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現在的你令人噁心
「關我什麼事。」季如風嘟囔一句，有些怔忪。
怪不得，之前幾乎每天都會找自己的薛飛，最近連一條消息也沒有發過給自己，季如風本來還以為是封閉式訓練，薛飛收不到回復就放棄了的關係，沒想到……
不過，現在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難不成，莫沉淵以為是自己告訴她的？！
想起之前莫沉淵給自己打電話質問的模樣，季如風越想越有可能，用力掙了一下，仍然沒能掙脫莫沉淵的掌控，莫名地，季如風有些難過，心底的負面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季如風停下動作，冷冰冰地注視著莫沉淵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厲聲道：「不是我告訴薛飛的，愛信不信。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放手！」
「你以為——！」莫沉淵咬緊了牙關，季如風總有辦法挑動自己的情緒，他有些惱羞成怒，用力把季如風拉近自己，逼著她的眼神和自己對視，幾乎是低吼著對季如風說。「是不是每次和我說話，你都要這麼刺人？我……我在你心中就是隨便把帽子扣給你的人嗎？」
「是。」季如風冷笑，對莫沉淵反唇相譏，「別忘了，一開始這樣說的人可是你莫沉淵自己。隨隨便便把黑鍋背到別人身上，肆意妄為地用自己的猜測來衡量別人，話中帶刺，夾槍帶棒，這不就是你莫沉淵莫大少、莫總的慣用伎倆嗎？！怎麼，現在又要怪我了嗎？」
季如風看向莫沉淵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憤怒的意味。
莫沉淵一時語塞，竟然無言以對，但內心的不甘和不服輸讓他惱羞成怒，熱血直衝大腦，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說：「呵，什麼把黑鍋扣到你頭上，季如風，你可別太自信，要不是趙酌姐不放心你，讓我過來找你，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願意和你多說嗎？！」
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自己想要說的話。
「聽著，季如風你，」但話語卻像是不聽自己指揮似的傾瀉而出，語氣連莫沉淵自己都覺得陌生，像是站在半空，看見自己的嘴一張一合，說出傷人的話，「你做好前女友的本分就好了，」
不，停下，停下，不能再——季如風的表情已經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眉毛擰成一團，嘴唇略微抿起，低下的眼眸里看不清神色。
「絕對不要打擾我和薛飛的夫妻生活，前女友就呆在前女友應該在的位置，不要總是在我的世界里跑來跑去！」
……
…………
「呵。」季如風低頭輕笑，被莫沉淵的邏輯氣得半死，忍了又忍，才勉強只翻了個白眼，推開愣住的莫沉淵，毫不猶豫地邁步。
「等等！」莫沉淵忽然清醒過來，下意識地抓住了季如風的手腕。
季如風厭惡地看了莫沉淵拉住自己的手，看向莫沉淵的眼神已經是毫不掩飾的鄙視。
被季如風推開自己的行為刺激，莫沉淵才想起自己過來找季如風的目的。儘可能地忽略掉季如風的眼神，莫沉淵嘆了一口氣，輕輕放開了季如風的手腕。
季如風與莫沉淵擦肩而過，特意為了今晚而換上的香水只剩下后調，沉鬱的氣味在莫沉淵的嗅覺中沉沉浮浮，莫沉淵想起了剛剛遇見季如風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身上的味道還處於中調，持久而清新的氣味讓莫沉淵格外興奮，而現在，如同他們之間的關係，沉靜，卻帶著若有若無的苦澀。
「你的香水……味道不錯。」莫沉淵低聲道，季如風停下腳步。
「謝謝。」
季如風禮貌性地向莫沉淵點點頭，轉身又想離開，忽然聽見莫沉淵苦笑的聲音。
「你自己……小心一點。」莫沉淵的語氣中帶著嘆息，季如風心中一動，轉頭看著莫沉淵的表情。
莫沉淵臉有些微紅，彆扭地看向另一個方向，嘆息著，有些支支吾吾，「還有，少喝點酒，葉斯年不在，到時候可沒人管你。如果你當眾醉倒的話，蘇清潤也會很頭痛把。」
「還真是多謝關心啊。」看著莫沉淵的神色，季如風的心忽然像澆了一盆冷水似地冷卻下來，她想要大笑，最終卻變成了嘴角的淺笑，帶著冷冷的意味。
「不過，我的經紀公司怎麼處理，和莫總你沒有關係吧？偌大的盛世，莫總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季如風被連關心人都要這樣語帶嘲諷的莫沉淵氣得哭笑不得，轉頭失望地看著莫沉淵，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了。
「莫總，我是不知道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但現在這樣的莫沉淵，呵，不過是個懦夫罷了。」
既然已經開口了，季如風索性把內心的話語都一股腦統統說了出來。
「我曾經有個前男友，他也是個非常懦弱的人，謹慎、膽小又在某些方面非常不自信。但是莫總你，毫無疑問，是個遠遠比不上我記憶中的前男友的懦夫。甚至，你連當初那個處心積慮向我報復，提出分手時候的那個懦夫都不如。」
季如風的眼神轉變，像是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滿滿都是厭惡和傷痛。
「莫沉淵，現在你的，真的很令人噁心。」
莫沉淵握緊了拳頭，垂下了眼帘，甚至不願與季如風刺痛他的視線再對視。
「告訴你，莫沉淵，不要讓我覺得，我曾經和你談過戀愛，我們那些過往，承載了我回憶的八年，是那麼令人後悔。不要再破壞我對你的印象了，莫沉淵。」
季如風真的轉身離開，莫沉淵頹然地靠在牆上，自嘲地一笑，慢慢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被單方面教訓了啊……
呵。
季如風並沒有比莫沉淵好過到哪裡去，原來不錯的心情被破壞得一乾二淨，季如風的心攪成一團，她的話都是自己的真心沒錯，季如風是真心地覺得莫沉淵在自己的視線里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多到連那些刻意壓制的回憶也一併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