

太痛了,比剛在大廳的疼痛更強烈,而且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謝墨笑著看著陸肖跟女弟子走後,再也撐不住奔回了房裡,額頭細密的汗珠裹了一層,謝墨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心口處。

謝墨收斂神思,讓靈力在四肢百骸遊走,將那股尖銳異常的疼痛壓制了下去。然後抬手抹掉額上的細汗,這一次,謝墨不得不承認,那顆種子真的開始在他體內發生變化了。

不愧是魔物,如此霸道。謝墨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只不過妄想要控制我,氣未寒,你也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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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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