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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天早上,我就從龍船灣那條巷子里搬走,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看見過錢楠楠,哪怕是在電視上,也沒有看見過她主持的天氣預報。道聽途說,她惹上了麻煩,「可樂哥」是有家室的人,她與「可樂哥」的艷照布天蓋地傳播著,她辭去了主播,離開了龍船灣那條巷子。我沒有去求證,更沒有去打聽她去哪裡了。一個突兀的夜晚,一個突兀的意外,難以想象,再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都不再聯繫對方。可事實卻真的是如此。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責怪和仇恨著她,一直糾結著一個問題,她不該騙我。是的,我早該明白,而我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很長很長一段彎路,等我把路走正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我在心裡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我看不清這個朦朧的世界,如果不是她,我想我還沒有真正的長大。
後來,我收到錢楠楠寫來的一封信,一個褐色信封的右下角赫然寫著「錢楠楠」三個字,分外耀眼。我詫異,她是如何知道我的地址的?那可能是一封關於那晚的解釋的信,或許她在那封信里會那樣跟我說,她要結婚了,不是跟那個醫生,當然也不是「可樂哥」。只是,我沒有勇氣去看那封信。我擔心,我的懦弱會讓內心的天氣走向更糟糕的局面。
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到龍船灣那條巷子了,在艷陽高照的午後,那條巷子一定要被照得光彩奪目,那盆仙人球不知是否還能開第二次花,倘若再開,花兒的艷麗一定會讓巷子更加靚麗。不管花兒是否會開,我倒是希望,我那曾經的鄰居錢楠楠,能夠找到一個歸宿。僅此而已。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