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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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陳簡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那麼嚴重。

回到楊橋鎮后,奮生三天里只跟她說過三句話,一句是「早」,一句是「吃過了」,還有一句話比較長,「市裡的村官創業會議這幾天在縣城召開,包吃包住三天,我們也應該自我反思一段時間。」

自我反思?聽到這句話,陳簡就感到不安,從前大學的時候她跟奮生也有過幾次大爭吵,每次爭吵都是因為唐夢,沒想到這次還是因為唐夢,當然也不全是因為唐夢,她突然覺得,唐夢就是自己的宿命。每次大吵,奮生就會跟她說,我們還是各自冷靜幾天,想想我們是不是真的不合適在一起。然後便是痛苦的冷戰。

陳簡覺得,男女之間分手的原因,大凡都是說因為不合適。她覺得,那就是扯淡,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不合適,在一起好幾年了,突然說不合適,那不是不負責又是什麼?

陳簡承認,這次是自己的不對,男女朋友之間就該坦誠相待,不該隱瞞對方什麼。但,奮生也太小家子氣了,還鬧到離家出走那麼嚴重。那就讓大家冷靜一段時間吧。

三天後,是奮生說的開會的最後一天,陳簡便在下午下班后趕上最後一趟公交車到縣城,想給奮生一個驚喜。到了縣城,已是天黑,她到開會的地方找他,沒在,到住的賓館,賓館里的服務員說,開會人員早已退房。陳簡有些絕望,覺得他還是在迴避著她,心裡忐忑不安。

陳簡孤寂蕭條地走在縣城的沿江路上,她剛剛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找了曾凱說清楚,她不喜歡他,讓他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似乎這次曾凱的木瓜腦袋開竅了,答應日後不再糾纏於她,還祝福她。她本想找到奮生,把這個事情的最終結果告訴他,告訴他,以後沒有人能夠干擾他們的生活了,他們可以安靜地過小日子,可以一起攜手等到戀愛的第八年,再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他當初帶著她到楊橋鎮做村官,不就是為了追求一種寧靜的生活嗎?

陳簡突然覺得很孤獨,她跟他,在這個縣城,即使在J市,舉目無親,他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在這座城的唯一親人。如果沒有他在這座城裡陪伴,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會如何度過每一天,哪怕每一秒,她都覺得難以煎熬度過。

她已經想好了,找到奮生,不管她如何罵自己,自己都不還口,哪怕再簽訂什麼自己吃虧的戀愛協議,她都會同意。她想起在大學里每次離別的不舍和雙方的哭泣,四年裡,兩人為短暫的分別不知流掉了多少眼淚,估計用幾個酒瓶子裝,那也會有好幾瓶了。

然後,當她在沿江路邊的小排檔東張西望尋找奮生的時候,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很無情地讓她目睹了。她先是路過匆匆一瞥,然後再往後挪動腳步,睜大眼睛,再看幾遍,起初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看幾次,才真正確定,那個抱著一個女人在慟哭的,正是她的六年男朋友,陳奮生。

她遠遠地就聽到奮生抱著一個女人在哭著說,「她怎麼就瞞著我,我們說好不再隱瞞對方的,戀愛協議里也說好的,她怎麼就不遵守?」奮生的頭擋住了那女人的臉,陳簡沒有看見那女人是誰,但從外形去看,她覺得自己是看見過這個女人。

從奮生的說話語氣去聽,應該是剛剛喝了不少啤酒,酒瓶子在地上一片狼藉。等奮生蹲下地嘔吐不已,陳簡看清楚那女人的臉蛋,那是王七朵的女兒,王貝妮!

奮生不是跟自己說過他跟王貝妮清清白白,怎麼現在兩人就抱在了一塊?奮生不是去開會嗎?難道是騙自己去找了這個女人?奮生還好意思質問自己,他還不是隱瞞了自己?

陳簡的腦瓜子亂鬨哄的,難過傷心,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上前就給王貝妮一個耳光。

王貝妮攙扶著奮生,被扇了一個耳光,捂著臉,哭喪著臉說,「你怎麼打人啊?」

奮生一個踉蹌,他看到了陳簡,想著追上去解釋什麼的時候,陳簡哭著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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