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劫船脫險
甲板上一陣廝殺，武二哥也是有兩手的，一時間竟還佔了上風。
小天並沒有出手幫忙，在他眼裡這兩伙人都是賊，斗個你死我活最好。此刻他隱匿在船尾的船艙中等待著機會。
船尾不是打鬥的地方，從后躍上貨船的海賊也都往前走去，他在等，等所有海賊都上完，到時候便可以一網打盡。
「喂，你們快看，這裡有兩個妞兒！」忽然一人踢開船尾擱置的木板，李冰雁帶著兩個雙胞胎便藏匿在其中。
眼尖的嘍啰彷彿如獲至寶，不過一會兒三四個目露淫光的嘍啰聞聲趕來。
「唉，真是笨女人。」小天暗嘆一聲破門而出大叫道：「看這裡！」
嘍啰們本能地偏過頭，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道劍光。
劍光過，人首分離，血硬生生隔了三息才噴涌而出。
李冰雁已看呆，小天好不生氣地拉過她：「你就不會找個好點兒的藏身之處么？」
「小心！」她呼喚，身後兩個海賊持刀而來。
他看也未看，右手劍換左手，左手再由后換至右手，「噗呲！」距離剛好，攔腰斬斷，腸穿肚爛！
血濺了李冰雁一臉，她臉色一青就要做嘔——
「我們上賊船，此船不要了。」小天口中含劍，一把將她抱起，轉而一踏船舷順著鷹鉤牽繩跳上賊船。
「小雙和小紅……」她擔憂道。
「救人，自然要救完才行。」小天一語閃身再上貨船，不一會兒他左手各抓一人回到賊船。
隨後他一劍斬斷所有的鷹鉤牽繩，腳下的賊船便悠悠地離開了貨船順風而去。
接下來他又費了些力氣將賊船上餘下的嘍啰清理乾淨，最後他在船艙內找到了一張大弓。
船漸行漸遠，直到駛出了爆炸範圍……
李冰雁恍然大悟，他終於明了小天的辦法，他要將貨船引爆！
「夜起煙花，海上燒火！」小天不屑一笑，他取出一隻箭羽塗上焦油並點燃，隨後跨步彎弓直指貨船。
「咻！」火箭呼嘯而出，三息后，一道震天巨響在海平面上炸開，海水彷彿被炸上雲霄……
小天的黑眸中映出了一片奇異的火光，他深知這一炸就是上百條人命……可這些人都是壞人，壞人本就該死……
「落南天？」李冰雁輕呼一聲。
小天仿若沒聽見。
「落南天！」她加大了音量。
「嗯？」小天有些惆悵，他其實聽見了，第一次就已聽見，只不過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有些不太敢面對李冰雁。
「你怎麼了？一副快死了的模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李冰雁忽然疑問道。
「我餓了。」他重嘆一口氣轉身離開，可沒走兩步一條大魚從天而降砸在他的頭頂……
「我這就去做飯，看來今夜我們有海鮮吃了，」她爛漫一笑拾起魚朝伙房走去，「小雙，小紅，你們也要來幫忙哦……」
小天摸了摸頭，方才那一下還是頗有些痛得……
「啪！」他剛拿開手，又一條魚砸在他腦袋……
「這……」他無名火湧上心頭，他仰頭一望，成千上百條魚從夜空中徐徐落下——這算作上天送給我為民除害的報酬么？
「天降大魚啦……」
……
次日清晨，朝陽似火爬上海面，船首，有一人一夜未眠。
這個人自然是小天，他總不能讓三個女子來掌舵。
「一夜未眠定是累了吧？喝碗雞湯提神。」李冰雁手捧著一砂鍋湯信步走來。
「哪兒來的雞？」小天也不拒絕抱起砂鍋，他一夜未眠同樣也沒吃過東西，他可餓壞了。
「小心燙！」她趕忙阻止道，「我四更天就起來煲的，現在才下火呢。雞是賊船伙房中所尋。」
「勞心了。」他欣慰一笑將雞湯放涼。
「此處已達東海下段，以現在這個速度一路向北再行兩日便能到達柳州碼頭。」
「你好似輕車熟路的樣子。」小天忽然道。
她面色一沉敷衍道：「我從小就在海上長大……」
「你在撒謊。」小天絲毫不留餘地地揭穿道。
她低頭蹙眉不語。
「女子是感性的，她們說謊話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你若從小都在海上長大為何卻差點淹死在通州河中？」小天抱起砂鍋小抿一口，「廚藝不賴，不是刻意去習過是煲不了這麼好喝的湯的，倘若我沒猜錯，你應是大家閨秀才對。」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麼？！」她終是忍不住反駁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大家閨秀為何淪落被人販賣。」小天道。
「你什麼意思？」她冷聲問道。
小天抱起砂鍋站起身：「我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單單想知道而已，你說與不說都對我沒有損失。」
他說完便朝船艙走去——
「我是明月宮的人。」她終是咬牙說道。
「一個門派么？」他問道。
「與青衣樓和血衣門一樣是個殺手組織。」她如實道。
「可你卻手無縛雞之力，」小天抿了抿嘴，「我大致分析了一番，一定是你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被逼與人販賣。既是殺手組織，那麼你應該是為了收集情報或者打探消息……」
小天這一番言語讓她目瞪口呆，她無法相信小天竟這麼聰明，僅僅一夜之間就變了么？
「走江湖呢，特別是女子，多少還得需要些防身伎倆，明月宮看來也是個是非之地，竟然逼你這麼個漂亮的姑娘以身試險，倘若真被抓去賣給青樓，那可真是可惜咯……」他一口將雞湯灌下肚子便沒入艙房消失不見。
李冰雁凌亂在風中，仔細一看她今日已換上了女裝，一身藍衣，一片藍天，一望藍色的海……
「呵……」她牽強一笑望向朝陽。
朝陽似火，燃燒流雲，美得實在動人，那無限的初生之意慢慢衍生為希望籠罩在海平面之上，可黎明的曙光卻不屬於內心傷痕之人。
人若悲傷，再美的景色都是一片黑暗。
這時海平面的右側又閃過幾個黑點……難道自己她又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眺望而去，結果卻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海賊又來了？